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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那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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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城。
博物馆外，天空湛蓝、艳阳高照。
黑眼镜抱着昏迷的解雨臣匆匆下了三楼，穿过明亮的大厅来到停车场。
“小九爷这是怎么了？”拖把和安子立刻带着人迎了上来，见状立刻打开车门。
“晕了，先去医院。”黑眼镜把解雨臣放到副驾驶上，自己回到驾驶位刚发动了引擎，就听他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解雨臣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额角，气若游丝：“没事儿，不用去医院。”
黑眼镜见解雨臣醒了拿瓶矿泉水打开，送到他嘴边：“怎么样？先喝点水？”
解雨臣接过来喝了两口舔了舔嘴唇，抬手解开衬衫的领口对着窗口吹起了冷风，这会儿离开了博物馆，外面空气新鲜又冰冷，胸口的压抑跟着去了大半，感觉舒服多了：“好多了，谢谢。”
“别逞强了。”黑眼镜升起车窗拉下手刹：“脸都白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去医院看看。”
解雨臣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真不用，我没事。”
“干嘛？”黑眼镜凑过去对着解雨臣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揣度道：“花儿爷，你这是……怕医生？”
“谁说我……”解雨臣在对方的注视下逐渐消音，别开视线揉了揉肚子，小声嘀咕起来：“我现在肚子饿了。”
“花儿爷。”黑眼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脚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就出了停车场。
就在解雨臣以为他要问什么的时候，黑眼镜闲闲地飘过来一句：“你这是在撒娇吗？”
黑眼镜这人在有些时候就是嘴欠儿，不时抽风来上这么一出儿，好在花儿爷被调戏得疲了，虽性格使然还会忍不住面红耳热的，但至少已经不那么容易动怒了。他索性靠在椅背上向下一缩，把脸和耳朵藏在立起的领子下面闭目养神。
见人家不搭理自己黑眼镜拿起电话连线拖把说了个地址，众人把车开到一条街上，笔直的柏油马路一通到底，在一棵高树下停了。
“到了。”黑眼镜停好车指了指招牌：“羊蝎子火锅。”
解雨臣下车抬头看了眼招牌，撩起眼皮瞄过去：“不会又让我付钱吧？”
“放心。”黑眼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顿黑爷我请。”
“我怕你到时掏不出钱来。”解雨臣说着走向店门。
“哎呦，这不是黑爷吗？真是好多年不见啊。”胖老板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黑眼镜往里带，还大喊：“老婆，老婆，有贵客到了。”
“你还真来过？”解雨臣看向黑眼镜。
“呵呵。”阳光下，黑眼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两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解雨臣懒得和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看中了窗边的一张桌刚要坐下，老板立刻走过来：“别介，黑爷是贵客，那边有个安静的包间，这边儿请。”
“老魏，咱有八九年没见了吧？”黑眼镜搂着老魏的肩膀：“生意可还好？”
“凑合着过呗。”老魏把他们领到包间，拿着抹布亲手给擦净了桌子：“赶紧坐，酒菜马上就来。”
“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你？”解雨臣说着坐下，拖把立刻端着茶水过来，顺口接了句：“这说明我黑爷牌面儿大么。”
“你黑爷？”解雨臣喝了口浓茶，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淡淡地瞄了拖把一眼：“拖把，他什么时候成你黑爷了，你这趟工资是我付的吧。”
拖把：……。“花儿爷，您可别这样，我这不是……”说着转头去寻求他黑爷的帮助，谁知他人家正吹着口哨正对着窗子看风景。
“行了。”解雨臣收回视线：“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
“谢谢花儿爷。”拖把笑嘻嘻地凑过来给他续茶，还不忘讨好：“还是花儿爷好，人美心也善。”
人美心善的花儿爷：……。
咯吱一声门从外边推开，魏老板带着伙计走进来，手里端着直径有五十公分一口大铜锅放在桌子中年的凹处，就见锅里上了尖儿的羊尾上点缀着碧绿的香菜儿，各色火锅配菜跟着摆满了桌子。
“黑爷，都是上好的绵阳尾，正新鲜呢。”魏老板说着亲自给点上了火：“这蔬菜都是自家种的，无公害，纯绿色。”
黑眼镜挽起袖子：“行，我们自己动手，老魏忙你的去吧。”
“成，那您先吃着，有什么事儿叫我。”老魏招呼伙计下去，顺便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大火烧上来锅里的汤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儿，解雨臣这会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在羊肉香气熏陶中食欲渐渐上来了。
“花儿爷，算上昨天晚上我这可算是还上两头羊了。”黑眼镜夹了根羊尾到他盘子里，顺便还给盛了碗汤：“尝尝看，这是老魏的拿手绝活儿，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解雨臣低头尝了一口，汤品浓郁，炖得烂烂的羊尾肥嫩鲜美，口感十分Q弹，忍不住点了点头：“不错。”
“我就说么。”黑眼镜一直盯着他看，这会让终于放下心来招呼大家吃饭：“都别客气，放开了随便吃，黑爷我请客。”
“难得黑爷请客，”拖把说着拿起了筷子，“都别拘着了，可劲儿造吧！”
众人早就饿了，几个大老爷们立刻拿起筷子低头猛吃。
“尝尝这个，炭烤的也很不错。”黑眼镜抬手又给解雨臣夹了一块烤羊：“赶紧吃，看一会儿该抢光了。”
霍秀秀看了一眼解雨臣面前堆得快要上尖儿的盘子摇摇头，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对了，拖把，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解雨臣啃着排骨问。
拖把一听立刻放下筷子：“哦，你说三爷，哦不，是解爷，我查了博物馆的访客记录，特别是九七年前后的，没有。”
解雨臣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用本名。”
“别急。”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胳膊，对着外边喊：“老魏，老魏？”
“黑爷，你叫我？”老魏立刻满心欢喜地跑进来，“黑爷，有啥吩咐？”
“老魏，这几年看到三爷没？”
“三爷？”老魏脸上流露出遗憾和怀念的神色来：“那可真是好些年没见着了。”
“那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解雨臣问。
“上一次？”老魏放下盘子，抬手敲了敲脑袋：“怎么着也该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那时间倒是对上了。解雨臣想了想又问：“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老魏寻思了一会儿，一拍大腿，“你等着。”说着人风一般的出去了。
众人正在才老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人就转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找到了，是九七年九月九号。”
“九月九号？”解雨臣拿着餐巾擦了擦唇角，“农历初几？”
“我来看看。”霍秀秀拿出手机翻了一阵子：“是八月初八。”
“也是中秋前夕？”解雨臣说着看向黑眼镜。
这次约的也是中秋，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黑眼镜似乎也不想不明白，又问老魏：“当时三爷是一个人？”
老魏摇摇头：“那哪儿能啊，有潘爷跟着呢。”
解连环会带着潘子说明有大动作，很可能离开通城就直接去了罗布泊。
“成，老魏忙去吧。”黑眼镜转回来，“别管那么多，先吃饭。”
午饭结束已经快两点了，拖把去结了账准备出发，解雨臣揉了揉有点撑的肚子拎着背包出了包间，就见黑眼镜搂着老魏的肩膀，哥俩好似的从后厨走出来。
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解雨臣问：“他谁呀？”
“以前经常一起干活儿。”黑眼镜说，“后来成了家就安心开店了。”
“金盆洗手？”解雨臣问。
“算是吧。”黑眼镜点点头，看着店铺颇有些感慨：“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不错，生活安定了人也就发福了。”
“那你呢？”解雨臣问。
“我？”黑眼镜一楞，似乎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算了。”解雨臣转回视线：“回酒店吧。”
人的境遇各有不同，追求的不一样所得到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