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们的爱情物语》冰火妖子

6、第6章

　　
　　昏暗的灯光,低语的人群.这是人们下班后轻松的地方.这里是地处非闹市区的一个小酒吧.尽管客人不是
　　很多,但是它价格公道,环境相较其他之下略为优雅宁静.多少年来,倒也拥有了自己特定的顾客群.
　　
　　但是最近几天,这个名为‘心叶’的小酒吧中,客人莫名地增多起来.原因无他,完全是出在一名新来的服务生身上.
　　
　　“呐,就是他,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说话的那个.”
　　
　　“哪儿,左边的吗?”
　　
　　“右边的,右边的.”
　　
　　在一个小角落里,隐约听得见两名男子说话的声音.因为灯光昏暗,看不清两人的长相,但依稀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是围绕在那位服务生身上.
　　
　　“很普通嘛.”声音比较年轻的男子拖长音调,慵懒地说着.
　　
　　“什么啊,你也太没有眼光了吧,要知道店里许多客人都是冲着他才来的,还有男客哦.”
　　
　　“哦?”年轻男子声调上扬,“有多少?”
　　
　　“不少呢.要知道我也是其中之一哦.第一次是两星期前和朋友来喝酒,那时他才刚来不到一个星期,第一
　　眼见他,我并没有太深感觉,可是,你见过他笑吗? 很清爽,像淡淡的风.而当我开始注意他时,我知道我完了.我是有老婆的,她可是个美人哦,但是我还是被那个男人迷住了,不很美,但清秀干净,笑起来总是有一宗特别的妩媚,很能勾人的那种.哎,你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年轻男子的声音中透着笑意,一种古怪的笑意.
　　
　　“你看,他转身了.看,他笑了.嘿! 怎么样.”
　　
　　“死老头,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盯着一个男人看成这样,你也不羞.”年轻男子冷哼一声,在身旁那男人
　　惊讶得张口结舌的时候向那名服务生走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做出了所有客人都想做的事,一把扯住了那名服务生的手.
　　
　　“我看你很不顺眼.”
　　
　　“你…”他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怒气地瞪着那名年轻男客.
　　
　　“啊,这位客人,请不要在这里闹事…这里…”酒吧的妈妈桑—— 一位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出面
　　和解.
　　
　　“他是我哥哥.”那名年轻男客一语惊人.
　　
　　“胡说! 我才没有你这种弟弟.”他脸色一沉,便想甩开男客的手.
　　
　　“哥哥,你就不管家里了吗? 妈妈一直在哭,说你逃婚,她脸上无光;爸爸已经气得心脏病复发送进医院
　　了.我知道你不愿认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能和我谈一谈吗? 我可是连学都不上,连续找你好多天了,哥哥!”
　　
　　“你胡说八道,识相的就少在这里闹事,你…”
　　
　　“哥哥,求求你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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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两人双双被‘请’出了酒吧,妈妈桑叫他再好好考虑一下,她的酒吧或许不适合他,实际上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他被解雇了.
　　
　　“你够了吧,你究竟还想怎样?”
　　
　　跑到店里闹事,公然和他作对,然后一副得意洋洋的悠闲自在.此刻,正靠在墙上兴灾乐祸地看向这位服务
　　生的人,没错,这个人,就是西门清.而那名酒吧服务生,理所当然便是祁逸凡了.
　　
　　“我已经不管那两个人了,你够了吧? 已经将我耍得团团转,你该满意了吧?”
　　
　　“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你那种献媚的笑容,不高兴这种不成体统的衣服,不高兴你对着那些男人低三下四,总之,我不高兴.”
　　
　　“那和我无关.你的情绪和我无关,自然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
　　
　　“你无情,我不能无义,毕竟我们也有过一夜,你死了我可不准.”西门清邪邪地笑,霸道与嚣张在他的态
　　度中一览无遗.
　　
　　“你闭嘴!”那一夜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如果可能,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想起那天晚上.
　　
　　像是听不见他恶狠狠的警告,西门清只是自顾自地说出想说的话: “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呢,老师?”
　　
　　“哈! 刚才我不是你哥哥嘛,现在又变成你的老师,真实,高攀不起.”
　　
　　西门清凝眉看了他片刻,“原来你在乎这个.”
　　
　　“谁…在乎…”忽然发现自己的口气才很像未成年的小鬼,他急忙有些狼狈地闭口.
　　
　　“不在乎最好.我说啊,你要不要在我这里领工资啊?”
　　
　　见祁逸凡不说话,他便顺理成章地接了下去:“接受我的钱,然后成为我的人.”
　　
　　真亏他说的出口,这种主意他也能想得出来?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牛郎生意,这小鬼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不接受吗?”西门清故意轻叹,“与其你最后来求我,不如现在接受比较好看.”
　　
　　“就算天下人死光我也不会找上你的.”
　　
　　“那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你会找不到任何工作,如果不信大可试试看.”
　　
　　“你够了吧!”祁逸凡忍无可忍地咬紧了后槽牙低吼:“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非要处心积虑整死我!”
　　
　　“只要你做我的人.”
　　
　　“我不是同性恋! 而且我不想和未成年儿童扯上任何关系.上次的事我不会再犯,也请你! 换个人玩你的
　　游戏.”
　　
　　“哦,没关系,三个月后我就十八岁了.”
　　
　　“你没听懂之前的话吗?”祁逸凡第一次对一个人涌起了杀之而后快的欲望:“我不是同性恋,对着男人
　　只会让我恶心!”
　　“可是你那一天明明很享受的.”
　　
　　“你闭嘴!”
　　
　　“我也不是同性恋,可是我想要你.”
　　
　　祁逸凡的额头上已经隐隐浮现出青筋,“你这小鬼听不懂人话是吗? 我说,我．绝．对．不．接受．男．
　　人!”
　　
　　“你会接受的,绝对.”
　　
　　意味深长地看了祁逸凡一眼,西门清扬起那种惯有的笑容.狂妄,嚣张,叛逆外加不可一视的盛气凌人.
　　
　　祁逸凡这一生都不想再看见这小鬼的脸.
　　
　　让绝对见你的鬼!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返回店里,面对他的离开,西门清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他继续地笑
　　着,以一种看透一切的笑容,绝对肯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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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清果然实践了他的诺言.只要祁逸凡一踏入某家正在招工的店子,说明来意,莫不是将他送瘟神一般地送走.最后,逸君看不过去,说可以帮他,但一概被他淡淡拒绝.
　　
　　“照顾好你自己,至于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负担的.”祁逸凡笑着告诉逸君.可是逸君知道,他的笑容
　　背后隐藏着辛酸,他有秘密,却从来不将这秘密告诉自己,只是一个人将所有的沉重都扛在肩上.这样下
　　去,哥哥受得了吗?
　　
　　偏偏此时,医院传来的消息让祁逸凡几乎崩溃.
　　
　　母亲的病情恶化了,对已经一个月都拿不出医药费的他,医院也算尽了义务.
　　
　　他想将真相告诉逸君,告诉逸君父亲在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抛弃了家庭和另一个女人离开了.而在母亲拼着命赚钱,同时肚子里又怀着逸君的时候染上了重病,在逸君出生之后,母亲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赚钱养家,同时也舍不得用钱去治病.终于,在逸君三岁那年,母亲一病不起,那时,他也不过才八岁,他告诉逸君,父母在很远的地方为了家庭奔波,但是一定会回来的.那时的逸君天真可爱,他不忍心破坏逸君的笑容…
　　
　　于是,谎言就这么产生了,渐渐地越来越大,大到他再也无法面对逸君那双期待的眼睛说出真相,说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编出来的故事.
　　
　　他说不出,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该死! 简直是最老套的剧情,最三流的情节! 够了吧! 为什么灾难总是和他过不去? 混蛋! 混蛋的一切! 混蛋的世界!
　　
　　然后,他也选择了三流剧情中最老套的结果,最无奈的结局,他还是找上了西门清,不得不再一次向这个该死的小鬼认输.
　　
　　将一纸拟好的合约递到西门清面前.
　　
　　“我可以做你的人,不过条件要由我来开.二百万! 合约的价格是二百万.但是,我只接受现金,如果今天你拿不出或是不够,从今后就不许再干涉我的事,这个合约,你听懂了?”
　　
　　“你啊…始终不了解西门家.”西门清笑了,然后打了一通电话.
　　
　　半小时后,两个装满现金的皮箱已经摆在目瞪口呆的祁逸凡面前.
　　
　　“话是你说的,条件是你开的.所以…契约生效.”
　　
　　拿过那张签过名字的合约,西门清笑着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托起祁逸凡的脸,吻上他的唇.
　　
　　契约———生效.
　　
　　所以,他,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