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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奇怪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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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嗓:“两位,到地方了下车吧。”
陈词拖着快要颠散架的身体扶着冶玏下了车。
陈词一手挽着冶玏一手拽着裤腿踩在黑棕色的泥土里。
冶玏:“你的白大褂呢?”
陈词:“扔了。”
对了,人家有洁癖怎么可能还拿着,冶玏倒是把这茬忘了。
陈词看着面前不远处那条浑浊的河忍不住问道:“这儿是善家村?”
老烟嗓:“过了着烨河再往里走走就到了。”
陈词指着围起来的施工地:“这桥都还没修好我们怎么过去?”
“我们坐船过去。”老烟嗓指向远处停靠再岸边的一艘细窄的小红船。
陈词把挽着冶玏的手抽出来捂住口鼻。
冶玏伸手扶住他:“怎么了?是刚刚晕车了吗?”
陈词摇头:“不是,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腥死了。”
冶玏:“闻到了。”
老烟嗓:“害,这不是你俩要来了吗,村里的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市里来的大夫啊,前几天不就在这杀了一头羊和几只鸡吗,土里有血肯定腥,不愧是大夫啊,鼻子还真灵。”
老烟嗓:“哎呀,快走吧你看这天阴的,说不定一会就要下雨了,到时候河里涨水咱们过都过不去,更别说是要进村了。”
老烟嗓急促的催着。
陈词看着眼前这个细窄的小红船愣住了。
陈词:“你确定我们三个人能坐的下?”
老烟嗓:“咋坐不下,挤挤就行,能坐的下。”
陈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占地面积缩到最小坐在船尾看着外面无处下脚的冶玏。
陈词看着老烟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老烟嗓:“你们城里的一天都吃些啥,长这么大个,你别缩着坐,把腿分开让他坐你怀里。”
陈词:......
刚刚在河岸看着烨河也不算特别宽,大概是人多的原因外加只有老烟嗓一个人划船,船走的特别慢。烨河的水黑而浑浊,深不见底。
冶玏:“怎么了?”
陈词毛绒绒的脑袋靠在冶玏肩上,两手抓着冶玏腰间的衣服,头发蹭的他脖子痒痒的。
陈词:“晕,我,晕水。”
冶玏握住陈词的手:“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冶玏:“师傅我们能稍微快点吗?”
老烟嗓:“等会,你带火了没?”
冶玏摇头:“没。”
老烟嗓:“没有?你这么大个男人不抽烟?”
冶玏:“很少抽。”
老烟嗓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被水打湿的火柴,一连擦了好几根才说是终于擦着了一根,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点着了扔到河里,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冶玏:“这是做什么?”
老烟嗓:“你还让我划快点,你没发现这船到水中间就划不动了吗,这是遇到水鬼拦路了。”
冶玏:“有这么玄乎吗?”
老烟嗓:“嘿,年轻人你还别不信,这河里啊不知道死了多少外地进村的人呢,不然这河水为啥是黑的?有些事情就算是科学也没办法解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们善家村有个神婆,算的那叫一个准,你俩既然到村子里了啥时候也请她算算。”
“再说吧。”冶玏潦草的回应着。
对于鬼神之说可以不信,但也不能侮辱诋毁,毕竟有些事情科学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而且此次去的还是这样偏远的村落,难免会有这些封建迷信,鬼神之说。
老烟嗓:“终于过来了,我先上去再拉你俩,这船窄不稳当你俩一会急着下来,船翻了两人都得掉水里。”
老烟嗓:“把手给我。”
冶玏松开陈词的手拉住老烟嗓。
老烟嗓:“到底是城里的,这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干过活,在家里连扫帚都没拿过吧。”
冶玏无语。
老烟嗓把冶玏拉上来又把手递给陈词。
冶玏:“我来吧。”
陈词拉着冶玏的手踉踉跄跄的从船里出来上了岸,冶玏从腰间搂着扶住陈词,陈词一米九的大个顺势挂到冶玏身上。
冶玏:“怎么样?”
陈词:“恶心,有点想吐。”
老烟嗓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他咋了?”
冶玏:“没事,他身体有点不舒服。”
老烟嗓:“你们这些城里的年轻人就是事多,吃的比我们好穿的比我们好,长这么大个,还动不动就那那不舒服,哪像我们那时候,吃吃不饱,穿穿不暖,还啥活都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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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家村。
善大栓:“哎,村长市里来的那两个大夫要待多久啊。”
善大栓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蟠桃就要往嘴里塞。
善常德夺过他手里的蟠桃放回果盘:“就咱这条件你觉得那两个娇生惯养的能呆多久?你这老嘴,给你馋死。”
善大栓:“村长这都桃子都压扁了,还不让人吃了?你看看你们去买的啥。”说着手又往果盘里伸。
善常德一巴掌打在善大栓狗爪子上:“你个没见过世面的,这叫蟠桃,玉皇大帝跟王母娘娘吃的,啥压扁的桃子,就这玩意一斤十来多块钱呢,管好你的狗爪子。”
善大栓:“啥玩意?这玩意叫蟠桃?他妈的原来当年孙猴子偷的玩意就是这。”
善大栓看着桃子小声嘟囔:“这到底是是个啥味道。”
“村长,那是不是城里的那两个人?”一个包着粉头巾的妇女指着村口喊。
大家听见她的喊声齐刷刷转头往村口看去。
小小的村庄总能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掀起巨大的好奇心。而就是这样一件小小的事便能成为这个村庄近一两个月,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就着这个话题一些善于观察和想象的妇女还能为此勾勒出一个宏伟的框架,并在这个框架里填写着她们所幻想的,想要发生的事情。
粉头巾:“善二狗怎么在哪?”
围观男人1:“二狗不开车,难道等着你去把他们背回来啊。”
善大栓:“滚你妈的,老子还在这呢,我的婆娘她还敢背别人,算她命大,我看她是皮子痒了。”
粉头巾不再多言,默默退到男人身后。
善常德:“一会来了大家欢迎欢迎,说话啊礼貌一些,客气一些。”
围观男人2:“咋的村长,就那俩屁大的娃娃,他过来了我还得哈着腰叫声爷爷不成?”
哈哈哈哈哈....
男人一句话引得周围的其他村民哈哈大笑。
善常德:“去你的。”边说边抬起左脚脱下鞋子朝男人扔过去。
男人嬉皮笑脸的把扔到身边的鞋子递给村长。
善常德:“都安静,人都到了。”
老烟嗓快步走过来:“常德,人我给你好好带过来了你看你说的.....“
善常德:“二狗,辛苦你了,晚上来家里喝喝茶。”
善常德走到老烟嗓身边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老烟嗓侧身躲过:“哎!这可拍不得,灯灭了我可连村口都出不去啊。”
传说人的身上有三盏灯,另外两盏灯在肩上。双肩有两盏灯,白天吸收阳气,在夜晚驱逐邪气,若是灯灭了,晚上便会被鬼招了魂。
善常德收住手笑了笑:“灭了到时候让神婆把我的给你引上。”说着捏了捏老烟嗓的胳膊对他试了个眼色。
善常德:“来来来,大家都安静,这两位呢就是城里的来我们村里的大夫,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叫“治功”,大家欢迎治大夫。”
冶玏无奈:“我叫冶玏。”
善常德转头看向冶玏:“啊?”
围观村民:“哈哈哈,村长你把人家名字都叫错了。”
善常德:“闭嘴,哪都有你,那是我看错了,你但凡认识的字比我多,这村长的位置啊就是你的。”
善常德:“不好意思啊冶医生,我看错了,您是看啥病的啊?”
冶玏:“急诊。”
善常德:“哦,就是啊,你们有啥不舒服的都可以去找冶大夫,还有旁边这个大夫,叫陈词,陈大夫,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善常德:“陈大夫,您是看啥的啊?”
陈词:“精神心理。”
善常德:“啥?精,精神?”
善大栓:“咋,看精神病的啊,你们城里的看我们农村里都是精神病?”
“就是啊,我们又不是疯子。”村民们纷纷附和。
善大栓边说边拉着粉头巾走到桌前,顺手拿了几个蟠桃塞进身后的粉头巾怀里。
陈词:“大家不要那么抵触,精神心理不是大家认为的看精神病的,我主要做一些健康心理咨询,对工作、生活、学习、人际关系等方面的心理问题进行咨询和治疗的。”
“还不是看精神的吗。”
“就是。”
......
善常德:“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冶大夫,陈大夫这些啊都是给你们准备的,尝尝吧。”
善常德端起桌上的果盘转头瞪了一眼旁边的善大栓。
陈词的晕水症还没缓过来,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摇晃着顺手拽住了身旁的冶玏。
冶玏:“太破费了善村长。”
善常德一直端着水果盘冶玏也不好意思,只能在水果盘里拿了两个芒果。
冶玏:“这些太多了,我俩也吃不完,分给乡亲们吃吧。”
冶玏:“时间也不早了,陈词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要不都回去休息吧,村长,我俩住哪里啊?”
善常德:“也好,陈大夫不要紧吧。”
冶玏:“不要紧,他有我呢。”
善常德笑笑:“对对,瞧我这脑子,您是医生啊,哈哈。”
善常德:“顺德,我叫你收拾给冶大夫和陈大夫住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没?”
善顺德听到喊声拨开人群走到善常德身边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嘀咕这什么。
善常德朝他俩笑笑:“两位大夫稍等一会。”
说完跟着善顺德走了过来。
善常德:“到底怎么了?”
善顺德:“哥,那屋里我们去收拾的时候王老太都已经死了快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收拾是收拾的差不多了,可那味儿散不掉啊。”
善常德低声吼道:“你怎么回事,让你办点这种事都办不好,我还能要你干啥用?”
善常德:“去烧点柏香,把味盖盖。”
善顺德:“好。”
善常德走过来:“冶医生陈医生,屋子灰有点大,我再叫他们去扫扫,二位先跟我到办公室里坐会吧,顺便啊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回个信。”
冶玏:“也好。”
陈词直起身从兜里掏出手机:“该死我怎么忘了。”
冶玏下意识扶住他:“怎么了?”
陈词:“我忘了给老陈回信儿。”
陈词:“我去,什么情况啊,怎么没信号啊。”
冶玏一手抓着陈词,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我的也没有。”
善常德:“我就说嘛,到办公室去打吧,村里太远了信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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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善常德端着两杯水拿到他俩跟前:“来,先喝点水。”
冶玏:“村长你这儿有食用盐吗?”
善常德:“盐?我找找啊。”
冶玏:“好,麻烦了村长。”
陈词:“村长电话在哪啊?”
善常德:“我桌子上,拿手绢盖住的那个,你俩先打电话,我去隔壁给你俩要点盐,马上就回来。”
冶玏看着陈词站在桌前盯着那台红色的座机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你咋还不打?咋了,不知道电话号码啊,哈哈。”
陈词:“去你的。”
冶玏走到陈词跟前看见那台老旧的座机按键上堆积的陈年污垢,瞬间明白了。
冶玏:“说号码,我按,给你放免提。”
嘟~嘟~
电话接通。
韩葭倾:“喂,您好?”
陈词:“妈,我到地方了。”
韩葭倾:“堂堂啊,你到啦。”
冶玏听到某人的小名笑着转头看着他。
陈词慌乱的打断妈妈的话:“妈,妈!我,我到了,那个,给你们说一声,那我先去收拾东西去了,妈妈再见。”
冶玏:“堂堂,这么快就打完啦。”
陈词耳根红红的瞪了冶玏一眼。
善常德手里攥着包好的盐走进来。
善常德:“给,冶大夫你要的东西。”
冶玏接过打开包裹的纸把盐倒进陈词水杯里,摇匀凉好递给陈词。
陈词:“你倒啥东西了?”
冶玏无语:“毒药。”
陈词:“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冶玏:“你这会舒服了?不难受了?一天天少看点电视剧。”
陈词接过水杯:“喔。”
冶玏:“快喝吧堂堂。”
陈词:“你!”
冶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喝吧,我去打电话。”
陈词:“嗯呢。”
陈词抿了一小口:哦?盐水?他朝着冶玏的方向看去,看着那个正在打电话的人,轻轻一笑。
“给,把这个吃了。”冶玏打完电话把刚刚拿的两个芒果递给咬着纸杯发呆的人。
陈词回神抬头看着冶玏:“嗯?”
冶玏:“嗯什么嗯,把这个吃了。”
陈词:“我不吃芒果。”
冶玏:“过敏?”
陈词:“没有,就是单纯的不爱吃。”
冶玏:“喔。”
陈词:“你吃了吧。”
冶玏:“我不吃,我也不爱吃。”
陈词:“你不爱吃的东西,你怎么觉得我就一定爱吃?”
冶玏:......
善顺德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哥,哥收拾好了。”
说罢转头又向陈词他们看去:“两位先生等急了吧,屋子收拾出来了。”
善常德把他拉到一旁:“收拾干净了没?”
善顺德:“哥,都照你说的弄好了,柏香烧了好大一盆,就算是狗鼻子也闻不出来。”
仅有的一缕阳光停留不久,便被飘来的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天空黑压压的,云压的很低,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沉闷压抑的氛围闷想的让人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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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陈词捂着鼻子站在门口。
陈词:“咳咳,咳,这点的什么啊,好呛啊。”
善常德:“喔,是柏香,这屋子空的时间太长了,尘味太浓了,烧些柏香去去味。”
冶玏:“你先在外面待会,等味道散散再进来,我先进去收拾收拾。”
“好。”陈词接过冶玏递过来的行李,放到外面的石凳上。
陈词倚着门框看着屋里忙来忙去的冶玏嘴角微微上扬:嗯,还挺贤惠。
“瀚文,瀚文,你在哪啊?”
“瀚文,回家了,瀚文.....”
陈词听到喊声转头看过去。
一个身形瘦小的女人撑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着,木棍手持的那端用破布包着,以防木刺会扎这手。
陈词朝她走过去。
女人察觉到动静偏头撞上陈词的目光,她看了陈词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像是在害怕这什么,又像是在躲避这什么。
陈词:“您是在找谁吗?”
女人:“没,没事。”
女人有些过于警觉的向后躲。
陈词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喔,你别怕,我是市里来的医生,今天刚来,呐,我就住在哪里。”陈词指向身后的房子。
陈词:“我刚刚一直在这里,听到你在找人,我想着过来问问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女人稍稍放下了些戒备:“我,我见过你。”
陈词:“嗯?”
女人:“今,今天,你们,两,两个人。”
女人说话有些结巴,她的穿着跟村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但从其他地方看,她好像并不是这里的人,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同于村子里其他人浓重的口音,她甚至连前后鼻音都分的很清楚。
陈词:“对,瞧我这脑子,今天善村长给我俩开过欢迎会,他在里面收拾屋子呢。”
女人点点头。
陈词:“你是在找人吗?”
女人:“儿子,他跑,跑进去玩了,我,我叫他。”
陈词:“我跟你过去找找吧。”
女人:“没事,喊两声,听,听见就出来了。”
陈词点头:“那好吧,那您坐这等等吧。”
陈词看着她费力的拄着木棍,把行李放到地上腾开一个石凳。
女人感激的看着陈词,撑着木棍缓缓得的坐下,脚腕淤青紫红的勒痕触目惊心。
女人察觉到陈词的目光有些慌乱的拽着裤脚。
虽说现在天气还算不上太冷,但已入深秋,临近傍晚外加今天天气也不太好,稍稍吹点细风,还是有些凉飕飕的让人有些犯凉。而这个女人身着单薄,光着脚穿着一双布鞋,布鞋的做工有些粗糙,底部没有上胶底,因为潮湿鞋子边缘已经有一些霉坏。
女人过于戒备陈词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收起目光。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坐这,女人奇怪的反应让他也不知道此刻应该要说些什么,气氛安静的带有一丝尴尬。
面前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一阵响声,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
小男孩边跑边拖着长音喊:“妈妈~”
喊着跑到女人身边,从兜里掏出几个红顶的蘑菇递给女人。
男孩:“妈妈,好看吗?”
女人紧张的一巴掌打掉男孩手里的蘑菇用脚踩碎:“不能吃!”
男孩有些委屈,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陈词。
男孩:“你是谁啊。”
女人:“叫哥哥。”
男孩指着他身后的房子问:“你住这里吗?”
陈词:“对啊,以后你可以过来找我玩。”
男孩往女人怀里靠了靠环住女人的脖子,声音有些哽咽:“妈,妈妈这是王奶奶的房子,爸爸说王奶奶死...”
男孩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女人捂住了嘴。
女人费力的站起身拉着男孩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急促。
留下陈词一脸疑惑的坐了半天,连冶玏什么时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冶玏:“想什么呢。”
冶玏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吓得他一激灵。
陈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
冶玏:“我过来很久了。”
冶玏看了一下表:“你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想什么呢?”
陈词:“不知道为什么,从进这个村子就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很难受,让人喘不过气。”
冶玏:“多住几天,习惯就好了。你刚刚跟谁聊呢?看你俩在那坐半天。”
陈词:“一个女人。”
冶玏:“废话,我没瞎到男女不分的程度。”
陈词:“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冶玏:“嗯?怎么说?”
陈词:“她好像不属于这个村子,她的普通话很标准,她脚踝的勒痕,男孩没有说完的话,还有,她好像很怕我。”
冶玏被陈词的话听的一头雾水。
冶玏:“这,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词一脸严肃的看着冶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很奇怪?”
冶玏被陈词一本正经的模样搞得有些糊涂:“刚开始有点,大概是没在乡下生活过吧,毕竟生活习惯什么的都不同。”
陈词:“不对,不是这样。算了,收拾好了吗?”
冶玏:“嗯,你去看看吧,应该收拾到你能接受的程度了。”
陈词点点头朝屋子走去。
冶玏看着陈词的背影和地上的一大堆行李,心里默念:打人犯法,打人犯法。
拎起行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