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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

  •   “近期京都地区出现的天气预报出偏的问题,社会的公众对这次的预报偏差表示了极大的关注,气象专家日前公开解释了其中原因,取样探测带来预报数据的误差的大面积天气数据采集目前只能用采样的方式,已定点天气象观测站收集的数据代表一个区域的天气数据,据介绍,京都目前以一个观测点所得的天气数据代表10平方公里的天气数据,已经是国际较先进的取样标准,但以点代面的取样,探测及采集到的数据必然存在误差,另外专家特别指出,天气预报中预报准确并不等于预报无误,天气预报作为自然预测学科的一种,其预报结果是允许存在一定误差的。”
      千禧年夜里,偌大的病房外,凌乱的脚步和可以放轻的谈话声。医生的神情渐渐染上窘迫。
      少女眼睫颤动,下巴磕在手臂上,趴在窗台沿,冷风灌进病房里,拂过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她不由的瑟缩,眼角的泪珠如同暂停键挂着,电视继续播报“近期四月气温骤降,添衣出行....”
      一切外来的声音我听不到,别过头去仰视屏幕上的字,然而什么都是双影的。
      那株洋桔梗开的,房门推开,女人提着一篮水果走过来拍我肩膀,温暾的叫我名字:“茶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仅是个借口罢了,心口的疼痛袭遍全身,不知过了多久才拉回思绪,茶花缓慢点头,同往常去终末站。

      地铁站人潮拥挤,少年一路狂奔,手机贴在耳边,一手抬起看表“过新水站要四小时。”跑的路上匆匆,摔了一跤,他不敢耽搁,爬起来穿梭在人群,列车疾驰而过,望见对面的少女,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发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发丝垂在胸前,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桃花眼泛起水光,眼神中带着很强的穿透力,极具故事性,整个人清冷美感。
      电话里一通劈里啪啦的吵声响起“你在听吗?”
      声音刺耳,少年兀自将手机拿远,当列车来临之际,见她要迈出步子,少年脸色突变,扔掉手机,疾速扑到对面女孩的怀里,羸弱的身躯护住女孩,周围人听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回头惊呼,空气停滞了一瞬,相继哗然一片,表示出漠不关心的态度。
      怀里的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僵持了会儿,茶花抬起头,连忙退后几步起身,伸手扶他,支吾“对不起。”
      不断重复着。
      他的左半边衬衣被鲜血浸湿,折树借他力,吃痛般站起身,并不埋怨,语气略显急促“你没事?”
      我摇头,挤出笑容,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呜咽“对不起,我。”
      少年顺势堵住她的嘴,掌心很快潮湿,他笑的灿烂“都道歉了,而且我真没事。”挠后脑勺继续道“你要去哪?”
      “终点站。”
      折树“反正我也赶不上了你请我吃顿爆虾面吧,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

      地铁站张开店铺为数较多,身后灯火阑珊处聚焦成点,折树左看右看,茶花走进店铺要了两碗爆虾面,一碗不要鱼豆腐,两人坐在店外的帐篷下,屋板不挡雨,雨水堆积在角料里,一滴两滴的落下,折树不好意思总是直视对面的女孩,伸手在鼻尖摸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茶花。”
      女孩声音甘甜纯净,夹带鼻音。
      样子看起来压抑,筷子戳在碗里,一口没动,埋着头。
      折树问:“怎么不吃?”
      女孩慌忙点头,动筷子吃饭,少年的脸近在咫尺,望见女孩眼里泛起朦胧的水光,便在一旁桌上抽了张纸递给她,没有过多问什么,两个各自沉默的吃饭。
      过后少年送她回去,茶花急忙摆手,声音娇弱微笑“我要回去了 ,能留下你的电话吗?”
      折树爽快答应,交换联系方式后,女孩消失在人群中。

      一年后.....
      茶花背着书包来到学校,春天的樱花树随着一阵风吹散,花瓣零零散散飘在半空中,周围人群喧嚣,灰黑清一色的制服映入眼帘。
      她已经四年没有上学了,陌生的环境使茶花畏缩,追逐打闹的学生擦肩而过,茫茫人海中她显得越发渺小,闯过荷塘、凤鸣楼,在车棚前半米停下脚步,对眼前的景象迷茫,不知所措。
      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正围殴少年,少年被狠狠摔在铁栏前,衣衫凌乱,书包里的文具用品抖落一地,茶花纠结许久,本该逃避的,可她再一次不顾
      上前营救,茶花将左耳戴耳钉一米八的男生猛的推到远处,挡在少年面前,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低头的少年闻声,缓慢的抬起头来,一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羸弱的挡在自己面前,趁着他们不注意,蓦然站起扯过她的手腕狂奔,穿梭在人群里,身后不远处的男生反应过来,相继追去。
      “让一让,让一让。”众人闻声,回首纷纷避让,生怕牵连自己。
      最终他带茶花甩掉后面穷追不舍的混混,躲到教学楼的拐角靠着,少年气喘吁吁的躬身扶膝盖,辛辣刺激感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快憋回去,抬眸。
      两人四目相对,茶花一愣。
      折树猜的出来她疑惑什么,便解释“你没演过话剧吧?”
      茶花点头,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事情,将书包翻转过来,掏出碘伏和绷带给他,眼睛澄澈明亮“谢谢你。”
      他郎笑,觉得她可爱笨拙,压住她的手放下来“谢我干嘛?”
      茶花重新抬起手,递给他,她要谢的不是这个,而是一年前愿意救自己这样的病秧子,受下的伤,记在她心里,指向他的左臂“碘伏可以涂好你的伤。”
      少女弯起唇角,折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地铁站茶花的回眸一笑,从那开始,深深刻在骨子里,这一刻,重影叠加,目光中充满向生的曙光,折树感到心跳加速,他把目光转向别的方向“想什么呢,伤早在那时候就好了。”
      茶花当真,放下抬在半空中的手,摆手再见。
      四月,折树拿起白板笔,在挂墙日历上圈下阿拉伯数字4。
      这是值得珍贵的四月,也是美好的四月。
      他以为他们不会再相见了,命运怜惜,将两人再次重逢。
      客间里,柴妹光着脚丫跑过来,两手叉腰,冲他撒气“饿死啦,你怎么还不做饭。”
      折树不咸不淡道“没酱油。”手中的笔未停止。
      柴妹气势汹汹的扯过钱,砰的一声重响,合上门,去买酱油。
      恰在此时,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脑袋顶,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唇线抿直,缩起脖子继续往前走,往前一公里就到了杂货店。
      她掀开帘子钻进去“买瓶酱油。”
      头发湿哒哒的竖立在空中,用手揩了把,脏兮兮的水呈弧状洒下来,她发誓,这辈子不出门。
      这时,身边走来高自己一个头的姐姐,柴妹才缓和了表情,仰视她,心想真漂亮,再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也来买酱油,茶花注意到她,便把伞借给她,微笑“要换身衣服吗?”
      买了东西,茶花将她带回家里,挑了件合身的衣服给她,接着去做饭,待她换出来,饭也差不多做好了,客间饭香四溢,雨滴刮过阳台玻璃层,阳台摆放着一盆洋桔梗,瓣页随风拂动,客间陈设多,温馨安逸,她的身上有围着咖色护裙,绾起的头发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蛋,唇瓣上了层裸色唇蜜,光泽饱满,见柴妹出来招呼。
      柴妹蹦跶过去,坐下来,乐开怀“终于可以初次面条了,谢谢姐姐!”
      终于,面条.....
      不由使茶花产生怀疑“第一次吃面条?”
      柴妹见她误会了,不觉得要紧,捧起碗喝汤,含糊“废柴只会做老干妈拌饭,一年两年三年,没完没了。”随后扮起鬼脸,表示嫌弃。
      不久,桌角放着的粉壳小手机想起铃声。
      “废柴,废柴,哦尼酱~”
      柴妹拿过手机,接通“干嘛?”
      那头声音纯净童气“你怎么还没回来?半路跑哪家蹭饭去了?”
      “还不是你做的太难吃了。”
      “在哪?发定位。”
      柴妹掐断电话,把定位发给他“姐姐,废柴来了你可以教他做饭吗?”
      茶花莞尔一笑,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废柴是人是狗,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柴妹颇为好奇的歪着头,问:“你一口没动诶。”
      她摇头,说不饿。
      良久,门口响起扣门声,茶花前去查看“哪位....”话未说完,嘴边的话咽进喉咙,哑声征征地望着少年。
      折树右手把着自行车,对于她的出现,颇为诧异,脸色茫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址,垂头核对手机定位。
      与此同时,茶花内心做了番思想斗争,原来废柴这个名字也可以是人。
      她身后突然探出一只脑袋来,小女孩龇牙咧嘴道:“废柴。”
      欠揍的招呼他太熟悉,抬头去捏她脸,将人拽到自己身边,紧接着冲茶花苦笑,表示歉意,再次看向柴仔,眉头紧锁“吃碗里看锅里。”
      柴仔咄咄逼人的手段使他不得不妥协,去学做饭,留柴仔在台所外,狭小的空间里,仅剩彼此,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他搔了搔脑袋“其实我不只会做拌饭,她说好吃我就一直想着做这个。”
      茶花明白,嘴角渗出笑意,加油抄锅做煎蛋,折树跟在后面认真的学着,蹩手蹩脚,学做饭对他来说次要,他喜欢的,是跟她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渐渐的在意她。
      学会了煎蛋,她教他做大阪烧,台所外时常传来的电视节目声。
      折树:“.....”
      四月过去,五月到来,城市变幻万千,雨不再下了,习惯从前,人们总是矛盾体,常常盼雨。
      生活循规蹈矩的过着,茶花和折树联系熟络起来,折树听说她喜欢向日葵,阳台上摆着的洋桔梗或许是拿来做空气清新剂的,他必然每隔两天去摘向日葵装进礼盒里挂在茶花家门把上,往后的一个月里,茶花没再收到过向日葵,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没有。
      长廊外,茶花趴在栏杆上,独自眺望风景,屋内女人的谈话谨慎,时常伴有咳嗽。
      谈话不足四个钟头,女人来到她身边,搭上肩膀,整张脸只露了双眼睛,内勾外翘,其余的被物体遮挡严实,女人说话冷静没有波澜“过段时间搬去国外吧,你菅和叔叔找了一家有名的医院,兴许治好你的病,转学手续我会去趟学校处理。”
      男人肩膀夹带公文包,身穿夹克内搭衬衫,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笑的违心,回应轻描淡写,像是做了好事的优越自豪。
      对于茶花来讲,女人的要求她从始至终都是遵循,比任何孩子要懂事的甚多,唯一这次,她拒绝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浦安有什么不好?”
      女孩的话没有丝毫震慑力,诚挚淳朴。
      她的问题令女人不悦,试图闭眼,无奈去扶额头,似乎在想怎么回答没必要的问题,她不想逼迫茶花可女人认为只有治好了病,就可以把她送出去,走的更远,办最后棘手的收尾,茶花留在这里会影响自己。
      片刻踌躇后,女人应付“在这里垢下的疾病,就不该留在这里,你不是喜欢看风景吗?菅和叔叔知道的多,他可以带你去。”
      茶花没有动摇,也没有因为过分的借口生气,心里剩下了失落“可是。”
      你将我送进地狱,我奋力逃脱,自己跌跌撞撞了这么多年,您没有在乎过,拉我上岸的是一个陌生人,您这些都知道吗?您一点不了解你的女儿,只觉得我是一个脏东西,想要洗干净了,又再次将我推向深渊.....
      我被变得自卑、孤独症,您只关心我能否成为你的颜面,多少个日夜我想要哭泣,失魂落魄的缩在角落里,当那个男人靠近,我就会痛苦恐慌,像只受惊了的小鸟,在最需要你的时候,看不到你。
      这些从未脱口而出的话,在这一次,画上了句号。
      女人沉脸,风尘离去,菅和木拓摊开双手,表示失望,随后露出一口黄牙。
      理智及时占据我,落荒而逃。
      自从上次不愉快的谈判,女人搬去公寓没再回来过,断了她的疗药,茶花照常上学,经过六班时,会有意无意寻找某个身影,心底藏了漫天无际的未知数。
      有的时候,人就会变得不幸,想抓住不放手的成了一盘散沙,恭维你的远去,因为没了价值,想要攥紧的人,成了一阵风,来去无踪。
      是你堕落吗?弃置自己。
      后来的傍晚,茶花与他相见。
      少年醉酒,娘腔走出屋去,酒的度数不高,后劲足,茶花想伸手制止他继续往前走,怕磕着碰着,不料,人没扶稳,自己险些失足摔下楼梯,折树潜意识还清醒着,疾速出手箍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回来,抵在墙前。
      不适的紧张感笼罩她的全身。
      鼻尖近距离的触碰,感受的到彼此的气息,是急促的温热的。
      窗口蹲着一只黑猫,折过头凝望两人,背后一轮明月的光无遮无拦的倾泻下来,洒落在少女肩头。
      有人喜欢太阳从而讨厌黑夜 ,太阳代表希望,而夜里只有死寂。
      少年眼眸里划过一丝悔落,发丝扎着眼皮,染上几分情欲,醉酒的意乱情迷使他贴紧女孩,低头去寻少女的唇瓣,她睁大眼睛,就在贴上的一瞬间,她偏过头,冲出防线跑开,眼泪夺眶而出。
      折树瘫坐下来,泪水宛若打开的匣子,关不住,双手捂住脸痛哭。
      床顶的黑猫跳出窗外,留下凄惨的一声喵呜。
      折树绝望,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何况去保护喜欢的人。
      是不是所有的关系,不可超越,一旦超越,回不到过去,所有的遗憾,要埋藏心底?
      一阵狂风卷过,带来了骤雨,雨丝像铁条一般粗又直,从天空刷拉拉洒下来。
      街道行人匆匆,钻进避雨所,撑开伞重新跑进雨幕中,嘴里怨念。
      五月中旬。
      折树约她天台见面,久久未等到一个答复,思念拉远距离。
      病房外通道一盏盏灯亮起,不远的呻吟响彻云霄,痛苦凄惨。
      宫本博士这次亲自治疗茶花的病,这种病是罕见的科塔尔综合征,从前都只是用神经药物维系平衡,严重的情况下需亲自采用系统脱敏方法。
      一行白衣者围拥在博士身后,其中的人看了眼表。
      惆怅:过了四个小时了....家属怎么还不来。
      病床上的茶花四肢被绑带束缚,细密的汗珠顺着发丝流淌,湿的不成样子,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痛苦要吞噬所有,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将自己分为两境,美好与黑暗,一边的,玉树临风的少年 ,一边的,坠向深渊的悬崖。
      两颗心紧紧结合一体,倒在雨地里的少年狼狈不堪,心口疼痛难忍,他不想再软弱了,被说爱哭鬼,被说轻而易举踩死的蚂蚁,他攥紧拳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反抗。
      我知道,逃避,救不了自己保护不了跟我同样经历痛苦的人,可我好想保护她,我好想有能力成为她的后盾。
      到底我对她是什么样的喜欢,什么是喜欢?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
      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一群肆无忌惮的施虐者不断挑衅我,殴打...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一股无形的力推了我一把,甩了男人几巴掌,踹在他的肚子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们错愕,三五成群冲过来,直到我成功了,这股力量消失,我缓慢的抬手发呆,时间来不及了,我奋力的跑,没有目的性,漫无止境的跑。
      博士刚要落笔的死亡宣布报告,呼吸机的生命迹象奇迹跳动了一格,紧接着连接此起彼伏的生命线,激动落泪,狠心撕掉报告单,摔进垃圾桶,倾尽全力去抢救。
      少年跑过的地方放了晴,穿过手掌心,阳光穿过指缝,向日葵开的热烈,迎风生长。
      这股风,莫名。
      如同没有署名的信封。
      三甲医院,门被踹开,此时的少年脑袋扣了顶鸭舌帽,帽檐下是哭过一场的眼眸,暗淡无光,他矗立在人群后,远远观望静谧的茶花,粉色柔软的发丝铺开在白底床铺上,泪水悄无声息的停止在眼角,滴落。
      驻足回首的人们端详了许久,放心离去。
      一年后的茶花记不得最初的记忆,他的靠近自己感到陌生。
      我应该早已经死了吧,这个人反复无常的来看我,我抄起花瓶再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他,却改变不了让这个人消失,永远的消失。
      折树不放弃,康复过来独自一人走在漆黑幽静的走廊里,寸步难行。
      我只是站在消失点冷看这个人,眼里没有一丝怜悯的温度,冷血无情,甚至心底嘲笑他的愚蠢。
      等他追上我的步伐,我准备要抬脚离开时,声音叫住了我,艰涩开口:“茶花....我好想你。”
      说便晕倒过去,我不在乎,绕过他走掉。
      之后的日子里,我的情绪反复无常,冷血暴躁,对我而言,这个人的出现,我很讨厌,每当看见他,就会攻击他。
      时间线不断拉伸,他好像挺能扛的....
      我略扫一眼,俯视他,手里的枪紧握,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望见他脖子里掉出的黑宝石项链,勾起不明而来的回忆,我开始头痛欲裂,我转移了手枪的方向,子弹穿透墙壁,我不断的摇头,摇清脑海里的记忆,警察趁好赶到,包围我。
      折树伸手喝止,怒吼“别动我的人!”
      警察愣住。
      折树将我一把扯过,护在身后“谁敢碰她一个试试。”
      电光火石之间,我蓦然抬头,无望的看着他,再次环顾四周,很多人指责唾弃我,嘈杂的噪音里,记忆拼凑完整。
      警察举枪命令“让开,枪不长眼,别怪我不客气!”
      我走到他前面来,一脚踢飞发令的人,我认罪了,没有反抗,我伤害他的原因,伤害了我的人。
      这期间,我伤害过许多无辜的人,我有罪,伤害了折树,我想要划上一个句号恕罪。
      我被强行带走,耳后仍有他的呐喊声,喊我的名字,我停下脚步,警察呵斥,推搡我,我照旧折返方向,掰过少年的脸,深吻下去,这一吻,是我欠他的,是在一年前某个楼道转角里落荒而逃的,是很多很多的对不起,好想说一万遍。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最终没有这个勇气说出口,潦草收尾。
      某日法庭上,我被宣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我在监狱所的日子里,总喜欢发呆,眼睛盯着窗口,看很久,饭菜一口不动,太难吃。
      这里有所谓的狱霸,经历了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人,我转变了太多,与她发生过多次的摩擦,只有我被带进特殊的牢房里,面壁思过。
      我不服气,挣脱锁链,怎么也挣不开,长舒了一口气,对墙壁发呆,不合身狱服我改短了,次日被严惩了一番,被扔进牢里的我已奄奄一息。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第二年...第三年,我收敛了暴怒的脾气,成了一个成熟沉默的人,浑身掩盖不住的戾气,我将上服衣带抽紧,一遍遍的朝脸上泼刺骨的冷水,扣门声响了三次,我没有开口的意思,警察强行开门带我往前走,我不以为然,以为又是换房,直到他将我带到电话亭的地方。
      我害怕了,想要逃避,他将我硬生生拽过来,枪口抵在我的后背,推我往那个地方走,在那之后我没有流过泪,不知道什么是情绪,直到看到折树,我软弱的像个懦夫,流下倔强的泪,走过去坐下,拿起电话接听。
      对面的少年变成了大人,无处安放的左手搭在膝上,脸上的稚气蜕变为冷硬的俊气。
      我默默惋惜,时间过的好快啊,还没来得及陪他一起成长。
      我不敢出声,没有底气的垂头,眼泪停在眼眶里,不敢眨。
      折树“茶花,看看我,好吗?”
      我无动于衷,他的声音冷了下去,再次喊我的名字,我才抬起卑微的头颅,看他的眼神总是闪躲,勉强挤出笑容“是变帅了很多呢。”
      折树懂我,逼迫,语气多了几分失落“我们不是一直要在一起吗,kiss算什么,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为什么。”
      我打断他“别说了。”
      哭的我强装镇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今天就到这吧,困了。”
      我挂掉电话离开这里,才敢掉眼泪,躲在角落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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