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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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五条悟终于倒下去了之后，纵使早已预料到这般结果，八重神子还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六眼与无下限难对付地程度出乎她的意料，若非自己对对方的资料有提前的考察与对环境的绝对掌控，战斗的结果也许不会像现在这般顺利。
在不恢复本体完全解放自己力量的情况下，这小子竟然可以与她做到不分伯仲，不得不说已经是一种十分可怕的天赋了，要知道，自己纵使未能像影和甘雨姐姐那般参与过古时的魔神战争，作为500年的大妖怪，她的战斗技巧也是从腥风血雨中磨练出来的。
以她见过的人类的资质来看，这小子无疑属于顶级的能力与天赋，这也是在战斗之中，她始终不曾真正痛下杀手的原因。
八重神子蹲坐在昏迷的五条悟身边，望着他安静下来的睡颜，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八重神子的手并未触碰到五条悟的身体，而是如同虚幻的光影那般，径直穿透了五条悟的胸膛。
此时此刻，首脑已然降临到了这具身躯之内。
在他人看不到的，支配之律者的世界中，淡淡的流光在手中汇集，光点以不可琢磨的未知规律流淌，宛如捧起一湾月光形成的水，最终渐渐凝固，稳定，最后形成了一颗苍银色的宝石。
看到这种熟悉的颜色，荧难得的抽了抽嘴角，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想要的能力都是这种色系的？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在确认自己成功“支配”了属于五条悟的能力“无下限”之后，荧紧接着进行了自己的下一步实验。
那就是，切实的使用这个能力。
苍银色的宝石融入了自己的体内，重新化作流淌的银河充斥在荧的体内，术式被再组成，构建，此时此刻，新的能力已经得到她的掌控，从术式被支配的那一刻开始，无下限的所有使用方法，都被荧所充分掌握。
然后，不同于五条悟尽量的让术式紧缩在自己周围，使得本体受到充分保护的做法，荧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尽力地让术式能覆盖到的范围“扩大”。
看不见的能量波动以荧为中心呈现球状体向外扩散，向着山林的远处迸发。更改了进入术式范围内物体的限制，在这难得的机会中，500名人偶的大脑替代了五条悟的六眼作为中枢，全力运转着术式的每一步。
细汗从荧的额头上方滑落，但更为恐怖的是她的双眼，在受到全所未有的压力的影响下，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就像是濒死的鱼类一般微微向外突起的同时不断颤动，热气从大妖的身体上蒸腾而出，那是大脑在过度使用之下所散发出来的热气，为已然成为焦土的大地增添了新的疤痕。
在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作用下，荧却并未放弃，狠狠咬了咬牙，在痛苦难耐的喘息之中，原本抽搐的四肢渐渐延申，一阵白光闪过，巨大的粉色狐狸出现在少女原本所站的位置上面，将崩坏能以更为强大的功率出传递出去。
范围不断扩大，冲破了冲绳县，此时此刻，日本境内的咒术师在察觉到这份庞大的能量时，纷纷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用自己的方法去试探这份力量的源头与作用。
咒术高专的下方，薨星宫内，一名黑发男子似有所觉，面无表情地望向了从此处看不到的天空的方向，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原本分散到各处结界上的力量，正在渐渐被另一股力量所覆盖……
最后，这不可视的薄膜在将将抵达冲绳之外的海域之前便如同泡沫般消逝了，没有任何一名普通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而刚刚警戒起来的咒术师们感受到能量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后，不禁茫然地站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能量又消失了？
而作为罪魁祸首地荧在感受到体内地一阵血气翻涌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在大致感受到这份力量的极限之后，她便收回了无下限术式。
“差不多100公里吗……以一半力量的标准来看的话，倒是已经相当不赖了。”
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荧知道这已经算是相当不俗的成绩了，但，还不够。
本来想着要是顺利的话，无下限术式经过全力展开若能真的如同覆盖在五条悟身上的无下限那般抵御一切攻击的话，她说什么都会将这份力量占为己有，然后将其化作替代部署在近月轨道上的战略武器，但如今看来，这份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范围所需要的能量如今还远远不够。
“归根结底，还是缺能量啊……”
本来就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远远向着夏油杰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边也要分出胜负了，荧撑起自己踉跄的身躯，这次的实验结果十分重要，她要尽快去回收当时设置在这周边的设备……
但是当聆听到某些话语之后，少女不自觉的从人偶的身躯之中，泄露出一丝唯独属于她的，震惊的颤动。
她猛然望向了充斥着雷鸣的上空，那份目光，是濒临疯狂的愤怒与即将冲破理智的绝望。
……
此情此景，用厮杀来形容都显得十分儿戏。
宛如真正的神明之间的战斗，以身躯撑起山岳，以掌心抚平波涛，即便是看起来再怎么轻巧的一击，在其真正地落到大地上的时候，那宛如巨兽咆哮般呼啸着经过的痕迹，向每一个见证过它的人诉说着它的恐怖。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扰到这个层次的战斗，两名身着鬼铠的少女肆虐地挥舞着手中的权柄，此时，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汹涌的电弧缠绕在雷电芽衣的身体上，将所有的刀光纷纷弹开，周围的每一处电流都将战斗的信息反馈给她，使她得以规避那些看不见的攻击，狂暴的雷电附着在她刀锋划过之处，在她迅猛的攻击之下，她给予给对方的伤口连血液都不会流出，便在高温之下迅速结痂凝固。
而另一边，雷电影的攻击在全方位不容置疑地压迫过来，从雷电的权柄上来讲，她稍逊雷电芽衣一筹，但在一心净土中对自己的道心不断拷问与漫长时光中不懈精进的武艺，使她的刀真正达到了精神的领域，无法防御，无法扭转，直达对手的薄弱之处！
无边的山林被漫天雷光所摧毁，就连卫星都已经无法准确地探测到此处发生的任何事情，在紊乱的磁场之中，众生平等，皆为沧海一粟而已。
迟迟未能突破支配之律者的阻拦，雷电芽衣的神色晦暗不明。“你就如此看重这个计划，以至于如今连半步都不肯让我过去？”
涤罪七雷从雷电影的身侧划过，本意为横劈，却在半空转向，一个斜砍冲向对方的头颅，雷电影后仰躲过，却也被斩落雷神权柄的一臂。
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失了方寸，雷电影再度拉开与雷电芽衣的距离，在半空中与之对视。
“此事到了这般地步，早已非人力可以阻拦。”在这一刻，即便是雷电影，也是真心为昔日的朋友转而为敌一事感到由衷的悲伤，“在这不可违逆的大势之下，徒劳无用的挣扎只会增添新的本不必要的牺牲罢了。”
“灾难如同崩坏一般无时无刻在这个国度中上演，浮世转瞬须臾，唯有那些死亡前绝望的哭喊，痛苦的折磨永恒不变，若能用几名陌生的咒术师的性命与术式破局，这些审判于诸身的雷光，又有何惧！”
在被雷电芽衣砍断的地方，愿力再次汇聚成新的臂膀，恶曜雷眼闪烁于身后，无想之阵庇佑其身。
“纵使那些咒术师一开始的目标是救出你？”
“纵使那些咒术师一开始的目标是救出我。”
在这一刻，支配之律者的身影与那个男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雷电芽衣也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因为她知道，这样异想天开的目标背后，是怎样沉重而又不懈的执着。
出身于圣芙蕾雅学院，曾为天命，世界蛇效力过的她再明白不过，想要达到原本世界的战略储备，对方所需要的，是如同那个世界的崩坏一般普及的能量。
让原本隐于暗处的咒灵如同崩坏一般大肆扩充之后再将其化为己用，或许的确能在终焉到来之前解决一定的问题，但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可以代替这个世界的人们作出这样的决定呢？
过往的八年中，她目睹过这个世界的战争，但也同样见证了在和平世界中可以无忧无虑欢笑的孩子们，正因为如此，她无法亲眼目睹这样的世界滑落到如同她们那边的深渊中去。
“我和你们不同，雷电芽衣。”雷电影手中的刀光愈发明亮，“我不会讲希望押到那些所谓的奇迹与希望上去，正因为我曾经如同你们一般，我才会被它们背叛的那般彻底。”
“还是说，为了那毫不相干的几个人，你要舍弃最后的，可以拯救‘她’的机会？”
死一般的沉默。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看到沉默不语的雷电芽衣，雷电影垂下了目光，她知道，结局已定。
然而，在雷电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雷电芽衣依旧向她举起了涤罪七雷。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即便如此，在这一点上，我也依旧不会让步。”
“因为我知道，即便是她，也不会认同这种为了使自己苟活，而将其他人拖入地狱的做法。”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