《灾厄：帝国破灭》Chartlee

3、chapter3权柄

　　「她说得对，权力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知道犽戎喜欢什么，但我是真的想要偿还这份恩情。」
　　「她一生都在反对暴力，最后却因暴力被毁灭，呵。」
　　写到这里，亚利姆不禁想起母亲站在他身前拉满她的星光，那竟是最后一次与她相见。
　　「总有一天我要让硫火之崖全部焚毁！就像它毁掉我的一切一样。」
　　「不过黑曜帝国再怎么腐坏，也不是我现在能对抗的。我需要能让他们一次就被血祭的力量！」
　　“现在去哪？”
　　“丛林，去我家拿点东西，再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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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龙身上下来，在简陋的木屋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本母亲遗留的笔记。
　　随后。
　　桌子被掀翻，炼药瓶咣当碎了一地，椅子不堪重负被亚利姆空手崩碎。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家吗？”
　　硫磺火已经夺去了他的过往。
　　“我已经没有家了。这些东西跟我的过去一起陪葬吧！”
　　经历这些不公平的一切，宣泄愤怒可以理解。但破坏只会增加损失，悲伤也无法倾泻。
　　虽然亚利姆表现得只有愤怒，但犽戎觉得他只是把悲伤暂时压在了底下。
　　总有一个宁静的月夜，悲痛和思念会满溢决堤。
　　“如果这样能让你平静下来……”犽戎低下头投来关切的眼神。
　　“抱歉，以后不会了。”至少在犽戎面前，亚利姆努力做到不表露自己内心的阴暗。
　　“离开这，越远越好。”亚利姆重新坐上了犽戎的后背，指挥着犽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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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停一会。”
　　犽戎这才注意到亚利姆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他飞到低处，亚利姆就脱力一般从背上滑了下来。
　　身上的烧伤倒恢复得不错，可是……
　　上下身被汗液湿透，全身不正常地颤抖，皮肤又凉得要命。
　　“你怎么了，主人？”
　　许久，亚利姆才勉强开口说了句话。
　　“低血糖。”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点能吃的。”
　　犽戎很快飞了回来，带着些丛林特产。
　　“你带的都是什么，斑驳油鱼，人不能吃，只会……”吃多少油鱼拉多少油，好家伙。
　　亚利姆喘了口气。
　　“水果短时间内只会让低血糖更严重。”
　　犽戎：“等下，我好像知道人能吃什么了。”
　　这次犽戎回来得更快了。
　　“吃吧。”
　　亚利姆确认没问题，扒了两块南瓜饼。
　　已经处理好的？
　　“你直接抢的吗？”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不，供奉神明的地方拿来的。”
　　丛林神龛？供奉石巨人的那种？
　　“我知道了。”
　　犽戎想让他心安一点：“不会真的有神明还在苦于干饭的。”
　　偷拿一点的贡品救一条命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大不了他以后发达了再放一点回去？
　　犽戎:“主人，你是怎么看东西能不能吃的？”
　　“丛林居民的常识。”
　　斑驳油鱼能炼药，在丛林确实算常识。
　　但是亚利姆知道，只有真正与饥饿孤独挣扎过的人，才会知晓——含果糖量高的水果不能单独作正餐，虚弱的话吃过后不久就会头昏眼花冷汗直冒站立不能。
　　——不通过科学知识研究。
　　“我观察到你最先带来的吃的，它们都是丛林里某些金龙的热爱。你可以尝试看看，兴许是你的本能在帮你觅食。”
　　“对了，油鱼少吃点，吃多可能会变肥。”这应该是亚利姆随口编的理由？
　　出于感情，他不想让犽戎有关于油鱼的尴尬记忆。因为他也不确定犽戎是否也能代谢油鱼。
　　但是犽戎直接开始烤了起来。
　　亚利姆自学知识那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龙不喜欢吃生食？
　　拿来烤算不算龙神迷惑行为？
　　犽戎的传承不会是人类动过手脚……好吧，也许传承的时候看到过人类烤肉，由于信息不完整，错误地把这当做是基操了。
　　一会儿。
　　“这个鱼，太香了。”
　　亚利姆:“……”
　　真。
　　亚利姆：“吃饱了？”
　　“我好了。”
　　看来龙神不怎么需要吃东西，食物并非刚需，更多地算是一种生活调剂？
　　“我记得你是有家的。”
　　“确实有，应该在丛林神庙，但是还需要维度传送，我记不起来空间坐标了……算了，不要了，就当我抛下一切跟着你。”
　　关于龙神住所，唯一知晓的外来人已经离世，她的笔记里不会记录这种秘密冒险经历的关键信息。亚利姆也只能从犽戎的透露中寻找信息。
　　“我有一个好主意，我们再找一个就行了。”
　　拿来吧你，丛林神庙！
　　“找一个？”
　　“我看丛林神庙就不错，无论是拿来生活还是为你维护神位都行，也许你以后就得叫丛林龙了。”
　　犽戎：“……”好家伙。
　　他要变相回家了吗？还拐回来一个主人。
　　亚利姆不知道如何评价他的这只龙。当天空的余晖洒落在丛林，红木天空流水仿佛融成一色，照得他有些恍惚。
　　一无所有的他，心中原本淡淡的与世隔绝的割裂感越发强烈。轻轻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疲惫地发现这种孤独永无尽头。
　　「由于过早地破壳而出，他并没有接受完整的传承，关于如何自然成长为一个龙神。」
　　「神智方面，犽戎看上去不大聪明的亚子……」
　　这句被亚利姆划掉，重新书写。
　　「没有关系，我会用尽一切手段登上王座，把我厌恶的清除，为他找到通往巅峰的路。」
　　他的龙堕入凡尘本该是件令人难过的事，但他内心自私又卑劣地庆幸着。因为犽戎，他本该成为地狱血肉之墙中痛苦亡魂一员的命运被改写。
　　尽管他的身体满目疮痍，傲慢与敌意让他无比仇恨生者的恣意潇洒，但犽戎的潜力让他灰暗下去的余生又有了活着的动力。
　　哪怕后来亚利姆隐隐意识到这种偏执同样会带来毁灭，他也只能任由这种强大动力在救起他的同时——让罪恶重新走向无可挽回。
　　他与他的龙并不隔着鸿沟天堑，伸手还能触及。他可以让犽戎成为他活下去的精神的灯塔，作为他唯一的家人。
　　他的挚爱。
　　「记得丛林神庙供奉的对象的权柄是有关太阳的，对犽戎很有帮助。」
　　那么对他也很有帮助。
　　「把征服丛林神庙作为我崛起的第一步……」
　　他现在是裸装，得拿点趁手的东西才行。
　　“魔法是肯定要学习的，你有什么建议吗？”亚利姆觉得犽戎这种生物天生法术亲和，比自己要懂。
　　由于统治阶级对知识的垄断，普通人几乎无缘法术，除却出身优渥的贵族能接触魔法知识后天学习，据说某些天选之子能利用星空的力量提升魔法。
　　“主人，你要做法师，还是做召唤师？或者说学一点召唤术？”
　　“打算副业召唤。法系职业偏脆，召唤师跟纸一样一捅就破。”
　　“诶？我看主人盗贼熟练度挺高的，盗贼怎么样？”犽戎表示看他拿东西真的顺手，盗贼等级应该挺高的。
　　“刮不动，饰品修饰语全部敲成隐蔽倒是可以试着靠潜行攻击输出。但是容错率太低，攒潜行值又要蓄力不攻击，增加了面对弹幕的时间。本身又比同时期射手都脆，一次性接两发弹幕就基本玩完了。总之，拉胯，不适合我。”
　　“这……多吃油鱼算吗？我感觉这个超棒，能攒魔力，虽然你说吃这个可能会变肥。”
　　“我不能吃这个，但是可以拿它来炼制召唤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