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花园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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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睁大了眼睛。
她金绿色的瞳孔非常的美丽，以至于提姆惊讶于自己以前为什么对此没有所关注，毕竟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其实提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对方——从监视器。
提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直到煌开始疯狂摇头。
“母母母母亲？”她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当然。”假话。提姆虽然父母双亡由布鲁斯收养，但其实他在十几岁之前一直与爱着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哪怕是布鲁斯，后来也只是成为了提姆的导师，益友，崇拜并誓死追随的对象，但于父母之位上提姆已经早有人选。与其他几只罗宾相比提姆显得更幸运也更不幸——因为得到后再失去如胸口剜肉，百倍的更残忍。
但是布鲁斯想要留下煌，在她昏迷期间蝙蝠侠提取了血样，在蝙蝠洞里做了详细的dna检测，结果一切如常，这女孩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血液里没有混着贝恩毒液或是小丑毒素，甚至身体还比一般人孱弱。
可是蝙蝠侠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个结论感到一丝一毫的放松，还在继续调查甚至在张罗联系自己手里的一部分人脉。没有任何人知晓他这么紧张的理由。因为自己被对方被迫结婚了？拜托，哪怕是美国的法律会让对方别有用心的分掉部分财产，布鲁斯估计也不会多么肉痛，毕竟他可是随随便便就投入大比资金进入武器研发，每年还会有相当一部分数目用于在维持花花公子布鲁斯形象的同时用来打发那些难缠的前女友。
这些都不是他会轻易舍弃掉火柴马龙身份，带人回家的理由，提姆不像迪克，小警察觉得没发现什么，甚至乐观的开始幻想以后。他的心思更缜密，他想找出那个布鲁斯隐藏起来的理由。
“我我我我还没准备好，这个进度会不会太快了......”女孩晃的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不联系前因后果的话此时这个场景就好像提姆拦住人家变态的掏出自己的大宝贝秀了一发，而不是仅仅用了一个称呼。
“可是这个已经是事实了......请你不要跑。”提姆强行按住了想拔腿开溜的煌，尽管她已经失魂落魄。
“我也不想的~~话说年轻的女孩子有好感的不应该是跟自己同龄的异性么？”提姆搭在对方肩头的手掌轻轻摩擦。
“比如说，我。”
不知是那句话或者是那个词唤醒了女孩的神智，她的表情甚至快速的冷了下来，这种反差反而让提姆一愣。
“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么？”她歪头。“不用这样的。”
她伸出三个手指，说：“我会诚实回答你三个问题，在这之后，你就放我先回去吧。”
“等等，怎么变得这么严肃了~”提姆还想用插科打诨忽略掉这桩交易。“女孩子都这么多变么？”
“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么，我不太清楚其他的女孩子，因为我没有跟她们密切的交往过。”
“喂喂，这就强行开始了？！”浪费掉一次机会。提姆苦笑，看来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对方概括进提问的内容了。“好吧。”
煌眨眨眼睛。“然后，我......多变么？”
“哦，是因为我刚刚......这样啊。”还没等提姆说话，她便自顾自的感慨起来。
“因为我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心动的感觉，这是不允许的。”她轻快的说，就好像很快的把日历揭过去一页。“来问下一个问题吧。”
什么叫不允许......提姆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他很想继续追问，但是只剩两次的机会早已被规划好如何让利益最大化的提问。
“那么我想知道，你在跟火柴马龙结婚的时候，当真不知道他是布鲁斯韦恩么？”
这个问题有关于对方的目的性，问的太尖锐比如说‘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布鲁斯的？’‘来结婚的’对半会得到诸如此类扯皮的答案，煌不是机器，她虽然嘴上说着诚实，但其实提姆百分百不会全然相信，人这种动物，说谎或是给出似是而非答案实在是太得心应手了。
那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问这种是非问题，答案只有是或否才是最不容易耍小把戏的提问。
【是这样的】得到肯定答复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提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更为沉重，然而越是这样，他的笑容反而愈发灿烂了。
“这么一说很惊喜吧，本以为自己嫁的是个混混，结果对方却是哥谭的首富。女孩子都做过这样的梦吧，比如说灰姑娘嫁给王子什么的？为什么不留下来好好享受这一切呢？这么大的庄园，管家，现在你算是布鲁斯韦恩财产的合法拥有者了。”
提姆脸上的神情隐隐约约看着带有敌意，甚至故意用了会挑起争议的话题，这是情报课里常用的手段，故意激怒对方。人在头脑血液上涌的时候往往会一瞬间失去理智，从而说出一些隐藏的关键性信息。
“你生气了？”重点是这个么？你的脾气未免过好了吧。提姆连忙切换到笑脸并同时表示否定的摆手，嘴里不断的说着没有，哪儿能啊之类的话，我倒真希望你是来图钱的，他想。
“对不起，请不要生气。”煌急忙的说着。“我不是想要......我可以立协议什么，虽然现在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你一分钱都不想要？”提姆问。
“是的。”煌说。
她的下一句话让提姆瞪大了眼睛。
“因为死人是不需要活人钱的。”煌垂下眼帘，轻声说。她甚至还笑了一下。
树叶沙沙作响，和煦的阳光温暖的照耀着这片郁郁葱葱，绝美的田园风景。然而此时提姆德雷克的心，却跌入了谷底。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提姆抬手掐断了身上所有的监听设备，这是蝙蝠洞的技术支援特权，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被蝙蝠侠所听见。
“第三个问题。”他伸出两根手指。“你跟布鲁斯韦恩......或者该叫火柴马龙结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决定带上你？”
切中要害，这是提姆的猜测，那天的事故绝对跟布鲁斯想要隐藏的，这女孩身上的秘密有关，假如这个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还会剩下一次机会进行最终挖掘。
他紧盯着对方，希望也能从一些微小的动作，或是表情等细节方面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然而只见煌用指尖点了点浅色的下唇，表情空无一物，只是在思考。
提姆见她迟迟没有打算张口，于是耐心的在一旁等候了许久。
岂料煌不旦没有开始，反而由上到下的开始打量起提姆来了。提姆露出一个‘随你看，难道我不帅么’的笑容，看起来是不够帅了，只见煌突然垮下嘴角。
“不想跟你说。”她双手交叉比了一个X，示意撕毁条约。同时头一转，很快就转身向着来路走回去了。
等到快要凌晨，蝙蝠侠褪去装甲变回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在韦恩庄园的楼梯上撞见了煌。她手里提着一盏玻璃罩油灯，显然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你受伤了么？”煌关切的问，看着布鲁斯赤裸的上半身从肩膀一侧缠满绷带，布鲁斯则是暗道不妙，本来夜巡一夜的疲惫过后他只想赶快回到房间休息，却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没睡等着自己。
“哦你说这个？”他露出了轻佻的，布鲁西宝贝专属的表情。“只是跟一些小猫们玩闹的抓伤罢了，不要紧的~”
“你很痛么？还有小猫是......”突然咚的一声，吓了女孩一跳，是布鲁斯一只手搭在她身后门板上的声音，布鲁斯把她困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将女孩完全包围。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还暧昧的摩擦了一下。“小猫当然是，你懂得。”
“你也可以今晚做我的小猫——呃”他的话被女孩重重冲出的一拳给打断了，煌锤在布鲁斯锻炼有致的腹肌上，通常情况下这对布鲁斯来说并没有什么力度，可这不是通常情况，首先，他很累，其次，他刚刚在调/情。
“啊，对不起，下意识的就。”煌看着布鲁斯弯下的腰惊讶的捂嘴，“你没事吧。”伸出手来想要扶/他。
片刻之后的解释，布鲁斯随着煌走下楼梯，一直走到老宅的大门外。煌没停下，布鲁斯便一路默默跟随，二人的身影因为巨大的身高差被月亮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树林的最深处，漆黑茂密的灌木丛，煌示意这里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如果不是不远处的地上躺着被拆下来坏掉的监控器，布鲁斯都要以为这是一场野/合的邀请。对方不该这么毫无保留的把后背暴露给自己的。他想。刚刚在默默追逐那个娇小背影时，布鲁斯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捕猎的嗜血的冲动，仿佛他是一匹巨狼，正在默默潜行追踪一只将要猎杀的白兔。兔子洗过澡的发丝间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气，跟他身上的香气隶属同源，他在失神的片刻不由得幻想，她喉咙里的血一定很甜，很甜——
【你怎么了】
布鲁斯抹掉额头上的冷汗，看见的就是煌担忧的面孔。“没什么。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么？”他按捺下喉间的痒意。
煌提着小提灯，认真的点下头。
“那么请你凑过来吧。”有了刚刚的经历，布鲁斯的手下意识的探向自己的装备，因为刚刚那一拳他已经确定了，对方丝毫没有受过什么正规化武力训练，所以他选的都是些伤害性不大的小东西，随着布鲁斯一步步靠近，气氛愈发的剑拔弩张......
然后煌抬起手，轻柔的捧起他胡子拉碴的面颊，嘴唇贴嘴唇，渡给布鲁斯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就这样。”一触即分后她擦了擦嘴。“我的初吻就这样托付给你啦，布鲁斯韦恩先生~”
月光下，她笑得很温柔，但是表情却隐隐的有一丝藏得很好的哀伤，布鲁斯捕捉到了，于是又想起她跟阿福的对话。女孩娇小，苍白柔软的身体好像快要被明亮皎洁的月光烤化了一般，他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然而最终只是指尖动了动，被他忍耐住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了，韦恩先生，您这个疑心病超级重的男人。”煌摆弄着自己耳畔一缕卷曲的头发。
“既然我知道了你这个秘密，作为交换，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好了。”
“我可是不死之身哦。”她如此宣布，转身回头望去。“为什么你这么惊讶？”
“我以为早就猜到了。毕竟......你是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
布鲁斯垂下眼帘，收拢了自己的表情。“我是有过相关猜测，但只是一半。结合了你今天的话，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那你说说，让我看看你猜的对不对。”煌说。
“死亡回溯。”布鲁斯看着她。“你死后，时间会重置。”
哦......这回换煌惊讶了。
“了解的真清楚，这么说来，我是已经死过一次咯？”煌恍然大悟。
“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么？”布鲁斯很惊讶。“没有呀。”煌答道。
那为什么我会......布鲁斯陷入沉思。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也许你真的很特别？”煌拍拍手。“现在讲完我所有的秘密了，放我走吧，亲爱的敬爱的韦恩阁下。”
布鲁斯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这样大的秘密，你不该轻易告诉我。”
又是这种蠢到似乎没有一点戒心的表现，就像在码头孤单一人出现在混混们扎堆的酒吧，在拉斯维加斯差点被多个男人搭讪后下药，跟不认识的混混随便结婚，包括这次随便把这种堪称恐怖的能力告诉给一个刚刚认识了不过几天的人，毕竟，拥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他向前探去，用手臂把煌压制在树干之间，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黑暗又无比恐怖。“只要我有想法，我就能把你利用到生不如死。”
“那你可以来利用......啊......”煌手臂一疼，是布鲁斯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咬住了少女的指尖，雪白的牙齿简直如同传说中的吸血鬼般锋利。“别这么着急反驳我。”
“我可以把你做成活人偶，去掉你的四肢，只留下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基本器官。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不放过对方脸上表情的每一丝变化。“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死。”
“到时候你只能躺在床上，插着管子，一遍一遍的哀求我，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死。到那时你还会记得今天么？你还会对于这种天真的把一切对着我兜底而出的想法，抱着一点也无所谓的可笑态度么？”
她果真害怕了，布鲁斯看着她瞳孔紧缩着，困在自己阴影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着她这副模样，布鲁斯只觉得内心中的黑暗面在不断增长起来，他要......
“那我就真是天底下最可悲的家伙了。”煌直接泄了气，身体放松，把头靠在布鲁斯身上。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花园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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