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拉扯(副cp) ...
-
回到办公室,徐延舒的心情奇差无比,眉间带着隐隐约约的郁气。刚坐回自己的位置,韩随就凑了上来,小声问:“师兄,我怎么觉得夏目的妈妈很不对劲儿啊。”
徐延舒没说话。
韩随继续道:“她昨天还问我能不能联系到经常来接你的朋友。”
徐延舒眉头一皱,没想到她的算盘都打到韩随身上了。
“我觉得不对劲儿,所以搪塞过去了。”
徐延舒:“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其他一概不管。”
韩随看到师兄的脸色算不上好,想着大概也是夏目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那个病人向来不好相处。她立马回:“好。”
转眼就是国庆,一号那天他回了趟家。
徐萌的店一到节假日是最忙的,饶是这样她依然抽出一天的时间来专门在家。陈松平近几年刚从理事会退出来,虽然不掌权,但偶尔也会受邀参加公司股东大会。
陈青烊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涉足公司事务,毕业那年顺利在公司任职,并且凭借陈松平大股东的身份,才仅仅四五年就已经和一些年老的股东平起平坐。
陈松平也多次提出让徐延舒来公司任职,徐延舒都婉拒了。
一,他没有权利接受继父的馈赠。
二,他本身志不在此。
徐延舒在徐萌的支持下,也得愿所偿的走上自己的漫漫行医路。倒也奇怪,以前他和陈青烊向来不对盘,现在倒是能一起坐下来看电视了。
眼下就是如此。
陈青烊也被叫回了家。今天他没穿西装,换上一身休闲装,看上去倒平易近人很多。不过在徐延舒眼里,他依然是那副人模狗样,以为穿上西装就能装深沉,实际上摘了那身皮,依然是高中时候那副欠欠的模样。于是一点好脸色不给他。
今早,娱乐新闻爆出,晨什传媒现任总裁带着一名女子同回小区,并待到第二天早上,女子才从小区里出来。
徐延舒看清那名女子的模样,分明是陈青烊谈了三年的前女友。
一时无言。
陈松平在楼上休息,徐萌和阿姨在厨房做饭,徐延舒不想看到他,就过来厨房帮忙。正洗着青菜,徐萌突然开口道:“延延,青烊和那女孩子怎么回事?”
徐延舒一愣:“女孩子?”
徐萌:“哎呀,就今早上我看新闻看到的。”
没想到妈妈也喜欢看娱乐新闻,徐延舒有些头疼。他斟酌着思绪开口:“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他。”
徐萌娇嗔道:“我哪敢去问他啊,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要带女朋友回家了?今早上你陈叔叔还在和我说起这个事情。”
徐延舒摇头:“不清楚。”
徐萌忽然停下切菜,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年纪这么大了,不找个女朋友带回家,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情何以堪,上次我让你去相亲,结果人家女孩子和别人马上就结婚了,你啊你。”徐萌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徐延舒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妈妈说他许茂嘉的事。而且,这种事,他再怎么不在意,不觉有意也得顾及下长辈的脸面和承受程度,所以,他只能沉默。
徐萌盯着他,忽地冒出一句:“没有女朋友,男生也行啊。”
这句话是徐延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呛了一口,不敢相信地问出口:“男生?”
徐萌一脸坦然:“是啊。你倒好,身边男性朋友也少。”
阿姨在一旁安慰道:“延舒和青烊这么优秀,还一表人才,不用担心。”
徐延舒沉默了会儿,试探开口:“妈,你希望我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徐萌瞥他一眼,眼眸含笑,话语轻松:“我啊,希望你找一个性格好的,积极向上阳光的,家境不用太在意,对你好就行。”
徐延舒默默想,除了性别是男的,许茂嘉都合适。
“怎么,你有喜欢的了?”
徐延舒点头:“下次带过来你看看。”
徐萌一脸惊喜:“真的啊,她在哪儿,干什么的?多大了。”
徐延舒:“就在首都,和我一样大。”
徐萌若有所思地点头:“同龄人,有共同话题,下次带给妈妈看看。”
“嗯。”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吓你一大跳。
饭桌上,陈松平一改平日对陈青烊严肃面孔,神情放松,语气欣慰:“什么时候把那个女孩子带回家来看看。”
陈青烊夹菜的动作一顿,慢条斯理地搁下筷子,喝了口汤:“什么女孩子?”
“你带回公寓的女孩子。”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带回公寓的女孩子。”
陈松平瞪着他,感觉自己又被这个叛逆不听话的儿子气着了,他平了平气息,少有的耐心,语重心长道:“今早上都上新闻了,你还翻脸不认人啊。”
陈青烊眉头紧蹙,这事他还真不知道。怪不得今天他给宁维发消息,他又不理他了,原来症结出在这儿。
陈松平继续道:“我看着那女孩你几年前带回来过吧,抽个时间带她来家里吃饭。”
陈青烊挑挑眉,缓声道:“只是顺路,她刚搬进那个小区,所以我载她一把。”
陈松平唏嘘道:“我看不是顺路,是人家女孩子专门为你搬进去的吧。”
徐延舒嚼了口青菜,瞥了瞥他。一人刚搬出来,另外一人就搬进去,真是密不透风的衔接。
陈青烊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良久他终于开口:“顺路,狗仔乱报道的。”
陈松平呵呵两声:“怎么不报道别人呢,专报道你。
“那就不知道了。”陈青烊说得满不在乎。
陈松平气呼呼地瞪着他,一旁的徐萌连忙把菜夹进他碗里:“快吃,别光顾着说话,孩子的事情嘛他自己有衡量。”
吃完饭,徐延舒陪着妈妈坐了会儿,后来妈妈被陈松平叫上楼,客厅里就只剩下徐延舒和陈青烊。
陈青烊一直在打电话,不过都没人接,发微信发现被拉黑了,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此时变得有些难看。
徐延舒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又被拉黑了?”
陈青烊瞥他一眼没说话,低头拨打宁维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拨通好一会儿,宁维经纪人才接起,语气为难道:“陈总,这,我也不知道宁维去哪儿了,我打他电话也没接。”
国庆第一天,剧组放了假。结果一早看到这条新闻,宁维一下跑得没了踪影。
陈青烊“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看向徐延舒,似乎想开口问宁维的下落,结果还没开口徐延舒就打断了他:“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陈青烊于是闭了嘴,起身准备去他公寓逮人,刚走了两步徐延舒叫住他:“陈青烊,你有点过分啊。”
陈青烊回头看他,神色变化莫测:“什么?”
徐延舒想给自己好朋友争口气,于是颇有微词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前女友都回来了,你还纠缠他不放干什么。”
说到这,徐延舒缓了缓声:“你也不吃亏,得到他这么多年,吃亏的是宁维,这么多年一直想着你,但是人,得有道德,既然不喜欢他就放开他。”
陈青烊突然开口:“谁说我不喜欢他?”
漆黑的眼神直直看着徐延舒,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他一字一顿道:”没说不喜欢。”
徐延舒一怔,随即皱起眉头,语气不耐:“你喜欢他还这么过分。”
“我说了,顺路,都是狗仔乱编的。”
徐延舒忽然笑了一下:“我觉得你这些话可以站在宁维面前说,不必对我们解释,只有他才想要你的解释和真实想法。”
陈青烊没再继续说,转身打算走,徐延舒悠悠地说出一句:“送你一句话,守好男德,人人有责。”
陈青烊:“……”
这两口子一个个的是特地来膈应他的吧。
宁维一早看到陈青烊的那条新闻,顿时心都凉了,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在外汩汩的冒着血水。刚巧陈青烊给他打电话,他盯了好一会儿没接。
后来直接把他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一整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埋在被子里,完完全全一副失恋的状态。
晚上八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铃声在响,像魔咒一样钻进耳朵里,无处躲藏,让宁维整个人无比烦躁。
他穿着一套软绵绵的白色睡衣,微卷的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脸色沉得难看,一言不发地走到玄关拉开门。拉开门,看清门外的人后怔愣起来。
陈青烊还穿着一身休闲装,似乎赶来得很急,薄唇紧紧抿着,此刻正在平复气息。
下一瞬,宁维清醒过来,动作急促,想把门扣回去,奈何陈青烊早已把脚卡在门边,手臂一抬,已经微闭的门马上被推开,陈青烊顺势走进来,脚一勾,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宁维都惊呆了,转身就想往卧室跑,陈青烊直接上前两步从后搂住他的腰,紧紧扣住,嗓音低沉,带着风雨俱来的危险:“宝贝儿,还跑?”
宁维被他紧紧箍着,忍不住挣扎,没几秒脸色都挣扎红了,他恼羞成怒:“你放开我。”
陈青烊在他头顶深深吸了一口,洗发水的香味瞬间溢满鼻尖,他哑声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宁维又气又急,在他怀里挣扎得像个刺猬,陈青烊沉声道:“别动。”
闻言宁维动得更凶。
陈青烊也不惯着他,直接一个拦腰把他抱起,宁维不防,“啊”的一声,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双大眼睛怒气腾腾地瞪着他。
陈青烊看得有点好笑,头一低就吻了上去,不防他有这个动作,宁维一时有些愣神,根本来不及反应。
陈青烊抱着他,边吻边朝卧室里走,把他扣在床上撕扯他的睡衣时,宁维嘴里还在骂:“你禽兽!”
陈青烊:“嗯,我是。”
“流氓!”
陈青烊:“一点点。”
“啊!”猝不及防的一个顶撞让宁维眼里没了焦距,两条腿晃悠悠的发着抖。
陈青烊爱怜地吻上他眼角的泪,底下的动作却越来越重。
宁维头埋进枕头,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
……
云雨渐歇,房间里恢复平静。
宁维疲惫地埋进被子,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捞过,宁维以为他又要来,眼睛霎时瞪圆,伸出脚踢了他一下。
男人“啧”的一声,把人捞过,牢牢锁在怀里。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商量:“谈谈?”
宁维闭着眼,一副倦怠模样:”谈什么?”
陈青烊:“以后别随便消失不见。”
宁维嗤笑一声,里面带满了不屑的意味,他懒懒开口:“关你什么事。”
锁住他的手腕一紧,宁维的身体也被迫更贴近一分。陈青烊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低低的:“一天生什么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责怪和不满,听得宁维心火顿起,感情都是自己无缘无故生气?他本人没有一点反省吗?
宁维声音也冷下来:“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不过是陈总包养的小宠而已。”
他的话让陈青烊一愣,随后笑了:“有哪个小宠这么厉害,消失了还得让雇主去找?嗯?”
宁维不想说话,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太多,只幽幽说道:“当然是前女友。”
房间里一下静谧下来,没人说话了。
良久,陈青烊才叹了口气,解释道:“她最近刚搬进那个小区,下班的时候刚好遇见她,顺路就载了她。”
这个说辞依然没有让宁维感到满意。他想要的不只是解释,他要的从来都是在意和坦白,而不是他给予的源源不断的资源和偶尔的关心。
他依然没有回心转意,闭着眼开口道:“拍完这部戏,我们还是按照解约流程走吧。”
卧室里一下安静得厉害,不知过了多久,陈青烊放开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身后宁维忽然就流了泪,眼泪渗进枕头里消失不见,只剩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