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海亦有万丈狂澜2》皮皮虾我们走

7、第七章

　　“我和他决裂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我把他打了。”宁宿说，“我问你，当年乔言峰为什么欺负周阳？你也知情的吧！”

　　叶心蕙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因为阳阳喜欢他。可他偏偏到最后偏爱上了甘愿沦为猎物的你。他很感激你，并不是因为你愿意帮他，他压根不需要帮助，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是因为你是世界上唯一关注他死活的人。你把这件事告诉顾辰了?”
　　宁宿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叶心蕙说：“我看到你和顾辰了，你们是不是在楼下——”“别说了叶心蕙，快睡吧，太晚了。”宁宿打断了她的话，似是不想让罪恶浮出水面。

　　叶心蕙呼出一口气：“没想到最后害死我的人会是你。别人我都无所谓，就因为你是我拉过勾的好朋友。”

　　宁宿不再多嘴，说了句：“蕙，快睡吧，没事了已经。”就走了。

　　我是坏人吗？宁宿这样想着，想着，睡了。

　　清晨，宁宿被喧哗声吵醒，宿舍里不见了叶心蕙，卫生间的窗户四敞大开，警笛声，喧哗声，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死死网住了宁宿。

　　“老师，老师你哪去了！”宁宿嘶吼着。他来不及披外套，提上鞋子就冲到了楼下。

　　红色的，猩红的血海，叶心蕙僵直的躺在其中，没有一丝生气。

　　“哎呀这咋跳楼了，晦不晦气这早不丫的。”作呕声，碎语声，纠缠住了宁宿的思绪。

　　别人都在做呕吐状，只有他一个人在哭。警察驱散围观人群，宁宿却怎么都不肯走，直到看着叶心蕙的身上盖上一张白布，被救护车拉走，宁宿依旧愣愣的瘫在原地，顾辰拉走了他，他对顾辰说：“是我害了他。”

　　他的善良剥夺了别人用自己的方式去享受爱的权利。

　　围观的人群中，宁宿看到了乔言峰，望着地上的一摊血水，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猖獗的笑，让人作呕的违心的笑。

　　宁宿看着他，第一次气红了眼，可为了自己的仕途，他又一次选择了忍受。

　　回程的路上，宁宿两眼发直，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来的时候，叶心蕙还坐在这里，咿咿呀呀的和宁宿讲着笑话，

　　宁倩倩觉察出了宁宿的不安，顺着大巴车中间的过道向宁宿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上。

　　“怎么了，还在想叶心蕙的事吗？”宁倩倩说。

　　宁宿说：“我没有朋友了，叶心蕙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都归零了。”

　　宁倩倩笑笑，像在面对着一个小孩子：“还有我们啊，你以后还会认识许多同学的，我，顾念，顾辰，都是你的朋友啊。”

　　“你们有把我当过朋友吗？”宁宿对前面的顾念说。

　　“无论十年前的过去，还是十年后的未来，我们都是朋友，你就像个小天使一样，以前总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哈哈哈——”顾念说。

　　“我是天使吗，还是恶魔？我怎么总在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宁宿说。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哥哥，不一定是你的错，我们都是人，难免会犯错，你不能总把大家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啊。你这样的行为就很像天使了啊。”顾念说。

　　“大家，的错吗。”不愧是教语文的，能说会道，把我都给说服了。宁宿想。

　　到了学校，宁宿本来想直接会办公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好好过暑假，可道听途说，下午是新教导主任的评选的教室环节，宁宿没参加评选，但要去投票。

　　顾辰在大柳树下等着宁宿。他的着装全部都是黑色的，还是喜欢背着十年前的那种款式的双肩包，上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宝可梦挂件。

　　“宁宿！”顾辰在树下朝宁宿招手。

　　宁宿低下头，想装作没看见的直接溜回办公室，奈何顾辰朝他走了过来。

　　“宁宿，你躲什么啊。”顾辰说。

　　“你有什么事吗？”宁宿说。他语速很快，想让他快点说完。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宁宿现在想起来还会面红耳赤。

　　“你还记得这个嘛？”顾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蝴蝶结的hitty玩具。

　　是十年前宁宿向顾辰送那个台历的时候，在台历的盒子里放的。蝴蝶结在宁宿哪里，可以拼上去。

　　“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小时候幻想着用这个认出你来，没成想用不到——那个蝴蝶结我一直带着呢！”宁宿从包的夹层里拿出那个粉色的塑料蝴蝶结，结果顾辰手中的玩偶，把它们拼在了一起。

　　这个蝴蝶结，宁宿带着它走进中考的考场，去过许多的城市，看过许多未曾谋面的山与海。就好像总有某个人在身边一样。

　　“我忘了世界也不会忘了你。”顾辰说。

　　看着顾辰深情的眸子，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看偶像剧一样，有点不切实际。

　　“宁宿，你能做我女朋友吗？”顾辰说。

　　宁宿被问了个措不及防，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宁宿说。

　　“哎呀你还考虑啥啊，咱俩都那样好了你还在纠结什么——”顾辰说。

　　“宁宿，顾辰，你们在说什么。”顾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没什么。”
　　“没什么！”
　　他俩都不想让顾念知道些什么。

　　“快去参加大会了！”顾念说。

　　——阶梯教室里，会议现场——

　　刘副校说：“现在，宣布入选教师名单！”
　　“他们是：崔波，乔言峰，顾念，邱建伟，李问月，还有顾辰。”

　　“现在，请未参选的各位老师在手中的纸条上写上你们想要投的入选老师的名字，然后放到投票箱里！”

　　宁宿没有纠结，投了顾念。他本来很想投给顾辰，但他还不清楚自己对顾辰还有没有心思，怕以后就和他纠缠不清了，也怕让顾念误会。

　　“现在，我宣布投票结果，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我们胡桃里中学，初四级部，新的级部主任就是——”

　　“顾辰！”听到顾辰当选，宁宿倒松了一口气。

　　老师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宁宿也要走，却被顾辰拉住留了下来。

　　“顾辰，宁宿，你们不走吗？”刘副校刚要关灯注意到了他们。

　　“刘主任我们有点事情要谈，灯我关，门也留我锁，您先走吧。”顾辰说。

　　“行，别太晚了，钥匙给你放桌上了！”

　　“宁宿你什么意思，你不投给我可以，但你干嘛投给我姐啊，你这不诚心跟我对着干嘛！”顾辰说。

　　“我怕他误会，以后就解释不清了，我不想冒险趟这趟浑水。”宁宿说。

　　“你用得着跟他解释什么啊，你是我女朋友啊！”顾辰说。

　　“打住，打住，我说过我们的事情可以考虑，但我没说答应。”宁宿说。

　　“可能是月亮不会眨眼，星星不会说话——”宁宿的电话铃响起了，他走到一边，背着顾辰的地方接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内容，宁宿的表情愈发的凝重了，时不时望了望顾辰，但又目光回避，只知道一味地回复着“嗯”“好”“好好好”什么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宁宿把手机装进了包里，对顾辰说。

　　“什么事啊？”顾辰问。

　　“啊，是宋君凡，说约我吃个饭。”宁宿说。

　　“他约你干嘛？”顾辰说。

　　“谁知道呢。”宁宿说。

　　——校门口的拉面馆——

　　宋君凡占了个较大的桌子。
　　“老师好啊。”宁宿说。

　　“你好啊宿宝贝，又变帅了呢。”
　　“哪有啊，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谈吗？”宁宿说。

　　“额，宿啊，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你答应过我做我儿媳妇的事？”宋君凡说。

　　“我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