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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京城风萧萧,分明是阳春三月,却冷的像数九寒冬。
怪的是,今年的燕子似乎也来得格外的晚,常年早早报春的鸟儿今也见不到踪迹。
宫中戒备比平日森严几分。
大总管手持拂尘紧赶慢赶进了寝宫,刚跨过门槛就见几个宫女端着文盘步履匆匆,有心看托着什么,奈何上面笼了层布。
“现在什么情况?”
“不好说。”
他神色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不精彩,又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
“谁来了?”
“九——”
爷的音才发了一半瞧见倚栏而靠的人连忙收声。
大总管也瞧见了,暗叹着祸不单行,噤声,管他现在多么心急如焚,也得全了礼数。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又起来:“九爷。”
被唤九爷的男子瞥了他一眼,敷衍地点点头:“赵总管。”
“现在这是……?”
“嗯?”谢随先是有些疑惑而后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你说那些人啊。”
殿外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待大总管眯着眼看清为首的人时大骇。
——是当今圣宠不衰的德妃。
“一些小事罢了,怎的,赵总管想听听?”
他是垂眸笑着说的,话里话外也无尖锐之意,可大总管硬是看出丝阴冷来。
他身子微颤,只能道不愧是能在官场上混到高位的,几息间便稳了心神:“倒也不必,要跪自是有跪的道理。”
“是吗?”谢随看着好笑,滚了滚手上的佛串,又同他不痛不痒地寒暄客套了两句便打发他进殿里去。
同一个山上的狐狸和他玩什么聊斋。
跟在那位身边的果然是一堆成精的。
一刻钟后,谢随寻思着时间快到了,于是拍拍衣服,留下两个下属,迤迤然地出了皇宫。
他刚从江南回来就被自家小皇侄领去了太子府,三令五申不准他乱跑,如今算是偷溜出来的,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三四更的样子,他家小皇侄每天闻鸡起舞刻苦得紧,说不准会不会来看他到底有没有听话。
年少啊——
火急火燎地加快步伐,总算是赶在五更鸡鸣前回来了。右脚抬高在墙上一点几步上了顶,双手一撑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线翻身进府,
推门刚进屋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关上门似有所感,朝轩榥看去。
“哟,还知道回来。我以为您老人家早忘了还有就寝这么一回事。”
牖大开,月色朦胧,隐隐约约能望见边上坐着个人。
语气幽幽,颇为阴阳怪气。
谢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他先答应人家不乱跑的。
想解释两句,谢琼安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左右不过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他听都听腻了,就先开了口:“免了,不想听借口,也快鸡鸣,我看你也别寐了,直接觉吧。”
谢随看了看外面玄青色的天,乐了:“合着我连睡觉的权利都没了?”
“黄粱一梦。”谢琼安一翻身从窗户边上下来。谢随没忍住瞧了两眼,心里有些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断裂。
谢琼安嫌弃地侧眼瞥他,头上有刚跑回来出的汗,黏糊糊地贴着额头,不忍直视,让他赶紧换一身装扮:“您这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上有人敢克扣主子,水已经备好了,在后面用屏风隔着,快点。”
深更半夜懒得折腾下人,与其在浴池里来来回回倒腾,还不如就在房里泡泡。
知道他是借机发挥,谢随张了张嘴又闭上。
……算了,刚见面,先忍两天。
绕过屏风走到后面,谢随伸手试了试杅里的水温,稍烫。
他拿出手甩了甩,也到是,险些忘了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能想到的他怎么想不到。
啧。
在江南待了几个月把人给待傻了。
失策。
刚泡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外面乒呤哐啷,谢随皱了皱眉实在是没忍住,扭头盯着屏风:“谢辰朝你拆家呢?!”
声响停了会似乎想着干都干了决定破罐子破摔,又乒呤哐啷地响起来。
谢随被气笑了,起身也没再用热水冲洗一遍,擦干水分,套了个寝衣就往外走。
“……”
沉默弥漫在整个屋子,谢琼安后退一步,谢随匪夷所思。
到嘴的话溢了又咽,最后还是决定放过自己:“谢辰朝,过,分,了,啊。”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眼不见心为静。把谢琼安赶到外面的碧纱橱里等着天明再和他算账。
他不睡他还要睡。
想了又想还是火大,谢随朝外间扔了个方枕才算气顺睡下。
日上三竿,谢随被谢琼安吵醒,烦的又朝他扔了一个方枕。
谢琼安接住,手里抓着两个方枕。把它们放到一旁的春凳上,瞧着床榻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心里发笑。
日上三竿还不起,在江南过的可真随性。
“确定不起吗阿止,我父王找你。”
床榻上的人似乎嘟囔了两句,谢琼安没听清:“什么?”
嘟囔的声音大了些,虽说还是不大清楚但能听出大概意思。
——他说:“别开玩笑了我皇兄他恨不得一年有三百六十七天见不到我。”
谢琼安:……
这样明了的自知之明不常见了。
好在谢随还没失了理智,赖了一会就爬起来,靠着墙壁清醒清醒,目光下移,满地狼藉。
“谢辰朝——!!!”
谢随一刹之间清醒了很多,神色凌厉,目光如刀般剜了他几眼,“日上三竿还不准备收拾?”
地上瓷片七零五碎地散着,花瓶里原先摆着装饰的花被扔在一旁无人问津,茶叶耷拉着茶盖连在地上,汤婆子从床边脚踏滚到茶桌边,茶杯和花瓶中的水洒了一地,经过几个时辰干了后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印子,好一个凌乱不堪。
谢琼安叹了口气,哄着:“好好好,等会儿就收拾完了。”
喊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和小厮,让他们快点清理。
跟在后面进来的管家低着头扫了一眼,心下震惊,好些东西都是随九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喜欢得紧,怎的都裂了。
莲瓣纹高足杯、刻画缠枝暗花碗、素面高足杯和碟*,乖乖,都碎了。
银子多也不是这么个多法罢。
谢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轻轻踢了踢谢琼安,惹的人视线转向他,谢随眉眼含笑,问他:“小皇侄,碎了我的东西可是要赔的。”
谢琼安看他:“怎么个赔法?”
谢随敛眸沉思,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好像很为难似的:“我呢也不缺钱,就是好些日子没回自家府邸了,那空荡荡的——”
谢琼安很上道:“我搬去和你一起住。”
谢随故作惊讶:“啊?不好吧?让皇太孙和我一起不是很合规矩欸。”
谢琼安无言片刻,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怎么有脸说的出口那些句子。
好像他们两个从小到大都很合规矩似的。
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那这事翻篇?”
“翻篇?”谢随看着下人收拾好东西和管家一起出去,整个屋里又变的亮堂堂,“好说好说。”
也成。
谢琼安替他把床帐拉开。
“你自己把衣服穿好。早饭到马车里拿糕点垫垫肚子,时间要来不及了。”
“听说陈阁老也在,您老人家悠着些别再气着人家,毕竟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
“行了,我先出去了,你快些。”
谢随应了声,示意他自己知晓。
穿了件胭脂色的衣裳又披了层雪白的氅衣,随手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把扇子,随小爷推开房门。
“好了?”谢琼安也换了一身,但看样子是等候多时,“走罢。”
谢随快走两步跟上,侧着头看他:“早来了?”
“差不多。”
“披着氅衣,冷还带扇子?”
“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风度。”
谢琼安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把手里揣着的汤婆子放他手里。
马车缓缓向前,穿过两条街再拐了一道弯就到了东宫。
当今太子是后来封的,在封太子之前已经开府,太子是个念旧的人,同皇帝说了两句隔天就有了圣旨,把皇子府改为太子府,太子照旧住东宫。
刚生下谢琼安,离不开父母便在东宫长大,后来谢琼安再大些时,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待在东宫,死乞白赖愣是说动陛下给他开府,太子不乐意铺张浪费,想了半宿,硬是折中了一下,让他住在太子府。
连带着谢随这个和他打小玩的占了便宜,
“谁知道老九怎么想的。”
“您不管管?”
“怎么管?”
“您要是没法子他都要上天了。”
太子轻嘲,右手执子,黑子落下,摇摇头:“除了小一谁能管的了他。”
陈阁老不然,把原本要下的白子拐了个弯,落到边角处:“九爷对您可不会甩脸子。”
太子一晒:“你以为他不对我甩脸子是怎么来的?”
陈阁老忽地把手一伸扰乱棋局。“到底是多少年的情分。”他说。
“你就欺负他年少罢。”太子棋也不下了,把手中的黑子朝玉灌一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刚刚的棋局我记下了,陈老休想逃。”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偏偏是个臭棋篓子,一言不合就悔棋。
陈阁老被拆穿面上也不觉得羞愧,摸了摸胡子,装作没听见。
*莲瓣纹高足杯、刻画缠枝暗花碗、素面高足杯和碟:源于百度“吉州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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