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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得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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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市。
长途奔波，一路风尘的两人终于得以饱餐一顿，享受了美食稍事休息之后又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温泉。
黑眼镜穿好睡袍出来时就见解雨臣仰躺在贵妃椅上，一身雪白浴衣越发衬得肤色粉嫩，经毛巾擦拭的乱发去了摩丝造型更添几分活泼，慵懒闲适的一副猫儿样。
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走到对面的长椅上躺下，拿起酒杯碰了一个。
“对了，后来怎么样了？”解雨臣问。
后来？黑眼镜一怔反应过来，笑道：“花儿爷，要消费么？”
“五头羊。”解雨臣说。
谁知黑眼镜却摇了摇呕吐：“五百。”
“你怎么不去抢？”解雨臣瞪圆了眼睛。
黑眼镜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和欠揍：“你看，不是我不想说。”
解雨臣沉吟半晌，还是经不住驸马手卷的诱惑：“行，五百就五百。”
黑眼镜把双手枕在脑后，吹了声口哨儿，笑道：“可我现在改变注意了。”
解雨臣：……。这人平日里看着嘴碎又贪财，可要是真不想说的事儿大概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索性不跟他扯皮，反正自己总能查得到。
见解雨臣没搭理他又凑过来：“驸马手卷要不要？”
“你拿到了？”解雨臣听了立刻惊喜不已：“要。”
“这个么？”黑眼镜摸着下颚，忖度起来：“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不知花儿爷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那本来就该是我的！”说到这里解雨臣抬手揉了揉脖子，一脸的委屈：“要不是你……”
话说到一半，领班推门进来问两人否需要按摩服务。解雨臣本来就想放松一下筋骨，揉着脖颈点了点头，就听黑眼镜说：“不用了。”
领班颇有些失望，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出去了。
“又不用你请客。”解雨臣说。
“与其叫别人，还不如我来呢。”
“你？”
“你那什么眼神儿？”黑眼镜站起身，颇有架势地撸起袖子走到解雨臣身旁：“好歹你黑爷我也是开按摩店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的手法！”
解雨臣：……。无语摇摇头翻身趴在枕头上：“那就麻烦你了。”
“花儿爷，身材不错啊。”
“那是。”对于这一点解雨臣还是很有信心的，打小跟着师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还能不好？
黑眼镜活动了一下手指，从上瞄到下：“嗯，条顺儿啊。”
解雨臣：……。“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刚泡过温泉，又只盖了一条薄薄的睡裙，解雨臣的好身材毕现无疑：腰细，腿长，条儿顺。骨肉匀亭，蝶骨精致，振翅欲飞……
解雨臣本来正享受呢，感觉到后背上的动作停下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抱怨道：“怎么停了？”
黑眼镜抬手推了推镜框，仰起头：“还是算了吧，叫个人过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解雨臣深吸一口气，只得爬起来去拿电话，刚拨了两个数字，就见一只手过来切断了：“等等。”
“又怎么了？”解雨臣皱眉，好修养几乎消耗殆尽。
“算了。咱还是回酒店吧。”黑眼镜说。
“什么毛病？”解雨臣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抽出电话：“都说了今天我请客！”
“可我没兴致。”黑眼镜说着把他手里的话筒抢走，打开衣柜拿出外套扔到解雨臣身上：“走了，回去我给你后颈上的淤血揉开了就完了。”
这人真是说风是雨！解雨臣虽然有时也龟毛，但大多数时候还算得上随和，既然黑眼镜死活要走，也就走起身换了衣服配合，只是忍不住抱怨：“说好来按摩的。”
“算我欠你的。”黑眼镜翘唇一笑：“以后有机会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
“真的？”解雨臣不是很信：“你会那么大方？”
“走着看呗。”黑眼镜搂着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出了门下楼。
回到酒店，夜色更深了。
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解雨臣打着哈欠就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了。
“哎，等等。” 黑眼镜扔了外套从背包里拿出药油，“趴着，我看看。”
“得了。”解雨臣转了转脑袋，揉了揉脖颈：“其实也没那么疼了。”
“听话。”黑眼镜拉着他趴在床上在灯下细看，印痕还泛着深紫。解雨臣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看上去很是有些触目惊心。不由得懊悔当时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伸手碰了碰：“还疼？”
“还好。”解雨臣刚说完，就觉得一阵刺痛，“斯哈……你就不能轻点？”
“花儿爷还怕疼？”
“谁怕了，斯、斯哈……我说你这报仇呢是不是？”
“老实点儿。”黑眼镜按住他的后脑勺儿，“黑爷我才没那么小气。”说着手上减了几分力气。
等淤血都揉散了，就见解雨臣双眼自然闭合已经睡熟了。
睫毛卷翘，眉目精致如画，略圆润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柔和，唇角甚至还微微上翘着，八成是做了个美梦，所以在笑。
老话儿说的好：睡觉也在笑的人都有福气，难怪八爷说他是贵人。
“小笨蛋。”黑眼镜笑骂了一句似乎还觉着不解气，伸出食指在鼻子上刮了两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放心，以后黑爷我做你的贵人。”
解雨臣大概自己也没想到，不过是睡觉时的一笑，居然给他拐了个贵人。
清晨，城市刚刚开始苏醒，街上除了摆摊的小贩几乎还看不见行人。
两人吃过早饭拿了行李退房出了大厅，就见一辆外形超级霸气的越野车停在门口。黑眼镜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儿，酸溜溜地说：“花儿爷，有钱就是好啊。”
解雨臣懒得理他，打开车门把背包扔到后座上：“走吧。”
“是。”黑眼镜爬上驾驶位，认命地当起了免费司机。
从乌市出发至鄯善再到小镇连木沁共两百六十公里，车程约七个小时，两人计划在和拖把、秀秀汇合之后停留一晚，次日前往罗布泊，刚好卡上集合时间。
“你说那个德国佬儿为什么选择连木沁呢？”解雨臣问。
这些年楼兰考古、探险和科学考察成了热门，前往罗布泊的路也开发出了五条，库尔勒沿孔雀河古河道进入；一条是若羌县；一条是马兰基地；还有敦煌莫高窟，最后就是他们目前走的这一条，从鄯善至迪坎儿进入。
“应该是想从北部古湖盆地进入吧。”黑眼镜用推测的口吻说。
最北端，也是罗布泊最先死亡的地方。解雨臣拿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那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东北部？”
“至少和楼兰有一段距离。”黑眼镜说，“那里都是大盐翘。”
“盐翘？”解雨臣想了想，“会不会是要往海底找吧。”
“海底？”黑眼镜转头看了他一眼：“盐翘一米多厚，再加上一百多米厚的卤水层，不等到海底就都变成‘卤人干’咯。”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解雨臣放下地图看过去：“我说你以前来过吧？”
黑眼镜：……。
“喂？”解雨臣扯了扯他的袖子，反正路上根本看不见车，又限速四十公里倒也不担心交通事故：“问你话呢。”
“来过。”黑眼镜颇有些无奈地回答。
解雨臣听了眼前一亮，唇角跟着上扬：“黑爷，说说看？”
“花儿爷，咱打个商量行不。”黑眼镜转头看过来，似乎有些无奈。
“什么？”
黑眼镜：“不说行不行？”
解雨臣：……。收敛笑容有些赌气地坐好：“哼，神秘兮兮的，不说拉倒！”
“花儿爷，你这变脸的功夫可以啊。”黑眼镜说着伸手去捏他的脸。
解雨臣抬手毫不客气地拍掉，黑眼镜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把车开上了连霍高速。
“那驸马手札呢？”安静没多久，解雨臣又开口了。
“这个——”
“开个价吧。”解雨臣打断他的话。
“谈钱多俗气？”黑眼镜得意起翘起唇角。
驸马手札是解雨臣心心念念要找的东西，为此不惜各种奔波，半路被截胡心里别提多呕了，这会儿还要讲条件，真是……“说吧，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
“我看你就不想给我。”
“倒也不是，其实……”黑眼镜低头，就见解雨臣手抓着他的胳膊对他微笑，这会儿又成了小狐狸样儿：“哎，先说好了，不许撒娇。”
解雨臣唇边笑容一凝，甩开他的手臂向下滑坐，半边脸都藏在领子里转向窗外。
“这不好吧？”黑眼睛笑着看过去：“不让撒娇就生气，给个甜枣打一巴掌的，要怎样？”
居然还倒打一耙！不过也只能忍着，谁让东西在人家手里呢？“是你要怎样才肯给我？”
“都说了还没想好。”
“那……”解雨臣想了想：“你先给我，至于条件你以后再慢慢想。”
“也不是不行。” 黑眼镜认真寻思了一下，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递给他。
解雨臣见了立刻伸手来拿，黑眼镜却顺势一收让他扑了个空。
“反悔了？”
“别忘了你欠我一会。”黑眼镜强调：“以后记得要还！”
“知道了。”解雨臣恨恨地把驸马手札抢了过去。
“花儿爷，你倒是真敢拿？”黑眼镜看他那样儿，忍不住就想逗他：“就不怕我是赵敏？”
赵敏？解雨臣笑着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卷从头看起来，唇角露出满足的笑意：“这回真是凑齐了。”
“不是，你摇头是几个意思？”黑眼镜对驸马手札似乎没多少兴趣。
“用你的脑子想想，你觉得最后张无忌是吃亏了？”
黑眼镜：……。一拍大腿，对呀，最后他抱得美人归是占了大便宜啊。
“而且……”解雨臣拄着腮帮子闲闲地看过来。
“什么？”黑眼镜直觉着解雨臣嘴里没好话，却还是呆呆地接了一句。
“你没她好看。”
黑眼镜听了一怔，跟着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可黑爷我比她帅！”
解雨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