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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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被对方赤裸裸的眼神盯得不自在，红着脸偏过了头，吃起了饺子。
陈瑜紧紧攥着硬币，有些走神。直到程晓父母疑惑的叫了他一声才清醒过来，急忙回应了一声。
直到午饭吃完，两人都没说一句话，程晓总想起那热切的眼神，有感激，有迷茫，还有一种很深沉的东西掺杂其中。
如同流浪多年的人寻得了归处，望着别了许久的故乡。
饭后，他们一起玩程晓说的那个单机游戏，因为陈瑜没有手机，于是就交替着操作。陈瑜十分不熟练的操纵屏幕里的小人，不停的死亡复活，最后家里成了墓地。程晓一边看一边狂笑，最后捂着肚子，笑得趴在陈瑜身上。
陈瑜玩游戏的手一顿，偷偷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腿上的那只手，有些暗爽，但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笑声也突然消失了。两人沉默了一会，继续玩游戏，心照不宣的没有在意这场小小的意外。
程晓突然问：“我们一起跨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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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窗外鞭炮声音震天，一屋子的人聚在窗边看烟花，但是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入了迷。直到最后的烟花落幕，程晓在嘈杂的鞭炮声中大声呐喊：“新年快乐！”
其余三人也随声迎和，在一片热闹中，新的一年开始了。陈瑜笑了，笑得痛快，笑得发自内心。
原来和在意的人一起过年，是那么幸福的事。一片欢声笑语中，笑着的少年悄悄落了一滴泪，划过面颊，顺着脖颈滑落，晕染在胸口，心脏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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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程晓以陪客人为由成功逃避了拜年这一无聊的习俗，心情愉悦。
“多亏了你，我不用去应付那些压根不怎么认识的亲戚了，耶！”
陈瑜有些哭笑不得，至于那么开心吗？但还是跟着笑了笑。
两人又开始玩游戏，却没有注意到窗外渐大的雪。
等到程晓发现窗外飘飘扬扬鹅毛般的大雪时，整个小区已经被大雪染成白色。
“我们出去玩雪吧，怎么样。”
“走。”
外面是有些冷，因为拜年也没有人。面对已经全副武装的两人，寒冷也打了退堂鼓。
于是两人毫无顾虑的玩起了雪。
程晓抓起刚刚落下的松软的雪，团成一团，砸到了陈瑜身上。陈瑜被砸的愣了愣，随后也拿起一团雪，扔向对方，程晓跑着躲开，嘴里笑着说：“来追我啊！”
皑皑白雪中，奔跑的两个少年笑着，闹着，跑着，纯粹而快乐。
最后，他们觉得堆一个雪人，程晓戴着手套，很快团起一个大雪球，转看陈瑜，雪球才手掌般大小，握着雪球的手颤颤巍巍的，冻的发抖。
“坏了，忘给你拿手套了。对不起，你冷不冷啊？”程晓心疼的看着那冻的发红的手。
陈瑜笑笑：“我没事。”
“没事什么，”程晓摘下手套，“你戴我的吧，我不怕冷。”
“真没事，你……”
“让你戴你就戴嘛，搞得我很娇气似的。”程晓气呼呼的说。
虽然陈瑜也想说自己也没那么娇气，但还是在程晓的督促下戴上了手套。又继续开始堆雪人。
“终于堆好了！”程晓颇有成就感的看着堆好的雪人，拍了拍身上的雪，“真好看，不愧是我们。”
雪人的眼睛是用石子做的，显得呆呆的，两边插上两只树杈，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好看。
“嗯，不愧是我们。”陈瑜笑答着，转头却看到了程晓冻的通红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套，沉默了很久。
程晓见旁边的人不说话，弹了弹陈瑜的额头，疑惑的问：“怎么呆了？”
“我……”陈瑜顿了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阵沉默后，程晓慢慢向陈瑜走进，向前倾了倾身子，语气俏皮：“你猜？”
这近在咫尺的脸早就超过了安全距离，陈瑜强装镇定的答道：“我不知道……”
程晓又逼近了一些，如同猎人靠近着猎物。陈瑜能感觉到耳边吹气一阵风，然后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喜欢你啊，笨蛋。”
怎样喜欢上的呢，说不清。只知道他温柔，坚强，还有……一丝丝的傻，傻的可爱，傻的让人心疼。
耳边的声音太过清晰，“喜欢”两个字声音很轻，却像是惊雷。陈瑜被雷劈了似的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晓。
后者早就退回安全距离，装作不在意的看着陈瑜。还好这是冬天，不然整个脸红的像熟过头的苹果似的，这会儿得被抬进医院了。
“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的，你就说喜不喜欢……。”
“我喜欢你！”陈瑜脱口而出，然后又僵着不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晓本来很紧张，看见他这副傻了吧唧的样子，突然就笑了：“怎么这么呆，怪可爱的。”
陈瑜还沉浸在被喜欢的人表白这一惊喜中，晕头转向的，说了句：“啊是嘛，但是你比我更可爱。”说罢，还摸了摸程晓的头，“好软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程晓也呆住了，眨巴着眼睛，接受着对方的摸头杀。他突然抬头，打断了自己头上的那只手继续摩挲：“能抱抱你吗？男朋友。”
于是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相拥在一起，隔断了整个世界的冰封。
“我也喜欢你，程晓，我爱你。”
然而少年人的喜欢最为珍贵，他会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交付对方，然后甘愿臣服，顺着本心反复说着爱。
此刻，所谓世俗和偏见都是那么遥远，满心满怀，都是少年人，在曲折的人间大道上横冲直撞，一往无前。
白雪仍飘着，洋洋洒洒，被阳光映照而泛着莹莹的亮，仿佛在无声的祝福。
茫茫天地间，唯有一双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