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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我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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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宫。
四人战力极其生猛,一时刀剑齐出舞成了一团冰舞,所到之处一扫倒一片。
“哇靠,这玩意儿不容易砍死啊。”潘子战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窍门,索性扔了大刀抢了把剑,战力立刻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解雨臣一面对付沙民还时不时地看着解连环他们几个,拖把身手一般本就捉襟见肘,这时一个黑影从他背后冲了过去,解雨臣心下一紧一个箭步冲过去,“拖把小心!”喊完上前一剑刺穿了那个沙民的小腹,拔出来时带着一股浓郁的臭味。
“小九爷。”拖把抬手擦了擦汗,感动得稀里哗啦正要哭,忽然瞪圆了双眼,立刻扑过去抱着他一转身:“小心!”
“唔!”解雨臣只觉胳膊一阵剧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进鼻息,拖把软软倒了下去。“拖把!”
“拖把?”白如雪大刀立刻横扫过去,那人应声被砍成两半飞到了地上,上半身刚好滚到潘子身旁,一样的装束,脖子上还围了条灰鼠皮的领子。
“小九爷?”
“师娘?”
“小花?”
“我没事儿。”解雨臣捂着胳膊把拖把交给白如雪,“小白,你照顾拖把。”
白如雪抱着拖把翻过身,入眼一片鲜红,脸色越发的白了。
潘子此时也喘起了粗气:“这玩意越来越多,也杀不完啊。”
“当家的,你的胳膊?”安子擦了擦额汗,气息微乱,显然这一战也不轻松。
“安子,你照顾解连环。”解雨臣抹掉唇角的血迹,脸上杀意凛冽,“咱们速战速决冲过去。”
解连环却对安子摆摆手,“不用管我,你看着那两个兄弟就行。”在这种地方食物也是命,要是补给没了他们有命也活不下去。
两人看向幽黑的通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都明白以目前这个状况,要想顺利闯过去谈何容易?
通道幽深漆黑,就像是野兽张开的大口,等着猎物乖乖地进入。
“走吧。”解雨臣拿出手帕把伤口随便系了一下,拎着流彩剑举步走向沙民,一脸的杀意凛冽。
大家一见解雨臣这气势立刻又有了力气,潘子立刻跟上,白如雪背着昏迷的拖把,安子和解连环跟在后头,把两个负责扛行李的兄弟围在中间向前推进。
解雨臣提一口气,一把流彩剑如同寒雾一般扫向‘沙民’,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凌乱的尸体,愣生生开出一条道来。
“小花,你悠着点。”解连环见了这心就跟坐着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的,几乎给吓出了心脏病,要说对付粽子下个斗杀个蛇什么的他在行,但若说到砍人这功夫还真是不值一提。“潘子,跟紧了。”
“来了,小九爷。”潘子立刻跟上去。
也不知哪里会有这么多沙民,竟然怎么杀也杀不完,解雨臣心下焦急,这种车轮战早晚会有力竭的一刻,到时怕是……体力愈发难支,又有几个沙民围上了上来,他一时反应不及,腿上就挨了一下子,胳膊上又挨了一剑,伤口疼痛难忍,眼前一阵金星噼里啪来地闪烁起来。
“当家的,小心!”安子大喊着扑向解雨臣,飞脚踹开一个沙民回手又是一刀,自己手臂上也挨了一下子。
不远处的白如雪见了,立刻瞪圆了眼睛:“师娘?安子!”
不好!解雨臣挣扎着站起来,长剑支在地上,眼睛里渗进了血,视野一片鲜红的模糊,眼前银光一闪,隐约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要支撑不下去了。他摇了摇头,眼前的竟无开始摇晃起来。没想到居然会交代在这个鬼地方,他勉强提一口气,只觉口腔阵阵腥甜,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等了一会儿没有感到疼痛,那些影子也不知为什么都消失不见了,一个高大而熟悉的影子罩了过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瞎子?”跟着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黑眼镜左右同时出手将两个沙民放倒,长臂一伸刚好接住倒下去的解雨臣,抬头看向解连环:“三爷,你没事儿吧?”
“瞎子,你总算赶来了。”解连环也负了伤,疼得满脸的汗,“你从对面杀过来的?”
“嗯。”黑眼镜点头抬手一扬,一片紫色的粉末凌空飞出,前面几个沙民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前面扫得差不多,咱们赶紧走。”
大家多少都负了伤,跟在黑眼镜身后一路急速前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一处石阶,再一路向上来到一个露天广场,当然头上仍是淡银色的穹顶,六根石柱排排架起了长长的石廊,到处都闪烁着淡银色光,再往远处似乎是片荒废的开阔之地。
“这里是?”解连环看向黑眼镜。
黑眼镜把解雨臣放到一个石凳上,“算是个湿地公园吧。”
“湿地公园?”潘子吐了一口唾沫,满口的腥甜,惊叹道:“地底下居然还有这玩意。”
“上药吧。”黑眼镜抬手一个瓶子扔给解连环,一个扔给了白如雪,“药效有点儿烈,注意用量。”
解雨臣身上刀伤剑伤以及抓伤不少,黑眼睛把他放在睡袋上躺好,解开外套一见那惨不忍睹的状况,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咬了咬牙,一狠心把T恤剪开,拿出药粉时手还在发抖。他这刚一开始清洗伤口,解雨臣就给疼醒了。
“很疼?”黑眼镜看过去,在袖子上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给他擦了擦额汗。
嗯。解雨臣咬着嘴唇忍不住呻吟一声,他的脸本来就白此时失血过多几乎就像一张纸了,本来淡粉色丰润的嘴唇也干得起了白泡,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黑眼镜暗暗咬牙,既心疼又不痛快,一股火整个儿的堵在胸腔里,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怪谁了。
尽管极疼解雨臣还是一声不吭地忍住了,等黑眼镜包扎完伤口,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儿。黑眼镜又给他擦了擦汗,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两人相对不语,一时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你做错事的时候还是挺乖的嘛。”黑眼镜挨着他坐下,喂他喝了些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小脸,心安之余又忍不住嘴欠起来。
解雨臣微微一哂,嗔道:“我哪里错了?”
还有力气吵架说明状态还行。黑眼镜又安心了些,扯唇一笑凑过去挨得近了,伸手去搂他的腰,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了伤口:“好,你没错,都是我不好。”
“你还知道。”解雨臣把脸转向另一边,显然是腹中余怒未消。黑眼镜也不管凑过去粘着他,就算不说话能这么亲近也是好的,躁动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或许是伤得太重又或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没一会儿解雨臣眼睑一垂靠在黑眼镜的肩头陷入了昏睡。黑眼镜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默默地舒了口气。
比起这边微妙的静悄悄,旁边则更热闹一些。
“哎呦,疼,疼,疼。”拖把连叫几声,跟着就带上了哭音,“白如雪你是借机报复吧。”
“疼也得忍着点儿。”白如雪凶巴巴地吼了一句,“我说你战力这么弱还好意思叫疼?”
“就是很疼啊。”拖把委屈地哭诉。
“不是,你别哭啊。哎,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啊!”白如雪立刻手忙脚乱,情绪也跟着越发焦躁起来:“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啊啊啊……”拖把才不理他,继续哭:“可疼死我了。”
白如雪抹了一把脸,见解连环给潘子和安子处理完走过来,一把抓住:“三爷,你赶紧看看他吧,我是没辙了。”
拖把的伤看着挺厉害,但伤口不深创面也不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处理好了。解连环把拖把交给白如雪照看,这才得了功夫走到解雨臣身旁。“伤得怎么样?”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包扎的状况,见他双颊潮红,不由得面现忧色:“这次伤得有些重啊。”
黑眼镜抬手摸了摸解雨臣的额头,脸色不是很好。
“发烧了?”解连环摸上额头,入手滚烫。
黑眼镜脸色愈发的阴沉,发烧说明伤口发炎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解连环瞄了他一眼,拿出小酒壶递给他:“给他擦擦降温,看烧坏了。”
黑眼镜接过去打开倒在手心,给解雨臣擦了额头、脖子以及腋下,温度稍稍降了一些下来。
“这不还没怎么着呢么,瞧你这副丧样儿。”解连环又说,“小花还年轻,不会有事的。”
白如雪在旁边听了半晌,立刻转过头来插话儿道:“以前师父见了师娘就走不动道儿,现在师娘不理他就抓心挠肝的,魂儿都不在身上 ”
黑眼镜扬手给了他一拐子:“就你话多,滚远点!”
“嘿嘿!”白如雪嬉笑着跳开了。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也真够没心没肺的。
“年轻就是好啊。”解连环看着白如雪不无感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黑眼镜收回视线,“他们怎么样?”
“拖把、潘子、安子都没大事儿。”解连环说,“你把小花给照看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