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叛变 ...
-
四周黑暗无比,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胃里波涛涌动,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一番。桌椅上,这些居高临下的主权者已经成了僵硬的尸体,可悲的是一去不复返的骄傲,未曾留下一点死去的壮观,反之,就像是地下道肮脏的老鼠一样,哆哆嗦嗦,面对死亡,他们低下了所谓高贵的头颅,虫豸一般。
“怎么样啊?柯琳。”最黑色的阴森之处,一个男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脸色依旧是温和无比,似乎这中央四十六室的死与他没有关系一样,换而言之,是完全不在意……太弱了。
右手抚摸着这古老的桌子,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直直地钻进了心里,一阵发疼。
“完全销毁。”
“静灵庭不需要没有用的东西。”
“销毁。”
“销毁。”
……
双手瞬间握成了拳头,黑眸里划过一道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当初高高在上商量着我的下场的主权者们,现在却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狼狈,不堪。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升起,我承认,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杀了这群混蛋,那种报复的决心从来都没有从脑中挥去过,就算是和海燕、都生活的时候……
“蓝染。”身子往后一倒,正好靠在了墙上,我把双手放在身后,动了动唇,却发出了低沉地如同大提琴一般声音,却不像是流水那样动听,反之,这是从干燥的空气中晃动着声波,苍老,悠长,“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个男人轻轻地说道:“只要你不会后悔的话,我们会像47年前一样成功的。”
47年前么?
你到底想提醒我什么啊?蓝染。
双手紧紧地捏成拳,身体瞬间僵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垂下眼睑,我苦涩地笑了笑,“嗯,这个……我知道。”
我知道的,如果和蓝染联手,会死很多人,就像海燕和都;我也明白,如果现在不回头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毕竟本来就是荒唐的存在。
只不过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只能把路接着走下去,仇恨这种东西,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忘记的,它存在于脑海之中,而且会时不时跳出来狠狠地折磨着灵魂,如同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幽灵。
“这样吗?那就太好了。柯琳。”蓝染走到我的身边,透过镜片,我看到的是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眸,与他平时温柔的外表一点都不像,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但是明明又是同一个人,如同水月镜花一样矛盾的存在,这个男人,甚至比我还要荒唐。
两股灵压从远处传来,门被打开,银发的男孩和桔黄发色的女人闯入,见到死掉的中央四十六室时,愣住了。而我与蓝染此刻已经隐藏了灵压,来到了后面的房间里,而且这里,似乎更暗一些,几乎就没有什么光线。
听见外面的动静,看起来日番谷和松本都中了蓝染的调虎离山,两人追着吉良离开了,而雏森在此刻才从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遍地鲜血的情景,喃喃自语着什么,而市丸银的突现显然又让这个少女大吃一惊。
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看向蓝染,歪着脑袋,黑色的长发划过光滑的脖子,有一阵酥痒的感觉,“那个女孩要来了啊,怎么办呢?蓝染队长。”
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房间中的死寂如同万年的尘埃,空洞得吓人。
“吱嘎”一声,光线照入,门口是雏森桃和市丸银的身影。很适时地溜到了一个粗大的柱子之后,我侧身看见少女扑到了蓝染的怀中,失声痛哭。
是啊,蓝染的确没有死,但是那个人不是你的蓝染队长,或者可以这么说,你,雏森桃所认识的蓝染队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个男人,是出乎意料的可怕的存在,魔鬼一般,瞬间就可以把人从天堂推向地狱,往往伤得最深的是最相信他的人。
刀刺破身体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是一股鲜血的味道,在这房间里与死掉的灰尘相融合,形成一个个漩涡,埋葬了一份单纯的信仰。少女倒在了地上,甚至还来不及问一声为什么,地上安静躺着她的鲜血,无声之中是深深的讽刺。
日番谷急急地赶来的时候就是见到这个场景,碧眸猛地一缩,握紧了手中的冰轮丸,愤恨之感打击着胸腔,似乎有什么马上就要迸发出来。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手中的刀上红色的液体滴到地上,发出清晰地声音,伴随着男人平静的声音。
所以才说,雏森桃的可悲就是傻傻地憧憬着这个并不需要崇拜者的男人,他要的是了解,一个了解他的野心的人。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巨大灵压的压迫传来,空气瞬间凝结成了冰块了一般,但又马上流淌了一地的鲜红,碎冰落下,那个银发的男发睁着碧绿的眸子,身体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秒杀。
对于完全没有认真的蓝染。
“真的不担心吗?”蓝染重复了之前所说的那句话,看向柱子旁的那个阴影,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捂着胸口,我紧了紧手,嘴角的笑却依旧,“不是赶来了吗?援兵。”
话音刚落,卯之花烈队长和虎彻勇音副队长急急地赶了过来,瞬间也是一愣。
“蓝染?”女子眯着眼问道。
男人温柔地一笑,待下一秒便与市丸银消失在了这里。
—— —— —— —— ——
蓝染叛变了,市丸银和东仙要也跟随蓝染离开了尸魂界,前往虚圈。
在双殛之上,手中握着崩玉,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脚底的瀞灵廷。
成为神。他是这么说道的。
三位队长叛变,瀞灵廷自然立刻乱成了一团,随后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例如总队长急急地处理中央四十六室被杀的事情,例如旅祸一群人成了尸魂界的客人,例如……四番队史无前例的热闹。
看着平常冷冷清清的番队一下子人来人往,吵闹不止的样子,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很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最近一阵会很忙。
看了眼手中的病情观察表,我划去了几个已经处理好了的伤者的名字,目光懒懒地撇过下一个名单,却愣了一下,朽木露琪亚,是那个孩子。
靠近病房,透过门微微的间隙,看见少女静静地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微垂着脑袋,似乎很烦恼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忽然又烦躁地伸出手抓了抓脑袋,这倒是使她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
双眸一眯,我动了动手,犹豫着是否要推开门,最后还是垂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真准备走开,可是一转身,便看见一个橘黄色的少年正纳闷地看着我,皱皱眉头,他走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啊?这是露琪亚的病房,要进去吗?”说着,他干脆打开了门,冲着床上愣住的少女打了一个招呼。
朽木露琪亚回过神来,不满地抱怨着什么,然后这两人又华丽地闹开了。
但是,我看得见……在见到黑崎一护的一瞬间,那双紫色朦胧的眸子中倒映出的那个人的身影——志波海燕。
是海燕。
以前海燕和我提起过这个孩子,因为姐姐绯真的缘故所以被朽木家收养,但是似乎过的不怎么样,虽然被尊称为朽木家的大小姐,但毕竟是从尸魂界后几个区出来的,那种自卑感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消除的。另外,她与都、海燕都是十三番队的,似乎还很喜欢海燕,至于海燕的死,虽然这一切都是我与蓝染的计划,但最后拔刀刺穿海燕的身体的人却是她,朽木露琪亚。亲手杀死自己最敬爱的人,这种痛不是时间就可以轻易地减淡了的,所以再见到与海燕酷似的黑崎一护的时候,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相救,才会这么抱有侥幸,才会这么大意地走神。
眼前的这两人虽然吵得不可开交,但傻瓜也看得出来他们心中喜悦,彼此打闹,彼此守护,可以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就真的不会再孤单了。
露琪亚的话,其实并不是完全把黑崎一护当成海燕的代替,更多的时候,她比谁都明白这个人叫做黑崎一护,而志波海燕是记忆中一个美好的存在;至于黑崎一护,拼着性命从现实跑到尸魂界,就是为了救露琪亚,这份守护之心,真的很美好。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很讨厌守护这种东西,从心底深处而来的厌恶感,没办法改变,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什么的,毕竟坚定的守护太少了,我也是一样,口中曾下的守护,最后却被自己一手毁灭。
不喜欢想到这种东西,所以马上断了思绪,我看着涨红了脸和黑崎辩论些什么的露琪亚,露出一个微笑,“朽木小姐,方便做一下身体检查吗?”
闻言,俩人才想起来这里一直还有个人在,意识到之前他们所作的都是纯属自毁形象的行为,僵了僵身体,马上收回了互掐的手,露琪亚干咳了几声,礼貌地说道:“那么麻烦了。”
轻轻地关上了门,屋里的两人还是努力地维持一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忽然想起刚刚在给露琪亚做检查的时候,黑崎一护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无所事事却又尴尬无比,那样子还真是很好笑啊。
那么,下一个病人是…
我正要打开手中的名单,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从我身边飞快地跑过,忙抓住差点被这带动的风吹走的名单,我看向那个黑影的方向,虚了虚眸,右手把垂在脸颊旁的黑发夹到耳后,然后顺着长长的发丝滑了下来,是知念三席哟,而且已经醒了,不过跑得这么急对身体不是很好啊,怎么说也要多多注意身体,身体第一嘛。
知念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第一眼便看见银发的男孩守在昏睡着的女孩的身边,那么的宁静,和谐,这种感觉狠狠地扎着她的心房,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嫉妒那个女孩,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就这么睡着,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
这种可怕的念头,连知念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马上摇了摇脑袋,像是想要把这种念头甩出脑海一样。
走到男孩的身边,知念看到他的疲倦的面容,紧了紧手,但还是强打起笑脸,“队长,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雏森副队长由我来照顾好了。”
转过头来,日番谷看着知念,张了张嘴,“不用了。”忽然,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闻言,知念稍是一怔,但嘴角又忽然荡开了满足的微笑,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还会关心自己的去向。
太好了,冬狮郎。
女孩脸上莫名其妙的变化让日番谷很不解,他皱了皱,不明地问道,“在这种时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了。”知念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天溜进蓝染的办公室想要找蓝染给雏森的信,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后来所有的事情,结果不明不白地就躺在了四番队的病床上,而那封信也不知道带哪里去了。
当然了,对于这个回答,日番谷黑线,显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