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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本将军叫陈元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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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映天,残阳西落直至坠落山涧,消失云端。
“驾!驾——”
马蹄落地,整齐的蹄声震的林中候鸟惊鸣。
“唰唰唰——”黑衣人整齐划一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黑衣人将剑环抱在胸前,冷眼看着众人,抽出长剑,“杀,一个不留。”
“你们属狗皮膏药的嘛?”青云不满叫嚣,抽出腰间的横刀,踏马飞出。
“保护小姐!”不坠拔出长剑护在温知行身旁。
众人与纷纷抽出兵器,踏马而出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黑衣人飞身持剑直往温知行面门奔来。
温知行摔下马背,才堪堪躲过一击。
不坠急忙将面前黑衣人一剑毙命,下马守在温知行身旁。
一连数日疲于奔命,温知行双腿发软,来不及顾及其他,她单手抽出挂在马上的长刀,双手握刀,勉强给自己一点底气。
“留下命来!”黑衣人不依不饶的挥剑,剑势凌厉,招招毙命。
不坠一手拉住温知行的手腕,单手持剑迎击,可需要护着一人,难免落于下风。
温知行被拽的七荤八素,她晃了晃脑袋,勉强打起精神,只见一道寒芒朝她袭来,她举刀格挡,对方力道之大,使得她退后数步,直至后背顶到路边的树干,才闷哼一声,堪堪停下。
黑衣人不管不坠的阻拦,即便两败俱伤也要留下她的性命。
“小心!”不坠大喊,脚尖猛蹬冲了出去。
温知行靠在树干上,嘴角沁出丝丝血色,她无力再举起那把长刀,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
黑衣人眼底流入出惊喜之色,长剑正欲刺破眼前的人胸膛,可谁知自己胸口一痛,他低头一看,长剑剑尖刺透他的胸膛,鲜血从喉中涌出。
不坠从黑衣人身后走出,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暗道不好。
“小姐,小姐?”不坠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知行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坠立马将人拦腰抱起。
“老大,她怎么了?”青云提着还在滴血的横刀上前询问。
“不知,先入城找间客栈。”不坠皱着眉宇,飞身上马,“留下几人扫尾,其余人跟我入城。”
“是。”
滇良城门口。
官兵们举着火把打着哈欠,懒散的推着沉重的城门。
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官兵们停下手中的动作,抽出腰间的佩刀,一脸警惕的看向来人。
“现已宵禁,何人前来!”
青云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的腰牌,丢到对方怀里。
官兵手忙脚乱的拿起腰牌,凑到火光下细细观看,心下大惊,弯腰作揖:“参见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请。”说完将腰牌恭敬的递给青云。
一行人入城,直奔客栈。
客栈掌柜小二见突然出现带着血气的众人,吓的往后缩了缩。
“掌柜,来十五间上房。准备好酒好菜,再烧些热水。”万里丢出一个钱袋。
“好好好,小二带客人去房间。”掌柜推了推缩在自己身后的小二。
“各……各位客官,这边请。”小二将人引到上房。
众人跟着小二离开,掌柜才松了一口气,他捏住袖角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才拿起面前的钱袋,打开查看。
不坠率先将人放在床榻上,“扶摇,帮小姐看看。”
“嗯。”扶摇顺势做到床边,手搭在对方的脉上。
“如何?”
“这几日奔波受累,还有些风寒,受了点内伤。我去开副方子,服用几天,再休息休息便可痊愈。”
不坠点点头,“这几日就麻烦你们两姐妹照顾了,我先去给主子回封信。”
扶摇点点头,取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摇~要不要一会一起沐浴呀~”万里推门而入,盛情邀请。
不坠无奈的看着跳脱的女子,摇头离开。
“你自己先去吧,我还要去熬药。”
“不嘛不嘛,你同我一块嘛。”万里拉着扶摇的衣袖撒娇道。
“那你叫小二抓六副药。”扶摇将药方递给万里。
万里得令,兴高采烈的跑出去找小二。
扶摇将腰间的两把短剑抽出,拿出绢帕仔细擦拭上面干涸的血迹。
“敌袭!敌袭!!”城墙上士兵高呼,他连忙取出腰间的号角,气沉丹田号角发出高昂激进的声音。
原本昏昏沉沉的士兵瞬间提起精神,火把一个个亮起,渐渐将天空照亮。
一只只白色翎羽的箭矢破空而来,宛如一阵细密的箭雨。
来不及躲闪的士兵瞬间战甲破碎被射成一只刺猬,直直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温知训合甲躺在床榻上,听见号角声,瞬间惊醒,拿起一旁的头盔,拎起战戟往外赶去。
“将军,敌军夜袭。”副将穿戴整齐跟在他的身后。
“传令,集军,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敢夜袭我军!”
“是!”
半柱香的功夫,大军集结,温知训骑着战马,手拿战戟,“开城门,众将士,随本将军上战杀敌!”
“杀敌!杀敌!”众将士手举火把,齐声大喝。
“吱呀——”城门缓慢打开。
温知训战戟反手负于身后,轻击战马臀部。
“敌将何人,报上名来!”温知训喝道。
“你母亲没教导过你,问他人名讳,先自己报上名来吗?”那人骑在马上手中把玩着一节泛黄的白骨,昏黄的火把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你可真该死!”温知训心中怒意涛涛,挥动战戟杀了上去。
那人不甘示弱拿起战马两旁的挝勾迎了上去。
战戟拖地,火花四溅,他手持柄尾,朝敌将横挥,两兵器相碰,火花在他脸上绽开。
温知训猛力收戟,戟锋与挝勾弯曲尖利的爪纠缠在一起,他大喝一声,双手握杆,戟尖贴着对方面门往天滑去。
“呵呵呵,倒是我小看了你。”敌军将领看着对面的男子,心中的恨意难以平复。
温知训长戟垂地,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他脸庞光影交错,耳旁传来兵器入肉声,厮杀声,以及那一声声惨叫痛呼。
“你,新来的。”
“你们楚军,该死!”那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腿夹马肚,手中挝勾朝温知训胸口挥去。
温知训长戟格挡,使得挝勾偏移几寸。
挝勾那尖利的倒钩如同恶狼的尖牙,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嵌入他肩头的甲片下。
那人双目充血,手中挝勾一收,甲片连同一块血肉,硬生生的从温知训肩下剥离。
“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他看着挝勾上那染上鲜血的甲片,以及那看不真切的血肉。
他抬手,将挝勾上粘着布料的血肉叼入口中,咀嚼几下,直接吞入腹中。
温知训皱眉看着对面的人的动作,很是厌恶。
“温将军,你这肉,倒是不错。”他舌尖舔舐着唇边的血迹,忍不住夸赞道。
果真是南蛮人。
温知训战戟横劈,冲对方挥了过去。
“呜——”一声浑厚高昂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陈佑拉开与温知训对战的距离,不悦的望向后方,又转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温将军,牢记,本将军叫陈元佑。”
“撤!”敌军入潮水般退去,没有半点留恋。
温知训坐在马上,默默注视着敌军离去的方向。
陈元佑,谁?
跟我有仇?
温知训想起昏暗下,对方生吞吃下自己血肉,一阵厌恶。
“将军!”副将骑马而来。
“嗯?收兵。”温知训说完,便驱马返营。
退出战场后他才感觉到肩下传来一阵剧痛,手心一片湿热。
那兵器倒是少见。
温知训下马,将马递给一旁的后勤兵,“帮我叫陆大夫来。”
“是。”士兵抱拳应道。
温知训卸下甲胄,将其放在桌上,他皱眉褪去内袍,白色的袛衣被血晕染,肩下皮肉与碎裂的棉布混在一块。
他喘着粗气,闭眼依靠在床角,静静等候着大夫的到来。
陆清河接到士兵的传话,立马拿起药箱冲了过去。一进入营帐,便闻到空气中飘散着微弱的血腥气。
她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看见面色苍白的男子,上前查看。
“你来了。”
“嗯。”陆清河沉着冷静的拿着剪刀剪去他肩头大块的布料,为他清理伤口。
“伤口比较大,好在不深……”
“没事。”
陆清河将金疮药撒在伤口上,见对方眉皱的更深,“很疼吧。”
“……不然呢。”
陆清河最后用棉布将伤口包扎好的才开口道:“还有力气开口,应当无事。”说完,收拾药箱,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药在这,明日我再为你换药,我先去忙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