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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其实何苦走弯路呢 ...


  •   给叶鼎尧做好了饭,珊子打电话来要梁梦舸给她看她选的欧西林的画儿,梁梦舸拿着电话,想了半天,说了句,“选你喜欢的,仔细看那些画,你会有所触动的,真的,相信我。”

      珊子似乎重重的点点头,“好吧,格格,我想在茹佳那儿住,学学经营旅馆的事,学学人情世故,可是,你觉得会不会帮倒忙?”

      “怎么会?你直接跟茹佳说,可是,可不能任性,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顾客什么样儿的都有,圆满合理的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学着点儿,跟茹佳...不是,珊子,你干啥呀,别离家出走啊,暖暖不在家,你得在家陪着呀。”

      “你傻呀,在这儿我觉得挺安全的,知道吧,船儿,这边儿,有你帮着我,我觉得西林不可能办坏事儿,然后呢,我蜕变蜕变,你看咋样?”

      “我…你看,珊子,咱们吧,啥事儿,你不能想一出儿是一出儿,凡事儿你得先想后果,最不好的后果,然后呢,这件事无论怎么发展,就都不会成为心理负担了…”

      “哎,我知道了,放心。”

      梁梦舸去冲凉,梁猫猫在地上玩儿它的玩具老鼠,冲完了澡,叶鼎尧还是没回来,梁梦舸在餐桌上留了张条儿:你要死,出去跑哪儿去了,弄死你信吗?回来给我睡觉,不然有你好看。”

      梁梦舸不知道欧西林的讲座几点开始,但是,还是去了,没开车,骑着脚踏车过去,穿着短裤和无袖的帽衫,戴着太阳镜,一路骑到了大学城,到了大学城,到了艺术学院,本来在路上还酝酿怎么打听欧西林在哪儿讲课,一看,不用了,太明显了,大大的招贴广告,而且,看人流的走向,梁梦舸跟着去,那是一间很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人,连台阶上都坐满了人,梁梦舸找了个旮旯站着,旁边有女生在交谈,“喂,你不是去约会吗?干什么来听课?”

      “我想见见欧西林,我看过他的一幅小照片,很帅的,现在的PS技术高,我想看看真人。”

      “喂喂…你看!”

      周围的女孩发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梁梦舸跟着一块儿看过去,欧西林走上去,他没有开场白,只是淡淡的鞠躬,“大家好,我是欧西林,我们开始可以吗?”

      “我的天啊,有没有搞错?这是对口型还是替身啊。”

      有个女孩直跺脚,“我可怎么办啊?我爱上他了。”

      梁梦舸远远的看着欧西林,他没有刻意的打扮,就是梁梦舸认识的样子,只是,那就是最完美的,欧西林开始了讲座,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来,有种非常深入人心的感觉,梁梦舸没想到欧西林是个那么霸气的人,像个国王一样,他站在那儿,举止投足之间,完全的不容别人质疑。
      ......

      “每个人,都该有个准备,做生前的画家和死后的画家,两者需要的心境不同,但是,需要的努力差不多,做哪一种,取决于很多因素,有一点不能放弃就是你对艺术的见解,不管你学了多少种艺术流派,研究了多少种艺术流派,那都不是你的,你充满激情的热爱人体,热爱女人,热爱色彩,热爱光影,这些都不是你的,你需要的只是灵感,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灵感,这些来自你的热情和痛苦,不会没有痛苦,不可能没有痛苦,没有经历过的,我只能说,你不可能成功,作为一个成功者,我可以这么说,我无愧于我的名声,但是,痛苦不会隔断,不管你成功了,还是没有得到我们所定义的成功,只要你真诚的面对你的信仰,一定会痛苦,但是,相信我,真诚的面对你的东西,你会发现秘密,那个秘密无人能与你分享,只有你自己。”

      “那么,你现在也痛苦吗?你功成名就?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会有什么痛苦呢?”有人提问。

      “我说过,我无愧于我的功成名就,即使有一天我死了,这个不会随着经营的消失而消失,会传承下去,这就是生前的画家和死后的画家的不同,而你所问的痛苦,我解释出来就太矫情了,仍旧是内心和我想要的艺术之间的平衡。”

      “那如果没有经营,会成功吗?”

      “成功?你能说说你的定义吗?”

      “赚钱,这是这个社会的定义。”

      “我记得好像今天谈的是艺术,画画儿的艺术而不是赚钱的艺术,如果想知道怎么赚钱,我的经纪人比我聪明多了,问我有点儿向鱼问路,向马问水。”

      大家笑,然后又有人问怎么平衡这些,怎么走的更远,欧西林摊了摊手,“好吧,你的发现者,你的伯乐,他要去解释你的东西,让人发现这个东西,这是世俗的,我避开这个,终究是不对的,但是,我更希望我们有个健全的人格,你们可能都会发现,在你画的时候,在你思考的时候,在你和你的画作与这个世界碰撞,去说服这个世界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能坚持你的高高在上吗?不会被击垮?如果你能,那么,你就成功了,如果不能,那么,即使你的作品赚钱了,你失去的,也许远远大于你得到的,那时候,你面对你的成功,仍旧是痛苦,只是,你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你内心的不安。”

      问题很多,最终有人想让欧西林现场给一幅画,欧西林简单的画了几笔,在投影仪上显现出来,显示在大屏幕上,梁梦舸不懂得线条,但是,懂得那种自信,完全的自信,那是大师的手笔,而且,那个线条勾勒出来的是梁梦舸。

      “你会带走你的这个线条吗?”

      “会。”

      “为什么?这个会赚钱?不想留给我们对吗?”

      “不是,一个画家,真正好的作品,起码在自己说了算的时候,不想送给别人,也不想赚钱,只想留给自己。”

      “您自己说了算是什么意思呢?”

      “没写在我的遗产名录上。”

      大家笑了起来,梁梦舸也笑了起来,就这么着,整个儿大教室里被夕阳沾满,非常的美丽,欧西林淡淡的说,“其实,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胜者为王败者贼,你们要坚持的,只是自己,没什么事情比你对这个世界的见解更重要,一切都不重要,模仿不会成功,追求时髦也不会成功,装腔作势,不问世事更不会成功,在座的诸位,好像为生计奔忙的很少了,现在,能报艺术系的,学画画儿的,经济条件可能都不会很差,没什么需要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了,所以,不必把自己搞的很落魄,很紧张,很颓废,这么好的条件,留下时间来,思考你自己,疯狂来自的不是行为,而是静下心来在别人和世界的疯狂中寻找一丝撼动人心的疯狂的平静。”

      梁梦舸提前退场,回家去,叶鼎尧在家睡觉呢,因为,今天他跑的很远,跑步完了,又去打网球,叶鼎尧还没这么功利过呢,非得分胜负,非得打败所有的对手,结果是胳膊都是发抖的,回来的路上,手一直一直的抖,到了家里,梁猫猫早就发现他要进来了,所以,用一个相当于它身体十分之一的小玩具做掩体,猫猫在那儿打算伏击叶鼎尧,因为很谨慎,所以一直在那儿扭来扭曲的调整自己的位置,叶鼎尧好笑的看着它那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梁梦舸,于是,按照对付梁梦舸的办法,假装不知道,走过去,就在叶鼎尧走过去的刹那,梁猫猫扑上来,但是,又觉得对手过于强大,而中途放弃,以至于摔了个仰八叉,叶鼎尧抱起它,看到桌子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拿起那张纸条,典型的梁梦舸似的霸道,典型的梁梦舸似的色厉内荏,强硬过后在后面画了个画儿,一个小人儿躺在一张小床上睡觉,还画了一串儿Z,表示睡的很好,叶鼎尧微微一笑,这是梁梦舸的服软儿,他从来都这样,嘴上不服,然后,心又软,就想他自己的办法。

      叶鼎尧把纸条放在抽屉里,去冲凉,吃饭,睡觉。

      叶鼎尧睡的很好,在阁楼三面是窗的房间里,一直睡到了日头偏西,感觉梁梦舸在家,果然在家,在大厅里——画画,叶鼎尧站在走廊上看他,很专注,是在画梁猫猫,梁猫猫有些懵懂,不过也没闹,躺在那儿,如果叼一根儿烟,叶鼎尧会以为那是梁梦舸的卡通版。

      梁梦舸的画儿画的很快,看来是刚买的画笔和颜料,调的很不均匀,不过,倒是稚拙的有趣,4A的打印纸,构图还算完整,叶鼎尧下楼,梁梦舸嘴里叼着笔,哼了一声,“瞎跑个屁呀?我以为你丢了,晚饭做好了,吃呗。“

      叶鼎尧只是看着那里,并未说话,眼睛略略眯着,目光像冬天的月光般的看着梁梦舸。

      梁梦舸完成了他的作品,抬起头来看叶鼎尧,有点儿心虚,干脆不理他,去端晚饭,叶鼎尧也不做声,沉默的吃晚饭,沉默的去洗碗,梁梦舸逡巡了半晌,嘀嘀咕咕的,“我把衣服洗了。”

      “恩。梁梦舸你越来越贤惠了,我有点儿舍不得了。”

      “那个,你喝水吧?我给你倒。”

      “恩。”

      “要不?我陪你出去溜达溜达?”

      “不需要。”

      “我靠,叶鼎尧,你少阴阳怪气儿的,我招你啦?”

      “哦?梁梦舸好像是你比较心虚吧?你何苦?”

      梁梦舸被噎回去,是的,叶鼎尧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梁梦舸讪讪的从客厅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拿起电话,想给自己老爸老妈打,想想又放下了,坐在床上抽烟,狠狠的发呆,梁梦舸有点儿知道,爱情是种心疼,这种心疼本来就具备,在体内驻留,只是遇到合适的人就爆发了,这种感觉,并不在乎自己,自己除了对这种心疼的感觉的注意,别的感觉很少,心疼对方哪怕受一点点的委屈。

      梁梦舸才知道,原来自己挺温柔的。真的,脚丫子一阵痒痒,梁猫猫居然爬山涉水,登高上远的到了楼上,在自己的脚上蹭,这个家伙比较粘人,但是,只粘它喜欢的,到外面去的话,就不跟任何人,如果人家喜欢非要抱,万般无奈就摆一张臭脸给人家看,这点儿很像叶鼎尧。

      梁梦舸趴在床上,梁猫猫趴在他脸上,一点点儿的闻梁梦舸的脸,端详梁梦舸,是啊,梁梦舸,你心虚什么呀,你看人家的老公好,好得不得了,就去抢,你明知道珊子是你的好朋友,却干这样天理不容的事儿,你还想找人诉苦?还想请人原谅?还是想解释解释?梁梦舸笑了起来,你是欧西林生命里的瑕疵,是你甩给欧西林和穆珊子完美婚姻的大鼻涕。

      这么想着,梁梦舸觉得自己挺明白的,典型的‘说话巴巴儿的,尿炕哗哗’的那类。夜已经很深了,梁梦舸睡不着,起身,换了衣服,走下楼去,穿过漆黑的客厅,走到外面的另一间车库,推出里面的一辆红色雅马哈摩托车,这辆车的价值相当于一辆中档家用轿车,梁梦舸很久都不碰了,推出来,刚拧亮车灯,就看到了一身赛车服的叶鼎尧,靠在花廊的柱子上,“怎么?这种东西没有对手怎么玩儿啊?”

      “你还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

      推出里头的一辆黑色的,这车是当初一起买的,只是很久都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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