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西梦》青焰野记

15、15|君聚山

　　“……一开始，车上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旅途有些枯燥之外。直到一个夜晚，我的手机不小心掉落，明亮的屏幕照明在漆黑的座位之间，前排的老人都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醒他们，只好尽力钻到座位下面去拿手机。然而，当我爬到下面得时候，却看到了前排的老人全部光着脚，脚底板紧紧贴着车的地地板。”——《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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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玻璃杯，模仿高乔的样子从底部向上看去。
　　与我想象的不同，杯底的玻璃经过特殊设计，呈现出类似万花筒一般的视觉效果，金鱼在其中游荡填充颜色，正好组成了一朵四瓣的花，同船上看到手工艺花出如一辙。
　　我疑惑的看着高乔。
　　后者将杯子里的鱼放回缸里，“惭愧，直到最近两天我才发现这个，我找过我家所有的杯子，只有地下室里的有这个底部设计。”
　　“所以，或许你爸和寻梦者可能也有某种联系。”
　　高乔点头，说道：“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个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我觉得跟着这个找线索肯定错不了。”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那这么一来，把事情连在一起就能理解高乔的执著了，女朋友和老爸都与之有关，很难不让人觉得有针对性，要是换作是我，也一定会这样。
　　“那为什么说尹北也可能和这些有关系，你是怎么想的？”我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了句。
　　“他的工作室图标是一条鱼。”
　　“就是这样？”我觉得有些草率，喜欢用鱼做标志的多了去了，很明显高乔是在敷衍我。
　　“没错。”高乔没有任何动摇的再次确认。
　　我便也没再多说，如果他不想说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但他这么任性，确实也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直等到第二天，尹北果然发来消息，上面说让我们去登山，他会在君聚山上与我们汇合。
　　君聚山是个距离城市很近的一座山，原本我以为只是那种寻常可见公园小山坡，直到真正来到山脚下才发现这个完全就是个旅游景点，山体庞大，且植被丰富。今天的天气很好，又是周末，前来登山健身的人有许多，虽说不至于人头攒动的地步，但如果想要混入其中，短时间内是很难被找到，这个地方确实很适合接头。
　　“尹北给你发消息了吗？”高乔反复确认手机，问我。
　　我摇头，道：“他说会来找我们······那应该不需要我们主动去找他，随便逛逛吧。”
　　“也对。”
　　十月份的山里，树叶还是很茂密，一路上来，我们走的都是专门修好的专用道，其实像这种山总会有一些游客们踩出来的的小路，体验很好，但是不安全。
　　我们悠哉的走着，还装模作样的拍了几张照片，沿途看见有一些佛教的雕塑，几米远还有座道教庙，之前在山脚下还看到了有月老的姻缘树，神仙教派众多，真的不亏是“君聚”。
　　正走着，“兄弟，这是你的吧。”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听着声音很熟悉，一回头就看见尹北带着个黑色大墨镜，递给我一瓶水。“多谢。”我接过水，心想这算是接上头了，然后三人没有说过多的话，尹北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爬了一会儿身后就没有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绕得路。
　　“等等。”忽然尹北在前面停住，用手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只见在一旁的灌木从中有东西在晃动，此时虽是将近正午，但这一带的草木十分茂密，枝叶在头顶遮挡，阳光很少照的进来，所以内部并不是很明亮。
　　一开始我以为是蛇，因为之前也爬过山见到蛇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看尹北这么紧张我也不敢大意，大气也不敢出，仔细盯着灌木那个地方。4
　　那个东西的行径倒真的像是蛇，随着植物的波动很容易能看得到他的路线，还好最终它离开了，没有让我见到它的真面目。
　　“是什么东西，蛇吗？”我问道。
　　“长得挺像蛇，但不是，它是一种没有眼睛也没有听力的生物。”
　　“它会伤人？”
　　尹北将墨镜摘下收好，点头道：“是的。我们的中转基地就在这里，这山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我摸透了，这种东西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黑，是不是很可爱。”
　　高乔听后皱了皱眉。
　　“你们过来看。”尹北拾起一根树枝，在刚才的灌木中扒拉，我凑过去看，发现上面就像被撒上了黑色的原油一样，还有一种莫名的酸臭味。“这黑色的东西，有很强烈的腐蚀性，看这酸味，估计这条小黑刚吃过饭。”
　　“太恶心了。”高乔远远站着，鼻子眼睛嫌弃得皱在一起，尹北见状将棍子撇开招招手吆喝着：“好了，咱们快走吧，跟紧我。”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正好是“小黑”离开的方向，声音凄惨让我忍不住要堵住耳朵，问尹北道：“这个惨叫是人吧？要不要去看看？”尹北转过来看向我，淡定道：“是一帮恶人，不用管。”
　　“恶人？”高乔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当然，你们以为成家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早发现他们的人在跟踪了。”尹北边说边加快步伐，催促我们抓紧跟上。
　　“成家又是什么？”我完全不明白，“高老板应该最清楚。”尹北向高乔歪歪头示意，后者回应道：“成世集团，一直和我们高家有业务合作，但是和我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是说船上的人是成家的人？”高乔反问。
　　“没错，我见到了成世他儿子，东寻，就是那个戴眼镜绑架你的那个人，他现在成为了二把手，名叫成权，这个人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可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心说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到了。”这个地方风比较大，我猜现在可能是走到了山腰上面，可能一会还要下雨。尹北上前搬开一块大石头，那个石头很大，要不是尹北这个怪力汉，估计光靠我和高乔根本挪不动它半分。
　　“你们过来看。”尹北拍掉手上的灰尘让我们过去。
　　那是一个洞，以我的身高，大概就是从腰部到头部这样的一个开口，我探进去看，发现里面还有三个岔路，“我们要从哪里进去？”高乔问。“每个人自己选择。”尹北靠在洞口道。
　　“这里有三个洞口，我们如果选错了那怎么办？”我收回脑袋，以为尹北在开玩笑。
　　尹北拍拍我的肩膀，道：“这是规定，为了安全起见，相信我，哦不是，是相信咱们老祖宗的智慧，你难道不好奇这个君聚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民间传说，这里是历代神仙聚会的地方。”
　　“那又怎样？”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