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西梦》青焰野记

16、16｜礼堂

　　“我又不是神仙。”我懒得再接尹北的话茬急于进去，他实在太能侃了，待在外面山上的风吹得我想感冒，鼻子已经有些不通气了。
　　尹北明显有些失望，“你变得不幽默了。”冷不丁说完这句话后率先钻进一个洞里，“变得不幽默？”我觉得奇怪反问道，只不过尹北并没有回应，在洞里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这么个大石头，我们进去了没人搬回去，这个洞口不就暴露了？”我站在外面跟高乔面面相觑。
　　“或许，这里有什么机制会自动关上吧。”高乔耸耸肩，随即也选择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这下两个人都进去了我再有疑问也只能追过去。保守起见，我毅然决然的钻进了和尹北同样的那个洞。洞里有些潮湿，但不是很狭窄，如果是蹲着的话，刚好够用，只不过人要移动，也只能采用爬行的方式。这段爬行没有想象中的漫长，没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亮光，我回头看后面，已经看不出入口的地方了，漆黑一片。我没有立刻向光亮的地方前进，而是打开手机先给他们两个发了消息。
　　但是没有信号。
　　我瞅了瞅前面的光，泛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于是换了个姿势，盘腿靠在洞壁上打算顺口气先。忽然一股奇怪的气味传来，我转头寻找是什么东西，背后渐渐开始发烫，还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我“噌”跪坐起来，脱下外套用手机打光一看，上面全是黑乎乎的粘液，上面还有着像是铁板烧冒出的泡沫，好在外套够厚实并没有被腐蚀穿透。很明显，这玩意是那个什么“小黑”的身上的粘液，我这下不敢再在这里墨迹下去了，抓起外套从洞口钻出去。
　　出口外面就是阶梯，设计的很人性化，但是由于在洞里的长期爬行，猛然站起来还是差点摔倒。
　　不过还好尹北在外面及时扶了我一把，“注意台阶。”
　　我本想跟他道谢，但是抬头就看到对方脸色不好，同前几日的“轻浮”表现很不相同。
　　“难道我说什么话惹到他了？”我不禁自我反省起来，就好比一个平时看起来贼外向的人，因为你说了一句话之后突然收敛了脾气变得一点儿都不活泼了，只要不是神经大条，无论如何你都会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过分了。
　　尹北没有看我，而是拿过我的外套，说道：“你不用担心，小黑那种生物靠近这里就会蒸发，山洞相当于一道防护屏障，但是这个外套不能要了，一会我派人给你准备新的。”
　　“刚才你说我变得不幽默了？”我还是很在意，因为这句话就像是他很了解我一样，但据我回忆两年前我和尹北在郭荒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而且在那种环境下怎么可能幽默。
　　“......你之前真的不知道君聚山的意思？”尹北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
　　我仔细认真的回忆，但确实不知道，甚至连这座山我都是头一回听说，只能回道：“确实没有。”
　　尹北听后抿了抿嘴，然后挑挑眉毛点了几下头，对我笑着说道：“那就对了......不知道就没错了......”
　　哈？我更懵逼了。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尹北用手撩起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动作里流露出一瞬的暴躁。
　　“什么鬼？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幽不幽默的？”我并没有放过这个话题。
　　“哈哈哈哈哈哈你忘了吗，这两年是我一直在监视你啊。”尹北开始哈哈大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浮夸，边说边拍我的后背，下手没轻重力气大得我差点咳出来。
　　原来是这样，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高乔也爬了出来，从另外一个出口处的阶梯走下来。“这就是你们的基地，这么大？”高乔边走边感叹道。
　　由于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尹北身上，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注意起这里的环境。
　　从我的角度来看，在阶梯的下面就是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礼堂。而且不仅仅是用大礼堂来形容的场地大小，而是真真实实的有一排排的座椅和最前方的舞台。打个比方的话，我出来的这个洞口相当于整个礼堂的排风口，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洞口究竟有没有这个排风的功能。
　　而我在洞里看到的黄色光，则是四周墙壁上像是用金质材料雕刻的形象反射出来的，我呆站在阶梯上时间久了，眼睛被这些金碧辉煌的东西照得发酸。
　　这真有够梦幻的，让我感觉到梦幻的原因，不光是这里有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场地，而是这里的设计和设施都太现代化了，说明这些都是现代的产物，那和尹北所谓的神仙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走到礼堂之中，回头看，发现我下来的那一面墙壁上有许多洞口，不止三个，说明除了我们进来的那里还有其他的入口。每个对应的洞口旁边都有两个金色的雕塑，形状扭曲，仔细看像是两座蛇身人面像，再仔细观察，就发现两侧的雕像完全可以重合起来。
　　“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看起来像是个礼堂。”我问。
　　“没错，这里确实是个礼堂，用来开会的，不过这只是基地的一部分。”尹北借力靠在一个座位上。紧接着后面传来响动，洞口处的两边雕塑在移动，和我想的一样，两部分重合，最后刚刚好能够遮住洞口，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两个洞口此刻都被重新关上了。“你们先坐下来，马上这里有个会要开。”尹北拉过我的胳膊，带着我们走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三人依次就坐。
　　果然没过多久墙上的洞口陆陆续续被都打开，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三个紧闭着，其余的洞口就像是运输通道一样钻出来各式各样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进场入口要这么设计，看着一个个打扮上流的人像钻狗洞一样出来，就像是设计者的恶趣味一样，不过实在有趣，我小声哼笑了一下。
　　“我也觉得好笑。”尹北微偏过头，小声附和道。
　　高乔皱着眉回头望了望洞口处，似乎很不理解我们在笑什么。
　　我看向尹北，心说该不会始作俑者就是这个人吧。此刻他脸上乐呵呵的正在跟一个穿旗袍的小姐姐打招呼，小姐姐脸上蒙着面纱，经过时明显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满。感觉到我的目光，尹北转过来向我眨了眨眼睛，我立刻别过头。
　　妈耶，一大老爷们做这种动作，我全身像长了虱子一样坐立难安。
　　就在洞口不断钻出各种打扮隆重的宾客时，在礼堂座位的两侧，随着金碧辉煌的立体雕像旋转，另一群身穿制服的人也陆续进场，他们区别于洞口里的那些人，每人手持枪械严阵以待，从相同制服来看这些人是属于同一波的。
　　我和高乔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尹北绝对不是什么私家侦探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