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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大集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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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营地。
天边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几人吃了简餐一路向南，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下午赶回了营地。远远的就看见一排排的帐篷、车队以及进进出出的人，看样子大部队都集结到这儿了。
“今天中秋节。”阿依说，“老板说让大家好好过个节。”
“那还真是有心了。”黑眼镜用略带讽刺的语调说道。
阿依没理会他，对解雨臣点点头带着小弟回自己的营地去了。
“小花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霍秀秀第一个迎上来，就差热泪盈眶了。
“让你担心了。”解雨臣对霍秀秀微微一笑：“没事儿。”
“黑爷，小九爷！”拖把扑上来抱完这个又抱那个，完了还抹了抹眼泪：“真是把我给担心死了。”
两人相视一笑。
“当家的。”安子站在一旁，一如既往老实持重、沉默少言。他上前帮解雨臣卸下背包见衣服上有血迹，才开口：“当家的，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儿。”解雨臣不甚在意地说。
“我去拿药。”安子说完，拿着背包转身匆匆向帐篷走去。
“走，进去换药。”黑眼镜搭着解雨臣的肩膀转身，视线扫到不远处一个清秀的身影，脸当场就撂了下来：“拖把，她怎么还在这儿。”
是若绫。解雨臣想起走之前的交代，心道自己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黑爷，那是——”
“行了，拖把你去吧。”解雨臣及时打断了拖把的话，拍了拍黑眼镜的胳膊，“晚上再说。”
进了帐篷安子正在行李箱里翻找，没一会儿拿出件崭新的淡粉色圆领T恤和一件白色的夹克衫来：“当家的。”
“我来吧。”黑眼镜顺手接过来，仿佛再自然不过了。
“是，那我出去倒水。”安子点头转身向外走，错肩的功夫拖把一掀帐帘走进来：“黑爷，小九爷，热水来咯。”胳膊上还托着两条崭新的白毛巾，活脱脱的店小二附身。
“放这儿吧。”黑眼镜挽起袖子，把毛巾浸湿了拧干递给解雨臣：“先擦个脸。”
一路风尘，俩人又上山又下墓的，早就脏得不成样子。解雨臣平时又爱干净，就觉着毛孔都被堵死了，拖把在旁边给换了三盆热水和几条毛巾才终于弄清爽了。
黑眼镜扔了毛巾，指了指行军床：“躺下，我看一下伤口。”
解雨臣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脱了外套趴在床上：“你动作轻点儿。”
“干嘛，怕疼啊？” T恤衫上都是血迹，黑眼镜索性拿了匕首直接断开，也省去了脱的麻烦：“你忍着点，得换纱布了。”
一路上这伤口闭合了又开，折腾下来就没养好的时候。黑眼镜仔细地洗去伤口的血迹，没见发脓的迹象，这才心下稍安开始上药：“这几天动作得注意，可不能再抻开了。”
“嗯。”解雨臣点头，“知道了。”
“对了，安子跟你多久了？”
“安子？”伤口还有些疼，解雨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声音闷闷的：“你问这个干嘛？”
“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解雨臣轻哼一声，想了想：“好多年了。我记得还是我高考那年招进来的，差不多有七八年了。”
“他身手不错吧。”黑眼镜说：“步态轻盈，步伐稳健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当然。”说到这个解雨臣有些得意：“特种兵退役，我记得当年他一路击败了七十多个竞争者，独占鳌头笑到最后。”
“七十多个竞争者？”黑眼镜露出惊讶的表情：“那薪水肯定很高吧？”
“你说呢？”解雨臣反问。
“花儿爷，考不考虑——”
“不考虑。”解雨臣打断他的话，顺带掐灭了他那点儿小心思：“你还欠我好多只羊没还呢。”
黑眼镜：……。
说着话儿的功夫，伤口处理完毕，解雨臣翻身坐起刚套上T恤衫，就听见拖把到了帐篷外，扯着嗓子嚷嚷：“黑爷，小九爷，吃饭咯。”
“吃什么，这么高兴。”黑眼镜掀起帐门问道。
“羊肉抓饭，管够儿。”拖把说。
跟着又响起霍秀秀的声音：“中秋，怎么少得了月饼？”
“这么丰盛？”解雨臣穿好外套，走出帐篷，又是鲜亮活泼的优质美少年一枚。
中间一团篝火，旁边支了个简易的桌子，霍秀秀、若绫和拖把围坐在桌旁，安子一个人捧着碗悄无声息地坐在篝火旁的一块石头上埋头干饭。
“小九爷，这个是特意给你的。”拖把指了指桌上一个搪瓷碗，碗装得堆起了尖儿，饭粒在灯火下闪着亮晶晶的油光。
“有什么特别的？”解雨臣坐下，笑着拿起饭碗。
“肉多。”拖把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可爱的小白牙。
“那谢了。”解雨臣说完吃了一口，眉头瞬间打了个结，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黑眼镜也吃了一口，见他那表情好奇地问：“怎么，不合胃口？我觉得挺好吃的啊。”
解雨臣好不容易吞了下去，盯着他手里的碗看了一秒钟，迅速下了决定：“那，换一下。”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拿走了他手里的碗，“这个给你。”跟着吃了一大口，美滋滋地翘起了唇角：“嗯，确实好吃。”
黑眼镜一头雾水，只得舀了一勺塞到嘴里，刚嚼了一口脸色骤变：“这什么味儿？”
“紫苏。”解雨臣说着忍不住抿嘴乐起来：“味道很不错吧。”
黑眼镜咬了咬后槽牙，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坏蛋分明就是被自己给惯出来的，无奈地叹了口气：“花儿爷，你就没良心吧。”
“喂，生气啦？”解雨臣撞了撞他的肩膀，看着他那一言难尽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大号的搪瓷碗，“分你一半？”
“凑合吃吧。”黑眼镜说着低头猛扒拉了一口，迅速地嚼了几口吞下去，淡定地点点头：“别说，吃习惯了，这味儿也还成。”
“得了吧。”解雨臣把他的碗拿过来，把里面的抓饭倒回到桶里，把自己的分过去一大半：“那味道谁受得了。”
“算你有良心。”黑眼镜美滋滋地接过来，两人低头吃起来。
刚吃了一会儿解雨臣就撂下碗擦了擦嘴角，黑眼镜见那碗里还剩下不少，立刻嚷嚷起来：“你怎么吃那么少？不行你得多吃点，瘦的跟猫似的。”
“你才是猫呢。”解雨臣小声反驳了一句，见安子也吃完了，对他摆摆手，“安子。”
“当家的。”安子走过来。
解雨臣站起身对安子耳语了两句，安子频频点头跟着转身离开了营地。
黑眼镜吃得很快眨眼搪瓷碗见了底，他把解雨臣拖回来在座位上，“不许剩饭，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解雨臣：……。见他要外出，问：“你去哪儿？”
“吃饱了，去消化一下。”黑眼镜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上翘的。
不知为何，解雨臣却感到了一股冷冽的杀意，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瞎子，其实——”
“我有分寸。”黑眼镜说着视线转向拖把：“拖把，你看着他吃”
拖把：……。“黑爷我……”
不待他说完，黑眼镜的人已经走远了。
“小花哥哥，黑爷这是去干吗？”霍秀秀一脸好奇地看着黑眼镜的背影。
解雨臣收回视线：“应该是去找他老板了。”
几人相继离开，篝火旁就剩下解雨臣、霍秀秀、拖把和若绫四人。
“小花哥哥吃月饼，你爱吃的莲蓉馅儿。”霍秀秀拿了块月饼给他，“这是今天中午送过来的。”
“谢谢。”解雨臣伸手接过掰开吃了一小口，广式莲蓉入口香糯、甜度适中，忽然想起黑眼镜似乎还没吃呢，忍不住就往对面瞄了瞄，今天是中秋呢。
“小花哥哥。”霍秀秀凑过来：“看什么呢？”
“嗯？”解雨臣回过神来，摇摇头：“没看什么。”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往那边瞄。”霍秀秀压低了声音，笑道：“黑爷这才走多大的功夫？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呢。”
“我、我哪有？”被霍秀秀这么一说，解雨臣才意识到自己时不时看向对面的营地，被抓了现行否认得也没什么底气，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霍秀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解雨臣，真是新鲜又可爱，忍不住把脸转到一旁笑得越发开怀了。
解雨臣大概也是头一次被青梅竹马的好友取笑，索性抿着嘴唇把脸转到一旁，等了好一会儿热度才慢慢地退了下去，脑子也跟着清明了不少。瞧见若绫还坐在对面，想黑眼镜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了，省得回来又要看他的黑脸。
想到这里解雨臣走到若绫旁边坐下，若绫本来小口地吃着饭，忽然见他过来，如同受惊的小鹿似的，怯生生地抬头看过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你、你找我？”
“Fische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解雨臣不想在这上面过多地浪费时间，索性直奔主题。
若绫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演技还挺精湛。“是吗？”解雨臣看着她的眼睛：“你身上有Fische的臂章，黄风暴来的那天，你是故意在路上等我们的吧？”
若绫听了这话忽然就收敛了笑容，放下碗筷将长长的发辫甩到身后，眉宇间的气质立刻就不一样了：“不愧是解家小九爷，果然心细如发。”
“那就说说吧？”解雨臣说。
“抱歉，我无可奉告。”若绫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罗布也是Fische的成员吗？”解雨臣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他？”若绫轻声嗤笑：“他最多算是个提款机罢了。”说完回头看过来，眼里的怯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高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个你惹不起的组织。”
惹不起？解雨臣听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去哪里？”霍秀秀问。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若绫对霍秀秀还算客气：“我也该去我应该去的地方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花哥哥？”霍秀秀走到解雨臣身旁：“就这么算了？”
“她不是关键。”解雨臣看着若绫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转身拍了拍霍秀秀的肩膀：“别管她了。”对于若绫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毕竟从来也没指望真能从她这里打开Fische的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