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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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也是宋桃生最难过的日子。
因为只要到了这个时节，她就会被关在那一方房间，独守着窗前的一团雪。
直到水暖之时。
可以这么说，宋桃生最讨厌的就是冬天。
但遇见凌不疑后的第三年冬，宋桃生又觉得，冬天应该是最讨喜的季节——至少这化不开的寒意，给了他们相拥的理由。
想到这，宋桃生抿着嘴偷偷笑了笑。
“婞婞阿姊，你在笑些什么？”
坐在宋桃生对面的程少商，见宋桃生止不住偷笑的呆呆样，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从方才一落座就在痴痴笑。”
听见程少商的话，宋桃生才反应过来：“没，没有啊。”
听见如此回话，程少商明显不相信，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向宋桃生凑了凑：“真的没有吗？”
看着程少商凑近的脸，宋桃生下意识将头往后移了移：“真的没有。”
“真的……”
她话还没说完，一声严厉的女声便从门外传来：“程少商，你在做什么。”
程少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直直倒在了案桌上。
宋桃生往门口看了看，只见一位夫人威风凛凛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她样子，宋桃生暗暗猜测——这应该就是少商口中的阿母，那个大名鼎鼎的萧夫人，萧元漪。
连忙起身，端正地向萧元漪行了礼后，宋桃生微微低头一看，便见程少商撑着脸，趴在案桌上一动不动。
自然萧元漪也看见了，脸色臭了几分。
不过，面对宋桃生，萧元漪还是展露了几分笑意：“想必这位就是宋家女公子吧。”
“早就听闻宋家女公子为京城女公子楷模，如今一看，还真挑不出错来。”
“要是少商也像你这般，我也就不用为她操心了。”萧元漪说这话时，凌厉的眼神落在了“不成规矩”的程少商身上。
但偏偏程少商像什么也没察觉般。
“多谢萧夫人夸奖，嫋嫋也很好。”宋桃生面带微笑，尽力帮程少商圆着场，“聪明机灵，是桃生遇见的最好的小女娘。”
“但愿如此。”萧元漪言辞依旧犀利，“今日有外人在，我就不罚你，改日再让我看见你如此没规矩，定严惩不贷。”
说完，转身离开了。
宋桃生连忙再行一礼，送萧夫人离开。
估摸着萧元漪走远，宋桃生回到案桌前，将程少商扶起：“嫋嫋你也是，见你阿母不行礼也就算了，还装聋作哑。如此这般，等我离开，你阿母又要训你了。”
“那又如何，她也不是第一天这般看我了。”程少商借宋桃生力坐了起来。
然后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她：“对了，阿姊可知道几日后的上元节灯会？”
“自然知道。”宋桃生坐到少商对面，“每年一办。”
程少商兴奋地问道：“那阿姊可曾去过？”
“不曾。”宋桃生摇了摇头，“我往年身子骨弱，少有出门的机会。”
程少商语气更加兴奋：“如此更好了，我们就可以一同去了！”
宋桃生浅笑：“嗯。”
但她还没在程府待有多久，就来了一个下人，分别对着程少商和宋桃生分别行了礼后，说门口有一位凌姓郎婿找宋娘子。
“凌姓郎婿？”
程少商笑的一脸八卦：“阿姊之前傻笑，不会就是因为那凌姓郎婿吧。”
立即，宋桃生红了脸颊：“休要胡说。”
为了防止程少商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宋桃生连忙补充：“我走了。”
看着程少商蠢蠢欲动的身体，宋桃生急声道：“不用送！”
待宋桃生走到程府门口时，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而凌不疑就站在马车前，一身黑色劲装，意气风发。
“子晟，你怎么来了？”
“想你便来了。”一边说着，凌不疑一边缓步向她走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意外的，他的手有些暖意。
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宋桃生有些红了脸：“我们此举太亲密了，这不合规矩。”
凌不疑笑了笑：“在我面前，你不必拘谨，也不必遵循那要么子的规矩。”
说着，牵着她的手走下台阶，来到马车前。
“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因为上元前，琐事繁杂，难见你一面，所以今日就腾了日子陪你去逛逛。”
听闻此话，宋桃生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去哪？”
“踏冬。”
“嗯？”
然后他们就到了那座熟悉的短亭。
芦苇荡的四时之景不同——如今冬至，即是一片萧瑟，没了之前的青葱。
回想起每次相约都是在这，宋桃生忍不住发问道：“你似乎钟情于此？”
“当然。”凌不疑眉眼含笑，“这你我再见之地，也是我倾心之时。”
“踏青那次不是我们初见之时吗？”宋桃生故意忽视了“倾心”两字。
“是吗？”
闻此言，凌不疑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说。
忽地，一阵冷风吹过。
吹动了即将干枯的芦苇荡，也将她吹进凌不疑的怀中：“子晟？”
凌不疑没有回话，只是慢慢握紧了她的腰肢，让她得以在他怀里寻到暖意来抵御寒风。
如此温存，直到——
“待军械案完毕，你我成婚可好。”
风声伴着这一声轻问涌进了宋桃生耳中，让她原本就因拥抱而鼓动的心更加剧烈。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的口。
然后晕晕乎乎的，就被凌不疑亲了额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