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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总裁办公室的压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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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晴远集团总部楼下。
仰头望去，玻璃幕墙构筑的摩天大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冰冷而威严，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鹿尘推门下车，径直走向旋转门。她身上简单的衣着与周围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白领们格格不入，但她那份旁若无人的清冷气质，却让她仿佛自带结界，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宿主，宿主！计划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现在去买糖还来得及！或者我们先制定个详细的话术脚本？】系统在她脑海里喋喋不休，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不需要。随机应变，效率更高。”鹿尘内心回应得毫无波澜。她走到前台，面对露出职业化微笑的前台小姐。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小姐目光在鹿尘脸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被专业态度掩盖。
“我找苏晚晴。”鹿尘开口，声音清冽，如同山间冷泉。
前台小姐笑容不变：“请问您有预约吗？”她每天要应付无数个想见苏总的人，其中不乏各种借口和理由。
“没有。”鹿尘回答得干脆，“你只需告诉她，鹿尘回来了。”
【直接报名字！够胆！】系统屏息凝神，【成败在此一举了宝贝儿！】
前台小姐听到“鹿尘”这个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是很久以前，有一次苏总心情极差，她无意中听到特助低声提过一句，好像跟苏总的过去有关。而且，苏总曾经特意吩咐过，如果有一个叫“鹿尘”的人来找，无论何时，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她。
那是很多年前的指令了，但前台小姐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苏总极少数的、带着明显个人情绪的指令之一。
她的态度瞬间变得更加谨慎和恭敬：“鹿……鹿小姐您好。请您稍等，我立刻联系总裁办公室。”
前台小姐拿起内线电话，压低声音快速沟通着。鹿尘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大厅内部极简而奢华的装修，像是在评估任务环境。
【有戏！她好像知道你的名字！苏晚晴肯定交代过！】系统激动起来，【看来她对你这颗‘朱砂痣’还是念念不忘啊！】
很快，前台小姐放下电话，表情有些微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鹿小姐，苏总请您上去。顶楼，出电梯右转就是总裁办公室。林特助会在电梯口等您。”
“谢谢。”鹿尘微微颔首，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匀速上升，数字不断跳动。系统还在絮叨：【一会儿见了面，表情柔和一点，别跟去讨债似的。记得我教你的，先道歉，态度要诚恳，然后再慢慢解释……】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楼。门一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男人已经等在外面，正是苏晚晴的特助，林哲。
“鹿小姐，这边请。”林特助的目光快速扫过鹿尘，眼中同样带着探究和一丝惊讶。他引着鹿尘走向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权力顶端的实木大门。
【这个人知道内情！】系统敏锐地分析，【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故事！】
走到办公室门前，林特助低声对鹿尘说了一句：“鹿小姐，苏总今天……心情不太好。”语气里带着善意的提醒。
鹿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信息，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林特助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进。”
他推开门，侧身让鹿尘进去，然后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极其宽敞，一整面的落地窗将城市景观尽收眼底，装修风格冷硬，黑白灰的主色调，处处透着简洁和高效，却也缺乏人情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冷的雪松香气。
苏晚晴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的城市。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而优美的背部线条。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鹿尘站在原地，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背影。她在等待任务目标先行动，以便收集反应数据。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终于，办公椅缓缓转了过来。
鹿尘看清了苏晚晴的脸。资料里的照片远不及真人带来的冲击。她长得极美，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冷艳的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形菲薄，此刻紧抿着，透着一股疏离和淡漠。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愤怒、讥诮，还有一丝被深深压抑住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苏晚晴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一寸寸地刮过鹿尘的脸，似乎想从这张让她魂牵梦萦又恨之入骨的脸上，找出些许岁月的痕迹，或是虚伪的破绽。
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一片平静。一种让她怒火更盛的平静。
半晌，苏晚晴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透过门板传进来的更加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鹿大小姐……”她刻意拉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还记得回来的路？”
【来了来了！经典开场！仇恨值拉满！】系统在鹿尘脑子里尖叫，【黑化值波动！85%……87%了！宿主稳住！】
鹿尘仿佛没有听到系统的警报，她迎着苏晚晴冰冷的目光，按照自己预设的最高效方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办公桌前，用她那特有的、听不出情绪的声线，清晰地回答：
“我回来了。”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甚至没有称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苏晚晴被她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逼近鹿尘。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化为实质。
“回来？”她嗤笑一声，眼底的冰层碎裂，燃起怒火，“呵……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鹿尘，你把我苏晚晴当什么？把你当年说过的话又当什么？一场笑话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每一个质问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糟糕！情绪失控！黑化值89%！90%了！宿主！快说点什么安抚她！】系统急得团团转。
鹿尘微微偏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苏晚晴的问题。她这种近乎研究式的反应，更是火上浇油。
“回答我！”苏晚晴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当时有必须离开的理由。”鹿尘选择了一个相对模糊但真实的回答。直接抛出母亲病重的真相，在对方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下，效果可能适得其反，需要循序渐进。
“理由？”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到鹿尘面前。她比鹿尘略高一些，穿着高跟鞋，更显得居高临下。“什么理由？能让你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能让你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这么多年？”
她靠得极近，鹿尘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雪松香下，一丝极淡的、属于她本身的温暖气息。这种距离充满了侵略性。
鹿尘没有后退，依旧平静地看着她。这种平静，在苏晚晴眼里，成了冷漠和无动于衷的最好证明。
“说不出来了？”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还是说，那个理由根本微不足道，只是你厌倦了这里，厌倦了……我？”
最后那个“我”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深处从未愈合的伤口。
【触及核心问题了！宿主！这是关键点！】系统提示。
鹿尘捕捉到了那一丝颤抖。根据情感模型分析，这表示对方在意。她需要给予否定答案。
“不是因为你。”鹿尘肯定地说。
苏晚晴怔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那是因为什么？！鹿尘，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她的话带着威胁，但鹿尘注意到，她的黑化值在听到“不是因为你”之后，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虽然仍在高位，但飙升的趋势减缓了。
有效信息。否定与她相关的负面原因，能一定程度上稳定情绪。
“解释需要时间。”鹿尘陈述事实，“而且，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听。”
她说的是大实话，也是基于任务效率的最佳选择。但在苏晚晴听来，这无疑是敷衍和推脱。
“我不适合听？”苏晚晴气极反笑，“好，很好。鹿尘，这么多年，你倒是学会打官腔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压下翻涌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冷硬的女总裁。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鹿尘，目光变得审视而挑剔。
“行，既然你回来了。说吧，这次回来，又想干什么？”她的语气恢复了冰冷，但比刚才多了一丝刻意的疏离，“是缺钱了？还是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我这个‘旧相识’帮忙了？”
她试图将鹿尘的回归归结于功利性的目的，这样似乎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也能更好地武装自己。
鹿尘摇了摇头，看着她，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再次说出了那句让苏晚晴心神剧震的话：
“为了你回来的。”
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苏晚晴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难以平复的涟漪。
苏晚晴彻底愣住了。
为了……她？
这句话，比任何解释或道歉，都更具冲击力。它直接穿透了层层防御，触碰到了她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地方。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
苏晚晴看着鹿尘，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一丝虚伪的表情。可是没有。那张清冷绝世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坦然。
她看不懂了。
这个她恨了这么多年，也……想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用最直接的方式，说着最动听的话，却配着最冷漠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化值……92%！但是……波动异常！宿主，她好像CPU被你干烧了！】系统监测着数据，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良久，苏晚晴缓缓转过身，走回窗边，背对着鹿尘，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失态的表情。她的肩膀微微紧绷，显示着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鹿尘。”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你究竟……想怎么样？”
鹿尘看着她的背影，清晰地感知到黑化值虽然高企，但目标的态度已经从纯粹的愤怒攻击，转向了困惑和探究。
初步接触目标达成。建立了直接联系，并成功引起了目标的深度情绪波动（虽然是负面的），为后续任务打开了突破口。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像一株清冷的植物，等待着下一个指令，或是目标下一步的行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一个立于光中却心陷迷雾，一个静处影里面容平静。
重逢的第一场交锋，在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中，暂时画上了休止符。而风暴，显然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