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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先发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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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吃过午饭后，便独自一人回到了教室。
自从和江莫言住在同一宿舍后，他中午就选择待在教室里，有时候看看书，有时候困了，便靠在课桌上小憩一会儿。
教室此时并没有人，他今天似乎有些累，只是依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笔，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旁边空着的课桌上。
前方挂着的时钟按部就班地走着，在空旷的教室里发出清晰的“滴答滴答”声，坐在教室末尾的男生像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手中的笔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转着。
不知不觉，他便从1点，一直转到了两点半。
学生陆陆续续进了教室，直到全部坐满，沈星言没来。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出现。
他再一次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裴羽手中不知道转了多久的笔蓦地停住，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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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裴羽独自一人穿过走廊，看见了刘悦。
她倚靠在栏杆上，对他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裴羽收回视线，无视了她。
奈何刘悦这人，向来难缠的很，自己的把戏已经得逞，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种好好嘲讽对方的时刻。
刘悦一个侧身就挡在了裴羽面前，她一米六的身子在裴羽面前，显得很是娇小。她仰起下巴，傲气道：“裴羽，我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裴羽：“让开。”
“啧啧，恼羞成怒啦？别啊，不过就是，被沈星言赶出来了而已嘛，没关系的，他就一直男，恶心你们这种同性恋再正常不过了。”
“哦对了，听说你像一只丧家之犬被赶出去了之后，立马找到一个同性恋同住了？是真的吗？”
刘悦也不管裴羽会不会回答，自顾自捂着唇，一副犯了恶心的样子：“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啊，真的，就挺脏的，对吧？”
“这位同学，看你一副邻家妹妹的样子，怎么嘴这么毒？”
刘悦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会为裴羽说话，她皱着细眉不耐烦朝后瞪去，看见了从她身后走过来的老谭。
刘悦认识他，经常来3班串门，是沈星言的好友。
她那傲气的神色立马变了变，声音也柔弱了很多：“我，我也就是听别人说的，想过来问问，没别的意思。”
老谭“哼”了一声，说：“哦，这样啊，那麻烦你转告那个乱嚼舌根的人，裴羽是沈星言的好友，沈星言是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这样羞辱他的兄弟，让她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犯贱。”
“朋，朋友？”刘悦显然没听明白，她焦急问道，“裴羽不是被沈星言赶出去了吗？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老谭斜斜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裴羽的肩，两人默契地离开了。
走在西林小路上，裴羽问：“沈星言今天下午没来上课，你知道吗？”
老谭笑了一下，说：“你终于肯问了？我还以为你一点不关心他呢。”
裴羽抿着唇，没有说话。
老谭说：“他啊，去办事儿了。”
“什么事？”
“你的事。”
裴羽停了下来，老谭说：“什么事我现在还不能说，但估计快要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亲自去问他吧，他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知道你的性取向后，也从没瞧不起你。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这段时间你和沈星言看起来都不好过。有什么事好好聊，心结说开了，解开了就好。”
裴羽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老谭眯了下眼睛，半晌后，缓缓道：“因为我相信沈星言，他认定的人，一定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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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在食堂简单地吃过饭后，就直接去了沈星言宿舍，敲了两下门，没人应。
他也没离开，靠在走廊上的窗柩上等。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风过来的时候，都能遮住他翘挺的鼻尖，他伸出手随意挽在了耳后，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喊他：“裴羽？”
裴羽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了一身单薄的沈星言。
今天温度很低，但他仅仅只是穿了一套并不保暖的灰色运动服，衣服有些凌乱的褶皱，袖口和胸口都沾了灰。
沈星言随意扯平了些，然后小心翼翼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裴羽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嗯”了一声：“你不是还有题目不会吗？还要我教你吗？”
沈星言自然是十分愿意，但他万万没想到裴羽居然会主动来教他，这让他显得很是手足无措。
“等等，我，我找下钥匙。”他快速摸索着自己的口袋，额间碎发散落间，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细小伤口。
裴羽蹙了下眉，问：“你额上的创口贴呢？”
沈星言拿出钥匙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他笑说：“没贴好，被我不小心蹭掉了。”
这得多大劲才能把粘的这么紧的创口贴给蹭没的。
裴羽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接过沈星言手上的钥匙，然后二话不说打开了宿舍门。
沈星言还愣在了原地，裴羽偏头道：“进来。”
“......哦。”
你敢信，沈星言有种来自己宿舍做客的感觉。
沈星言小心翼翼关上门，见裴羽走到他原来的位置上，瞥了眼干净无尘的桌面，然后转头看向了他。
沈星言走了过去，摸了下鼻尖说：“我怕你回来的时候，觉得太脏了，不舒服，就每天擦了一遍。”
裴羽插在校服口袋里的拇指轻轻在食指上滑了一下。他面色平静道：“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
大概是知道裴羽会问，沈星言回答的很快：“就去见了一个特地来看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上来就揍人？”
沈星言自以为瞒得很好了，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如果不是那狗东西喊人，他都不一定会弄的这么狼狈。
“呵，”他拉着裴羽的左手腕，将他往自己的座位上带，示好道，“你不是说要来教我做题吗？坐我这里吧。”
裴羽背靠在桌沿不动，反手钳住沈星言的手，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回扯，沈星言的左手臂之前被人不小心捶到的地方突然撕裂般痛了起来，他止不住“嘶”了一口气，然后右手便撑在了裴羽的桌沿上，整个人将他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裴羽的体温迅速升高。
他偏过头，躲开沈星言的灼灼的眼神：“还说没打架......”
沈星言靠近了些，受伤的左手轻轻一挣，便挣脱了裴羽的束缚。
他顺势抱住了裴羽精瘦的腰间，整个人埋在了他清香柔顺的发丝间。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的腰了，但他此时不敢放肆，仅仅只是轻轻搭在了他的腰间握着。
“裴羽......”
一个名字之后，沈星言便没有再说话，似乎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他的嗓音难得的倦怠，似乎是真的有些累了。
裴羽任由他抱着，良久后，他问：“你去找谁了？是因为我吗？”
沈星言看来是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嘴唇往下偏了偏，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尖。
“嘶，沈星言你！”
沈星言收回利齿，只是用湿润温热的口腔含着，潮湿的舌尖在那滚烫的耳尖上舔了舔：“小羽，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裴羽被舔的身子一阵一阵泛起震颤，天知道他的耳尖有多敏感，他脚一软整个人就要朝后倒下去。
被沈星言顺势压在了宽敞的书桌上。
他此时的眼睛带着酒醉后的迷离，伸手掐住裴羽的下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滚烫。
“小羽，小羽......”他一遍一遍不知疲倦亲昵着这个心底的名字。
裴羽的手抵着他的腰间，不敢用力，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只能冷着声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沈星言笑了一下，他的嘴唇往下压了压，然后挑逗道：“这个问题......”
话音未落，一个吻便猝不及防压了下来，裴羽瞳孔圆睁，感受着沈星言温热的薄唇在自己唇上轻柔的摩擦。
而后，一条湿润的舌尖趁着他发呆的间隙，很快撬开了他的齿关，勾寻着他的舌尖。一遍一遍，在他的口腔中肆掠而过。
“嗯......”
裴羽被吻的快要失了心智，浓重的酒味瞬间充满他的口腔。
沈星言果然喝酒了。
这算什么？
酒后乱性吗？
沈星言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他的脸整个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他的呼吸急切而灼热，烧的裴羽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沈星言顺势将他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穿过自己的十指，然后反向压制在了他的头顶。
裴羽无法动弹，身体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被人控制着。
就这样被人强制吻了好长一段时间，沈星言终于肯停下来，稍稍和他分开了些。
裴羽圆润深黑的眼眸此时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的眼角发着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沁出泪水，淡色的嘴唇被人狠狠亲咬过后，显得鲜艳欲滴。
他轻轻喘着气，红唇一开一合。
沈星言都可以看见里面粉嫩的舌尖在轻轻颤动着。
“小羽......”
裴羽正要开口骂人，沈星言像是早已料到了一样，再次欺压而上，堵实了他的红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