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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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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去吃饭。”
陈鹿鸣听到可以吃饭了，立即爬起来，但是早上劳动过度的腿却不听他支使，一用上力，竟然抽筋了？
陈鹿鸣面目狰狞道：“疼疼疼疼……”
陈航见他还想坐下去，他拧紧眉头，手伸过去抓住他手臂强硬把陈鹿鸣拉起来站好，陈鹿鸣不解的看着他，明知道痛得都站不稳还硬要拉着他站起来？
“腿抽筋，站起来就好了，你坐下去反而痛得更久。”
陈鹿鸣站好，果然如陈航说的那样，很快就不痛了。他高兴的拍掉身上的尘土，扬起笑脸对陈航说：“腿抽筋证明我还能长高，哈哈！”
陈航睨他一眼，不说话。
冒烟的饭菜端上桌来，也不管烫不烫手，陈鹿鸣端着手里的碗，目光如炬如同看西施般着迷的看着桌上的菜，干体力活后不管吃什么菜都会很香，就算他以前吃惯山参海味，现在吃豆腐也不例外。
他挖来一大勺豆腐，让米饭就像见到上辈子的旧情人般牢牢粘上豆腐，每一粒米饭都不放过，把它们和豆腐搅和在一起，最好送到陈鹿鸣的嘴里。
这一小桌就坐着他和陈航两人，陈航想不看见陈鹿鸣的吃法都不行。他好笑的想，这么快就入乡随俗了？
陈鹿鸣埋头吃饭，余光里看见陈航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不一会陈鹿鸣面前被摆上一个大碗，碗边还在冒着滚烫的烟，在大热天里拉了十足的仇恨值。众人默契的放慢手里的动作，都把眼神看向这边来。
陈航坐下来，扫视一圈周围，直到他们都埋下头去才看向陈鹿鸣，他点了点陈鹿鸣面前的牛骨汤：“把肉吃完，把汤也喝了。”
陈鹿鸣伸出筷子捞肉，好奇地问：“你去哪里弄来的肉？”
陈航：“我问这户人家拿的，刚好还剩下些牛肉。”
陈鹿鸣心里想，陈航还是挺体贴人的，知道我想吃肉。结果捞出来的是……牛鞭？
陈鹿鸣手里筷子一滑，肉掉进汤里，溅起几滴汤水。
陈鹿鸣：“为什么给我吃这个？”
陈航也看到了陈鹿鸣夹起来的肉，这才知道剩下来的是哪部分牛肉。他本意是让陈鹿鸣补补，正是长高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就去主人家拿了点牛肉来，这户人家曾经受过陈航的帮助，现在陈航要求他们的这点小事，自然是满怀热情的答应。可没想到这家人会错意了。
正值青春的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牛鞭，脸皮薄些的还真干不出来。陈航知道陈鹿鸣为难，于是把盆移远些，对陈鹿鸣说：“要不还是别吃了。”
陈鹿鸣叹了口气，想到别人家条件也不富裕，还让出一盆牛肉给他：“别人的一翻好意，不要浪费了。”
他把盆又拿过来，捞出肉来，似乎想到什么，带着些不确定地语气问陈航：“你要吃吗？”
陈航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我还需要吃？”
陈鹿鸣立刻想起早上的画面，耳根红到脖子，他垂下头去，等到快把汤喝完了才发现陈航的话有问题，这才反应过来要回一嘴：“难道我就需要吃吗？”
陈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面前的碗：“你不是已经吃完了吗？”
陈鹿鸣眼里闪着怒火，心想：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需要干嘛还吃得这么干净吗？头上突然被大手罩住，手停在他头上，揉了揉，触感很好，又揉两下才心情很好的放开手：“开玩笑的，以后你想吃都没这个机会了。”
在这里，牛是家庭的一份子，就算是到老死也受人尊重。只有被认为是触犯了天意而意外身亡的牛才会被吃掉，几年甚至等到十几年才有那一回的事，刚好被陈鹿鸣碰上了。
陈鹿鸣和陈航走后，围在其他饭桌上吃饭的大娘抬起头来瞄了一眼他们，确定是走远了才开了一个头：“你们说那个眉清目秀的学生和陈航是什么关系？”
“我是在一天早上经过陈航家才看到的，那个学生肯定是在他家过夜了！”
“这都住多久了？有一星期了吧，我上次来拉石头就看到这个学生在，他还是帮陈航干他那份活呢！”
“应该是从城里来的，看他那双手就知道是没干过活的，笨手笨脚，连石头也不会装。一看就是养的娇贵的。”
刚才起话头的那个大娘说：“陈航对他可真好，我们就没见他对谁有这个耐心，那个人住他家那么久都没被赶出来，这放在陈航身上是够有耐心的了，”说到这，她兴奋地问其他人，“你们猜他刚才端来给那个学生吃的是什么？”
还没让人说话，她就急急忙忙先把看到的说了出来：“是牛鞭！”
其他人震惊了，这牛鞭在他们这里可是稀奇物，有些家庭想找来吃都找不到，但奈何规定了不是意外死的牛不能吃。他们饭都顾不上吃了，忙问道：“陈航就这么给那个人了？”
“所以我才问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刚才一直在扒饭的青年放下碗，他想到一个可能，犹豫地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是他男朋友？”
“啥？男朋友？”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青年。
青年挠了挠头脑，他之前出去过外面的大城市，坐车时有个男的偷偷拍了他屁股，被隔壁的女孩发现了，是那个女孩告诉他，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
在小镇里开小超市的老板娘说道：“我知道这个，这叫......叫那个什么同性恋！对，同性与同性相爱！”
这个老板娘是见多识广的人，在小镇上就她的见识丰富，听她的准没错。
这里虽然又贫穷又落后又偏僻，但人单纯，听到这些新鲜事物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不能接受。过了好一会，消化完了老板娘的话，他们又说：“所以刚才陈航叫他吃......是因为那个小伙肾虚了？”
大娘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你们看陈航那个体格，谁顶得住啊！”
陈鹿鸣经过陈航允许，院子里的堆积物被陈鹿鸣清理出去，连墙角都看上去干净整洁了，但这不是陈鹿鸣的目的，他划了院子的三分之一，计划在院子里种上蔬菜瓜果。
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的一个菜园子，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看别人脸色。没想到长大后，他不用为吃不饱饭而挨饿了，海陆空全都吃得腻了，还是热衷此事。
陈鹿鸣兴冲冲的捡了些石头，堆在院子下面当围基，然后在里面填上土。陈航经过，看见陈鹿鸣从路边挖来的黄土，里面还混合着大小不一的石头，他皱眉拦下陈鹿鸣：“你找来的这些泥土中不了东西，要搬一些肥厚的泥土回来才行。”
陈鹿鸣一脸懵：“啊？”他看着辛辛苦苦搬回来的土，“用这些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你想每天起床都要用自己的尿兑水来当肥料。”陈航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他的这个干弟弟一向让他刮目相看。
陈鹿鸣听了，他赶紧放下泥土，抬起晒了一天的脸问陈航：“那还是算了，哪里能找到肥硕的土壤？”
陈航看着面前傻兮兮的这个人，手痒，用力掐了一把陈鹿鸣的脸蛋，没想到全是软软的肉，半张脸被轻而易举地扯了过去。
嗯，手感很好。
陈鹿鸣不明所以，他伸长脖子费力的抬起头，让被掐的脸能好受些，愤怒道：“你干什么？”
陈航回神，手上动作一松，脸上的肉回弹，陈航的视线顺着他的脸颊偏向了看起来更软的嘴唇。只是下一秒嘴唇的主人就转过了身。
陈鹿鸣本来好好的挑着土，却被一整天都不太对劲的陈航劫了道，还对他脸动手，问他话也当没听到。如果他是个女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陈鹿鸣转过身，思考着还是自己找吧，看哪里的泥土上面种的菜多，去悄悄挖一点回来应该没人说吧。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陈航抓住他肩膀，陈鹿鸣很硬气的沉默反抗，谁知肩上的力道加重，陈鹿鸣更加不悦了，他试着甩开，竟然动弹不得。
“......好吧，”他能屈能伸的安慰自己，“起码不用自己费劲地找了。”
可走了好远，也没见陈航叫停，脚下的路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本地特色，一条路有一般是石头，坑坑洼洼非常不好走。陈鹿鸣脚都有些酸了，语气有些可怜地问道：“陈航，还要多久？”
他以为陈航又不会回答他，没想到他却停下身来，幅度很大的转过身来睨视他：“你最好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陈鹿鸣莫名其妙，他不满的说道：“我怎么说话了？”
陈航两手撑着腿弯下腰来，沉默地平视着陈鹿鸣，像是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地思考了一会，才说：“我可能表达得不够准确，”他站直身体，让陈鹿鸣能够直观感受到他的变化了，才接着说道，“这样子你能懂了吗？”
陈鹿鸣这一次全身都红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试图组织语言：“你，你......你！”
算了，语言启动失败，陈鹿鸣气愤的走到陈航面前去，他就算是走到脚断也不会和陈航说一句话了。
谁知后面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陈鹿鸣脚步又加快了些。
“你走错方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