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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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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覃妄歌趴在床上眯着,但又没有睡着,被张泽礼的叫声吵醒,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泽礼也才刚醒,迷迷糊糊的下床找充电线,脚“哐当”一下装在床脚。“啊,操……”张泽礼怕吵醒覃妄歌又马上闭嘴,殊不知覃妄歌已经被他吵醒。
张泽礼脸憋的通红,慢慢扶着床站起来,倒吸一口凉气。一瘸一拐地走想外面去看看覃妄歌醒没醒。
覃妄歌睡觉从来不关门,听着那一重一轻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赶紧合上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张泽礼悄悄把头探进门框,见覃妄歌还睡着,提着的气也就放下了。
转身却又心态一变,觉得很气。覃妄歌这几天有的没的和自己打趣,又有点像是在调情,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
覃妄歌真的不理解张泽礼的脑回路。
“你的吃相能不能稍微文明点。”张泽礼对正在吸溜面条的覃妄歌说。
“……难道很难看吗?”你这么可以嫌弃你未来的搭档?
“有点。”
“你先别管我吃相,快点吃完吃完出去了。”
“嗯。”
天气预报说今天晴转小雨,覃妄歌出门特地带了把伞。
张泽礼坐在副驾上开窗吹着风,覃妄歌瞄了一眼,说:“泽泽,这么冷的天你开车窗不怕被冻死?”
“外面太阳这么大,也不是很冷。你要是冷的话我就把窗关上,或者说你把暖气调大点。”
“我不冷,这不是怕你冷嘛。”要是搭档病了那到时候还怎么工作。
“哦,那谢谢了。”
“啊哈哈你别这么客气,我都有点不太习惯。”覃妄歌笑道。但从他的笑声里真听不出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是非常过瘾。
没过多久车就停进了市中心花园车库,一个身穿米白色大衣男人和另一个穿着中长款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分别从副驾驶和驾驶位上打开车门走出。
“泽泽你渴吗?”覃妄歌搓着手哈气问。
张泽礼环顾着四周回答:“还行,你渴了?”
“嗯,早上的面有点干,你就站在这等我去买水。”
还不等张泽礼回答,覃妄歌就朝一家小卖铺跑去,很快又拿着两瓶水向张泽礼跑来。
张泽礼伸过手去接,看见两瓶水上都蒙着白霜,张泽礼觉得覃妄歌有病,大冷天的买瓶冰水,难道他还有这种洗好?
覃妄歌很自然的拧开瓶盖仰起头灌下去,张泽礼看着覃妄歌上下晃动的喉结,犹豫着喝不喝手里的这瓶水。
“泽泽,怎么了?”
“你买冰水吗?”
“他们店里就只有这样的水了,昨天晚上气温骤降,被冻成冰了,然后今天早上才化成水的。”
“呃,好吧。”
“你不喝冰水呀?”
“也不是这样说。”张泽礼喝喝冰水容易窜稀,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心里想着就两口,应该没事的。
两人继续并肩逛着,看见了很多雪梅,很快又晃到了另一片花区。
“哇,还有玫瑰呢!”张泽礼小声惊叹了一下。
“现在也不是玫瑰的花期吧,可能是从别处一直过来的吧。”看见张泽礼惊讶的样子,覃妄歌暗暗得意。
“嗯,挺好看的。”张泽礼刚说完就感觉肚子很不安分,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这里有洗手间?”
“有的。”说着覃妄歌就带着张泽礼去找,但花园真的太大了,完全让人找不着方向。
张泽礼的脸已经扭曲成一团,“砰”一声,他在覃妄歌身后直直倒下。
“啊喂!张泽礼,泽泽,泽泽,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快醒醒啊!”
很快,救护车抬走了张泽礼。覃妄歌心慌得很,林丹也就是覃妄歌的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覃妄歌一定要好好照顾张泽礼,别让他出什么岔子。这下可好,直接不省人事了。
覃妄歌目送张泽礼被推进急诊科的抢救室,脑袋一瞬间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需不需要打电话给林丹。
医生从抢救室快步走出来,覃妄歌立马站起来凑上去,问:“医生医生,里面那个叫张泽礼的患者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由肠扭转造成的肠道痉挛导致休克。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不然会危及生命。家属过来手术单上签。”
“就我不是他的家属,是同事关系,他家不在这边,手术单可以代签吗?”
“可以,请先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快点,病人等不起。”
“哦,好的好的。”覃妄歌赶紧从冲锋衣的夹层里掏出身份证。
手续办好缴完费后,覃妄歌有和医护人员一起把张泽礼送进了三楼的手术室。张泽礼脸上被各种仪器罩住,根本看不清人。
看着“手术中”这三个红灯亮起,覃妄歌拿起手机查找胃道痉挛需要注意什么。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张泽礼终于被两个护士推出来。
把张泽礼在病房安置好后,主治医生把覃妄歌叫进办公室,语重心长的对覃妄歌说:“你们年轻人要学会爱惜身体珍惜健康啊,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就得了这个病,哎啊,真的是不应该。”
“嗯嗯,医生知道了,会注意的。”
“我稍后给他开点药,麻醉醒了之后过一个小时给他吃,时间和用量等会护士会告诉你。”
“嗯嗯。”
“还有啊,不要把年轻当做挥霍的资本,老了之后会很后悔的。”
“嗯!谢谢医生,知道了。”
“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去照顾病患吧。”
“好的医生,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就麻烦你了。”
覃妄歌站起身去张泽礼的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苍白的脸,心里绷紧的弦反而是越扭越紧,一股无声的紧张爬上他的心头。医生都说休克了,想必一定很严重,人的生命可真脆弱,要是今天张泽礼不只是休克晕倒,而是抢救不及时死了可怎么办。
护士说张泽礼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覃妄歌就回到家去给张泽礼去那洗护用品和换洗衣服。
在张泽礼妹妹奶黄色的行李箱里他翻出来了几件秋衣外套和贴身衣物,还有两盒布洛芬。
覃妄歌愣神,张泽礼之前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身体不舒服就和自己提一声,又不是什么丢人事,又不是不能带他去看病。“医生”又不是“医神”不是谁都能救活的,“医嘱”搞不好也会变成“医嘱”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去和他妹妹交代,又怎么去和林丹交代。
覃妄歌也不想再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在厨房捯饬着锅碗瓢盆按照医嘱去给张泽礼做饭。
这种东西实在太难搞,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味道覃妄歌自己都受不了,就更别说刚做完手术的人了。
忙到八点多,一通电话突然打过来,是张泽礼。覃妄歌突然想起张泽礼的手机在大衣里,大衣搭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不过自己走时张泽礼身上还上着那么多仪器,他这么拿的手机,他可是一个连坐都坐不起来的人。
覃妄歌赶紧接通,连环炮一样问了一番张泽礼的情况和他的感觉,随机拿着那份不堪入目的爱心便当朝医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