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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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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沈姜凝脚力慢,早已是筋疲力尽,看李谨在前方开路,全然不顾她,忍不住在后面用木棍做些小动作。
李谨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立刻察觉,回头的时候,正看着沈姜凝举着棍子预备敲他的动作。
沈姜凝看他突然回头,吓得扔掉手里的木棍,忙解释,“大人,我只是在拨弄两旁的树枝呢,真不是要打你。”
真所谓愈描愈黑。
李谨勒令沈姜凝走在他的前面。
沈姜凝走在前面,想着后面反正也看不见,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手里拿着木棍,有气无力的拨开野草。
又走了好一会,眼前出现了开阔的道路,路的尽头,是一间茅草屋。
沈姜凝这次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瞧了瞧,发现眼前的茅草屋的确是真实的,她终于找到了,立马扔掉手中的木棍,高兴的向茅草屋的方向跑去。
眼看着离茅草屋只有百米的距离。
沈姜凝“啊”的一声,脚下踏空,身子被后方的人护住,她听到砰的一声,耳边传来李谨闷哼一声,她缓过神后,赶紧从他身上滚到一旁。
她抬头看着李谨,还躺在地上,有些胆怯的蹲在一旁,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谨脸色难看,眉头紧皱,沈姜凝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扶我起来”李谨嗡声说道。
沈姜凝闻言立马将他扶起,透着山洞照下来的光芒,她能清楚的看到李谨背后血迹斑斑,方才跌落的下面,竟是尖利的箭头。
若不是方才李谨将她护住,恐怕现在,伤痕累累的就是她了。
看到李谨已经脱掉了上衣,整个人怔住。
面前的人,后背竟没有一处好的。其中两条长长的伤疤,十分狰狞的扎根在他的后背上,箭头扎进的地方还流着鲜血,滑落下来,整个背部都是血红一片。
沈姜凝愣住,意识到眼前之人,能从奴役之身做到现在地方官员惧怕的活阎王,该是经历了多少磨难。
整个后背约莫有五只箭头深深的插进后背,她有些不敢拔出。
只听到李谨喊道:“拔”
沈姜凝看到李谨的额头上满是细汗,青筋暴起,看他一直忍着痛不喊出来,又看了向背上的箭头,手指都在颤抖着,狠下心来,握在箭上,闭眼,用力的拔出,她听到李谨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看到后背上的血迹更多了。
“再拔”李谨咬牙喊道。
沈姜凝看到李谨额头上的冷汗,屏住呼吸,一鼓作气,用尽全力,全然不顾的,将箭头给都拔了出来。
看着他整个后背都是鲜血,忙从怀中掏出一干净点的帕子,轻柔的将他身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擦净。
沈姜凝看着他的背,心下不忍,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衣裙撕了几块布条下来,从之前包裹里准备好的药草里面,挑了一些能用的,用石块碾碎,放在布条上,举着布条,示意李谨将衣服脱下。
李谨从腰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她,说道:“敷上”
沈姜凝看着药瓶上写着“金疮药”三个字方的时候,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做的布条,气得想将药瓶扔在李谨的脸上,碍于实力实在相差悬殊,深深的忍了下来。
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之上,轻轻的用布衫将他的伤口给包裹起来。
她告诉自己,她对李谨的仇恨还存在,只是此人因她而伤,她不想在此刻乘人之危。
李谨一直盘着腿,闭目冥思。
沈姜凝包好后,轻笑一声问道:“大人不怕,小女趁你受伤之际杀了你,为孙叔报仇。”
李谨闭着眼,冷声回复道:“孙赫章若当年信守承诺将九重楼阁解散,有何固有后来这一切。这些年,愚忠旧主,不分善恶,帮助梁后一族,赚取暴利,又岂是小恩小惠可抵消的。本官奉旨查办此事,何错之有。”
沈姜凝不服气想要继续辩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气得走到一旁,随后站起身抬头看着深洞,约莫两丈多高,四周都是湿漉的石壁,凭她一人之力,是肯定出不了这个深洞的,靠在石壁上,也学习他来,闭目养神。
待日照高头,沈姜凝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为了赶路,昨夜至今未食,已是饥肠辘辘。
包袱里又没个吃食。
“啊”不知什么东西扔在她脸上,沈姜凝正要发怒,看着掉落在腿上的一张干饼,又看了一眼,已经靠在对面石壁上,继续闭目养神的人。
闭上了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将干饼拿起,硬邦邦的,她咬了一口,硬的硌牙。
沈姜凝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给她这么难吃的饼,整她的。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只能默默的将干饼用力扳成一小块,吃了起来。
她吃了半块,就差点噎死了,猛捶着胸口。
洞口出一暗,一张大圆脸的老头出现在洞口上方。
沈姜凝抬头,吓得差点□□饼噎死。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来枫林山,谁派你们来的?”洞口那人,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沈姜凝努力的将口中的干饼吞下,站起身,打量着洞口老人,胖乎乎的大圆脸,留着一则小胡须,正是苏叔口中的袁肃,对着洞口回复道:“晚辈沈姜凝,来自锦州,是孙叔让我来找袁神医您的。”
老伯摇头晃脑,扯着嗓子喊道:“什么袁神医,什么孙叔,我不认识。”
还真是个十分谨慎之人,沈姜凝从怀中掏出一副玉箸,伸到洞口出,“袁神医,真是孙叔叫晚辈来取物件的。”
袁肃看到玉箸,这个当初他选择的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绝世对接物件,脸上洋溢着笑容,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真是沈侄女啊!我常听那老头在书信中夸赞你,那老头过得如何,年前不是还说要自己亲自来取那宝贝,怎派丫头你来了。”
沈姜凝看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忙制止道:“袁叔,您看先就我们出去,我再和你一一细说可好。”
袁肃反应过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瞧你袁叔老糊涂了,你等着,我马上救你们上来。”你们?袁肃这才看到黑暗中还坐着一人,“他是谁?”
沈姜凝转头看向李谨,看到李谨正凝神看着她。此刻,只要她说出李谨的身份,就会让他葬身于此,就可以报了孙叔的仇。
心中犹豫片刻,扭过头对着袁肃说道:“他是我朋友,护送我过来的。”
袁肃也没有多加怀疑,“行,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为什么不揭穿我的身份。”李谨在黑暗中问道。
沈姜凝看着袁肃已经走了,低着头,又靠在方才的石壁上,“毕竟你因我受伤,我们扯平了。”
李谨重新闭上眼,靠在石壁上休息。
沈姜凝看他冷静的样子,问:“大人方才,是不是很担心我说出你的身份。”现在是不是在强装镇定
“若是你刚才说出去,我会立刻杀了你。”
“你~”沈姜凝气的指着他,真是从头到尾,冷血动物,丝毫不知感恩之人。
沈姜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李谨的身份,两个人顺着绳梯爬出了洞口。
袁肃看到李谨身上巴扎好的伤口,看了一眼,颇为欣赏的道:“你小子可以啊!深染剧毒,还能熬这么久。”
“那箭头有毒!!!”沈姜凝吃惊一问。
袁肃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递给李谨道:“想害老夫的人太多了,总得有些法子保护自己。”
沈姜凝想着怪不得孙叔将重要的物件交给这人保管,扭头看到李谨脸色苍白,他原来一直忍着在,背上巴扎用的布衫已经染红,想必方才登梯的时候,又裂开了,对着袁肃说道:“袁叔,可否先替他重新巴扎一下。”
李谨扭头看了一眼沈姜凝。
袁肃摆了摆手,“好说好说,走,这就进屋给你重新巴扎一下,这布衫巴扎得也着实丑了些。”
沈姜凝。。。。。。
李谨忍不住浅笑一声。
沈姜凝终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几个人进了屋子,待包扎好李谨的伤口,沈姜凝坐在一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袁肃生气的骂道:“哼,这个什么督察官李谨,真是个混账东西,若是落到我手里,必将他拿来做药引子。”
李谨面色平静,听着袁肃谩骂自己,沈姜凝则是在一旁偷着乐。
但还是正事要紧。
沈姜凝,李谨二人跟着袁肃去了后山,路上,沈姜凝担忧问道:“袁叔,您在上山一路途中,布置的那些陷阱,我们来的路上,已留下足迹,可会给您带来麻烦。”
袁肃摇手,十分自信,洋洋得意的说道:“老夫这设下的陷阱,在这最后关头,每隔些时辰就会有变化。而这迷障,若没有老夫亲自带路下山,必会是有来无回。”
沈姜凝听后,对着李谨重复一句“有来无回。”
李谨自是明白沈姜凝话里的意思,他现在身负重伤,也不会贸然在这里动手。
袁肃领着两个人去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里面又是布下了好几个陷阱,走了好一会才走到里面。沈姜凝看到山洞里面摆放着两个大木箱子,袁肃上前打开,沈姜凝和李谨走过去,看到里面居然都是金银珠宝。
袁肃叹气道:“那老头说,这些都是留个你们客栈那三个娃娃的,既然另外两个娃娃已经不在人世,这些都交给你来处理吧!”
沈姜凝看着两大箱金银珠宝,并没有多高兴,若是可以换得阿圆他们活过来,她宁愿不要这些。
袁肃又从大箱子里面翻找出一个锦盒,递给沈姜凝,“你孙叔说留给你们的”
沈姜凝沉默的接过,凑着火折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两本册子,最上面的册子上写着《金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