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眼》人彘青稞

10、缘由何故起

　　第三天清晨，这刚推开屋门，小狐狸就打了个哈欠。
　　“嗨呀，你昨晚没睡好吗？这都已经是你第五个哈欠了……”即墨昶瑜无奈地扶额，扭头问她，只见小狐狸睡眼惺忪，没精打采地用手支靠着下巴，坐在椅子上。
　　“算了算了，今日你好好睡，我出门一趟。”
　　外头日头正好，照着池塘波光粼粼。假山处，一花匠正侍弄着花草，他正在拔除多余的野草。即墨昶瑜摇着纸扇在府里闲逛，他看见那阳光下的花匠，青年花匠，容貌端正，因着劳作，手上有老茧；皮肤黝黑，身材不高大但却壮实，挽起的袖子露出鼓囊囊的肌肉。
　　只是这花匠，拔一会草，就要喘几口气。
　　“这花都是你种的？种得不错嘛！”
　　花匠抬眼，就看见一翩翩公子站在自己面前。连忙站起来恭敬行礼道：“小人见过即墨公子。”
　　他有些憨厚地笑笑，侧身手指后面一大片花圃，“都是小人种的，小姐喜欢月季，这一片都是这种花。”
　　“种了这么多，想来在府里也干了许久吧？”
　　“这个种起来很快的，没有郎君想得那么麻烦……我其实才来三四年，但这一片花养起来，不过半年功夫。”他手上的事情停下，耐心地和即墨昶瑜聊起来。
　　“半年就能种得这么好？你手上是有真功夫的。”
　　即墨昶瑜笑着问：“小姐怎么喜欢月季，怎么前几日我看诊，她屋中却并未摆这种花呢？”
　　花匠摇摇头，道：“小人也不知，小姐喜欢这花，也就是半年前才开始的……”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却又很快脱离出来。
　　“我家小姐是个好人，郎君……千万要治好她！”花匠揣摩着说出心里话，他带着祈祷地眼神看向即墨昶瑜。
　　“看得出来，她的确是个良善之人呐！”
　　即墨昶瑜笑着合上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说：“手艺不错，不必这般拘束，你忙活你的就好，我也就是四处看看罢了。”
　　花匠听罢便又继续做事，只是这一次，倒叫即墨昶瑜心下疑惑。
　　这府中的所有男子，都眼下淤青、气息微喘、脚步虚浮，明显阳气不足的模样，只是这花匠，却格外的明显；倘若不再干预，唯恐半月可活。想着他便留了一个心眼，放了一个不易察觉地印子在他身上。
　　　闲逛了一圈，他发现，这府上的花草，是真的多啊！且不说廊下摆满的菊花还未到季节所以未开放；外院的所有屋子都是摆满了花卉，犹记得上次去小姐屋里看诊，那般枝繁叶茂的朱瑾花树，即墨昶瑜还真是第一次见。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却阴雨绵绵。即墨昶瑜决定，今日再去看看那昏睡的小姐。由丫鬟领着，他带小狐狸来到小姐闺房，依旧是那般昏睡的模样，和第一次见丝毫没有区别。即墨昶瑜坐下为她切脉，哦，这体内倒是阳气见长啊！
　　阴雨绵绵的天气，昨儿个晴朗，今儿个潮湿，便惹得人都烦躁不已。他看见那朱瑾花树，都被雨泡得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