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海亦有万丈狂澜2》皮皮虾我们走

6、第六章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拉钩！”宁宿说。

　　那年的第一场大雪

　　宁宿在上学前鼓起勇气加了他的好友，乔言峰的，本想着放学前应该能通过，没成想刚加没几秒就通过了。

　　宁宿：“你不是离线了吗？”

　　乔言峰：“没有呢，”“怎么还不上学？”

　　宁宿;“正准备走。”

　　乔言峰：“哦，路上注意安全。”

　　宁宿：“今天是你的生日吧，也祝你生日快乐。”

　　乔言峰：“谢谢。”

　　那是一切痛苦的开始。他们聊啊聊，一年又一年。他不再霸凌任何人，他也从未动过手。他的出现治愈了他孤独的灵魂，可他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话都让他觉得恶心。（详见《海陆风》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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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辰：“所以，原因是你的出现？”

　　宁宿：“不，他早就亲口告诉我原因了，我没在意，两年前，他告诉我我是和他交流最多的学生。”他的善良到头来却成了伤害他的刀。

　　顾辰开始同情宁宿，眼角竟也有些微微润湿，他抱住了眼前的男孩，希望给他温暖。

　　顾辰说：“所以，你没有问问周阳，他为什么会被霸凌？”

　　宁宿说：“没。”

　　“你得问。”顾辰说，“我还有件事，，你跟我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宁宿说：“什么话？”

　　顾辰倒开始有些磕巴：“就是，就是你说你，你喜欢我四年了。”

　　宁宿微微一笑，只是顾辰没看到：“当时是真的，因为后来你和叶心蕙结婚，一切数据就都清零了，对不起，原谅我曾爱过吧。”宁宿觉得，爱上不该爱的人也是罪恶。

　　顾辰说：“不是我的错啊，我们是因为——”
　　“好啦好啦，你还想把责任全推到叶心蕙一个人身上吗，别了，这会让我更加疏远你的。”宁宿打断了顾辰的解释。

　　他挣脱臂弯，站起身来：“我走了，困了。”

　　顾辰从茫然中晃过神来，拉住了宁宿，但又想起了什么，默默把手放下了，后退数米远。宁宿没说什么，只是停留在原地，注视着顾辰。

　　顾辰缓缓抬起头，眼泪在星河下仿佛凝结成霜，他向宁宿跑过去，揽过宁宿的肩膀，又轻搂他的腰，他与他在夏夜里接吻。

　　少年的唇温暖又柔软，仿佛初生的花瓣，渐渐的顾辰迷茫在这黑色的迷梦中。泪是滚烫的星星，坠落在少女冰冷的脸颊上。

　　又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这真的是梦。
　　朦朦胧胧的夏夜，只有月亮见证一切。良久，宁宿挣脱了他的怀抱：“想想叶心蕙吧。”

　　宁宿刚要走，顾辰又把他拽了回来。
　　“顾辰你干吗？”
　　“嘘——”顾辰指了指前面，“是叶心蕙。”
　　整栋宿舍楼都黑灯了，大家早早睡下，为什么叶心蕙会出现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宁宿在心里想。

　　但看着叶心蕙路线坚定的走向了男宿舍楼，宁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没有办法，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心蕙，宁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先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借着男宿舍楼门口声控灯的灯光，宁宿看见，叶心蕙长长的外套下，只穿了内衣和内裤，平日里黑长直的头发，也用卷发棒卷成了羊毛卷，扎成高马尾垂在脑后。
　　“他平时从来不这样的。”宁宿小声说。

　　顾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切。拉着宁宿的手走进了男宿舍楼想一探究竟，宁宿显然也想这么做。他们两个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暗忽明引起叶心蕙的注意。叶心蕙走上了三楼，对着房间的号码一间一间的找。

　　“312,312——”叶心蕙的嘴里咕哝着房间的号码。

　　顾辰听见房间的号码后淡定不起来了。“这是我的房间号，怎么回事啊到底？”顾辰戳了戳宁宿。“我怎么知道！”

　　找到房间后，叶心蕙轻轻的敲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把手动了动，房间门被吱呀打开了。

　　不知道是谁，一只黑压压的手臂，迅速地将叶心蕙拉了进去，又轻悄悄的关上了门。

　　宁宿和顾辰又下了楼，他们都知道现在顾辰回去尴尬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房间里除了你还有谁？”宁宿说。

　　顾辰说：“那是最后一间宿舍，除了我，就是老乔了。”

　　宁宿不再说话。
　　蓦然，顾辰从身后抱住了宁宿，对他说：“你听我解释解释吧——”

　　宁宿被他们搞得睡意全无：“好好好，你说吧，我看你能解释出个什么花。”

　　“原因，不是我，是叶心蕙背叛的我。”顾辰说。

　　“你说什么？叶心蕙背叛了你？”宁宿说。

　　“刚才你也见着了，我不难想象他和乔言峰能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因为你毕业后的那几天，我到处出差，到外地授课，也渐渐的混出了些名声，可我却唯独忽视了家庭，说实话吧，我也有错。”宁宿看不见顾辰的脸，只听见了他在哭。

　　宁宿转过来，搂住了顾辰：“不，别哭，是我错怪你了。”

　　“那你能不能，重新喜欢我。”顾辰带着哭腔的说。

　　宁宿无法回答他，他也迷茫了，自己应该爱谁，又应该恨谁。他只能亲吻了顾辰，像是在赎罪。

　　顾辰紧紧的抱住他，像是害怕失去叶心蕙一样失去他。他将他靠在墙上，黑暗的角落里，他褪去了外套，但感觉巨大的温暖充斥着他的身体。这一次，在暖意的熏陶下，他没有拒绝他的爱意。

　　罪恶的声音混入了清脆的蝉鸣无论楼上楼下。

　　纯净的黑夜充斥着污浊的空气，他送他回宿舍，夏风批判着这一切，云彩闪躲，树叶陨落，月亮也会眨眼，星星黯然无踪。发生了的一切，只有星星知道。

　　“我脸红么？”宿舍门口，宁宿问顾辰。
　　顾辰笑笑，摇了摇头，帮他整理好衣服，吻了他的脸颊。

　　“和我回宿舍吧。”顾辰说，“好想抱着你睡。”

　　宁宿轻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只是顾辰的床位还是空荡荡的，乔言峰也睡下了。看着天上的月亮圆的像是用圆规画的一样，心里涌出一阵不安。
　　叶心蕙站在洗手间的窗前，猛地盯着宁宿和顾辰。宁宿吓了一大跳，看着叶心蕙白净的脸，越发觉得罪恶向自己一步步逼近。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漫无目的的走在道路两旁的马路牙子上，望着出生于地平线的朝阳，望着即将融入泥土的落叶，一切事物似乎都有他们的归宿，清澈的露水折射出他孤独的模样。

　　他从未记得过自己的母亲的模样，顶多只有个背影。

　　一个十字路口，刺眼的猩红迫停了车辆，车海断成两节。大抵是他生命中全是秋天的萧条，瞟了一眼竟有一抹春绿，定睛一看是一件，熟悉又陌生的风衣。

　　“妈妈！”他几乎失声的大喊，整个十字路口的人都听到了。那个他似乎有些不满，眉毛微挑，像是在白皙的脸上挂上一轮新月，清澈的双眼能够折射出世间的丑态。他是怎么做到把小石潭装进眼睛里的？

　　朝阳轻轻吻在他的身上，是萧瑟秋风，吹不走的一抹绝色，是母亲的样子。

　　“叶心蕙。”他没了喜悦，沙哑着嗓子承认着错误。彼时他正在讲着电话，他听着他的声音，像是在微凉的清晨掰开了一根沾着露水的黄瓜。他跟着他就像影子追着光一样，比他身体胖一圈的灰色外套，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灰色的小鸟，等待归巢。

　　宁宿恍然间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难以压制心中的不安。

　　果不其然。叶心蕙依然静静地站在窗边，月光照射着她白皙的脸，高高的马尾辫也披散了下来，嘴角的小块淤青难以掩饰。良久，她开口：

　　“宁宿，你们都睡在一起了？还有你们三个在对面楼下干嘛呢。”
　　宁宿不知道怎么开口，拉着叶心蕙的手想进卫生间里好好跟她说，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你也觉得很见不得人吗？”叶心蕙说。

　　“你别闹叶心蕙，大家都睡了。”宁宿说。
　　望了望熟睡的顾辰和乔言峰，叶心蕙转身进了卫生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乔言峰怎么还见面？”叶心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