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维他蜜

1、第 1 章

　　《我等着你》
　　维他蜜/文

　　散发着阵阵恶臭又肮脏的小胡同。
　　里面穿了很凄惨的尖叫声，胡同旁边贴着几栋房子，那些窗户都关的很紧，据说没有敢打开这边的窗户，因为打开就可以闻到一股鲜/血/味，还有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
　　这就是混混聚集的地方，街坊没见过老大长什么样，警察也差不多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捉到，捉到监狱的都是小弟。

　　“君哥，搞定一单了。”这人拿着粘着//血的棒球棍，一只脚踩在尸/体下。

　　有人走进这个胡同把帽子摘下来，抽了一口烟那烟雾弥漫在小胡同：“嗯。”
　　他把一包烟扔给那人，那人把棒球棍随机扔在地下，从包装里拆出根烟拿打火机点着。

　　“你可以走了。”

　　“得。”弯曲腰捡起棒球棍，在衣服上把那些血迹全部擦干净，扛在肩上走出胡同。

　　戴帽子那人站在那里看，然后笑出声来，猛的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的尸/体：“王老板，这就是你跟我抢生意的下场，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跟我杠。”
　　然后站起来踢了一下那具尸//体，戴上帽子走人。

　　这个人是别人见到就不敢说话的混/混王，何君。
　　惹了他就得等死。

　　但有个人惹了他是不会生气的，他只会心痛。
　　何君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废掉的手机，这部手机已经陈年老旧了十几年都有了，他低下头点开通讯录扫了一眼还是没有消息……

　　屏幕上的时间停留在2014年。

　　第一条信息是【救救我。】

　　那时候他才19岁早已经是家长口中的不良少年，对方信息是个刚满18岁的妹子。

　　她在手机上跟他哭诉。
　　-
　　许夏握紧拐杖艰难的把门打开，弯腰把书包放到玄关处，她才晚自修回来。
　　客厅里只有电视的亮光，她家里没有开灯她也不敢碰。
　　许夏进屋就闻到了酒味，不满的说：“妈，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她一步步用着拐杖走到客厅，看见母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的泪还没干桌面上摆着许多空酒瓶。

　　许夏早已习惯了，上前抢过她正要喝的酒。

　　“别喝了。”

　　“还给我！”许昌微满脸透红的大喊“你这灾害星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了，你再不还给我，我可要动手了……”
　　许夏苦求道：“妈，你喝醉了别喝了。”
　　“我没醉！你滚一边去！”许昌微夺过酒瓶猛的抬头喝“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为什么你是个女孩？要是你是男孩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苦……”
　　许夏抓紧拐杖：“嗯……是我贱我的责任。”
　　为什么我是个女孩。
　　为什么？

　　许夏她父亲还有她的奶奶重男轻女，在她还未出生的那天，她奶奶满村的跑说自己要抱孙子了，她爸爸在朋友圈宣发他快要有儿子抱。
　　等到她从产房降生，躺在婴儿车推出产房。
　　“护士，这是男孩还是女孩？”老人盯着婴儿车里的孩子心特别的急。
　　“对呀。”他的儿子跟他一样问。
　　护士说完后他们都惊呆了，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婴儿车。
　　“是女孩。”
　　……

　　那老人为了要面子，回到村子里就说那孩子夭折了，再搭上一句不知道是男是女。
　　孩子的父亲送她妈妈回去度月，一路上都在责怪许昌微。
　　“为什么就生了这么个贱货？你不会是跟别的男人/搞//上了吧？这贱货不可能是我的，毁我在村里的名气，老子伺候了这么多月，你就生了一个贱种下来？你坑我吧。”
　　这几句话不停的在许昌微脑子里回荡着，她气的直咬牙一直抓着男人的手。
　　连车带人转进大车底，许夏就这样在婴儿时期断了只腿，只能靠拐杖来支撑，那时候还没有假肢这种东西。
　　许昌微坐在沙发上，别哭边抱怨：“为什么我就生了你这个贱货……”
　　她转过头看向许夏，发疯似的跑向前掐住她脖子。
　　“要……要是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我原本可以过得很幸福！”
　　许夏被掐的呼吸不了，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痛苦地说：“妈……我快死了……”
　　许昌微见她脸发紫松开了手。
　　许夏瘫坐在地上口大口喘气，等呼吸平稳拐着拐杖回房间。

　　隔日周六。
　　许夏不用上学但她要去打工，家里的生活费用只能靠她，许昌微不工作但拿着钱去买酒，他们租的房子已经欠租好几个月，再这样下去只能露宿街头了。
　　许夏出门前背起背包，一路往饭店走。
　　她打的工作就是坐在洗手池洗碗。
　　50元一天。
　　“小妹妹，你来啦？”老板娘心很善良，知道她家庭情况后给份工作。
　　其他店是不会收残疾人的，因为都怕出了什么情况，他们负担不起。
　　老板娘把她扶到洗手池旁，温柔的说：“你能做多久就做多久，不要勉强哈。”
　　“嗯。”许夏带上手套就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餐厅人不多就五桌人的饭碗。
　　老板娘进来看她还在，从钱包里拿出50元现金给她。
　　“你今天的工钱，不晚了快回家吧。”
　　许夏把手套摘下来拿过钱，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拐杖，重重的鞠个躬声音颤抖地说：“谢谢，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都不知道我死在哪去了……”
　　老板娘轻轻拍她肩膀，“孩子别说傻话，你还有前途可走，不要被那些绊脚石给拌倒。”
　　许夏用手背擦拭自己的眼泪，背上背包出了餐厅。
　　她在半路买了一些零食带着，越往前走，前面有盏路灯像是坏了不停的在闪光，给这条路增加恐惧感，许夏停了下来。
　　她听到求助声，是从胡同里发出来的，许夏回家这条是毕竟之路，路过时也会散发着恶臭。
　　“大哥！饶命呀！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是胡同里发出男人声音。
　　许夏听到金重属的敲打声，她被吓得不敢往前走。
　　她低下头看见一道影子慢慢向她逼近，是个男人。
　　有只手放到她左肩上，许夏吓得抖了下心里开始发慌。
　　“喂，”一道声音从她后面传过来，“妹子，晚上在这待着很危险的喔。”
　　许夏咬牙一个字说清楚：“我……正要回家呢。”
　　后面那个男人走到她前头，弯下腰来和她对视，“那就赶紧回去。”
　　许夏这才看清他的脸，他左脸那边包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有/血。
　　他轮廓分明，单眼皮眼睛窄小又长，瞳孔是看不见的黑，出了左脸那边有伤疤以外，左眉尾留下一条很短的疤痕，显得这个人有点凶。
　　他穿搭浑身黑，T恤上是白色拿着镰刀的死神，黑色工装裤，少年长得很高又瘦。
　　“？”少年拉起她的手扯着，冷冷道：“不敢走，那我是带你。”
　　少年走很快一步可以抵她两三步，今天许夏穿着白色连衣裙，没有人都会注意到她腿。
　　“等……等等！”许夏跟不上他的脚步差点摔倒。
　　拐杖脱手，她没有重心站不稳。
　　还好少年手疾眼快把她架住。
　　“你他妈……”少年没有骂出口，看到她裙子下面陷下去块，“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残疾？”
　　“我……”许夏听到他声音这么凶，不敢说话。
　　少年不耐烦了：“说话！”
　　许夏捡起那根拐杖，偏过头说：“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扯过我了。”
　　许夏是女生长得比较矮。
　　164cm。
　　到少年的肩膀那，少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家在哪儿？我带你回去。”
　　许夏想到家里的妈妈又在酗酒，怕她突然发起酒疯拿空酒瓶砸向她。
　　跟少年说谎：“我没有家。”
　　少年不用看，就知道她在说谎：“放屁，你这种乖学生，怎么可能没有家？”
　　许夏就知道这谎话被看破，她这种人不是很喜欢说谎话，说了也会全部写在脸上。
　　少年带领她到块大石头坐着，反正站着也累。
　　“那你不用回家了？”
　　“嗯……”许夏玩弄着她的裙摆，思考了下说：“我可以去你家吗？”
　　“啥？”少年被震惊了思维，开口道：“你就不害怕我骗你上//床？”
　　许夏脸颊微微红，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没有说话。
　　少年笑了笑，转过头对她说：“去我家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
　　“做我女朋友。”
　　许夏没有犹豫，她在想总比在那里好：“好。”
　　少年伸出手握住她，开始逗她：“那我的小女朋友今年几岁了？”
　　“刚满18。”
　　“18啊，我比你大一岁，我19。”少年笑了笑“那女朋友你叫什么？”
　　“许夏，夏天的夏。”
　　少年说：“何君，我名字。”

　　何君把这位新交的女朋友领回家，他家是自建的民居楼，五六层高他住在第二层，其他几层都卖走了。
　　何君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许夏只注意到他的钥匙扣好好看，一块小木牌上面雕着楷体字“星河泛滥”旁边还雕着几朵小花。
　　为什么是雕小花？而不是星星？？

　　何君把自家门打开，让出条道给她进去：“家里有点乱，你凑活着吧。”
　　他家中不只是一点乱是非常乱，沙发上堆满了他的衣服，桌子上摆满了快餐盒易拉罐，还有喝剩的啤酒瓶，外面阳台的植物全部被翻乱，泥土洒落在阳台地面上。
　　厨房就更不用说了，那些锅啊碗啊调味料瓶那些全部沾满了污垢，白色的墙皮粘满了那些油发黄，就只有厕所还算干净，洗手池上就只有把刮胡刀，池兜里还有些胡子。
　　房间就不知道了，她还没进去看过。

　　何君打开一间房间貌似是客房，指着里面：“你房间。”
　　许夏点了点头，又说：“我不是跟你睡吗？”
　　何君猛的大笑：“想跟我睡呀你？想得美呢。”
　　许夏冲进客房反锁上门，她要调整效果呼吸。
　　过了一会儿才出去洗澡。
　　客厅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桌子上那些快餐盒丢进黑色袋子里，阳台上那些植物不知道丢去哪儿了。
　　许夏手上搭着条短裤，看见坐在沙发上何君问他：“你有没有睡衣？”
　　何君从手机上抬起眼：“没有，只有平常穿的T恤。”

　　他起身进房间，拿了件白色T恤出来扔给她，又坐回沙发上：“这件我没穿过你拿去穿吧，我不喜欢白色。”
　　“好……”
　　许夏进去卫生间打开洒水花，头发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有洗发露。
　　客厅与卫生间没有隔开，可以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许夏在里面问：“何君，这里没有洗发露。”
　　何君正在打手游，顺手充了几百块钱进去，过了十几秒才回她：“洗手池第一个柜子有。”
　　许夏伸出手打开那个柜子，他所说的洗发露是从酒店拿回来的那种，很小的包装。
　　何君猜到她肯定看着那包装陷入沉思，又说：“凑合着用吧，方便也便宜，你跟我可是要过苦日子。”
　　又顺手冲了几百块讲手游，这款手游是充了钱就会有提示音。

　　【充钱提示:亲，您充了324进游戏了Kiss kiss，感谢您的支持！希望你也永远热爱下去哦~么么哒！】

　　是一个女生提示音说出来的话很夹。
　　许夏觉得凑合着用吧，但听到这充提示又沉默了许久。

　　她出来时正侧着头擦头发，头发很长已经到腰间那里，毛巾她都是随身带的。
　　抓紧拐杖一步步走进客房，拿着背包出来，坐在沙发上。
　　何君正在和他的兄弟玩手游开麦。
　　许夏跟他隔得很远，但还能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人物，他杀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胜利。
　　手机屏幕上传来了，说话声：“牛啊，君哥！又赢了一把！”
　　那人语音刚落，又一个男的说：“要不要明天去网吧组个队？当面打不好吗？”
　　“你要先问君哥愿不愿意去。”
　　“那君哥去不去？”
　　“去。”何君注意到她看过来，冷冷的说：“干什么？”
　　许夏赶紧偏过头翻背包：“没……没什么。”
　　手机屏幕对面的人好像听到了声音，问何君：“哟，有妹子的声音！”
　　“君哥，你不讲武德备注，我们偷偷谈。”
　　“我去，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
　　何君觉得有点好笑：“还不许和女朋友同居了？”
　　屏幕里的人说：“可以呀，说谈了几天了？”
　　何君道：“五个小时不到。”
　　屏幕里的人惊呆了：“君哥！你是个畜生吧？！”
　　赶紧挂断了麦。
　　“牛！”另一个人也挂断了麦。
　　何君对着手机屏幕挂断的语音笑了笑。
　　转过头问许夏：“女朋友，你有没有微信？加个好友，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许夏满脸疑惑，问他：“什么是微信？”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碰过电子产品，纸类的东西倒是碰过很多。
　　“？”何君又说：“那你有没有手机，加个电话聊天也行。”
　　许夏摇了摇头，她不清楚手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低下头拆开她的小零食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