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歆遑赫》唐歆然

14、冬季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高三也一天比一天紧张，平安夜到来的内天刚好是周五，赵淯歆下午去学校的路上买了一个带包装盒的平安果。

　　郝佳见赵淯歆手上提着的苹果盒，问道：“给胡清煦的呀”

　　赵淯歆点头。

　　郝佳突然问：“这么长时间了你真喜欢他啊”

　　“对呀”

　　“好羡慕你，无所畏惧的很勇敢”

　　这句话唐歆之前也和她说过，赵淯歆想了想说：“我呢，一直坚持，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的话，我愿意赌一把，不赌他会喜欢我，赌我不后悔”顿了一会儿又说“况且，我纠缠他这么久，总不能连个像样的结局都没有吧”

　　但随即她又重新高兴起来“不过，我这么好，他看不上我的话是他眼瞎！”

　　郝佳笑了，她的好朋友就是这样积极乐观，她从不善于掩藏自己的喜欢，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说她恋爱脑吧她确实总是想着胡清煦，但这句话她知道她喜欢的是她自己，她从来没有因为喜欢丢掉自己。

　　想着突然坐在门口的人叫赵淯歆：“赵淯歆，外边有人叫你”

　　赵淯歆疑惑地起身，也没和人约好啊

　　出门就见何晨阳怀里抱了好几个苹果盒，一见她就赶紧喊：“来来来给你一个苹果，平安夜快乐啊”

　　“呦，这么有心谢谢啊”

　　“害，哥魅力太大嘛，收不少吃不完便宜你吧”

　　赵淯歆早习惯了他这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倒没说什么就从苹果堆里拿了一个

　　“哎，两个两个，还有一个冯皓给你内个朋友的”

　　“郝佳？”

　　“对对对，是她你给她拿上”赵淯歆拿走一个何晨阳就走了说是转场下一个班了。

　　赵淯歆拿着两个苹果盒进班，郝佳看她“哦哟，谁给的啊”

　　“喏，冯皓给你的，怎么？迟到这么久的感谢啊”

　　“冯皓？”

　　“嗯托何晨阳给你的，啧啧啧你俩不对劲你俩有问题”

　　郝佳拿过苹果后，就转过身不再理赵淯歆了，任凭她在后面怎么起哄也不肯再多说，脸却悄悄地红了。

　　……
　　赵淯歆像以前一样，在送胡清煦的苹果盒上贴了一张便签：胡学长，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

　　明晃晃地红盒子，赵淯歆觉得有点太过显眼，觉得尴尬，找了一个礼盒袋子把苹果放进去挂在了车把上。

　　为了不被人发现，赵淯歆下课东西还没收拾，先跑来车库将东西送了，才又溜回班。

　　……
　　胡清煦下了晚自习后自己先去车库取车，手里拎着何晨阳送的苹果，每年何晨阳收到的多自己吃不完就塞给他，悠悠转到车库，看到自己车把上挂着一个礼盒，胡清煦顿了一下，将礼盒拿了下来，立马还放着一个苹果盒，沉甸甸的立马装着苹果。

　　盒子上的便利贴有着熟悉的字眼，胡清煦皱了皱眉，是赵淯歆给的。

　　之前收到她的资料胡清煦觉得很麻烦她，这次的苹果也是花了钱的，他是不是也该回礼一下？明天高二要放假，只好等下次过节了。

　　想了想连同礼盒和苹果一起放进了书包，她总是悄悄地送自己东西大概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吧，喜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被喜欢者，他不能拿她的喜欢当炫耀的资本，没有其他的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维护她的面子，不让她因此难堪。

　　……
　　过了平安夜后，下一个星期就是元旦，附中历年都有在元旦前举办艺术节的传统，今年因为疫情临时取消了，对于高一高二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高三本就无所谓，他们正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校的任何活动早已与他们无关。

　　一年就这样匆匆流过，赵淯歆在想着要不要送胡清煦新年礼物的时候，这次郝佳和张恬都表示反对。

　　郝佳“拜托，上次你送完他以后，他有什么表示吗？他连消息都没回你”

　　“内时候他们不是没放假嘛，他平时又拿不到手机”

　　“反正你这次别送”

　　张恬“我同意”

　　赵淯歆趴在桌子上，郝佳其实说的也没错，上次送了一个苹果已经足够了，再送以什么身份送呢？

　　说白了还是她在期盼着什么，期盼他能回应什么，从最初到现在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他的名字，他的联系方式，他的认识，他的回复，现在是她太过于贪心了，贪心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
　　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铃打响后，班里吵吵嚷嚷地相互提前道祝福。

　　赵淯歆边收拾边笑着回应，体委过来问她要不要和他们等会儿一起去跨年，赵淯歆想了想去年一起出去玩差点被挤死便拒绝了去方特看烟花的提议。

　　楼道里，平时下晚自习后便不算安静的走廊，由于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周围人笑着说着明年见，倒是与对面的高三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三马上下这节晚自习，待会儿上完最后一节就可以放假了，林落真刚刚找到赵淯歆拜托她待会儿陪她去高三找一下李皓亮。

　　李皓亮和林落真分分合合有小半年了，昨天林落真提出来分手，李皓亮并没有回复，林落真决心要说清楚，准备等会儿和他当面谈。

　　听到高三的下课铃后，赵淯歆陪着林落真上到二楼，想着他们两个人谈话，自己还是不过去比较好就自己等在楼梯口。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赵淯歆倒是没看出她的喜怒，也没有多问情况怎么样，随口聊着其他的事一起下楼。

　　两人从高三的另一侧下楼，赵淯歆看到在高二和高三楼间有三个人在运球，赵淯歆仔细看了眼，是胡清煦。

　　走近看其余两人是面熟的，不过没说过话，其中一个看到她倒是喊：“呀，花姐”

　　赵淯歆上午刚想明白以后还是要和胡清煦保持距离的，免得以后又期待什么，立马现在就又碰上了，倒觉得这缘分奇妙，总归是他身边的人叫她，赵淯歆略带尴尬的冲他们笑了笑，说了声：“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元旦快乐”

　　赵淯歆本想走的，擦肩而过时胡清煦突然叫她：“赵淯歆”

　　熟悉又略带陌生的声音，上一次和他说话是什么时候？高一吧？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他都没怎么和他当面说过几句话哎。

　　赵淯歆转身，胡清煦看着她说：“你等我一下”之后放下篮球跑进了教学楼。

　　旁边两人倒是没有停下运球的动作，目光却一直打量着赵淯歆，林落真八卦地问：“嘿，他让你等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

　　只是几分钟，胡清煦从楼下跑了下来，提着一个小袋子。

　　他干净地皮肤上透着淡淡地红晕，和赵淯歆敏感皮肤不一样，或许是跑的急，又或许是月末的冬风冷的刺骨。

　　“这个给你，元旦快乐”

　　赵淯歆看到礼品袋里是一个蛋糕，大约巴掌大小，上面还有一个小雪人。

　　“啊，元旦快乐，但不用了，我没有准备东西的”

　　胡清煦摸了摸鼻梁：“没关系，这个是谢谢你平安夜的苹果”

　　赵淯歆不记得谁和他说过还是自己观察到，胡清煦在不好意思的时候喜欢摸鼻梁。

　　赵淯歆接过内个礼品袋，抬眼看着他：“那谢谢你，元旦快乐，明年见”

　　明年见，明年又是喜欢你的一年。

　　“嗯，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