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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补录四-余曦篇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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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你,我散出了我所有的法力,即使我知道我的治愈力不够强大,即使这样的结果可能是我也会死去,没关系的,赌一把吧。
也许……
能治好你。
幸好,我赌赢了。只是,好像在你面前非常失态。
“余曦,你睡了好久。我感觉你快死掉了。”
“啊,不会的。”我伸手想抱你,你却躲开,拍掉了我的手,让我的心脏瞬间乱了频率,“怎么了婷婷?”
“你知道你喊了多少个女人的名字吗?”
“那怎么可能……”
“第一个是……以和?然后还有……”
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让我感到一切都变得不好了起来,可那些明明都是你的名字。
“最后一个才是我的名字噢。”你捏了捏我的脸,给予我一些若有似无的疼痛,“老师玩过的真多。”
你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时间,就这样跑出去了。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的身体特别差,精神和情绪也很失控,现在回想起那段记忆,也像从沙雾里远眺似的,但我却还记得自己那些不好的模样,我多希望从未对你展露出来过……
你跑出去之后,我也就追出来了。
可我全身都疼痛无力,根本追不上你,就连算个卦找你的方位都算不真切。
街上的人都在以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我,但幸好我从他们的口中问到了你的去向。
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俯在一条河边,河上有一根很大的三叶草,摇摇晃晃的。虽然某些东西你看不到,你只是觉得很好玩,但其实是有只水鬼在河面下抓着那根草逗你。
那时头昏脑胀,又一心想着你,只觉得那些原本弱小得不值一提的东西都在你身前变得张牙舞爪了起来。
我很害怕他伤害你,于是上前去喊你,你却一直逃。而当你失足要跌下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法力已经微弱得根本托不住你的身体了。
而那只水鬼救了你。
他薄弱的法力包裹住你,没让你沾上一点儿河水,只是让你平平稳稳地落回了地上。
那是本该由我来做的事。
我太生气了,于是你惊魂未定之时,我就把你横抱起来走了。
那段记忆太模糊了,好像脚下是轻飘飘的,好像很多细节我都忘了。
我只记得回去的路上,路人看我的眼神更怪异了。
你好像一路上都在我怀里乱动,骂了我好多。
你骂我不知廉耻,骂我勾三搭四,边骂边哭。你还骂我衣冠不整就跑出来,是不是又要勾引哪个小女生,我一直解释说我没有我没有,你就在大街上咬我的手臂和胸口,还把手伸到我衣服里一直摸……
回家后,你也哭完了,冷静了很多,跟我说我睡了两天,说你拿我手机以我妻子的名义去跟学校里请了一周假,说完就扔给我一堆零食叫我别饿死了,然后边喂我吃边骂我,一直骂一直骂。
虽然头脑不太清醒,但我记得我看到你手腕上的伤是好了的,现在我都还记得那时晕乎乎的甜蜜感。
当你停下来不骂我的时候,我刚想跟你解释,你就叫我闭嘴,说不想听我狡辩。
啊……那时为什么就没有解释呢……那时好像被你喂着喂着就又睡着了,再醒来之后,虽然头脑清晰了很多,但是整个人真的有些不受控制。
醒来的时候,你就坐在我的腰胯上,穿得很少。
“余曦,你终于醒来了。”
“婷婷……你在干什么?”
“我们来做一点你喜欢跟女人们做的事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做这种事了!?”
“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就已经在想了!你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色狗!”
你开始解我的扣子,虽然我也很想,但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我箍住了你的手,直把你按到床上:“谁教你这么小就做这种事的?谁让你穿成这样骑在我身上的?!嗯?”
你挣脱出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那你找那么多女人不就是为了这种事嘛!”
“你还学会打人了你!”我把你翻了个身过去,打了你几下,“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生接触了?”
明明我打得那么轻,你根本一点也不痛,可你偏要叫得特别大声:“啊!余曦你个变态!不准打我的屁股!啊!”
“出去!不准再爬到我床上来。”
“哼!那你也不准再进我的房间!”
我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悔,那时多半是精神失常才会对你吼那么一句话:
“我想去哪就去哪,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
你愣了一下,也对我吼了一句:
“但我不是!”
你摔门走了。
你好几天没主动来找我说话,也好几天没偷偷来我床上睡觉。
那时我反应也出乎常人的迟钝,竟然没觉得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缝隙。
只是那几天里我的法力慢慢恢复了一点,想起你好了的伤口,于是迫不及待地给你的未来算了一卦。
卦象真好,是市一中,你想去的高中。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在之后也有机会见面,只是我的身份只能变成——你的一个普通老师。
但那也足够令我开心,于是我开始准备考高中语文的教师资格证。我想着我三月份的考试,那我就在你寒假之前就完全准备好吧,这样假期时就能好好陪你出去玩了。
在学校从早到晚,上各个年级的美术课,回家对你尽好家庭保姆和家庭教师的责任,然后再准备教案,再准备教师证的考试。
比原本更忙一些的生活,令我更加地没有注意到你情绪上的变化。
我后来才知道,你那时因为我的冷落更加不高兴了……
有天你决定主动一点,于是在深夜我快要入睡的时候,爬上了我的床,但是抱歉那天我真的很累,我甚至施不出像之前那样抑制自己天性的术法。
我很想、却又不应该对你那么做,这种矛盾令人非常烦躁,我又推开了你。
“余曦,你不要我吗?”
“嗯,我不要你。”
“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嗯。”
你眼圈红红的,走了。
我还没明白,而当我辗转反侧品味你的亲吻的时候,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们两个人对于“要”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我后知后觉地追到我房间门口,急迫地敲门,求你开门。
我等来枕头砸向门背的声音,没等来你。
我坐在你的门前,睡着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你想等我再多敲一会门再开,但我却没有那么做,你以为我又走了。原来那晚你就在门后,与我隔门而睡。
如果我们彼此都主动一点,所有的误会在那天晚上都能说清楚。
但是我们没有。
……
从第二天开始,你变得非常奇怪。
我特意煮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却故意吃一口吐一口,几口过后,就转身回房吃零食了。
在我应该给你上课的时候,你却把我赶出房间,说我已经教会你很多,你之后可以自学。
你换下来的袜子和内衣裤,原本一直都是我手洗的,结果你开始自己洗了。
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你从我身上逐渐失去的依赖,让我开始惴惴不安。
你没几天就已经学会自己做所有的事情了,我几乎是央求着跟你说了一句,我帮你吧。
结果你对我说:
“余曦老师,我不太需要你呀。”
我很害怕,那是一种非常冰冷的恐惧感,就从我心底萌芽。
于是我没有忍住,我背弃了我一直以来不愿让你接触神鬼之事的原则,趁你睡觉时,我偷偷潜入你的房间,对第二、三排书架,施下了术法,它们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排是我对你生生世世写下的、画下的爱恋,另一排则是阴界的一些书籍。
我还找到了你曾掰下来的一片片玫瑰花瓣,我翻出最后一瓣,它写着你曾想问我的问题:
“Do you love me?”
“Yes,and only you.”
我这样写下来回答你,在它的背面。然后将这一瓣放到你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梦话中的那些名字其实都是我所爱的你。
在那几天里,你几乎不出房门,有时我卜上一卦,发现你确实在看那些东西,也不敢打搅你,只敢默默地给你送饭。
几天之后,你主动来找我说话,你说你看了很多,说我真是专一,审美一直没变,想睡的都长得差不多,没给我任何辩解的余地。
“还有,”你的眼眸冷淡得像一潭死水,就那样毫无波澜地拒绝我的靠近,“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怪能力我也差不多懂一点了,我害怕,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把你算卦的能力用在我身上,那样我也太没有隐私了!第二,不准靠近我,跟我保持两米间距。最后,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要勾引我了!”
那时不知怎的,看你那般模样,我既酸涩又恼怒,于是我又大声跟你说话了:
“你不喜欢我?我勾引你?当初谁一天到晚缠着我跟我表白?你那些晚上偷偷来我床上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把你扛起来扔到床上,疯狂地脱你的衣服,也脱我自己的衣服。
你有点傻愣愣的,也有点颤抖抖的,双手软弱得像是一碰就要折断。
“老师……”你久违地叫了我,却是在求饶,“别碰我,求你了……我是你的学生呢……”
那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错事。
悬崖勒马。
你流了满脸的眼泪,在月光下,它们像碎掉的小水晶球。
我帮你穿了衣服,一边穿一边不停道歉,你一边穿一边呜呜地哭,穿完后,你把我摁在床上把我的屁股狠狠地打了好几下,我起身时,你一脚踹向我的裆部。
当我捂着裆滚到地上的时候,你才哈哈大笑起来。
当我要逃走的时候,你很平静地跟我说了一句:
“哪有什么诅咒,你才是我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