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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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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狠心,”我看着由远而近的那个笑得一脸诡异的男人,耸耸肩,稍带惋惜地说道,“雏森好可怜啊,你说蓝染那家伙还有没有良心呀?”
眯着眼,市丸银靠近了我,嘴角的弧度被拉得更大,“这种事情,柯琳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我对上了市丸银的笑脸,歪着脑袋,若有所指的应道:“也是啊,目前为止,那家伙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知道的多得是了。”
所以被那个家伙影响了吧,连自己做了坏事,也可以没心没肺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近墨者黑。
忽然想起那个雨天,只记得雨下得很大,淋透了我的身体,而在雨帘中,我亲眼看着海燕死在露琪亚的刀下,他的鲜血触目惊心,让人感觉到处都是鲜红一样,那种窒息感随之弥漫开来,我浑身战栗着,却躲在暗处的草丛处,不敢移一个脚步,心中各种滋味一一涌上心头,很痛,很凉,只是……没有后悔。
完全没有后悔与蓝染合作……害死了我一直敬爱的海燕和都,事后,我甚至可以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理所当然地和其他的人一起伤心,一起流泪。但在没有人的夜晚,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害死了他们……我居然还一点都不后悔?
好冷血,连我也害怕起来了……这个样子的自己。
嘲讽似的扯扯嘴角,忽然觉得有点冷,我双手抱胸,坐在以前经常偷懒睡觉的屋顶上,眼睛湿湿的,显得有点空,脑子里回放着曾经与海燕与都一起生活的一幕幕,那些片段本来是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出现的,但是现在却钻满了整个脑海。深深地埋下了脑袋,落下一个凄凉的笑。
光线不算是强,刚好涂抹上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浅黄色的薄腊,少女静静地在那屋顶上迎风而坐,黑色的长发被吹动着,在瀞灵廷这笔画清楚分明的背景之下,显得格外的娇小。
当男孩路过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景象,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忽然在心头弥漫开了,像是有什么被撕开了一角,此刻正在吱吱叫响,低吟着,叫嚣着,不止不休。碧潭一般的眼睛柔和了下来,却又蒙上了浓浓的雾气,迷糊不清,在这悠悠的时光打磨之下暗藏着什么,涌动着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队长——”松本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跟前,却发现自家的队长正在出神地看着什么,纳闷地朝着那方向看去,是一个小女孩。
“在看什么啊?队长。”松本双手插着腰,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回过神来,日番谷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瞥了一眼松本,淡淡的说道,“啰嗦,走吧。”语毕,瞬间又不见了人影。
“等一下啊,队长!”松本急急忙忙跟上去,同时也不忘看了那女孩一眼,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难道说在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应该是这样吧,平时自己的记忆力都很好的。(扯吧扯吧,松、本、大、人!)
日番谷马上整理了一下思绪,雏森那里已经处理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关于蓝染的死因,市丸银的嫌疑最大,先不去管什么旅祸,接下来要做的首先是要调查市丸银,那个家伙,要是敢动雏森一根汗毛的话…想到这里,碧绿的眸子划过一丝坚决的光芒,雏森是……他必须要守护的人。
要守护的人啊……我伸出手指向天空,勾勒着天边的白云,海燕和都,都是我曾经下了誓一定要守护的人,但最后却是我害死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灵子消散,一一死去……守护这种东西,荒唐透了。
“海燕,都,前几天你们不是一直说要给那个浮竹队长找什么药草吗?是指这个吗?”
“诶?笨,笨蛋,这种药草的刺很毒的,你是怎么摘来的?”
“才不告诉白痴海燕啦!”
“阿琳,把手伸出来。”
“不用了吧,都,说得好像是……啊,痛——”
“海燕,快点去拿药啊。还有,阿琳,你这样太乱来了!”
……
海燕,都……
我明明是那么地想要守护你们,但是……对不起。
我眯着眼,转过头看向静灵庭的那座巨大的白色建筑,与这些矮小的房子相比却没有一点突兀。
露琪亚,是那群旅祸一定要守护的存在,甚至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从那里传来巨大的灵压,那个叫做黑崎一护的少年,这次的对手是十一番队长更木剑八,是一场恶战……在战胜了斑目三席和阿散井副队长之后,与队长级别对战,会死吗?一护。如果可以的话,活下来,我想看看你守护的力量。
但当目光落在刚刚日番谷经过的地方,表情僵住了一瞬间,扯了扯嘴角。
还有……日番谷,如果你的守护和你拔刀相对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是选择战斗,还是……
闭上了眼睛,我听着风吹过耳朵的声音,很微弱,像是透明了一样。
—— —— —— ——
在这里吗?那封信。
知念里奈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蓝染的房间,一双眼睛转了转,环顾整个屋子,然后关上门,仔细的找了起来,翻了一下书桌,看了一下文件,还是没有见到那样东西。
混蛋,蓝染那家伙到底把信放在了哪里啊?
知念一屁股坐在地上,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秀眉颦蹙。
可恶,那封信如果被雏森看见的话,那个女孩一定会傻傻的相信蓝染,去和冬狮郎拔刀相对的。
“我啊,我才不要看到冬狮郎难过的样子呢!”
攥紧了拳头,知念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划过沙发的一角,在那里隐隐露出一小片白色,难道说……胸腔中心脏一阵乱窜,少女伸出了手,是一封白色的信,上面干干净净地写着“致雏森桃”。
知念抓紧了信封,急匆匆地拉开纸门,想要出去,却刚好见到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门外,心脏猛地一紧,反射性地把信封放进了衣袖,努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站在这里干什么啊?现在静灵庭不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吗?”
而那个倚在门边的少女却只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懒懒的声线落在知念的心上,引起了一阵恐慌,“知念三席,那封信不是应该给雏森副队长的吗?”
“你,你到底是谁?”瞳孔一缩,知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只是个普通的队员的死神少女,但是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蓝染的同伴?但是漫画里没有这号人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出售勾勒着女孩的脸,那种惊异的表情似乎很有趣,我很坏心的想着,“那么,把信交给我好吗?知念三席。”
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似乎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愣愣地站在原地,“蓝染?你是蓝染的同伴?你到底想干什么?”
“乖孩子,只要照着我所说的话去做就好了,知道吗?”我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光滑的脸颊,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吐出的热气触摸着皮肤,“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哦!”
随后女孩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身体酥软下来,直直地倒在地上。我从她的袖子里拿出信,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啊,只不过可惜了。
但是……我眯着眼睛,眸子里流转着精光,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关于蓝染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三席,脑子一般,身手一般,难道说偷偷地藏着什么本事?但又很明显说不太过去,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目前基本构不成威胁,还是留着她一条命好了,以后应该会有用的。
Sa,就这样处理好了,全当成是给这场游戏加加料。
笑了笑,我马上离开了这里,现在那里还有一场好戏,绝对不要错过。
消失了的身影,却在白色的忏罪宫之外的阴影处出现,我总是喜欢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谁流泪了,谁受伤了,谁死去了,与我无关,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融不进这剧情这之中,也无法改变这剧情。
志波岩鹫已经和朽木露琪亚见面了,真不知道当他看见自己拼命闯入静灵庭要救的人,居然就是杀死他哥哥的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想,不过一定很可笑,也很荒谬。花太郎也在,看起来受到了什么牵连,不过他还真是关心露琪亚,居然有胆子向朽木白哉挑战,那个男人的六番队队长之名可不是叫着好听的,而朽木家家主的称号绝对在尸魂界是响当当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志波岩鹫挡在了花太郎的跟前,看起来想要和朽木白哉对战。见状,我高挑着眉,仔细的看着志波岩鹫害怕得发抖却还硬着头皮上前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这么做是为了露琪亚吗?那个杀死你哥哥的人?
结果自然意料之中,朽木白哉秒杀了志波岩鹫,败者狼狈地躺在地上苟延喘息,半睁着眼也只能看见胜者的鞋底。
风中有一股血腥味,潮潮的,让人很不舒服,但风速忽然快了起来,我看向天边,一个黑色的影子由远而近,飞快地朝这里冲来。
来了吗?黑崎一护。
一旁的浮竹队长在看见黑崎的时候显得很惊讶,也对啊,长的真的很像,要不是之前有听蓝染提起过,我绝对会把这家伙当成是海燕的,到现在,我居然还会抱着海燕没有死的希望。就算最后确认海燕的死亡的人是我,但心底的这份侥幸还会时不时地从大脑中窜出来,啃咬着心脏,惹得一阵发疼。
回过神来的时候,四枫院夜一已经背着被她强制打入麻醉剂的黑崎与朽木白哉玩起了你追我跑,最后从朽木白哉的手中顺利的救走了黑崎。
看着黑色的影子渐渐在远处消失,我靠着一旁的墙壁,那个四枫院夜一,大概是一百多年前救浦原喜助离开尸魂界的人?而那个浦原喜助就是……崩玉的发明者吧。
阿勒,很不简单呀,居然发明出那么变态的东西,不过想想那个人现在也一定很后悔吧。
叹了口气,我从阴影之处走了出来,朽木白哉已经黑着脸走了,浮竹队长正在处理这烂摊子,看见了我,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阿琳,你来了?”
那个是海燕和都对我的称呼,不喜欢其他的人这么叫我,一点也不!
闻言,我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挠挠脑袋,笑了笑,“嗯,刚刚赶到的,还有,那个,”我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志波岩鹫,有点担心的说道,“能不能把他送到我们四番队,这样下去会很严重的。”
点了点头,浮竹队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可是那个人的弟弟!”
爱屋及乌?我没那么伟大。
低着头,我在长长的睫毛下翻了一个白眼,嘴角勾起颇有讽刺的笑。
那就这么认为好了,浮竹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