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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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八重神子陷入五条悟的领域中后，她最直观的第一感受是，瑰丽。
在宛如宇宙般浩瀚无垠的领域内，她仿佛可以察觉到每一粒微小尘埃的运动，它们留下的痕迹宛如星轨，给予了八重神子无限的震撼与……感动。
她看到了万事万物运行的法则，看到了对方体内咒力的流动，看到了天空，大地，与那闪耀在每一处角落的无尽细节。
每一个角落都是那么的生动，那么的清晰，这就是五条悟的领域，这就是五条悟的“六眼”所能看到的一切！
五条悟看到八重神子的身影停止不动后，终于在暗中松了一口气，虽说他对自己的领域很有自信，但在之前的战斗中，双方都没有揭露自己最后的底牌，因而当他真的成功制住那个巫女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结束。
五条家族作为咒术界正统的御三家之一，其家传术式是人尽皆知的强大，但对于五条家来说，唯有当拥有六眼的族人继承了这一术式，才能得以称之为真正的强大。
因为若是没有六眼，那么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族人便因为无法清晰察觉到自己的咒力流动而致使这个术式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大部分情况下什么都做不到，让本应强大的术式一辈子蒙尘。
反之，只要继承了六眼，那么无论觉醒了怎样的术式，紧随而来的便是对咒力痕迹的绝对操控都能使那份术式的能力得到最大化的强化，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敌”，这也是六眼的咒术师可以很快位临咒术界顶点的一大原因。
因而在五条家，六眼的出生便代表了绝对的实力，从五条家在五条悟小时候对其进行的密不透风的保护便看得出来，他的存在究竟意味了什么。
而在外界，咒术师自然有对其不服输的存在，但在经过了千年的考察与研究后，其余的咒术师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催的事实，那就是，根本没有人可以对抗拥有六眼的五条家！
论，基本上只有简单术式的他们，要怎么对抗一个可以瞬移，轰炸，浮空，还百分百拥有领域展开潜力的怪物啊！
这也是五条悟的术式和能力在已经传遍咒术界大街小巷之后，依旧没能杀得了他的最大原因。以前是被保护得太好，寡不敌众，现在是对方实在太牛逼，力不从心。
【无量空处】这一领域，也算的上是他们家族得家传领域了，在这个领域内，被施术者将会如同拥有六眼得五条悟一般，可以感知到周围幻境得一切信息，体会到极致的信息涌现速度，他们将会觉得什么都感知得到，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大脑无法处理这样庞大的信息流，而陷入僵直地“死机”状态。
在之前地的斗中，他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咒力了。五条悟心想，虽然在用反转术式治疗好了自己的同时，也恢复了一部分咒力，但在领域展开之后，这部分也随之消耗完毕，当下是真的所剩无几了。
不出意料的话，杰的情况应该也和他类似，他没有时间继续耗在这边了，要赶紧去杰的身边那里……
但是，正因为是在他自己的领域中，他作为这片空间的主宰，可以感知到领域内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不会吧……”
那双充盈过冷漠，残酷，自信，嬉笑的苍蓝之瞳，在自己作为绝对优势的领域中，第一次因为震惊而颤动。
“啊啊，真是……我必须要承认，你比我想象的要强……”
巫女缓缓竖起自己原本隐藏着的狐耳，像是一个终于被上了发条的人偶，在五条悟的瞳孔中，慢慢直立起自己的身躯。
在绝对寂静的领域中，此刻的两人在消耗掉自己目前手中的所有底牌之后，反而享受到了难得的和谐与安宁。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行动所做的准备，如果不是因为我如今特殊的体质，哪怕是我，想必也会和其他那些陷入你领域的一样，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吧。”
无视了五条悟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骤然变得锐利的战意，八重神子与其说实在挑衅，不如说是在遇到了自己预料之外的情况的感概与惊喜。
“虽说因为行动的缘故，在出手之前已然进行了充足的资料收集，但果然，领域的真实感受，唯有自己亲身体会一遍才得以领悟其中的真意……”
到了如今这一步，八重神子反而没有什么想要继续和五条悟打下去的欲望了。
当她见证过咒术这一存在的顶点的风景后，见证那能量玄奥而又简洁的运动后，她无法再以纯粹的敌人的身份与五条悟进行战斗了。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不希望这份景色就此消逝。
此刻的八重神子宛如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女孩，在那双柔和下来的樱色瞳孔中，却是止不住的好奇与跃跃欲试。
五条悟虽然现在依旧挺立在八重神子的对面，但唯有他自己知晓，若要继续硬拼的话，他已经不占据优势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直到此刻，五条悟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可以在他的领域内如同他这个主人一般行动自如。
从方才的战斗中，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八重神子具备和自己相似能力的端倪！
“很简单啊，因为从根本上来讲，我的大脑构造与你们人类的并不一样。”
面对动摇了的五条悟，八重神子面不改色的投掷下一颗巨大的炸弹。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粉红色的巫女展现出自己的双耳，“吾乃鸣神大社宫司八重神子，白辰之狐一族的后人，建御雷神，啊，就是上方正在胡闹的那两人之一，的眷属。”
“于此践行雷神的意志，将咒灵的存在，从吾等生存的世界消除出去。”
如果说五条悟对前面的身份都是一知半解，那么这最后的一句话，他绝对是听懂了。
而当目光转移到对方脑袋上的那一对狐耳之上后，纵使五条悟再怎么想吐槽对方这异想天开的目的，竟也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吾之一族受惠于雷神大人的恩泽，早已超脱凡人，因此也得以获取了那不容违抗的权柄，区区信息的洪流，对我们来说当然不成问题。”
即便这是五条悟第一次面对非咒灵的非人类，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也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非人类和人类之间的区别就这么大吗？
大到连无量空处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啊，他竟然信了。
而没有错过五条悟神色变化的八重神子，内心亦是产生了一丝好笑的情绪。
如果说刚才那些话语中包含了几分真几分假，那她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除了有关身份的一切，其他都是假的。
作为仙狐一族，八重神子的确在身体构造上与人类相差巨大，但就接收信息的方式与容量一点来看的话，她与普通人类并无太大差别。
真正使她在领域内也能行动自如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支配之律者的身份。
为了确保可以拖住雷电芽衣，500名支配之律者的能力汇聚于此，换句话说，如今的八重神子的脑海中，其实有着500个不同的大脑。
如果说，庞大的信息流可以使一个人的大脑当差宕机，那么10个人呢？50个人呢？100个人呢？
再怎么庞大的数据流，当在500个人不同的分流之下，仅仅是一处空间的信息量，当然足以应付得过来。
而这也这只是支配之律者应对无量空处的方式，同时，当八重身子领悟到这个领域原理的一瞬间，便明白，这个招式怕是对其他人的威胁也有限。
当然她不会就此向五条悟解释自己能行动自如的真正缘由，她又不是咒术师，术式公开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哼，算了，老子还没尝试过揍非人类的感觉呢，感到荣幸吧大婶，你可是第一个能得此殊荣的家伙呢。”
语毕，五条悟便再次径直向八重神子冲去。
八重神子反而叹了一口气，这种结果已定的战局，她实在是没什么继续进行下去的欲望。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两个人在又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身体最先承担不了的人，还是五条悟。
当他终于再又承受了八重神子凛冽的一击后，比起身体上承受的痛楚，他最先感受到的，却是五脏六腑在不断的战斗中渐渐强烈起来的灼烧感。
在六眼之中，他可以清晰得看到在八重神子冷漠的目光中，自己的鼻血一滴，两滴，三滴地滴落在地上。
此刻，就连呼吸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困难。
“你下毒？”无外乎五条悟这样想，他现在的症状，怎么看都不是正常咒力使用过度的现象。
“很可惜，不是哦。”八重神子矢口否认，关于这点，她也的确没有撒谎的必要。
“我可什么都没做，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脆弱了而已。”
看到五条悟完全不信的眼神，八重神子用仿佛受伤了的语气调笑道，“我没有在这个方面欺骗你的理由，不是吗？”
在五条悟已然摇摇晃晃的身躯下，领域被强制消除，暗紫色的天空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实现之内，而轰鸣的雷电，也再次响彻于耳旁。
明明无法捕捉到两人战斗的轨迹，八重神子却依旧望向了天空，在周围不断落下的雷光之中，岿然不动。
“你的确很强，各种意义上的无懈可击，但从根本上来讲，你也依旧具备人类的脆弱。”
在雷鸣声中，若非五条悟全身贯注，他还真不一定可以听得到八重神子的话语。
“以‘阿基里斯悖论’为基础的具现化术式，搭配作为持续提供咒力的六眼，我估计你从小到大，在掌握了这两份力量之后，便没有再受到什么伤害了吧。”
“以无限为基础否定无限的悖论，的确有趣，也成功地让所有试图射向你的攻击全部无效，基于这点而言，我对你的伤害也很有限。”
“但是啊，小子，你终究也只是一名人类，一名需要喝水，需要吃饭，无法无休止的运动的人类。”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你，也无法抵抗来自环境的威胁。”
五条悟的呼吸愈发沉重，但他依旧顽强地没有倒下。
“环境给予我们的一切影响，从来不只是单纯的追及问题。在足够强大的电流之下，我们如今身处的这方地界，已然形成了极为强大的磁场了。”
“看到空中的极光了吗？那便是磁暴已经产生了的最直接的证据，在这份能量的笼罩之下，人类社会的大部分功能如今已经瘫痪了吧。”
“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对时间的认知感到缓慢，不过都是最初的现象罢了。”
“无下限术式可以帮助你抵御攻击，但时时刻刻存在于周围，存在于这个地球上的电磁力，存在于你体内的生物电流，你要怎么防范？”
“不如说你应该庆幸，身为咒术师，你的咒力已经将你的身体强化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你的细胞还处于正常的阈值之内，体内的磁场失调也没有给你的代谢活动造成太大的影响，大脑也可以正常思考，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没事？”八重神子轻笑一声，“我周围的杀生樱可不是摆设哦？”
在五条悟终于体力不支倒下后，八重神子走到他的身边，望着终于不再抵抗的白毛高中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无力回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