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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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终，你吓到人家了。”
符华一边有些无奈地劝解自己因兴奋而显得有些过于激动的友人，一边向申鹤和中原中也两人的方向微笑颔首。
灰发碧眼的少女有着柔和恬静的面容和玲珑有致的身躯，过腰的长发被一条素白的缎带绑在脑后，柔顺地帖服在少女白皙地皮肤上。
由漫长时光而沉淀下来的温和目光透过重重树影穿越而来，望入那一潭与她色泽同样靓丽的蓝色湖水中。
明明看起来和中原中也差不多的年纪，周身却弥漫着一股与他截然不同的气质，温润如玉，挺拔如松，以及一种略微让人感到深沉的——
完备。
并非对待敌人的警惕，也并非出于恐惧的防守，仅仅是在面对可能到来的潜在威胁时，于一呼一吸之间自然的转换到毫无破绽的状态，不留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诶呀，符华你太小看他们了，这两个孩子只是有些羞涩罢了。”归终先是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一如既往喜欢操心的符华，然后转头向两人的方向招手：“申鹤和中原君都过来一起喝茶吧。”
中原中也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向着树下三人的方向迈步前去，余光却瞥到申鹤一动不动，疑惑地转头望去。
申鹤神情未变：“我就不用了，师父之前叫我去打点新到的物资，仔细算来也差不多到时辰了，少顷我会回来接他去封印之地的。”
归终：“既然是正事那就没办法了，先去忙那边的吧，申鹤一路小心啊。”
欸？也就是说，我现在要一个人面对这些家伙吗？！
当自己终于坐上石凳之后，中原中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唯一熟悉的人已经离他而去，目前在场的，全都是他陌生的新人物。
“来，喝茶。”
归终兴致勃勃的将手边的茶盏递了过去：“中原君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亲眼看看你的状况，顺便和你认识认识。”
墨发女子笑眯眯地用双手撑起下巴：“嘛，不过主要还是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啦，事先没有通知申鹤，让你吓了一大跳吧？“
名为归终的女子身着蓝白襦裙，如空谷幽兰，又如山间精灵。披散着的墨色长发萦绕着百合的香气，令人沉醉。
刚刚在远处的时候，中原中也感觉她是三人之中最为年轻的，但当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从面容给人的感觉上来说，这位还是要年长一些的，只不过对方灵动而又活泼的举动让他对对方年龄的估算有些许偏差。
此刻，她正面带好奇与兴奋的神色看着中原中也，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带动着收敛而又炽热的目光隐晦地打量着他，如同高中的女生看到心仪的男生一般满心欢喜。
“那个，叫我中也就可以了。“
中原中也感觉气氛说不出来的古怪，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那个，刚才申鹤提到的‘封印之地’……“
符华看到中原中也不自觉紧张起来的神色，安慰道：“放心，虽然说是封印，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个修养的好去处。“
“你应该猜到了吧？你的半身——荒霸吐，如今就在那里。“
提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中原中也也渐渐恢复了冷静：“是之前的那次冲击对吧，在那次攻击之下，我和荒霸吐就被迫分离了。”
他提起目光，正视着面前看不出想法的三人，“我想知道，那次攻击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以及，虽然那个叫荧的家伙跟我说这里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解决和荒霸吐问题的地方，但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我不相信你们的援助是不需要任何报酬的，我要你们证明自己的能力，同时告诉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没问题吧？”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一致看向唯一一位至今都没有看过口的男子，中原中也顺着她们的目光，同样望向这位一直以来给予他压力最大的人物。
那是个看起来仅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纹有金龙的长袍裹住了高挑的身躯，左耳上的金石耳坠与发尾的金黄色泽交相辉映，眼尾的赤色挑染柔和了冷硬眉眼带来的梳理，却使他菱形的金黄瞳孔更显威严。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回视着这位在他看来不过还是一名幼崽的小小人类。
“那么，你想让我们如何证明呢？”
出乎意料，男人的语气比他想象的要柔和许多，如同一位年迈的长者，带着宽厚的包容与冷静的审度。
“你的要求乃人之常情，告知你被迫受到攻击的缘由本就是我们的责任。同样，作为这方洞天的主人，一旦我们双方确定彼此的需求，我自会与你签订绝不背弃的契约，来达成我们双方的目的，这并非需要支付的代价，仅仅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而在帮助你的过程之中，我们同样会受益良多，这也是我们所期望达成的结果，也是我们希望可以与你合作的部分。”
“无需担心多余的代价，当天平两端的砝码重量相同时，契约才会成立，这也是我作为契约之神给予你的许诺。”
“正式介绍一下。”男子目光柔和，看着眼前的少年，“我名钟离，是这片大地上的契约之神，司掌财富，文化，岩石的神州之神，不知这个身份，可否向你证明我们的能力？”
神明。
这个词汇触碰到了中原中也内心中最深处的真实，但当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神明的时候，内心之中第一时间涌现出来的感情依旧是荒谬。
因为作为一个人造异能力生命体，他再清楚不过神明不过是一个虚伪的谎言罢了，所谓的神明不过是古时候人们对强大的特异点的另一种称呼罢了。无知使他们畏惧，恐惧使他们匍匐，真正意义上的神明，根本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但不知为何，他感觉的到，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说谎，但也恰恰是因为对方的坦诚，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哑然：“……别用这种招数来欺骗我，所谓的神明不过是……”
“啊啦，不过你把我们看作强大一点的异能力者也可以啦。”一旁的归终突然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毕竟老实讲，两者的外在表现基本没什么区别，我们之所以告诉你，还是希望你多多少少可以相信一下我们的实力吧？初步建立起信任关系，之后的合作也方便开展嘛。”
无视了中原中也显而易见的动摇，归终愉快得进行到了下一个话题，“至于之前那次攻击的原因……符华？”
“抱歉，中也君。”符华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这是一场误会。当时，小识没能弄清楚你的情况，以为侵蚀之律者入侵了你的意识，在你的精神领域中留下了一个后门程序，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直接斩断了你与侵蚀之律者的精神连接，同时也将荒霸吐从你的身体中剥离了出去。无论缘由如何，这的确是我的失误。”
“等等，小识？”中原中也迷茫了，“这又是谁？”
“啊，这个问题啊……”符华苦笑到：“她是你此行的真正的目标，那位可以解决你与荒霸吐之间联系的人，也是——”
少女无意识地抚上了胸口，中原中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苦恼，有无奈。
但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柔情。
“我体内的，第二个灵魂。“
……
过了一会，在解决完自己的全部疑惑之后，中原中也等到了申鹤的归来，和她一同离开了。
“诶呀，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钟离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归终在中原中也走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兴奋地和钟离攀谈了起来。
“坦诚，认真，有缜密清晰的逻辑，同时又有背水一战的勇气。我觉得他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应该就发觉自己没有胜算了，但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气势没有落于下风，相当优秀嘛~”
符华在解决了这桩心事之后，心态也变得放松了起来：“太好了，看起来他没有太生气，这样小识以后和他接触的时候应该也会好很多吧。”
“不过，”符华又看向归终，“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他明显对你敬而远之。”
提到这件事，归终也有些失落：“没有办法嘛，这可是世界上唯二的两个人造异能生命体啊。大的那个在梅比乌斯手里抢不过来，我可不只能拿小的这个解解馋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将他的身体构造完全研究透彻，但我相信，在之后的实验过程中，我一定可以揭露出这项技术的秘密的！”
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归终和每一个研究者一样，都对实验的未来充满信心。
“的确，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感情丰富的孩子会是人造生命。”钟离颔首，“比之黄金制造的白垩之子，或是雷神制作的人偶，他的人格从各个方面来讲都要突出太多了。”
“澎湃汹涌的情感，对待万般世事的热情，仅仅2383行代码，真的可以创造出一个如此完美的‘人’吗？“
“克隆，或者干脆更有可能的‘原作’吗……”归终歪头，“这还真是一个复杂的命题，不是吗？”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钟离轻声道：“这个世界最优秀的技术的一角依然向我们展露出自己的真实了，而冰川之下，又会是多少我们如今也未曾窥见的领域呢？”
归终：“那个异能力也非常有意思。”
“虽然比不上规则类异能力，但竟然是四大基本力之一，异能力者这个群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强一些呢。”
符华这才想到：“说起来，归终和钟离都没有参与过那场大战啊。”
钟离和归终无奈地对视一眼。
归终有些犹豫的看向符华：“因为那时的情况，我们实在是不太适合出现，荧没有生成任何一个来自于提瓦特的人偶，我想，应该也是出于那方面的顾虑吧。”
钟离点点头：“因此，我们对异能力者也知之甚少，虽然有可以共享的记忆作为参考，但一些过于模糊的发动方式，一直让我们没有办法直观审视他们的实力。”
符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异能者，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们，有着不输于人为崩坏的实力，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慎重对待。”
“说起来，之前遇到的那个因果律异能者，后来怎么样了？”归终此时想到了另外一个同在日本的异能力者，当时他的出现，可是震动了所有的支配之律者。
“能力非常优秀，但是存在上限。”提到那个人，就连钟离都有些感慨，“没能抑制住拉斯普廷的再生能力，按照这个标准的话，对上律者也难言胜负。”
“所以，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异能力的开发上面吗……”归终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是，这必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目前而言，中原中也本人的精神也无法承担过重的损耗，当务之急，还是完成与侵蚀之律者的约定。”
符华最后总结道。
“而且那个孩子……”
“啊，符华也发现了？”归终笑道，“那钟离发现了没有？”
钟离又喝了一口茶，回望着两位女士的目光，无奈地点了点头。
归终撑起下巴，失神地望着中原中也和申鹤离开的方向。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从他来到这里，我们的谈话一直是在用两种不同的语言呢？”
“一个小小的模因改变都没有发觉，看来精神耐性这方面，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