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桨逸纸帆

12、《复合》完结

　　chapter 12

　　戚酒不爱去这种太闹腾的地方，厉罪也不愿意让他去，要是自己陪同的话可以考虑。
　　不过厉罪愿意看到一种景象，就是戚酒喝醉的样子。
　　他们交往五年多，厉罪就见过一次，是当年为了第一次壮胆。
　　那时候他们都毕业了，正式参加工作，戚酒对于过度亲密还是扭扭捏捏。
　　厉罪虽然也是第一次，但他除了兴奋和期待，就没什么其他的情绪了。
　　有些东西对男人来说不需要学，天生就会。
　　那天戚酒喝了半箱啤酒，连人都不认识了，厉罪本想算了，结果戚酒醉了以后胆子也变大了，磨的厉罪没办法，最后做到一半，戚酒直接睡过去了，他忍着把人弄醒的冲动进卫生间自己解决。
　　第一次，非常不愉快的体验。
　　第二天戚酒醒来除了记得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此厉罪还生了好几天闷气，等戚酒腰不疼了，再故意折腾他一夜，这事才算完。
　　所以厉罪不喜欢戚酒在上床前喝酒，他要戚酒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感受。
　　但他又喜欢戚酒喝醉后的大胆。
　　现在是第二次喝到神智不清。
　　而且他不在身边，要是他没赶过来，是不是就被那个同事带进宾馆了？
　　厉罪想到进了宾馆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便后悔让蒋云起逃了。
　　厉罪知道戚酒和刚才那个同事有矛盾，他没有主动去解决，一方面是怕戚酒起疑心，另一方面是想等戚酒忍不下去，干脆换个医院，反正他不喜欢那个李主任，正好一起都收拾了。
　　但是没想到戚酒能一直忍到现在。
　　怀里的人被圈着肚子，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想直起身缓解一下，动作幅度太大，后脑勺不小心撞到厉罪的鼻梁上。
　　厉罪疼的鼻根酸麻，抬起另一只手，盯着戚酒毛茸茸的脑袋，正想着敲一下以示惩罚。
　　结果戚酒就扭过头来，厉罪的胳膊抬在半空，表情微微愕然。
　　KTV牌匾挂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门口还有个旋转的灯箱，在一片乱糟糟的光污染里，厉罪看见戚酒通红的眼眶和脸上被风吹干的泪痕。
　　……那混蛋是不是在里面欺负他了？
　　想把一个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毁了不太容易，要不跟家里说说？
　　鼻尖忽地一凉。
　　是戚酒把手放上来了，指腹很软，但很凉，顺着山根不轻不重的往下滑，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浓稠的酒精味。
　　“对不起，疼不疼啊？”戚酒哝咕道，“我给你吹一吹。”
　　厉罪没动，垂眸盯着他，在戚酒靠过来的时候，抬手勾紧他脖子，偏头亲下去。
　　晚上十点，这条街还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和车浸在喧嚣里，他们也在喧嚣里将这个热吻达到顶点。
　　戚酒呼吸不畅，上半身往后仰，开始躲避，手却牢牢的抓着厉罪的外套。
　　厉罪在接吻的时候并不会闭眼，他牢牢地勾着戚酒的舌尖，见戚酒从茫然无措到意乱情迷，心情霎时愉悦了不少。
　　厉罪松开他，贴着他耳侧问：“喜欢成这样，还要跟我分手？”
　　戚酒大口呼吸，酒精仿佛被厉罪吸去了不少，他精神恢复了些，瞥了眼厉罪笑意盈盈的眼睛，然后移开：“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厉罪用手指把他下巴抬起来：“咱们诚实点不好吗？”
　　“……”
　　厉罪见他表情有些微妙，意识到什么，故意缓慢的把手从戚酒身上抽离。
　　现在只有戚酒的手还抓着厉罪的衣服，这个场景看上去更像是戚酒舍不得一样。
　　在戚酒反应过来之前，厉罪问：“没有我的生活，过的开心吗？”
　　戚酒抿了抿唇，盯着厉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终于明白，厉罪就是故意的。
　　“这几天，有自己做过吗？”厉罪问。
　　喝了酒，脸本来就是热的，他问完，戚酒感觉脸蛋要发烧了，他不知道是在大街上问这种问题太露骨，还是由于被厉罪戳中了而心虚。
　　这段日子里，厉罪总是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几乎整夜都是他，厉罪在他的梦里做着所有戚酒讨厌的事，但梦里的戚酒，不仅没有反驳，还万般迎合，以至于每次醒过来，他都变得一塌糊涂。
　　没有人监视他的手机，没有人定位他的行踪，没有人对他管东管西，他该开心的，他终于过上了想要的自由的生活。
　　结果呢？
　　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
　　他以为他只是暂时没有习惯，其实不是，在KTV门口见到厉罪后，他就知道，他嘴上说着很痛苦，但心里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他一边痛苦一边觉得刺激。
　　厉罪微微眯起眼，脸上有了一种戚酒看不懂的神情，暧昧却无情，沉溺却冰冷。
　　“戚酒，还要和我分手吗？”
　　被叫到的人没有说话，安静的流着泪，眼睛里含着炽热的血丝，片刻后，厉罪的嘴唇被压住，有什么东西急迫的从唇缝挤进来。
　　他笑了，笑着把嘴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