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苏荏

18、第 18 章

　　十六
　　晚上，彗星拼命忘记自己的失落，在东儿的帮助下穿戴一新，等待着文政赫的到来，最终等来的却是文政赫传他去正宫侍寝的口信儿。
　　彗星在小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已经多日不曾踏足的正宫，进门前却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嬉闹声。彗星探头一看，竟是文政赫把一个衣衫尽褪的男孩儿按在榻上亲吻！下一秒钟，彗星猛地捂住嘴巴，反身飞快地跑走了。
　　就这么一路跑到距离并不远的自己的东厢，彗星一头扑在廊下拼命地干呕。屋里的东儿赶紧迎了出来，一边忙着扶住彗星，一边对尾随而来的小太监说：
　　“公公，你看我们公子这个样子，怕是没法服侍皇上了，烦您回去禀告皇上，就说公子他生病了，行吗？”
　　小太监点点头走了，东儿扶着彗星往屋里走，一面关切地问：
　　“公子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皇上好不容易招您……”
　　彗星扬手打断了他的话，喘着气站起来，无力地走进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倒是文政赫心血来潮来探望彗星，带着昨晚被按在榻上的男孩儿。
　　“昨晚怎么没去朕的寝宫？听说生病了？”文政赫坐到椅子上，顺势一揽，把那男孩儿揽到自己腿上坐着。
　　“奴才昨晚吃坏肚子了……何况，皇上不是已经有人服侍了？”彗星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却没有挡住自己冲口而出的讥讽。
　　“这你就不懂了，”文政赫不以为意，反而轻佻地笑道，“我们昨晚正要尝试一种取乐的新法子，想叫你一起玩呢！你没来真可惜。”
　　……3Ｐ？！
　　彗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甚至无法接受这句话是从眼前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文政赫要他玩3Ｐ？！
　　文政赫却没有注意到彗星的表情，兴致极高地介绍到：“这是凌儿，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那个被换做凌儿的男宠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把彗星扶起：
　　“凌儿什么都不懂，申公子多指教！”
　　申彗星猛地回过神，立刻嫌恶地甩开他的手，躲瘟疫似地倒退了两步，颤声道：
　　“滚开！”
　　谁知那凌儿竟出乎意料地因为这一甩跌倒在地，转头委屈地望着文政赫。
　　文政赫火了，站起来一个巴掌搧在彗星脸上，搧得他脸都歪到了一边。
　　申彗星抬起头，极度愤怒地等着文政赫，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揍他！走回去！可是攥起拳头的手去怎么也挥不出去——终究，对着这张Eric的脸，他下不了手。
　　然而愤怒的瞪视已经足以激怒文政赫，他抬手一掌把他掀翻在地：
　　“不知好歹的东西，朕好心来看你，你却如此狂妄，从今天起，你滚回你的偏宅去，把东厢给我让出来！”
　　说完，转身气汹汹地大步跨了出去。凌儿跟在他身后哭喊着皇上息怒，却也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彗星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才又追去了。

　　下午文政宇闻讯赶到彗星从前住的偏宅时，东儿正一个人辛苦地收拾着，而他的公子则呆呆地靠在椅子里，双目无神。
　　“彗星，你这是怎么了？！”文政宇走上前，看到彗星略肿的双颊，心疼地问。
　　彗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是大哥他打的对吗？！太过分了！”文政宇气愤地叫到，见彗星神情悲伤，气得更甚，左右看看没人，索性一把抱住他，激动地说，“彗星，你跟我走吧！我保证再没人伤害你！”
　　彗星还是摇头。
　　“为什么不走？”文政宇声音更高了，“我哥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喜欢他？！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我对你不比他对你好吗？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这句话倒问得彗星抬起头来。
　　……喜欢他什么……彗星想起Eric灿烂的笑脸，Eric痛苦的表情，Eric激动的嘴角，Eric悲伤的眼神……然而，文政宇口中的另一个形象却不断地闯入他的耳朵：
　　“他对你不闻不问，他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到底为什么喜欢他！”
　　这个花心的、无情的文政赫，和那个专一的、深爱着他的Eric，他们的形象交替地在彗星的脑海中闪现，弄得他剧烈地头疼起来……
　　Eric，你到底……在哪里……
　　彗星突然猛地站起来，匆匆向门外走去，一边留下一句：“是时候去书房理折子了……”
　　文政宇气恼地在他身后喊：“我大哥才不在乎你替他理折子呢！”然而彗星像是怕听到什么似的，飞快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