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Aphlanuyfaq

4、盐水

　　一群人看热闹到这里，那男人也不敢反抗了，自知事情闹大以后万一把警察招来，会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瞪了凌溪璨一眼，捂着鼻子气煞一般跑出了酒吧。不一会，看热闹的也散伙了，此刻应该有人想要调侃几句，见刚才的样子，凌溪璨还在原地站着没动，便也没人敢去招惹是非，各玩各的，宽敞，绚丽金霓的舞池又恢复了骚动，音乐再次响起来。
　　凌溪璨注视着男人逃跑的路径，低头看见了随着脚步流了一路的血滴，她摇摇头，此刻没了兴致，她知道自己想走了，四处寻找着黎枫的位置。缓缓转过身，扫视了四周，没看见他，奇怪。突然感受到后背的一股劲儿，有人在拽她。凌溪璨转过头，果不其然，入眼的是黎枫单手拿着一瓶啤酒喝，笑着看她，背景是酒吧的涂鸦墙。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因为他此刻的行为和微红的耳根在剧烈跳动，强装镇定看着他问：“笑什么？”
　　黎枫没搭理，一抬头干了整瓶酒，凌溪璨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不免咽了下口水。然后，他便靠近她，带着酒意正酣的姿态，勾起烈红的唇，调侃：“挺厉害啊…？”
　　凌溪璨惊讶地“啊”一声，低头问：“你看见了？”
　　黎枫：“嗯，整个过程，全部，看见了。”他此话的断句让凌溪璨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真害怕黎枫知道她是干什么的，然后……按照她的行动是绝对不可能和黎枫硬碰硬，她不敢，如果……如果白日在呢，会怎么做？
　　她紧张地想着，黎枫兴许是酒有点上了头，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他只是靠她更近一些，躬下身子伸手环抱住了她的腰。浓烈的酒味弥漫着，还有他身上的气味，再加上这样抱，她哪里招架得住，况且他过身都是肌肉，比她壮那么多，她腿用力支撑着，紧紧抱着他坚硬的后背，重心也靠在了他身上，这也就意味着黎枫动一下她也要随着他动一下。
　　黎枫的头一直蹭她的后颈，张嘴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什么，好像……她听不清，太吵了，烦躁着问他：“…你说什么呢？”
　　只是黎枫没再回答她。
　　最后，凌溪璨万般不容易地拖拽着黎枫回了“家”。
　　说是家不如说是屋子，里面除了单间里面一张床，厕所外别无其他。凌溪璨可不想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心里有人，费力把黎枫送到床上后，也没给他盖被子，甩上卧室门倒头就睡在门前的地板上，只是不免觉得凉飕飕的。
　　第二天早上，还是黎枫先醒来的。头发凌乱不堪像是鸡窝，衣服还穿在身上，疑惑凌溪璨在哪里，他起身开门，不料长腿一迈，正好跨过的凌溪璨躺在地上的身体，兴许是感受到一股凉意，吓得凌溪璨直接睁开双眼，半分惶恐半分没睡醒的模样凝视着黎枫。
　　两个人的姿势很尴尬，却都愣在原地没动，黎枫甚至扭了一下身子直直低头俯视着凌溪璨的脸，双腿好似禁锢着她一般，卡在中间不能动。
　　凌溪璨反应过来就想去掰他的一边腿，奈何用尽全力还一动不动，像根柱子一样镶在地上了，凌溪璨简直要疯，着急地看着他说：“你有事吗？赶紧起来！”
　　黎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随着甩来甩头发，懒洋洋地说：“你急什么，昨晚你没跟我一起睡啊？”凌溪璨已经断定他没事找事：“我为什么要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难道不是很奇怪吗？”说要又要起身。黎枫依旧没让开，其实凌溪璨可以抽出身去，可那样就会碰到他的身体部位，就算可以，黎枫也不会让她出去。
　　罢了，黎枫让开腿，也没扶她，就这么让凌溪璨在自己眼皮底下从地板上爬起来，凌溪璨昨晚没换衣服，所以目前穿着的还是那一身衣裙，这样的动作爬起来会有些不妥，然而身旁没有其他可以助力她不走光起身的东西，貌似只有一个靠在门边，歪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看笑话一样等待着她的黎枫。凌溪璨就躺坐着，与他对视，裙子是很短的一款，她不敢做起来，生怕……
　　半晌，凌溪璨别扭极了，屋子里连个沙发也没有，椅子也没有，即便如此，也不愿意坐在地上，她抬起雪白的手臂冲向他，手去够黎枫的衣角。黎枫本来是想着凌溪璨不会主动过来扶他，打算看看她怎么解决，看她出糗的模样也甚好，结果这小朋友主动勾他了。
　　起来以后，凌溪璨看也没看他一眼，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别过头闻了闻肩膀处的衣服布料，一股子浓烈的酒味，还带着昨晚黎枫靠在她身上时的香水味。
　　她知道一些贵气一点或是有一些品味，在时尚方面有交流的男人或多或少会喷些香水，但基本都是中年居多，况且黎枫这个模样的……她疑惑地问：“你还有收藏香水的爱好吗？”
　　黎枫本就看着她的动作，此话一出，他否认：“没有。”
　　凌溪璨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眨了眨眼，追问：“那你用的香水是哪里来的？”
　　黎枫靠近她说：“我用的香水都是从沈柏诚那里随便弄来的，我看他天天用，觉得他很娘，但是味道不错，就想着试试。”
　　当真是什么都跟她说了。
　　凌溪璨说：“你有多少啊，能不能给我点？”
　　黎枫：“你很喜欢这味道？”
　　凌溪璨来了兴致会说个不停，她说：“这香水可不一般呢，是我偶像调配出来的经典款，檀木香搭配了青柠薄荷，还有鼠尾草和海盐，我没想过这几样香味可以混在一起还那么吸引人……”
　　黎枫听她说得枯燥不已，挠挠头，其实他一点都不懂香水，没想到随便一用误打误撞出来个话题，奈何自己听不懂半分。随口说：“这玩意，啧，沈柏诚的女朋友的东西，你要是喜欢我让他弄点来都不是事儿……”
　　黎枫没等她兴奋的回答，换个话题赶紧跟她聊，生怕没了兴致不跟他开心说话了：“额，你化学挺好的？”
　　凌溪璨其实很想问问关于自己偶像的事。
　　凌溪璨点点头，但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太自夸，又摇摇头说：“还好吧。”
　　黎枫没有立马接话，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两个玻璃杯，晶莹透亮，往里面撒了几勺白色粉末，判断不出是什么，又往里面倒了冒着冷气的冰水，端过来让她先喝了。
　　凌溪璨是有点害怕在的，硬着头皮接过来一口闷下去，她瞪大眼，刚刚咽下去的水让她咳嗽个不停。
　　平缓一些后，凌溪璨：“盐水？”
　　黎枫没像她一般，而是慢慢喝着，倒像是在“品茶”，几口下去依旧面无表情，他好笑地看着凌溪璨，好像实现了什么愿望，瞧她这模样，放声大笑，笑的发自内心。
　　黎枫笑够了：“这浓度就受不了了？”
　　凌溪璨无语，她哪里知道盐水，早知道还不如期望那是什么毒药。
　　闹够了。黎枫没多嘲笑她，只是接着刚才的事儿，突然变脸，眼神阴冷地盯着她，不怀好意地问：“白日，化学好像挺不错的？”简单一句询问，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的，甚至有些温柔，却让凌溪璨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