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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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嗯？让我看看，哦，这不是我如今最为可爱年轻的学生吗，不过，即便是你，如此唐突地闯入老师的工作间，也是会引起我的一些小脾气的哦？”
无所谓，老师，我只是来询问一个问题。
“无所谓……这还真是有些令我伤心啊，虽然你的态度一向冷淡，但是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自己的学生为她的表演而痴狂的！不过既然你现在坚持，那就说出来看看吧，虽然我也大概能猜到你想要问的问题就是啦。”
老师，问什么要否决我之前的提案。
“嗯……为什么呢？搞不好我也不知道啊……”
老师很聪明，不必妄自菲薄。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听出来这种意思的……”
根据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武装储备，科技手段，环境因素等综合考虑，我方完成提案的成功率为97.34%，折损率为5.68%，日后获取的资源利润约为291.33%，是完完全全的一本万利，我不明白大家拒绝的理由。
“欸……有趣的数据，但我想你应该不会觉得凭借区区几个数据就能说服我吧？“
还有网络上的民意调查，通过监控目标地区民众的行走路线，网络搜索，交际范围，资金流动，进行数学建模，再排除条掉外地人偶然路过的随机性，得出了以下结论：目标所在群体并不得到来自当地人的支持，与之相反还可以说是被大大多数人敬而远之，不受待见，已经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噗，网络调查，你认真的？”
以及第三律者，对方如今已转学到东京帝丹高中，根据我们的推测，短期之内不会也无法从东京市内撤离，对方与目标所在地之间也毫无情感联系，外部干扰因素已经可以被视作排除。
“这些话跟我们说说就可以啦，可千万别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哦？”
……最后还有这几份报告。
“啊……虽说老师我对那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毫不在意，但是我可爱的学生看来还真实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呢。”
付出是值得的，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日本政府内部已经有了对三刻构想的反对声音了，虽说三刻构想本就是完全没有书面记录的方案，但是作为发起人的夏目漱石，还是会给相关成员透个底的。同样，这样的方案不可能没有经过内阁的同意，如今的这些报告，是目前仅存的可以证明“三刻构想”存在的最后证据。
“……”
而三刻构想的根本，掌握白天的异能特务科作为理论上来讲“不存在的单位”，不会得到来自横滨市内任何民众的认可，掌握黄昏的武装侦探社，如今人手不足，稍显稚嫩，而最后一个掌握黑夜的港口黑手党……
“恰恰是整个计划之中最为不稳定的因素，甚至可以说是只会给横滨带来灾祸的部分。你是想这么说对吧。”
……是的，老师。我并不否认。
“老实讲，你对老东家的态度有些吓到我了，出于确认的想法我想先问一句，你在港口黑手党和在我们这里工作的时候应该都是出于自身意愿吧？”
……是的，但是我认为，我对待工作的态度理应与这件事无关。
“不不不，我可爱的学生，不如说，很有关系。”
……
“即便你如今可以拥有人工智能独有的思维方式与底层逻辑，但也许正是因为你生前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让你在一开始便拥有了不同于其他机械生命的，人工智能的最高追求——情感。”
……
“因果的逆转，使得人工智能是运用算法与数据来重现情感，而你……我可爱的学生，却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来让数据来支撑迎合你的情感。”
……
“不过，我并无任何责备你的意思，作为刚刚开始接触知识的生命，你吸收的速度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或者该说不愧是律者吗？从一开始便远超人类的想象极限，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还不够，或者说，从人类的视角上来看，你不可避免的具备着一些唯有人类才会拥有的情感，比如说……天真。”
老师的意思，是在讽刺我的提案过于天真吗？
“嗯哼，看来你终于理解了为师的意思。”
否定，我的提案已经充分的进行了理论验证与数据支持，不存在所谓“天真”的因素存在。
“你看，这就是了，你的天真正在于它只能支撑得起数据，却支撑不起人类本身。”
……这是什么意思。
“哎，让我想象该从哪里说起好呢，毕竟作为魔术师，对于文明这种哲学的话题，我总是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
“所以就让我们从提案的源头，港口黑手党开始讲起吧，在你看来，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操纵赌博业、色情行业及贩卖毒品、走私军火，从事职业性的犯罪活动，诸如绑票、杀人、抢劫等。内部有各个帮派，头目对帮派实行家族式的统治的犯罪团伙。
“相当定义的说法啊，你自己的感想呢？”
……恐惧，他们是城市的恐惧本身。
“这就对了嘛，没错，对于生存在横滨的每一个不具备力量的人来说，港口黑手党便是他们最大的恐惧之源，作为弱者，人们天生恐惧于较自己力量更为强大的人，更何况比起社会上地位带来的压迫感，港口黑手党天然与另一个感念——死亡，相互绑定，人类自蛮荒时代遵从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断向他们警示对方的力量，因此造成如今的情况，只能说是意料之中的罢了。”
既然如此，老师就更应该同意我的提案。
“诶呀，别急嘛，话还没说完呢，过于心急可不是听众应该具有的品德。我说了，港口黑手党的确成为了笼罩在普通人头顶上的阴影，但是，考虑到横滨如今所处的情况，倒也不算意外。”
横滨如今所处的……情况？
“你认为，内阁为什么会同意让港口黑手党不断壮大呢？”
……我不知道。
“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国情的确很有意思，但既然政治家选择了他们，必然是因为对方能给他们带来便利，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横滨如今的状况吧。”
日本在大战之中战败，横滨作为租界城市容纳外国人的到来。
“没错，租界，这便是一切的根本所在。”
“无论是外国人也好，横滨本地泛滥的黑手党也罢，本质上都是在政府失去了对横滨的掌控之后所生成的产物，他们的出现不仅仅是体现了日本政府的无能为力，也将残酷的生存法则在那片土地上明明白白地展现了出来，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包括日本政府本身在内。”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
“哼……或许是灵光一现，又或许是自暴自弃，日本政府提出来的三分构想，从来不是为了针对任何自己的国民，而是为了那些在他们国土上肆意妄为的外国人。”
“白天的异能特务科从国际上表达官方的态度，黑夜的港口黑手党负责解决掉那些手伸得过长的外国势力，至于武装侦探社，只是在两者之间传递消息的情报部门而且。因此才白天刺目，黑夜漫长，而黄昏短暂啊。”
他们疯了……让港口黑手党肆意壮大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不需要好处，他们只需要可以让一切外来势力望而却步的混乱，而如果这份混乱升级为有秩序的混乱，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那、那那些普通民众呢？他们就这样……被他们所信任的政府所抛弃了？
“倒也算不上什么抛弃，在港口黑手党已经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民兵之后，以民养兵不过是他们所作出的选择罢了。”
但这是错误的！这是不应该存在的！这是由无数的人的血与泪所铸成的兵刃！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值得吗？
“或许值，或许不值，但套用苏说过的话，诸行无常，皆为因果，如今因已种下，我可爱的学生，你要成为那一个果吗？”
“依照你的提案，毁掉港口黑手党之后，必然会让接下来无数个港口黑手党站起来，到时候，你的选择又会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人类文明每一步选择背后留下的因果，再作出你的决定，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学习到，何为世界本身。“
……
“咦，真是少见啊，梅比乌斯博士，大驾光临于我的工坊有何贵干啊？”
“少废话，【大魔术师】，凛突然要求要请几个法律专家过来指导她一段时间，期间中止一切任务，你又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指导一下年轻人走进胡同里的思路罢了，这也要找我算账？”
“哼，指导，这本应该是【讲师】才会感兴趣的领域吧，依照你的性格，你只会看见别人按照你规定的道路被各种挫折折磨地体无完肤才是正常的现象。”
“那既然这样，反正梅比乌斯博士如今可以直接看进我的脑子里面，不如直接进来，然后看个清楚，如何？”
“不了，你一脑子的废料还是留给别人吧，言归正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梅比乌斯博士不觉得，凛很有趣吗？”
“不觉得。”
“哎，没情趣的女人，我倒是很好奇在得到了如今的力量后，这位可爱的小姐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
“在过去的村子里，她遵照了所有大人的话语，最后被当作祭品献祭给了虚幻的神明，在这边的世界，她从泥泞之中重新爬起，想要挣脱命运的诅咒，却再一次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沦为阴谋的弃子，而如今……”
“她得到了力量，知晓了世间的残酷与反复无常，在终于拥有可以改变一切的机会之后，你不好奇，她究竟会作出何种选择吗？”
“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