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不同面》柿柿不如意

12、人心不足蛇吞象6

　　一众学生正因为陆屿和林阳昨天晚上的彻夜未归急的团团转，村长和杨婶也在一旁望着村口的方向踱着步。
　　突然一个女生指着陆屿和林阳的方向，“快看！那不是陆老师吗！他们回来了！”，说完第一个跑向了陆屿他们的位置。大家跟着一看，发现果然是陆屿和林阳，也急忙跟了上去。
　　“呜呜，陆老师你们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们了，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没打通”，女生们抱着陆屿甚至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陆屿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环视了一下问到，“王明回来了吗？”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男孩子局促地举起了自己的手，“陆老师，我在这儿，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回来了就好”，陆屿看到人回来了也松了口气。
　　“陆老师，你们去哪里了啊，昨天你们刚出去没多久王明就回来了，还说根本没见到你们”，名叫李清的男孩子疑惑地问到。
　　陆屿和林阳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昨天那个“秀英”果然有问题。又宽慰了一众学生好一会儿，陆屿借口说他跟林阳有点累，要回去休息了，跟着村长和杨婶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杨婶正想让陆屿二人好好休息一下，没曾想陆屿却突然问到，“杨婶，以前村子里是不是有一对姐妹，姐姐叫秀英，妹妹叫秀兰。”
　　杨婶一听这个名字，眼睛倏地睁大，带着惊恐的语气说，“谁？！你们碰到了？”
　　陆屿摇摇头，“没有，我们碰到的是秀英，没有见到妹妹秀兰。”
　　杨婶听完沉默了许久，一旁的村长也一言不发，只是点燃了一根烟，细看之下能看出村长地手在微微发抖。
　　沉默良久，杨婶才叹了口气，带着遗憾又悲痛地说，“你们碰到的根本不是秀英，是秀兰。”
　　陆屿和林阳再次对视一眼，心中充满疑惑，等着杨婶解答。
　　“呼~我来说吧，这件事是我们村不愿意提起的过去，秀英和秀兰更是大家都不想触及的名字。没想到你们会碰到她，可能是天意吧。”一旁的村长缓缓地呼出一口烟，过去的事随着缥缈的烟圈和村长的讲述浮现在陆屿和林阳二人面前。
　　那是五六十年代的事，大旱，闹饥荒，路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大家都想尽办法活下来，啃树皮、挖蚯蚓、掘树根......凡是能饱腹的法子，都有人尝试过。在这样动荡的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相互残杀，吃人肉包子，卖老婆孩子的不在少数，这个村子虽然没有外面那样险恶，可邪恶的种子却早已发芽。
　　村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了卖血换吃的的方法，每天血贩子都会在村口收集村民卖的血，拿到城里去换，换了的吃的再带回来发给村民，几乎村里每一户都参与了这件事。
　　秀兰和秀英两姐妹父母很早就走了，姐妹俩就一直守着山顶上的老房子，很少下山来。姐姐秀英长相普通，力气大，性格憨厚老实，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而妹妹秀兰则面容精致，没什么力气，平日里也不爱干活，是个心思活泛的。听说村口能卖血换吃的，还能换钱，秀兰好不容易才说服姐姐和自己一起下山卖血。
　　秀兰拿着换来的钱和食物，心里高兴坏了，可姐姐却觉得这样不妥当，人的血哪有随便抽抽抽的哩！于是便跟妹妹说好，只来这一次，之后便不再来了。妹妹口头虽然答应了姐姐，但其实每天都会悄悄来村口卖血。直到有一天，血贩子对秀兰说了一句话。
　　这天秀兰刚抽完血，正准备走，血贩子叫住了她，悄悄对她说，“你姐姐怎么不来卖血呢，我听你们村里人说你姐姐可是朱砂骨，她的血可比你的贵多了哩！能换好多钱和吃的呢！”
　　秀兰愣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也才知道原来姐姐除了干农活还有别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