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0章 峰回路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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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炀的手机还是没放下，但是原本滑动的页面已经停滞不前了许久。那个叫黄延的和顾青裴聊了很多关于顾青裴离开南创后发生的琐事。原炀可以从中提取出顾青裴在南创的一些遭遇。
顾青裴在南创有个相当器重他的领导罩着，之前公司就放出消息在考虑让他加入董事局。不过这个决定拖了很久没有决定，终于在他跳槽前夕确定了消息，加入董事局的不是他，是某位领导的儿子。此刻，这位名叫黄延的“徒弟”正向着顾青裴大吐苦水。
“师傅，你是不知道那个姓郑的有多烦，屁事不懂，就喜欢瞎指挥。每次一出问题，什么都解决不了。我爸还喊我帮他擦屁股，我都快烦死了。”
顾青裴笑着给黄延倒了杯啤酒，却不答话。
“师傅，你在原立江那是不是过得也不顺利啊，最近都很少在群里发消息了。上个月听说你忙到发烧了，何必这么累呢。实在待得累了，不如回南创算了。别说林董，我爸都等着你回去呢。你这次要是回南创，我爸就和林董一起保你进董事局。”
“呵，一开始确实挺不顺利的，碰到了不少棘手的事。”顾青裴说着，目光正好和坐在对面“棘手的工作”对上。
原炀在听到黄延劝顾青裴回南创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下来，看着随时都准备冲上去咬那个黄延一口。等黄延说要保顾青裴进董事局的时候，那愤怒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成了紧张。
两个人目光短暂相交，又很快分开。
原炀一脸紧张的样子，带着焦急和欲言又止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顾青裴觉得自己快迷上这种逗小孩的乐趣了。
“不过呢，麻烦事现在已经基本解决了。”顾青裴话锋一转，果然见原炀整个人如释重负。
“现在呢，其实还算顺利，加上这边工资又高，还算未来可期。”
“那师傅你现在也算如鱼得水了啊。”
“还成。”顾青裴也不说透，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任凭黄延猜测。
“师傅，那你们那个梨水湾的项目怎么样了？还缺投资吗？”
黄延跟顾青裴打了大半天感情牌，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黄董这是对这个项目也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不感兴趣，6000亩地，这可是个大项目。就是不知道师傅能不能引荐引荐？”黄延的圆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笑容。
“黄延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这个项目上其实没什么话语权，基本都是原董自己一手操办。看在以前黄董对我也颇多照顾的份上，关于合作的事我可以帮你跟原董说一说，成不成还得看原董的意思。原董雇我过去其实不是去做什么项目的，是给太子爷当伴读老师的，我现在就是个特聘家庭教师。”
黄延在职场混了多年，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他当然也听说了顾青裴现在正在替原立江带儿子的事，对面这个高傲又冷漠的助理，他见到第一眼多少心里就有了些猜测。加上刚才他有意为之的试探，两人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基本已经确定了太子爷的身份。
他偷眼瞧着原炀的表情，这位太子爷似乎并没有反驳自己老师的意愿，这事看来还是有待商榷。正巧他朋友站他包间门口喊他，他就顺着台阶下，跟顾青裴道别就跟着同伴一起回到了包间里。
“你干嘛拒绝他？我们这个项目不是正好缺合作对象吗？”黄延一走，原炀就忍不住问。
“我们是缺合作对象，但是南创不行。国企山头多、派系多、盘根错节的，一个文件审批要走七八个部门，指不定就在哪个部门卡住了。而且跟我们合作也只是黄延他爸黄董的意思，南创那么多董事，你怎么知道别的董事不反对。不过合作是可以合作的，有国/企保驾护航在政/策和审/批上多少会对我们比较宽容，但不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那谁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顾青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那敲击的节奏骤停，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庆达。”
“庆达地产？”原炀是听过这个名字的，这家公司这几年风头正劲，时常登上报纸。听说换了新一代掌门人之后以一骑绝尘之势迅速甩开同体量的对手，成为他们这些二代里面的标杆性人物。
“嗯。庆达地产不管是从业务能力、公司体量、资金流转各方面考虑都是最优选的合作伙伴，他们的老板王晋据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如果能和他们公司搭上关系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青裴随口提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原炀心里记下了庆达和王晋的名字。
“那你还准备回南创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顾青裴反问。
“那个姓黄的不是说他爸和那什么林董能保你进董事局嘛？”
顾青裴噗嗤一下笑了，“这种画大饼的事听过就好。国企是什么地方，讲究排资论辈和裙/带关系。等他黄延进了董事局，可能都轮不到我进。”
原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那你干嘛刚才不给那个黄延说清楚，我是原家大儿子。”
“呵。黄延那臭小子跟个人精似得，我要是一开始点明你的身份，他就顺着我的话开始跟你攀关系了。你可不一定能遭得住他这张嘴，我到时候还怎么回绝别人。再说了，就算我不介绍你，你真当他不知道你是谁。”
“啧，我最烦你们这些装逼精英男一肚子弯弯绕。”说完原炀把脸转到了一边，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又转了回来，“他真是你在南创的徒弟？”
“不是。他就刚进公司轮岗那会在我手下待过几个月。要是这也能算徒弟，那南创大半个公司的高管都是他师傅。他每次都是这样，没事喊顾总，有事求你就喊师傅。”顾青裴的语气颇为嫌弃，倒是看得原炀心里好受了不少。
“······那你也别想让我喊你师傅。”原炀昂着脑袋一脸倔强。
“随便，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青裴，你是不是管谁都喊臭小子？”
顾青裴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微微一愣，“你这孩子，怎么关注点这么奇怪？”
“哼。”原炀冷哼着，移开了视线，盯着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三辆豪车依次在楼下停车场停下，是彭放他们三个人来了。彭放三人刚把车停好，一抬头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原炀和顾青裴。五个人隔着窗玻璃互相招手打招呼。
“呵，这个顾总长得真不错哎。”陈陆感叹。
“那是确实不错，我一开始还以为原炀他爸是看着人家脸招进来的。不过聊过以后，发现人家是真有本事。”彭放点着头赞同陈陆的想法。
“他们两坐窗边上，倒是跟个店招一样，挺惹眼。”陆易之也感叹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停车场的另一个方向。
三个女孩子站在原炀和顾青裴看不到的视觉死角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隐约可以听见什么她们的讨论。
“这两个长得真帅。”
“我站年下攻。”
“这我就不同意了，我站年上大叔攻。”
“我怎么看着是两攻相遇呢······”
可惜女孩子们的愉快话题楼下的这三位听不大懂。
彭放、陆易之、陈陆三人很快就上楼。在彭放和原炀的引荐之下，顾青裴算是和另外两位“战友”正式见面了。
几个人互相问好之后，便各自找了位置很快入座，彭放和顾青裴坐在了一块，陈陆和陆易之两兄弟就和原炀挤在了一起，烧烤也恰巧在这个时间点上来了。几位太子爷倒不是那种讲究的主，拿起桌上的铁签子就直接开撸。用他们的话讲，当年谁放学路上谁没有跟随过路边摊大爷的脚步一起躲避城管的追捕。
“不是跟你们说了别来嘛，瞎凑什么热闹啊。”原炀低着头倒了五杯啤酒，第一杯递给了顾青裴，第二杯直接搁在彭放面前。彭放摇着头准备拒绝，原炀直接冲他眉毛一挑眼里的警告的神色一目了然，彭放算是明白了，今天这顿酒是逃不脱了。
陈陆不等原炀送酒直接拿起其中一杯，咕咚咕咚一口气闷了大半杯，“谁让你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找哥们儿一起玩啊，我们这不是怕你又闯祸了嘛。”陆易之在旁边不说话算是默认，拿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喝完，顺手拿了另一瓶给自己和陈陆满上。
说话的功夫，彭放也把手里酒杯喝干了，大冷天喝冰啤酒带劲得很，此刻他也忍不住呲着牙，在那直倒抽冷气。一边抽冷气一边忍不住埋怨，“你说你，要不是哥们儿几个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找我们联络感情。”
看着三个人把这充满惩罚意义啤酒喝得差不多，原炀的嘴角微微上翘，“我手机没钱了，打不了电话了，只能接电话。离了WiFi就是块板砖，公司无线信号又不稳定，我怎么联系。”
“没钱你不会跟哥们儿几个说啊。”陈陆随手拿起一串洒满辣椒粉烤得流油的嫩牛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店的辣椒面不要钱，直接把他呛得咳嗽起来。
“有人不让我跟我大富大贵的朋友借钱。你说是吧，顾总。”原炀特意在大富大贵四个字上加了重音，说完忿忿地看了顾青裴一眼。
顾青裴在那慢慢抿着啤酒，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愣是把喝酒喝出了品茶的感觉。他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原炀，一千五百字。”说着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要是写的狗屁不通，可是要拿回去重写的。”
原炀一愣，马上明白顾青裴说的是那篇对比报告，本来还眉飞色舞的表情如同遭遇大旱又晒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干枯河床，直接龟裂。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
此刻嘴短的原炀，憋了半天，最后只蹦出来一个字：“靠······”
看着刚才还嚣张的原炀吃瘪，其余三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顿时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0章 峰回路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