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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都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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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宫。
周围的喧嚣终于安静了下来。
黑眼镜见白如雪走远了，转头靠近解连环，压低了声音：“三爷，你们怎么就走到这来了？不是只有右神殿这块地方，你们这配置应该完全没问题啊。”
“右神殿确实没什么问题。”解连环接着把接下来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了一遍，最后才说：“被诱进通道之后出现的那些东北人也很突兀，但要说是哪里出了问题，怕也只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了。”他没说出齐峰的名字，想必对他的身份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嗯。”黑眼镜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解连环是老江湖了，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自己大概是管不着的，于是把话题又转回到解雨臣身上，“瞎子，我说你俩到底是咋回事儿？有什么事儿把话说开也就好了，何必闹得跟要离婚的小夫妻似的。”
提到这个黑眼镜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搞不定嘛。”
“还有你黑瞎子搞不定的事儿？”解连环把小酒壶扔给他，“喝两口。”
黑眼镜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嘴角面色仍旧郁郁不展。
“小花他有时候是孩子气了些，但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哄哄他不就完了？”解连环劝道。
“三爷，这次不是他的问题。”黑眼镜一声轻笑：“说到底是我太贪心了。”
“贪心？”解连环一脸不解。
“他知道了。”黑眼镜说。
解连环听了先是有些惊讶，跟着就反应了过来：“齐峰？”
“嗯。”黑眼镜点头，“他就是个祸害，从来也见不得我好。”
“唉……”这回轮到解连环叹息了，要说是大事儿也够大的，但要想开了其实也就那么丁点儿，只不过解雨臣眼下还很年轻想不开也是正常的，他拍拍黑眼镜的大腿：“倒也好，你也不能老瞒着他，小花是个聪明人，会想通的。”
黑眼镜可没他那么乐观，抬头又灌了一口把小酒壶还给解连环，“反正他现在是没想通。”
“要不我给你说说？”
“算了。”黑眼镜笑笑。
“你可别笑了。”解连环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比哭还难看。”
黑眼镜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这忧愁永远也叹不完一般。
“对了，瞎子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解连环看向黑眼镜，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们千方百计把小花引来要找双鱼玉佩我还能理解，但好像要拆散你们两个，这我就不太明白了，要说这也没碍着谁啊。”
“这事儿复杂了去了，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 黑眼镜说到一半停下，抬起头向廊外看去。
“怎么了？”解连环也跟着看过去。
黑眼镜抿起唇角：“三爷，你帮我看好他。”说完人已起身窜了出去。
解连环抻长了脖子，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个白色的影子一晃就不见了。
银色的光芒逐渐黯淡，此时已将近午夜了。两人一前一后离了石廊进如不远处的荒野，前面的人影率先停下脚步。黑眼镜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后领，将他翻过来抬起的拳头还未落下，见齐峰那张米其林轮胎宝宝似的脸，一时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攥紧的拳头跟着松了几分。
齐峰见他气势惊人，立即双手成拳护在胸前：“你都已经把我打成这样儿了，还要打啊？”
黑眼镜不得已放开他，问：“你又来干嘛？还嫌不够乱？”
齐峰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算不错，见他似乎松动了，立刻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担心所以才来看看嘛，他不要紧吧？”
“怎么小白没跟你报告？”黑眼镜反问。
齐峰抬手抓了抓头，微微一哂：“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在没找到双鱼玉佩之前，没有人会乐见解雨臣出事儿，所以齐峰这句话还算可信。“你们把人带到这来到底什么打算？”
齐峰略微犹豫了一下，不得已开口：“跟你说实话吧，是小?。”
“小?？”黑眼镜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不禁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小?都失踪多少年了？我不认为——”
“但比起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我更愿意相信他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沉睡着。”齐峰说，语调极其自信：“以小?对他的感情，相信只要他来一定能唤醒小?。”
会是小?么？黑眼镜听了，半晌沉吟未语。
“这神明宫咱们都搜了多少次了？从目前调查的种种来看玉佩也只能在这里。”齐峰又说，“所以，大哥推测双鱼玉佩应该一直就藏在小?身上。”
若当年他真的来过神明宫的话的确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黑眼镜点点头，“就算如此，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分开？”
“你说呢？”齐峰反问了一句，轻声一笑：“还不是担心你反水？”
黑眼镜舔了舔嘴唇，语气很是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你现在就不怕我反水了？”
“说实话你要真想反水我自然是没辙的。”说到这里齐峰耸耸肩，“那是大哥要考虑的事儿，扔这么大个烂摊子给我，我可没那个本事照顾得面面俱到。”
“本来那条路也没那么危险，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差错我自己就跟着进去了。”齐峰的语气听上去后悔不已，“所以你也别怪我了。”
他这些话倒还算肺腑之言。黑眼镜缓慢地点了点头。
“唉……”齐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要是出了事儿玉佩就找不着，玉佩找不着大哥还不得削死我？”
“你还知道。”想起解雨臣浑身是血的样子黑眼镜又忍不住冷了脸，“里头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那么多沙民？”
说到这个齐峰似乎也颇有些生气，骂骂咧咧起来：“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家伙提前放了一拨人进去，你想啊那么多新鲜的血液可不就引发了沙民潮涌？”
又是黑手！黑眼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这次到底是怎么搞的？弄了这么多人良莠不齐的，连给谁卖命都不事先搞不清楚？”
“哎，这事儿你有资格说我吗？”齐峰一改先前的弱势，上前一步逼近：“当年是谁一言不合撂挑子离家出走的？大哥留了张条子人就不见了，就我一个人撑到今天，你觉得我是那块料吗？”
黑眼镜被他怼得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就齐峰一个人撑着Fische似乎确实不太容易，扬头推了推镜框：“我也不是很清——”
“少来，你心里门儿清就是懒，一个人跟九门逍遥自在，混得风生水起，到哪儿人不叫一声‘黑爷’？”齐峰大概是心里不满好多年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抱怨起来，“好么，如今又找了个漂亮的小媳妇儿，哪里还想着兄弟？”
黑眼镜：……。
“好在这两年小白长大了能帮上不少忙，人是挺忠心的，可你看他是个着调的么？”
黑眼镜：……。“那大哥他人去哪儿了？”
“我哪里知道？”齐峰像个怨妇似的，抱怨变本加厉：“从他失踪到现在我真是一面都没见过，要不是偶尔有口寻传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他之前不是还亲自出现了？”黑眼镜反驳道，“我不信你没见到他。”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见着人。”
没见着人？黑眼镜耳朵一动：“那他的信息是怎么传回来的？”
齐峰把手腕送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自己看？”
黑眼镜立刻决定放弃这个话题，避开齐峰的视线：“如今伤了这么多人，行动得推迟了。”
“不然呢？”齐峰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看完他我还得去看看罗布。”
黑眼镜眼角的余光扫他那张米其林宝宝似的脸，难得的居然生出几分愧疚之情来：“你的脸？”
“哼。”齐峰冷哼一声，“你就想着回去怎么赔偿我吧。”
也不知道是齐峰哪个词儿说的不对劲儿了，黑眼镜面色一冷，先前还算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齐峰立刻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冲着他嚷嚷起来：“喂，你不是要反悔吧？这绝对不行！”
黑眼镜听了调转视线，却并没有开口否认。
齐峰立刻就急了：“喂，齐老二你搞什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你敢！”黑眼镜转身面露凶相：“就算你是我弟弟，这种事儿也绝不允许第二次。”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齐峰跳上一块石头坐下，晃荡着两条大长腿，语气颇为轻松，“反正早晚要分，长痛不如短痛啊。
黑眼镜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可是已经分不开了。”
“分不开？”齐峰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跟着又提高了十几个分贝：“难不成你还想带他走？齐朗玛，你还是人吗？这可就不厚道了哎喂。”
黑眼镜看也不看他，冷哼道：“别人也就罢了，就你，也好意思说我不做人？”
齐峰：……。
“齐老二。”齐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做不做人其实不重要，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年像阿里木那样的错误你最好别犯，那后果咱谁也受不了。”
黑眼镜：……。
“其实，我觉得玛莎也不错——”
“省省吧。”黑眼镜打断他的话：“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齐峰一顿：“你就执迷不悟吧，反正这事儿我管不了，到时你跟大哥掰扯去吧。”
两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黑眼镜抖了抖衣襟，“我来是想告诉你，赶紧把这里边的事儿搞清楚，不处理干净我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你说的倒轻松，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包我都处理了，你还让我怎么调查？”
“查那些东北人是谁放进去的。”
“这我哪知道啊？”
“我是不会让步的。”黑眼镜看着齐峰，语气坚定：“你看着办吧。”
“行，你们都是祖宗。”齐峰咬了咬牙：“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你最好说到做到。”黑眼镜说完扔下齐峰转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