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泪》蓝若尘

5、第 5 章

　　“你回来了！”臻顼看着一如往常的她，怒气自心底升出，她的眼神纯净，笑容淡然，声音温柔，他却讨厌她这个样子，他握紧了她帮自己解披风的手。
　　“你弄疼我了。”旖羽轻声抱怨着。如果只剩下三个月，如果他和她只有三个月，她会选择做一个好妻子，更会选择好好爱他。当初是她太过幼稚，她以为她也可以为他生下孩子，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
　　“昨天你去哪儿了？”旖羽抬头看向他，她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乎她了。
　　“回家。”
　　“是吗？太子妃回家既不请示也不带随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太子府随便到连规矩都没有了呢？”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原来是这样，他在意的只是作为太子不容许别人质疑的权威，也就是这样啊。
　　“告诉我，茗冰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吧，是瑾贵妃的儿子吗？”
　　“别说了，这些权力争斗之事与我无关，我只想做你的妻子，仅此而已。”
　　“妻子，对啊，与别的男人拥抱，与没有血缘的哥哥呆在一起整整一天一夜，你可真会做一个妻子。”他发狠的握着她的手腕。如此纤细的手腕。
　　“你放手！”
　　“放手？”他冷笑，“我弄疼你了是吗？是不是我对你没有他们温柔啊，我美丽的妻子。”
　　他紫色的双眸闪着阴狠的光，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加强，她蹙眉，他到底要她怎样，与别的女人拥吻，她都接受了，他还想要她怎样，可是她真的不想解释，她不想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她不能帮他，可是她想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她就会满足，这样都不行吗？
　　好妻子，她真的是吗，可是她那么想做一个好妻子，她想有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然而不可能了不是吗？小孩…多么奢侈的梦，家…她不敢想。
　　“如果，如果你都不相信我，那么…”苦涩充满心间，她无法说下去，却不能哭，那么只能笑了。
　　望着她该死的笑容，他竟莫名的心疼，她的脸色苍白，她刚小产，而他在做些什么，不想伤害她，可是她真的有在乎过自己吗？
　　颓然的，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不要走！”她惊呼，可他只是微怔了一下，留给她一个高贵的背影。
　　他又走了，难道她真的不值得他再留下了吗？望着门槛，她发呆了，是她的错，想留他却最终气走了他。

　　“殿下，是不是又受气了。”西域美女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问道，男子尊贵的气质无与伦比，她很清楚他不爱她，可是没办法不是吗？她爱上了他，只有爱可以让一向冷漠的太子生气，但那个人却不是她。要是让父王知道她甘心做一个被人养在笼中的金丝鸟非跌断脖子不可，身为西域国公主皆第一美女的她不知拒绝了多少求亲的王孙公子而独对她倾心，可他呢为的只是助他登上帝位，真是可悲的身份。
　　“古塔莉，别说了。”从不看出情绪的紫眸燃着火焰般的愤怒。
　　“我发现，这幢宅子最吸引人的竟是假山后的那个山洞比宫殿还美呢，我今天才发现，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古塔莉大而清晰的眼神闪着好齐的光芒，她虽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可她注意到臻顼的眼神在听到“山洞”两字时却异常夺目。，难道是…
　　“我嫉妒她！”古塔莉兴奋的声音骤然间充满了深深的低落。
　　臻顼没有说话，只是拉过了她，吻上了她的唇，冰冷的吻，可是她却那么喜欢…

　　旖羽盯着门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她不想走，真的不想。她只有等，除了等…
　　小环这几天看着娘娘不段瘦削的身体，不禁暗急，没办法，看来只能去找“主人”了，也许“主人”有办法也说不定呢。
　　“羽羽”琉非温柔的声音响起。
　　“恩！”是他，那个总是在他失落的时候安慰她，在她伤心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也许她最对不起的人只有他了。
　　“你看起来很不好。”几乎是肯定的语气，琉非就忙着吩咐小环为旖羽准备晚饭。知道她小产，他想来，可是上次带给她的麻烦已令他忘而却步了，他不想她受伤。可是当得知皇兄竟扔下她不管时，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她苍白到可怕的脸色证实了他来的没错却令他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来呢。
　　旖羽注意到琉非复杂的眼神，明白了他心中的挣扎，可是月老也许刚开始就牵错线了不是吗？既然这样就只能错下去了，琉非走过来想抱她，可她却像见到鬼似的躲开了。
　　“对不起，我…”本想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知道他没有恶意，她知道他只是想安慰她…可此刻两人却只能这么尴尬的站着，她的眸中有着浓浓的白雾，而他的眼中却有着满满的心疼。
　　“皇兄他做了什么，令你如此恐惧吗？
　　“皇弟来了。”发愣的两人在听到臻顼的声音时木然的转向门口，紫衣的臻顼如同降临的君主睥睨着臣子，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紫色双眸却异常的冰冷。旖羽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等了几天的夫君，没有兴奋，没有期待，只有茫然，茫然的看着他，眸中白雾猛增。
　　“听说皇嫂小产，我来看看，却没想到皇兄竟然这么晚还未回府。”旖羽听到琉非的话猛的抬起了头，却发现她的目光始终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皇弟是在怨我没有照顾好你的皇嫂吗？”臻顼挑了挑眉笑道。然而在旖羽的眼中这绝对是不正常的表现，不能出声，旖羽只能无言的用眼神哀求着琉非。
　　“臣弟不敢，既然已探望过皇嫂，臣弟也该告辞了。”不想旖羽再受伤，琉非只得在她哀求的目光中选择告辞。说完即出了房间，旖羽看着琉非消失的背影，心情忽然间有那么一点失落。那个背影是落寞的，那么他幸福吗？
　　“人已经走了。”恍神间的旖羽被臻顼冰冷的声音震醒，看着他紫色眼眸中的冰冷她的心在痛，可是那罕见的“迷陀香”的香气还是自他身上而来。
　　“听说西域公主即将与我朝和亲，是吗？”她终于提出来了，她以为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刻意伪装的坚强只会令自己受伤还有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想如果你娶了她会对你更有帮助吧，而且我猜那个公主很喜欢你，就是那天的那个女子吧？如果你喜欢她，那么你可以答应她的所有条件，不必在意我，你也知道我…对你而言可能只是麻烦。”她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可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痛。但是，她清楚这样做对他最好，也许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感受，就像小时候他一生气就会不理她。
　　“那就现在尽一尽妻子的义务吧！”毫无感情的话，她看这着他冰冷的双眸忽然间感到害怕，害怕他不再喜欢他她也许从未有过，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他抱她到床上…
　　臻顼总觉得旖羽是那么的不真实，即使他用尽心机都无法让她真实的留在自己身边。尽管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可是那种不安定感就像有一天她就会像上次一样消失。望着她如同孩子般的睡颜，他的眼中满是柔情
　　“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爱到我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本来我可以无情的铲除一切对我有害的人或事，可明知道你才是对我最有害的我却不能动手。不过…”他眼中的柔情转瞬间却是噬人的冷酷“就算我得把自己的心从身体中剜出来，我也不容许任何人阻碍我。”
　　俯身，臻顼吻了旖羽苍白的双唇后毫无留恋的离开。
　　泪，汹涌的流出，原来他宁愿没有心，也不愿爱她啊。哥哥，这样的人你该如何去斗呢？

　　太子开始广纳侧妃，西域公主古塔莉亦在其中。旖羽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明白唯一真的是一种奢求。琉非曾经说过身为皇子本就是如此何况他是太子，在她的心中她从未怀疑过臻顼会是未来独一无二的皇帝。
　　好象很久以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臻顼对她说：“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皇后，唯一的无人可以取代的皇后”，那时的她不懂什么叫唯一，直到许多年以后臻顼成亲，她才明白如果不曾懂得那么才会有真正的唯一。
　　看着眼前这些有着绚烂的年龄，美丽的容颜的女子，旖羽竟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她们一样年轻，可她却无法拥有这种快乐，简单的，肆无忌惮的快乐。她的快乐是曾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但却是孤独的；她的快乐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她可以亲切的叫做“哥哥”的，但却是逝去的；她的快乐是曾经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撒娇的，然而是自己亲手撕毁的。
　　她最大的快乐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叫着“羽羽”的时候，他给过她，然而也就这么短…

　　“娘娘，别伤心了，我想殿下还是爱着您的。”小环柔声劝慰着，她很气愤太子竟会这样，娘娘刚小产。而殿下却忙着纳侧妃，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等不及被人采的花最好是遇到的全是马蜂。特别是那个西域公主，颐指气使的更令她讨厌。公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只是侧妃，哼…，可是殿下对那个公主好象很好的样子。
　　“小环，讲讲你的家人吧。”旖羽看着眼前的小环竟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忽略她，小环有着月牙般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一张完美的鹅蛋脸，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女子。
　　“我从小被人收养，也不知道家人是谁？”
　　“别伤心，你不还有我吗，我可是你姐姐哦！”小环惊讶的抬头，发现原来娘娘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美丽，温柔…难怪主人会？
　　“你喜欢琉非？”旖羽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然而小环绯红的面颊已透露了心事。小环不禁暗忖：娘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啊。
　　“王爷他已有妻室，何况王爷他喜欢的是…您。”
　　“你是琉非的人吧，传闻中的‘三蝶’个个国色天香，是京城王公贵族追逐的不二人选，却无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而我何其有幸不仅都见过而且身边还有一位。”
　　“娘娘，对不起，小环骗了你。”旖羽话刚说完，处于震惊中的小环即跪了下去，她知道娘娘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其实主人也无意隐瞒，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傻妹妹，”旖羽拉起了小环的手淡笑道：
　　“知道我怎么猜到的吗？因为只有琉非才会调教出这么精致的人啊，京城本就是一个充斥着流言的地方，你们的出现只是他对你们的肯定。可是你该明白不论你们出现在哪，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却是这太子府，太子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不明白为何至今他都没有怀疑你，可是越聪明的人疑心就越重。我不希望琉非的好意最终造成的却是他们之间的失和。你不明白…太子他是，那样的一个人啊。为了得到不惜伤害他最重视的人，所以你要小心。”
　　“娘娘，奴婢代主人谢谢您。”
　　“该谢的是我吧，何况在你心中我可是姐姐的啊。”
　　她希望琉非幸福，终究无法忘记那落寞的身影，可是偏偏她却爱上了他。

　　“殿下，我想和太子妃比武，在我的国家，女子可是像男子一样通过比武得到她们喜欢的男子的。”古塔莉大而清晰的眼神闪着异常的光芒，此刻更加妩媚。而躺在她身边的臻顼紫色的双眸却充斥着黑暗的颜色。
　　“她不会武功。”冰冷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灵魂，然而身边女子美丽的容颜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噙着淡而妩媚的笑。
　　“听说她会一套剑法。”
　　“道听途说怎可当真？
　　“要不医术，轻功…”
　　“她好久不碰那些东西了。”是很久吗？她曾用医术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痛苦的回忆。古塔莉注意到男子紫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玩味道：
　　“和她身边那个叫小环的丫头比也可以啊。”果如她所料，紫蛑中透出了冰冷的光茫，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他会爱上她吧。
　　“一个丫头怎么会武功？”
　　“何止会啊，我看简直就是训练有素。你平时不是挺谨慎的吗，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过于迷恋主人忽视了丫鬟吧。”古塔莉调侃道，内心却不是滋味，她堂堂的公主，臻顼都不允许她的贴身丫鬟伺候。可是另一个女人简直是待遇良好啊，好到都不注意身边是否被人安插了卧底。
　　臻顼深思，是啊，他都不知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每次总是在她面前就无法注意到别人，他竟然那么相信她。可她呢，除了伤他就是背叛他。无论怎么样，她只能是他的，他发誓。

　　看着臻顼冰冷的眼眸，一语不发的样子。旖羽知道他生气了，哎，每次总是惹他生气，可他的眼中不仅有冰冷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对，是狠。危险的气息使她感到震惊，就像上次他误以为是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时，那种恨她却又恨不得毁灭一切的表情…
　　“你还好吗？”想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却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发抖。她不想被误会，可是解除误会伤害最深的却是他，而她也不想更多的人受牵连。
　　臻顼看着她掩饰不住的惊慌，相信原来一切都是真的。现在只需知道那丫头是谁派来的…也许是…他。
　　“小环！”她没想到他叫的是小环，他从来不会在意她身边的丫鬟的，不是吗？莫非他已知道了。
　　“奴婢见过殿下。”小环的从容令旖羽感到放心。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很少有人在臻顼毫无表情的注视下会不吓的发抖的。
　　“古塔莉公主想与你比武。”
　　“奴婢谢殿下公主抬爱，可是奴婢不才，奴婢并不会武功。”依旧的从容不迫。
　　“那你就等死吧。”冰冷的声音响起人已走出了门外。旖羽愣了，怎么办，看来那个公主很难对付，莫非那次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如此可怕的女人…

　　比武地在后花园举行，可笑的是臻顼竟请来了京城有名的王公世族子弟参加。那个漂亮的公主在臻顼温柔的呵护下笑的慑住了全场男子的目光，只是那个笑，旖羽知道是针对她的。她曾听闻西域公主的武功在其国家内可是数一数二的，看来那个公主是铁定了心要除掉小环的。
　　“羽羽，你最好别管。”哥哥温柔的声音说出的却是让她别管一个人的生命。哥哥作为名义上的臣相之子自然在受邀之列。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谁。”在别人看来她与茗冰站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毕竟他们是兄妹，所以旖羽倒不担心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她总觉得臻顼看她的眼光不太正常，好像她是偷情的妻子似的。
　　“她是谁关我什么事？你的殿下过来了。”仿佛无意的茗冰离开旖羽身边时竟抬手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还未缓过神的旖羽竟被臻顼一把拽进怀里，低得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响在耳旁：
　　“你就这么不甘寂寞，我还未离开，你就迫不及待的勾引上别的男人了。”
　　“你疯了，他是我哥哥。”旖羽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气愤的只想挣脱他的怀抱。
　　“哥哥？”臻顼嗤笑，放在她腰间的手再看到迎面而来的琉非时骤然加紧，倒抽一口气旖羽却未叫出声。
　　“很好，别动。现在开始笑。”命令的口吻，旖羽却照做。这种场合，这么多的人面前，她不能丢了他的颜面。
　　“皇兄…”迎面而来的琉非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旖羽，即看出了她美丽笑容下隐忍的痛苦。
　　“啊！”旖羽忽然抚着胃大叫出声，成功的阻止了琉非要说下去的话。
　　“怎么了？”异口同声的声音中皆透着焦急。
　　“顼，我胃疼。”故意的，旖羽把自己身体的整个重量放在了臻顼搂她的胳膊中。
　　“怎么会胃疼呢？”听到臻顼焦急的关心之语，不可思议的旖羽竟落了泪。
　　“很疼吗？”　看到她的泪，臻顼越来越着急，搂着她的胳膊竟有着些微的颤抖。
　　“臣略懂医术，殿下若不介意的话让臣给太子妃瞧一下吧。”忽然响起的声音，旖羽注意到了臻顼在看到茗冰的那一刻眼中闪现过的阴沉。无奈的旖羽闭了眼，不想看到哥哥眼中了然的嘲讽。
　　“羽羽”以为她昏过去的臻顼竟焦急的大叫，一叫叫来了一大帮的王公贵族。
　　“那个，我没事。顼，你抱我到那边的亭中休息一下，好吗？”忽略了哥哥嘲讽的目光，忽略了琉非焦急却无奈的目光，忽略了男人们看戏的目光，忽略了女人们不屑的目光…旖羽像抓救命稻草般抓紧了臻顼的衣袖，用柔弱的声音道。
　　臻顼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抱起了她，走向旖羽指定的亭中，离人群最远的亭中。瞬间旖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刚进亭中，臻顼即放下旖羽背对着她站在临水的亭中一脚。
　　“可不可以不要让她们比，我会让小环离开的。”诚实的旖羽走到了他的身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以我的关心欺骗我。”仿如自言自语，臻顼转身面对她。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我替小环。”
　　“你在威胁我？”诧异的旖羽竟无法从他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任何泄露情绪的标志。
　　“是！”毫不避讳的回答，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旖羽真的代替小环那么以她现在无半点功夫的状况而言，等于把她自己的生命交在了那个公主的手中。
　　何时，她也这么卑鄙，悲哀的旖羽发现自己竟也学会了利用，因为他知道臻顼是不会允许自己受到任何除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的。他最无法容忍的决不是自己的恃宠而骄，而是…背叛。
　　“你赢了…我不会追究那个丫头的一切。只是，你真的知道我最无法容忍的是…你的背叛吗，就算知道你又懂吗？”他再次抱起了她，却是走向人群。他盯着她，紫色的双眸耀眼的比下了日月星辰，仿佛他要她记在心里的某种无声的期盼：永不背叛。

　　“依舞，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今天的贵客！”他抱着她旁若无人的穿过人潮拥挤的后花园，唯一留下他们经过的证据的该是臻顼那句看似无心的吩咐了吧？
　　“你并没有准备让他们比武，那么今天？”
　　“一年一度的京城公子聚会。”云淡风清的声音，原来是这样，那么琉非还有她都只是陷入了对彼此关心的陷阱啊，难怪哥哥让她别管，原来她的自以为是，她的求情在臻顼的眼中都是背叛他的证据啊。
　　“你不该这样，你的无心，你的所谓忠贞的测试，都会伤害到甘愿把心交给你摆布的人，比如古塔莉”是啊，骄纵跋扈的公主，此刻在她的心中这场豪华无比的盛宴该是为她准备的吧！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臻顼无所谓似的轻笑，忽然满是笑意的双眸却转化成了冰冷，他一脚踢开了花厅的门，抱着她的右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只是，这么多年了，你依旧还是不懂吧？”
　　“什么？”旖羽莫名其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懂他口中所谓的“不懂”到底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记得先回去换套衣服，我在这等你。一会我们进宫去见父皇，他说想见你。”
　　旖羽没想到的是这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印象中对她只有和颜悦色的老皇帝，关于那天的回忆她记得的只是临走前皇帝看似无心说出的一句话，他说：
　　“命中有的想挡也挡不住啊。”
　　可是，到底什么才是命中注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