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很爱我》一枝三

16、做我男朋友

　　余舟坐到沙发上，视线一直盯着陈欣的胳膊。
　　陈欣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厨房拿了个苹果出来。
　　“诶，帮忙掰一下。”陈欣出声，把苹果丢给余舟。
　　余舟伸手接过。
　　陈欣开了电视，懒散的坐到沙发上。
　　感受到一旁凹下去的感觉，余舟心里一颤。
　　陈欣侧身，也不看电视，就听个声音。
　　见余舟没动静，她又道：“我胳膊不能用力，小余老师行行好，给我掰一下呗？”
　　“你可以吃一整个。”余舟固执的说。
　　“那不行，我得是你的另一半。”陈欣意味不明。
　　不知道说的是苹果还是别的什么。
　　余舟估计，他不想知道别的什么是什么。
　　半晌，余舟叹气，终是妥协了，利索的掰开把另一半给了她。
　　陈欣接过，轻咬着，还是一脸散漫。
　　她起身去收拾房间，余舟见到立马拦她。
　　“我来。”
　　陈欣也没上手，顺理成章的靠在门上，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拿着苹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
　　余舟上前，揭下了贴着的遮尘袋。
　　“这是什么？”余舟捏着手里的袋子，上面有一层胶。
　　“遮尘的。”
　　“平时在学校，会落灰，我懒得收拾家里。”
　　话说，这样东西还是陈崎来了一趟后，推荐给她的。
　　直接粘在柜沿，整个区域就都遮住了，不会落灰，倒是方便。
　　余舟收拾好这边，转身就要去陈欣房间。
　　一直不出声的陈欣这才有了反应。
　　“诶，这边我自己来吧。”
　　余舟皱眉，盯着她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很不满意。
　　“女孩子的闺房哪能随便进，除非——”陈欣拖长声音。
　　“除非什么？”
　　“除非小余老师——当我男朋友啊！”陈欣声音很俏皮。
　　余舟愣了下，侧身让开了。
　　陈欣笑着，也没纠缠，似乎只是单纯的说一句。
　　铺好床铺，陈欣又朝余舟喊道：“你上次穿过的浴袍在柜子里，洗漱用品还在洗手间。”
　　余舟应声：“知道了。”
　　陈欣这晚睡的很踏实。
　　一夜无梦。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早晨八点。
　　陈欣穿着睡衣，头发睡的乱糟糟的，整个人带着刚睡醒的迟钝。
　　她洗了把脸，梳直头发，也没扎起来，就开门走了出去。
　　见到洗手间里正刷着牙的余舟，不知怎么，陈欣突然有了他们住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
　　陈欣想了下那样的画面——早上醒来，余舟俯身和她说早安，两人一起洗漱、吃饭……好像、还不错？
　　陈欣想着，余舟恰巧转身看她，嘴里还放着牙刷。
　　“早啊。”陈欣说。
　　“嗯，早。”大概是刚睡醒，余舟说话有些冷，然后就又转了回去，漱了下口，吐了出去。
　　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陈欣有些无奈。
　　余舟洗漱好，就走到厨房打算看下家里有什么。
　　他垂眼，厨房不大，但是设备都挺齐全，各种东西都有。
　　他还看到一个老旧的烤箱，但大概是很久不用，已经生锈了。
　　余舟走到冰箱前，打开。
　　一眼望去满冰箱都放满了啤酒，只有最里面的夹层有些面包。
　　恰巧陈欣走到厨房门口，余舟无可奈何的看了陈欣一眼，陈欣有些心虚，没说话。
　　“这酒最近不能喝。”
　　“为什么？”
　　余舟有些冒火，示意她看自己的胳膊，意图明显极了。
　　“就这点伤，我——”
　　陈欣还想接着说，但在看到余舟那明显生气的表情后声音不住的低了下来，最后干脆消了音。
　　“嗯？”
　　嗯个屁。
　　陈欣不说话了。
　　余舟也不开口，像是就等她的回答。
　　半晌。
　　“我不喝不就行了。”陈欣极为勉强的说。
　　余舟这才放松了一直皱着的眉，笑着看她：“这才对。”
　　陈欣心里暗自骂了这人八百遍。
　　两人最后还是把家里的面包吃了，陈欣还拿出尘封已久的豆浆机做了份粥。
　　陈欣坐在躺椅上，双手交叉护在脑后，余舟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这是什么树？”
　　上次来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桃树。”
　　陈欣起身，给他指了下一旁的那棵矮一点的树。
　　“这棵树是我五年前种的，橘子树。”
　　那会儿她刚四年级，爷爷也还在。
　　“你喜欢？”
　　陈欣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橘子。”
　　“嗯，我和爷爷都喜欢。”陈欣的语气不免带了几分低沉。
　　“你爷爷——”余舟到底没问出口。
　　陈欣特别自然的说：“我初二的时候，去世了。”
　　“八岁那年，我父母离婚，我爸不知道去哪了，我妈——精神失常，我算是爷爷收养的。”陈欣麻木的说道。
　　余舟一时语塞。
　　“那你呢？”陈欣转头问他。
　　“什么？”
　　“你喜欢什么？”
　　余舟顿了下，答道：“雪梨。”
　　“这样啊。”
　　陈欣也不躺着了，坐起身：“走吧，带你看看爷爷留下的东西。”
　　陈欣带他上了二楼。
　　余舟一上楼，就被满屋子健身器材吸引了注意。
　　余舟转头看向陈欣：“这是——”
　　“爷爷是学散打的，算是我师傅。”
　　那会儿陈欣还小，没日没夜的在这里练武，从没喊过一声苦，这里也有她的太多回忆。
　　陈欣抬手抚摸着擂台的边缘，她曾经和爷爷在这里对打。
　　余舟没上前，他在二层转悠着，突然被一旁的沙袋吸引了视线。
　　沙袋静立在那里，上面有暗红的血痕。
　　余舟伸手去碰，血已经干了，一捻就成了粉末。
　　余舟垂着头，想起了前阵子陈欣手上的伤。
　　大概就是打它打的。
　　“不试试？”
　　陈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看着沙袋上面的痕迹，陈欣心里一惊。
　　她懒，自然没有收拾这些的习惯，看到这个，想起当时不爽的原因，陈欣有些脸热，莫名的羞耻。
　　好在余舟也没多问。
　　“不了，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陈欣笑着，微眯着眼，下颚上扬，表情不置可否。
　　“这上面还有个阁楼。”陈欣闲聊一般和余舟说。
　　“放着什么？”
　　陈欣没回答，须庾，她微叹了口气：“之前房子里的杂物，卖了就搬到这里了。”
　　她没细说，余舟却听懂了。
　　只是，陈欣说的是、房子，而不是，家。
　　余舟眼神暗淡了些，眸里带着怜惜。
　　陈欣依旧一脸散漫，仿佛那些苦难都不关她的事。
　　余舟突然觉得很心疼，也不顾别的什么，一把上前抱住陈欣。
　　“有我在。”他小心而又虔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