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青色风暴（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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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任务——颂深渊哀歌】
【回收「地脉的新芽」已完成，未完待续】
鹿野院平藏看着最后一个骗骗花嚣叫一声，化为星灰消散。暗红色的花蕾从骗骗花消失的地方破土而出，平藏伸出手抚上花蕾，就见那血色的花瓣绽放开来，同时原石到账的提示音响起。
【已获得原石*80】
每天只能打两次地脉花，一次给80原石，这是鹿岛夜鸣唯一的抽卡来源。没想到这个名字非常高级的世界任务居然是一个只给摩拉的任务，白瞎他抽出万叶的卡以后就匆匆找到幸口小姐回收树枝。
也不能算白瞎，这种东西留在普通人手中只会滋生祸端。
取得地脉之花的馈赠后，花朵逐渐枯萎，同样化为星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平藏伸了个懒腰，把深渊法师的掉落物收好：“收工！”
鹿野院平藏回侦探社了，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白毛一闪，出现在地脉花败落的地方。
“嗯……”白毛凝视着空空的地面，扭头又看了一眼四周。
奇怪。
明明不久前才出现奇异的能量波动，现在又消失了。
如天空般清澈的蓝眸中有流光转动，未完全消散的能量在眼中显形，不同于咒力，也不是异能力……
“下次别让老子碰见你。”白毛少年十分不满，看着这点能量很快散去，留都留不住，要不是他瞬移得快可能这点能量痕迹都见不到。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
“喂？老头儿？有屁快放老子还有事儿。”少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还没人说什么就怼了过去。
电话那头是年迈的老人声音，有些模糊，但很恭敬：“神子大人……横滨那边的人……”
“破事儿，老子待会就回去。”少年再次扫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遗留的痕迹，直接摁了电话。
“横滨这边的点心屋……在哪儿来着……”
————
客机在天上安详地飞着。
从英国伦敦希思罗机场到日本东京羽田机场的航班已经飞行到半途。
“Hey，a cup of coffee.Thank you.”
亚当右边一位年轻的英国女性向乘务员索要一咖啡，转头又和她身边的男朋友笑着说了些什么。
亚当环视一圈飞机内部，幕帘后隐约露出几位乘务员的身影，乘客们有睡觉的有小声交谈的，除了他没有什么人感到紧张。
“紧张”这种情绪是沃尔斯通克拉福特博士在临行前紧急添加进他的情绪模块中的，据说人类会通过这种情绪预知、躲避将要到来的危险。人类在遇见大场面前都会紧张，而这种情绪会让他们激发出额外的潜能，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亚当在踏上这架飞机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紧张，不知道持续这么久正不正常，博士在机场就已经切断了和他的联系，也没办法反映一下这种情况。
“先生，您的飞机餐。”
“先生？”
亚当本来盯着窗外，一回过头，看到乘务员端着一个精致的飞机餐盘，想要让他拉开一下便携桌板好将餐盘放上去。
“根据人类的礼仪规范，本机应该向您道谢。”亚当正色道：“但是此时本机应该拒绝您的好意，向您道歉。本机不是人类，不需要进食这一行为活动。”
说完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外面平流层一成不变的蓝天。乘务员噎了一下怪异地看了一眼这名自说奇怪话的乘客，只好继续端着餐盘去送给下一人。
“先生，您的飞机餐，请慢用……”
乘务员的声音逐渐后退，亚当依旧死死盯着窗外。
按照对魏尔伦性格的数据分析，他已经该出手了。飞机马上就要进入日本境内，如果他再不出手，一旦进入市区，大众视野和一系列严密的防控关注这架飞机，他就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了。
但飞机窗视野过于狭窄，目力所及范围内根本看不到人的影子，更何况是万米高空之上以高速飞行的飞机。
亚当眼睛微闪，身为机器人搜查官的一项好处就是非常电子智能化。亚当将意识接入了飞机的运行系统，避开干预操作模块，径直奔向监控模块而去。
驾驶舱，机长和副机长端着咖啡杯聊天，飞机正处于自动驾驶模式。
头等舱，只有几个精干的西装社畜端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剩下的人都闭着眼沉睡，有一个女乘客甚至覆着面膜。
商务舱，大多数乘客也在睡觉，一个老人在服务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向卫生间走过去。
亚当扫过飞机内每一个角落的监控，可惜卫生间并没有安装，不然他有可能也要看一眼。
魏尔伦呢？
此刻，亚当心心念念的魏尔伦在哪里？
在飞机顶上。
无人察觉。
狂风呼啸着吹过，却连飞机上站立的人一丝发丝都没吹动，气流在接触到他身体前就被一层能量分开，像一把剑刃劈开前方的一切。魏尔伦向前踏出步子，在光滑的飞机表面上如履平地。
“阴魂不散。”魏尔伦冷笑着，从高空睥睨下方的一切。
或许普通人在这个高度向下看，只能看到一片蓝色，但魏尔伦能清楚看到，下方是一片农田。不到市区，还在偏远的郊外。这架飞机是从伦敦到东京的，从东京市区到横滨市区的地面距离本就有不断的路程，如果飞机在这个地方坠落，就算里面该死的走狗能从空难中活下来，等他找到横滨，自己也足够处理好一切，带走中也了。
“那就。”魏尔伦身上泛起血色的光芒，脚上踩着的能抗高压的钢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飞机内不明所以的乘客听着诡异的动静发出惊叫，乘务员手忙脚乱地安抚乘客。亚当察觉到不对，猛然起身——
然而已经晚了。
“去死吧。”
飞机不受重负从顶层出现裂痕，驾驶舱里机长拉响警报，紧急操作迫降。
“各位旅客！请保持镇静——当前飞机出现意外故障，请各位旅客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将进行迫降——各位旅客！请保持镇静——”
飞机喇叭一遍又一遍播着安抚乘客的内容，但仍然阻止不了旅客的恐惧情绪弥漫开来，大小包行李咣当咣当从隔板上掉下来，乘务员的推车也经过紧急封锁才不至于到处乱撞。
亚当想趁乱起来找魏尔伦，结果被一个乘务员一把按在了座位上：“先生！请坐下系好安全带！”
亚当不得已坐了下来，沉吟：“行动优先级调整，协助飞机迫降升级为第一任务。”
亚当的眼睛又开始闪光，好在现在飞机里足够混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亚当直接接入飞机驾驶系统，驾驶舱里的机长和副驾震惊看着原本出现乱码无法操作的自动驾驶系统突然闪了一下，重新启动。
飞机冒着烟急速下滑，亚当选定一块较为平整的田地作为迫降场地，虽然田地四周就是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严重阻碍视线，不过是能选择的最优解了。感谢魏尔伦为了不引人注目的想法，为他处理事故留了退路，降落在这种地方总比在市区轰然爆炸造成的伤亡更小。相比于人类，亚当操作这种机械设备就跟操作自己的手脚一样灵便，如果不是飞机的焊接结构足够死，以亚当的驾驶技术，他能让这艘飞机成为一个天空中的飞行高达。
——嘶啦嘶啦——吱——轰——
飞机轮胎不堪摩擦，轰然爆开，剩下钢轮和地面刮擦出火花，机头撞在高大的树上，撞断了六七棵树后才停下。
飞机内的惊叫还在继续。
亚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断开了和飞机的联系。
“那个人的信息果然没错，不然本机也不能早早录入飞机迫降教程操作。”亚当自言自语，透过碎裂的窗户看着窗外，森林已经因为飞机带来的火花而有了燃火的趋势，万幸是在一系列事故中飞机的油箱暂时未泄露，不然引发油箱爆炸就会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在飞机内乘客依然惶惶不安的时候，亚当已经从混乱的人群中穿过，来到变形的舱门前。
——咯啦——咔嚓——轰——
人群又尖叫起来，惊恐看着那个方向，铁门似乎终于不受重负向下坠落。
然后在舱里舱外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舱门前的亚当伸出了胳膊，抓住了铁门。
就像抓住一个破纸片子一样轻松。
差点被铁门砸到，碾碎头颅，想要探查一下飞机情况的村庄少年怔愣抬起头，不敢置信自己躲过了一场死局。少年怔怔对上亚当的视线。
“终于到了吗?”亚当冷静地说，身后的机舱在一瞬间安静了，好像里面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活着走出来一样。
“果然登上客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亚当喃喃，看着铁门下的少年关切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少年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亚当自顾自说了起来：“不必言谢，因为我的使命是保护人类，拯救生命。但是，在这样的地方会受伤的，这扇门好像是一旦打开就会掉落再也回不来的那种款式。”①
少年：？
机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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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老地方不见不散
——有惊喜哦
——BY傻瓜鸟
中原中也回到家，发现门缝被楼上某邻居塞了个小纸条。
“我哪有那个闲蛋时间。”中也暗骂一声，把小纸条团吧团吧丢到垃圾桶里。
中也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办公桌，书架，保险箱，床。办公桌上摊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粗粗看去有几张A4打印纸张上是某类宝石的照片，最上面是一本与宝石有关的书。港口黑手党的人们都喜欢在内部取一些没营养的绰号来彰显一下一个人的身份，小小年纪却在港口黑手党内独垄宝石走私产业，曾经还是‘羊’的首领的中也被一些老成员戏称为“宝石王”。
中也看到桌上乱糟糟的东西却叹了口气，扒拉开文件堆，从最下面掏出一个有些旧的手写纸张。是一张计划表。是中也自从得知关于自己身世资料要在成为干部以后才能看，为自己制定的“升职计划”。
宝石产业，是港口黑手党的重要收入来源，能获得这份工作说明他已经获得了重要地位，而监视宝石流通的工作是尾崎红叶干部亲自一点一点教的他，现在他已经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但是。
太慢了。
要成为干部，只通过这样的工作一点一点打拼，一点一点积累，太慢了。
比自己优秀的人有很多，在‘羊’的时候，他曾一度认为自己作为稀有的异能力者，可以控制重力，已经十分强大，直到进入港口黑手党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庞大的地方来说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蜉蝣。不说那些比自己年长的，光太宰治那个混蛋，那个麻烦的‘人间失格’，就让自己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异能力。
还有那个混蛋让人恼怒的黑泥想法，稀奇古怪的计划阴谋，让人想一拳把头给他打爆。
中也草草洗漱，虽说刚才才抱怨自己没时间，但他十分期待与自己朋友们的见面。明天早上，旧世界。
中也想到这里，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早点睡觉。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但老天总是事与愿违。
中也一向是不做梦的，他的醒来，就像是从泥里浮起的泡沫，无声无息，悄然浮起，悄然破裂。
但这一天，不知道怎么，中也记得自己梦到了一个场景。
血，都是血。
他看到了断裂的躯体，被塞到狭小箱体里扭曲的四肢，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肢体碎片，迸溅的脑浆血迹。
他看到了一场爆炸，黑色的魔鬼周身绽放出来自地狱的火焰，燃烧着四周的一切。
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泡在巨大的舱体中，紧闭着双眼。
他看到了巨大的、像是心脏一般的东西，紫色的，蠕动着，跳跃着，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一棵超出人类认知的，或许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树，粉色的树叶缓缓飘零。
他看到的一切，都化作紫色的烟尘缓缓消散，像是什么的记忆终于到了阈值，支撑不住，终于散去。
他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说——
中也猛地睁开眼。
看了一眼边上的闹钟，早上5：26。
居然做了场梦，还是个噩梦。
中也坐在床上，一点点如薄膜般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将房间分成明暗两半。
中也坐在那一半黑暗中，大口喘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青色风暴（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