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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耍阴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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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乌云作乱,周五的傍晚江城迎来一场疾驰的雨,李成蹊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看了看,原来已经是立秋了。
周五的学子们总是异常地躁动,一放学宋雨泽就溜了没有影,李成蹊因为和同学换了值日回来得很晚。宋家的车要穿梭在两个学校之间接送二哥宋昭阳,以及他们二人,没有等她早早地就走了。
等李成蹊出来,正好赶上这场疾驰的雨,她的头发被淋湿了,衣服也湿了大半。回到房间又急急的收了晾在床上的球衣,洗了个澡才冒着一身热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咚咚!”阳台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吓了她一跳,经过那晚的事件后,她对阳台门颇有些阴影,此时窗帘已经拉上,窗外的一切更显得无知而又可怖。
“咚咚!”
“开门,是我!”宋雨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闷闷的,打算了她的踌躇,哗啦!窗帘拉开,又急急的打开反锁的阳台门。
宋雨泽带着一身雨水和寒气进了屋,屋内的空调开得有点高,宋雨泽感受到温暖舒服得打了个颤。李成蹊急忙拿了干毛巾给他,额前的碎发被他微微撩起,搽干又放下。
“三哥,你额头上有伤!”
宋雨泽当然知道,偏偏还假装不知道用手微微一碰,一幅浑然不知的样子,看着她去拿了个圆圆的小镜子照给他看。
“哦,我没注意,有创口贴吗?”
李成蹊摇摇头,轻轻打开门缝儿探出头去,看看客厅没有人噔噔噔地拿了药箱跑上楼来。宋雨泽已经在她的房间里换上了那件干净的球衣,安安静静的等着。
李成蹊站着,用棉签沾了酒精轻轻地触碰他的伤口,酒精刺激伤口,他在晃眼的灯光下微微喘着气,不知道为何李成蹊觉得那气抚过了她的脖子。
好了!贴好创可贴,李成蹊侧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宋雨泽摸了摸贴在额头的伤口,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隐藏住伤口。
“连后面一起处理了!”
他微微拉了球衣露出背后的一大片擦伤,李成蹊一声惊呼,他抬起头来冲她摇摇头。李成蹊不敢再发出声音,默默的替他处理了伤口,包上伤口。
“不要声张,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下雨太滑翻不过去。”
“没有人,爷爷去战友聚会了,估计今天也回不来!”
宋雨泽点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兜,往李成蹊的手里塞,她低头一看一把半青半红的荔枝。直到宋雨泽离开房间她才回过神,这个季节早不是荔枝的季节,他从哪里拿来这么多荔枝,总不会为了摘荔枝摔的吧。
她剥开一颗塞进嘴里,洁白的果肉,甜中带着微酸。
……
第二日宋雨泽照样从阳台翻上来,这样的行为重复到了周一,李成蹊终于有了答案,这天刚下晚自习,顾瑶瑶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墙角,告诉她谢玉平周末被人揍了。
起因是经过篮球场的事,谢家怕影响与宋家和顾家的生意,专门找了人盯着自己的孽障孙子,终于到了周末才放他自由。结果这小子和一众手下的喽啰在爱民路被人用石头砸了。
本来以为只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子的恶作剧,结果第二日,第三日也被砸了,偏偏爱民路附近都是高大大树和巷子,等喽啰跑去找的时候,“行凶之人”早就消失无踪。
“我跟你说,他那张脸可精彩了,带你去看一看!”说完,顾瑶瑶拉着李成蹊特意从文科一班窗口溜了一圈,目睹了谢玉平一张青紫斑驳的脸,和肿胀的额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儿和宋雨泽脱不了干系,但又觉得宋雨泽不至于那么幼稚。
上课铃声响起,顾瑶瑶急急的把她往楼道里赶,两间教室隔了两层楼,跑过去够呛。
“瑶瑶,你说那个巷子两边的树是什么树?”
“荔枝,是荔枝树,祖宗!你还不快走。”
得到了答案,李成蹊飞快的往下奔,终于在铃声落地后跑到了教室门口。shirley皱着眉头看着她,用手指了指座位,示意她赶紧坐下。然后才翻了翻名单打算抽背英语课文,她总是不太记得住班上学生中文名。
想了想又打算叫李成蹊,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叹了口气叫了声Bob,那个英文名字叫Bob的男生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李成蹊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平静飞快的分析这件事,她不觉得宋雨泽是在为她出头,但又控制不住把这件事同自己联系起来。
shirley看到她坐下就一直发愣,轻咳了一声,见她还没有反应,拾起一小截粉笔朝着她扔了过去。粉笔越过李成蹊的肩头,打到了宋雨泽课桌的抽屉上。
抽屉是漆了绿漆的铁皮制的,巨大的一声响传进宋雨泽的耳朵,睡着了都被吓了一激灵。
“谁啊!我TM……。”
宋雨泽一抬头又享受了一整个班的人的注目礼!
……
“那个……,上课了!”李成蹊微微转头提醒他,宋雨泽坐直了身体微微打了个冷颤,把校服的拉链拉高一点,又趴了下去。
醒了,但没完全醒!
迷瞪了几分钟,指甲敲击课桌的声音响起,李成蹊挺直了身体头都没有转一下,伸到他桌下,指尖夹了张小纸条,她少有做这种违反课堂纪律的事,心跳的咚咚咚。
宋雨泽把手伸过去接住了纸条,两人的指尖微微触碰,他看到李成蹊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玩,又伸手去够,指甲刮了一下她的手背。
这样的动作无异于是挑衅和耍流氓,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宋雨泽看她这样心情大好。
“抱歉,我刚睡着,手被压麻了有点抖。”李成蹊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shirley转身板书的间隙,突然转头瞪着他,把纸条拍在了他的桌子上,又快速转过身,刚好shirley板书完。
宋雨泽这次真的被吓着了,没想到她一向是遵守纪律,这次居然胆子这么大,而且她眼睛大,瞪着她的时候还真有点吓人。
他把纸条摊开,看着那一串排列整齐的簪花小楷出神,李成蹊刚到宋家的时候除了老头子几乎没有什么人理她,老头子对教育小孩儿没太多经验,女孩子毕竟同男孩子不同,就吩咐宋嫂关注她的起居。
简而言之,宋家没什么人看得起她,倒是有那么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忙不过来,便叫她帮着抄写几份采买清单。
她便写了这份簪花小楷,清单几经转折到了老头子的手里,老头子看了一眼颇为赞赏,夸了几句,两人又讨论些书法,倒是改变了一些对于她的看法。
说她看起来文文弱弱,实际上是个意志坚定的姑娘,这鸿鹄之志都藏在笔力里了,借机还教训了两个不学无术的孙子。
虽然从那开始,李成蹊平白无故的就成了宋昭阳那厮的眼中钉,受了不少的欺负。
……
“不是!是张照阳和宋扬,我不干这种背后阴人的事儿。”
过了很久,他回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李成蹊习惯的去反复琢磨他的语气和语气中微不可查的情绪,来判断他说的真假。
过了十几秒,她得出结论,她觉得宋雨泽说的对!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这样背后阴人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那你的额头??”
“下雨,张照阳那厮从树上跳下来,砸到了我!”
李成蹊:我信你我就是智力残疾!
“哦!”
知道他在满嘴跑火车,她也只能当他是真的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照阳坐在宋雨泽的隔壁,两人隔了一个过道,自然没有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只是感觉鼻子痒,奋力的打了一个喷嚏,急忙招呼靠窗的同学把窗关上,惹得靠窗的同学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暗叹都怪宋雨泽这家伙,要不是他莫名其妙拉着他去爬树还遇到了雨,爬树阴人这种事他早几年就不干了。
最可怜的还属谢玉平,被石头和果子砸了三天,到现在都疑神疑鬼的,要说他这么做的目的吧,他还真猜不透。
如果说是为了李成蹊,那倒是不至于,平时没有见他少欺负人家,而且李成蹊虽然长的没有歪瓜裂枣,但实在说不上是个美女,要说宋雨泽为了她还真不太可能。如果说为了顾瑶瑶就更是不可能了,顾瑶瑶完全没吃亏。
最后他总结出一个结论,这小子估计是护犊子,就像老母鸡护崽儿那样,没准儿昨天受伤的是他,宋雨泽也会为了他出头,不过,以他和宋雨泽的交情就不是背地里耍阴招了,泽哥一定会立马为他出头。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宋雨泽的形象高大起来,他甚至望着宋雨泽笑出声来。我泽哥真帅,我泽哥真凶猛,这样一想昨天跑的时候不小心把泽哥推到沟里,被他按在地上强行叫爸爸的屈辱全都消散了。
宋雨泽同李成蹊说完,转头就看到张照阳对着他笑的一脸猥琐,笑的他太阳穴突突地疼,直觉自己这儿子脑子里肯定都是脏东西。
“你看着我笑什么?怎么缺父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