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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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感觉有被冒犯到，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陈瑜又笑了一会，也逐渐平静下来，认真听课。班主任讲的起劲，并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情况，念着题目“已知AB长为……”
陈瑜拿了一张空白的草稿纸，简单划分了区域便算了起来，很快得出了结果。
讲台上老师念完题目，简单过了一遍过程便算是讲完了，最后问了一嘴：“还有不懂的吗？”
……虽然自己把高中的东西都提前学完了，但是这题目显然不是预习一遍就能会的，程晓听着老师走马观花式的教学以及麻绳一样的几何图形，不禁感慨：这就是竞赛班吗？好厉害。
程晓所在的一中分为普通班、实验班和竞赛班。虽然是县级高中，但竞赛却是出了名的厉害，排的上全国前三。这也是程晓父母把程晓转到一中的原因。按程晓父母的话说，以程晓的聪明劲儿，拿个省二等奖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今天，他突然对父母的话产生了怀疑。别说省二了，能拿个省三就谢天谢地了。
看着程晓石化般僵硬的动作，陈瑜心下好笑，却还是安慰道：“其实这些题很简单，都是中等竞赛题，难题还在后面，这些全班都能听懂。”考虑到学校把他放在竞赛班，能力应该不差，“你肯定也可以的。”陈瑜的语气很柔和，笑看着程晓，显得异常温柔。
但是……
程晓听着陈瑜的“安慰”，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中等竞赛题？全班同学都听得懂？难题还在后面？程晓看着那堆纠缠在一起的几何图形，陷入了沉思。
妈妈，我后悔来竞赛班了！让我去实验班吧！呜呜呜，这里好可怕……
“怎么了？”陈瑜等着程晓夸自己呢，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看来还在生气自己刚刚嘲笑他。也是，听见别人这么嘲笑自己，是个人都会不爽的。
“对不起。”陈瑜低头看着题目，“刚刚不该笑你。”
程晓还沉浸在悲伤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没关系。等等，你道歉干嘛啊？”
“你不是在生气吗？”
“啊？我生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程晓疑惑。
“你不是在生气我刚刚嘲笑你吗？”
“……”就这？程晓看着陈瑜小心翼翼的样子，脑袋里蹦出一只大金毛被主人训斥的委屈巴巴的样子，程晓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去除掉。接着开口：
“那倒不是。我就是被这个变态竞赛题吓懵了。但是你这安慰人确实……”
“没生气啊，那没事儿了。”陈瑜松了一口气，心情愉悦的继续做题，完了还补上一句：“这题好弱智。”
“……”妈的，只听前半句是吧！
陈瑜见程晓确实对竞赛题不怎么熟悉，从书桌里拿出一本教辅，上面是学校打印的一些简单竞赛题，对于没有什么竞赛经验的程晓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资料了。
程晓扫了一下里面的题型，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怪的题目，看起来大多也不是特别难，他也不管黑板上的中档题了，专心做教辅。
两人暂停了同桌间的相互交流，专心做题，几节课下来，那套教辅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对于竞赛新手来说是相当不错的速度了。
“你还挺厉害的。”陈瑜夸赞道。
程晓得意洋洋：“那是。”
竞赛班的学习氛围很浓烈，但下课后却并不死气沉沉，大家会聚在一起聊聊天，也有人互相讨论题目。老师不会干涉大家的课余时间，因为这是这群孩子唯一可以放松的时间了。不过这群大佬也的确也不缺这几分钟，太过紧绷反而会适得其反。在这样的环境下，陈瑜却仿佛与世隔绝，安静的坐在座位刷题上，不问世事，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
“你不累吗？”程晓问。
或许因为乖巧的长相和话唠的性格，程晓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就如同那天小区秋千上和陈瑜那样。正在和同学聊天的他发现了安静的陈瑜。
“不累，挺好的。”陈瑜是这样回答的，却在一瞬间感到心中一阵酸涩，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没来由的委屈。他把这归结为自己一个人久了，突然听到有人这么问自己，有些不习惯。
陈瑜在一片热闹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与那份热闹隔着一层天然的屏障，互不干扰，各自安好。
程晓在欢声笑语中，余光瞥见了教室里孤零零的一角，想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出来。
就这么做着题，很快就到饭点了。下课铃一响，教室中的人便争先恐后的涌向食堂，几秒的功夫便都跑没影了。除了陈瑜，他好似没有听到铃声，自顾自的刷着题。
教室很快就空了，程晓惊讶于同学们抢饭的速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是没吃过饭吗？”这么着急。
陈瑜还在低头写字，没有看程晓：“嗯。去晚一会就只能吃垃圾了。”
“那我现在去还能吃到垃圾吗？”
陈瑜思考片刻：“你可以吃空气。”
“……”草。
程晓认命的回到了座位上，心想晚饭也不是很重要，今天就不吃了，以后早点去抢。于是又做起了教辅。
拿起笔，眼前晃过一阵影子，桌上便多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挺大的一块。
“拿着垫垫肚子吧，晚上有晚自习，不吃饭会肚子疼。”
程晓拿起那块饼干，拆开包装吃了一口，干巴巴的，很紧实。他以前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如今算是尝了鲜，也不难吃。
“谢谢你，”程晓看着陈瑜，开心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个，还挺好吃的。”
陈瑜心想压缩饼干有什么好吃的，但心情还是因为这句感谢变得好起来，嘴角上扬：“嗯，不客气。”
程晓很快吃完了那块饼干，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你为什么不去食堂吃饭啊？
陈瑜闻言愣了愣：“不喜欢吃食堂的饭，况且人太多了，还得和同学打交道，不习惯。”
其实是太贵了，但陈瑜并不想对他说出这个理由。大约是自尊心作崇吧。
“哦。”程晓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社恐啊。”
“什么？”
“就是社交恐惧症啊，见人就怕。不过你和我沟通的时候不是挺流畅的吗？”
“不知道。”陈瑜敷衍道，又自嘲的想：社交这种浪费时间的事，还是留给那些有钱的闲人吧。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两人便安静下来，做起了题目，同学们回来的很快，十几分钟便吃完了饭，又进入了重复而枯燥的学习中。
一天过完，就得回宿舍睡觉。
学校是自愿住宿的，但说是自愿，学生几乎都是被迫的，陈瑜也不例外，一周只回家半天。虽然竞赛班的宿舍条件相比其他班级好得多，却因为是老校区，其他什么都有，就是宿舍条件没跟上，所以宿舍算不上舒适，甚至可以说是破败。
程晓崩溃的看着只有几块木板的床和不知道多少年的风扇，最终接受了现实，加入到了苦逼高中生的队列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程晓吃了教训，每次晚上都第一个冲出教室抢饭。不过他也很快发现，自己跑的再快也赶不上高一那帮饿死鬼，只能吃他们剩下的饭，。最后也认命的托人买了一袋压缩饼干，每天晚上和陈瑜吃一点，再一起做题。每当别人疯了似的跑出教室时，陈瑜和程晓就岁月静好的呆在座位上刷题。程晓总是会找同桌聊天，只有这时，陈瑜不再那么紧绷，两人同仇敌忾，怒骂S市高考变态（虽然基本是程晓在骂）
一中考试很频繁，很快两周过去，要周考了。不过不一样的是：考的竞赛题。高二主打竞赛，得到省级奖后高三下半学期再复学高考知识点，有了竞赛基础，高考知识也会简单一点，再加上减分政策，名牌大学也不是问题。不过前提就是至少拿一个奖，这也是这套方案的一个槽点：太卷了。
晚上虽说10点熄灯，但几乎所有人都会在脑内过一遍知识点才睡，一套流程下来都已经1点了。尽管每天都会暗暗吐槽S省的变态作息，但每个人还是默默遵循这个潜规则。因此即使是周考，大家也会卯足了劲想要考高分，不然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高二竞赛班只有一个，因此也不必换考场，简单收拾一下教室，拉开桌子就开考。
考试只有竞赛的那一科，很快就结束了，一众学霸愁眉苦脸，吐槽最后一道题过于变态。只有程晓悠哉的走出考场，心态豁达——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最后一道大题看都没看，只把抵挡和部分中档题做了一下，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程晓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同桌：“考的怎么样？”
陈瑜想了想：“还行吧。”又思考了一会，“按这个标准省一等奖应该差不多。”
程晓一脸震惊加问号：“这叫还行？”想了想之前自己【能拿三等奖就很好】的想法……谢谢，有被侮辱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