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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自两人出现,张明伟灰白的脸上便浮现出狂热和贪婪,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动,直到司仪说出这句话,他才转动视线看向他们。
如果说他看向新娘的眼神是对梦寐以求追求的物品的狂热,那么看向观北几人的视线则是对食物的垂涎。
他饿了,饥肠辘辘,潜伏在暗中的鬣狗也是如此,只等一个时机,便可以飞扑上前撕碎食物的血肉。
如此虎视眈眈的氛围下,观北感觉自己的裤腿再次被扯动。
观北:“……”
谢南岂放软了语调,语气极为楚楚可怜:“你怕一下,给个机会,嗯?”
尾音一勾,简直是狐狸精转世,听得观北头皮发麻,饶是当年两人心照不宣的暧昧期,他也没从谢南岂嘴里听过如此恶……嗯,柔情似水的语气,事实证明,妖精的功力时时刻刻在精进,如今已经深厚到厚颜无耻的程度,观北宁愿现在一头撞晕在墙上,也好过一旁看戏揶揄的视线,和逐渐发烫的耳垂。
目视前方的正直视线下,他没看到一侧正襟危坐的大嗓和耗子听得脸皱得和吞了颗柠檬似的,简直和他内心冲动一模一样。
有前科在先,观北还算有点抵抗力,大嗓和耗子就不行了,从来只听过他们老大发号施令的杀意,就算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时刻,那声线也是冷硬的,带着宁折不弯的韧劲,往常执行任务,他们从谢南岂口中听得最多的是“不如你去死一死”,而不是像哄小朋友似的“给个机会,嗯?”
嗯个屁啊屁,怪肉麻的。
他俩也听明白了,两人之间存在着一个乌龙,明明他自己是被冤枉的受害者,却连个解释都没要,二话不说直接哄人,对自己的定位和地位极为模糊!
本末倒置!
大嗓:“老大这男德,不得了啊……”
耗子:“呸,什么男德,他这是勾栏做派!”
他们俩作为笔直的F队队员,才有正直的男德!
观北直觉这个“机会”不是什么好事,他并不想问,但他不问,不代表谢南岂不会说。
“我哄你?”
话音刚落,观北脸色一木,面无表情好似灵魂出窍。见状,谢南岂嘴角一勾,变本加厉:“我想哄你,行吗?”
大嗓和耗子两手紧握,指甲都快抓破对方手皮才忍住扭曲的五官没有从脸上飞走。
低三下四,下堂弃夫,狐媚谢妲己,在线上位!
观北双眼一闭,将想死的心情展示的淋漓尽致。
煎熬。
气氛安静的有点不对劲,前方夸张的演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观北复而睁开眼,径直对上舞台上司仪的眼神,瞬间一亮,犹如看到救世主,拯救他于狐狸精魔爪下。
而在另一方看来,他只看到两个字:救命。
司仪:“……?”
向他求救?
……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向他求饶的数不胜数,向他求救的……这倒是头一个。
像是为了应证他心里的猜测,对方赫然起身,单脚站立,生动形象表达什么叫身残志坚也不落于狐狸窟:“选人是吧?我来。”
幸好他上车前,拿上了这半根木棍,在各种意义上都派上了用场。
观北:“所以,这是一个‘谁是真爱’的游戏?”
司仪从容优雅地附身,精准掌握的笑容弧度往上提了提:“是的。”
说着,他快速凑近,用好友间分享秘密的亲昵语气,在观北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你选对了人,你就可以平安离开这里。”
观北瞳孔微缩,不以为意的神色出现一丝凝重:“那我的朋友们怎么办?”
司仪附身,似乎想起什么,长时间没有过动作的眼帘快速一眨,海妖般诱惑的嗓音再次循循善诱道:“朋友?……唔,我更喜欢用另一个词来形容‘累赘’,亲密的关系总是让人感到些许负担,你不想远离那个人吗?”
见对方神色显而易见的一顿,司仪由衷发出低沉愉悦的轻笑,“遵循自己的意志,强者不该被感情束缚。他们在用你的善良和心软谋杀你生存的概率,既然注定要有人牺牲,那活下去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尊贵的客人,相信我,这不是背叛,这是理性至上的最高效率。若他们真心把你看作朋友,怎么忍心责怪你?如果他们指责、责怪你,只能说明他们不是真心把你当朋友,那你更能问心无愧地离开。”
“要不我们来赌一把?如果客人你赢了,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如果你输了……不,客人你不会输,我保证你可以独自离开这里,让那些虚伪的背叛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观北神色变幻莫测,他微微侧过身,毫不意外对上某人含笑的视线,这样的表情他很熟悉,曾经他写完作业一抬头,有人就这么托腮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作业本上一片空白,然后有人就会开始耍无赖:“都怪你,勾引我。”
那时的他会怎么做?
他会害羞地抿唇,故意冷着脸,把作业推给谢南岂:“想抄作业就直说。”
往事不堪回首,他的品味十分堪忧。
时隔多年,那些相处的片段历历在目,清晰如昨日才发生般,人的记性有时好得真不像话,他也记得这一个月来,谢南岂于他,似有若无的疏离也并非是错觉。
他猜不透谢南岂在想什么,但他直觉对方远离他,并非只是因为当年的误会,突然的接近,也并非是心血来潮,或是不计前嫌。
什么原因?
他不知道,猜不到,也不想猜。
观北收回视线,沉默间,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权衡,须臾,他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这是一个极有趣的问题。
他想要什么呢?
爱是充沛的养料,它能浇灌出最美的花朵。
爱情更是一场海天盛筵,是狂喜和心碎,是背叛和占有,是人类不曾知道的自己鲜为人知的那一面,是从出生那一刻起,一年又一年累计刻在潜意识里,从未感知的认知缺陷。
是低等虫子与生俱来拥有的廉价情感,是驱使欲望的遮羞布,是道貌岸然之人可悲的借口,是幻想,是虚无,是到头来的一场空,是造物主最失败的手笔。
所以他想要什么呢?
思考半晌,他想,他想要证明一个悖论——
凭什么最虚无的情感可以成为最丰富的养料?
抛弃它,才能成为强者。
最后,他优雅颔首,恍若他脑中那些激烈的不服,对弱者的轻蔑想法从未存在过:“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希望达成你的愿望,帮你解决累赘。”
看,他多么善良啊,却总有人误会他的良苦用心。
他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条狭窄的缝:“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可以永远甩掉这些麻烦。”
他别有深意地补充道:“你放心,这是只有你我之间的交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会知道。”
观北:“我怎么相信你说的一定是真的?”
司仪后退一步,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郑重其事道:“我尊贵的客人,请你相信我,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
观北走向左边,站定在前。
极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十字架好似是从地底深处长出来树杆,与地面密不透风地连接着,仔细一看,上面不仅沾着深湿的泥屑,还有未干透的透明粘液湿哒哒地挂着。
不知名的纹理极有规律地刻在十字架表面,似乎是一个不知名的神秘符号,极具标志性,精致复杂,浓厚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再往上,是新娘露出裙摆的脚趾。
坐在台下时,昏暗的光线带来一定的视觉误区,当观北面对面观察时才猛然惊觉,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尊雕像,她被永恒定格,仿佛无法逃离的鸟。
他抬手轻撩起头纱,呼吸顿时一窒。
头纱下,是一张扭曲的脸。
蕾丝头纱有多美,被遮住的脸庞就有多毛骨悚然。
李曼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像是一团疯狂涌动的旋涡,大理石坚硬的材质微妙地刻画出她歇斯底里的微笑,一滴透明的泪凝固在眼角,让人分不清她到底在笑还是在哭。
暗红色的血顺着她的手臂与发丝凝结成绺,又顺着头发滴落在纯白的婚纱上,绽开的血花像是在续写那滴她没有落下来的泪。
如果这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幕,她一定很痛苦。
观北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走向另一边,掀开同样的头纱,果不其然,是杨小悠。
她的表情和李曼莎的并不一样,可以说是截然相反。平静、空洞,睁大的眼框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他放下头纱,缓慢地后退,距离司仪有一定距离,却又不会离得太远。思考半晌,观北呼出一口气,郑重道:“我选择左边,李曼莎。”
司仪缓慢地眨了眨眼,弓形笑容弧度近乎成为一个半圆,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继续加深这个微笑,直到嘴角裂成一条不可思议的曲线。
“恭喜你!选择正确!”
一道闪着白色光芒的门出现在舞台中央,观北神色一怔,这和顾凌云梦中的一模一样。
出口出现,大嗓激动大喊:“我们可以出去了?观北好样的!”
观北没有转过身,这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尊贵的客人,你可以离开了。”说着,司仪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像是密友之间的小动作,“我说到做到。”
观北点头,一言不发地朝门走去。
台下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
大嗓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你朋友吗?!”
耗子不敢置信地问出声:“……你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
观北身影一顿,右手紧握住木棍支着地,他还是没有回头,继续走着,缓慢且坚定。
司仪半掩着眼皮,后退一步,站在明暗交界处欣赏姗姗来迟的高/潮。他哼着走调的婚礼进行曲,诡异的调子起伏不定,透着哼唱人的愉悦。
身后传来大嗓喊破喉咙的质问:“观北!枉我和耗子拿你当自己人,你居然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走?!我们看错你了!”
就在观北即将跨过门槛时,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有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禁锢在怀里,紧接着一个转身,下巴便莫名其妙落于他手,观北被迫抬起头,撞入谢南岂的视线中:“你确定你要一个人离开?”
这一次,他不再有意识地疏远他,谢南岂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姿态,霸道地将人半裹在怀。
观北挣脱下巴,支着上半身往后逃离,一只大掌牢牢覆盖在他后腰处,五指用力,两人严严实实地面对面紧贴,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由谢南岂亲手糊上去的502胶水,严丝合缝,保证撕不开。
他抬手拍向某人放在他腰身后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冷着一张脸:“我确定,你放开!”
警告的视线颇有威慑力,但对吃软不吃硬的谢队来说,毫无软用,反倒激发了青春期时才有的超强叛逆。
某人只是不要脸地笑出了声,并拢的五指改贴成爪,两手牢牢抓在观北腰身两侧,紧锢的姿势动也没发动,他上半身蓦然倾靠下来,整个头窝在观北颈侧,又软又乖地投降:“不玩了,虽然是演的,但是看到你要走,我不开心了。”他语气沉得发闷,“我又后悔了,不想再让你走了。”
观北心头一颤,伸手推搡的手就这么僵持在半空,半晌,才想起自己该出声警告他:“……再不放手就把你手剁了。”
不知自己的警告停在谢南岂耳朵里宛若奶猫的凶猛一怒。
谢南岂不敢将人逼得太紧,得逞地蹭了蹭,在第三次暴击前从善如流地拉开距离,抬头时,那丝罕见的示弱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演变成大度的正宫气派,连语气都透着一股子爽朗,扬声道:“以三换二,你让我们走,把他们三留下,很划算的买卖。”
观北:“……”
台下正演得要死要活的两人瞳孔震惊:好一个为美色插兄弟俩刀!那必须祝你脱下裤子天天过儿童节!!
大嗓和耗子拖着陆若已噔噔噔怒跑上台,主打一个当场复仇:“我们兄弟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顺利进行中的计划全部乱套,司仪势在必得的微笑肉眼可见地裂开,连牙床都露出一半,这是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忍耐的杀意。
“都别争了。”观北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宛若绝症患者对死亡的释然,“我走,你们全留下。”
谢南岂:“……”
大嗓、耗子:“……”
看,他们就说站在F队食物链顶端的新人巨他妈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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