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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谢清和远远走来:“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淋雪就真的这么好玩,你真不怕冻着。”
      见他过来,夏犹清视线立刻移向他,她眼神清澈,眼儿弯弯,还在笑,这满天的飞雪似乎都在为她作配。
      谢清和脚步一顿,更放慢了步伐,他走过来无言却有力的直接将她抱起,随后还是坐在廊上。
      他衣服宽大,夏犹清被他包在怀里,衣服当被子盖,他身上也是火热的,不像她一样冰凉凉,夏犹清寻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还将手从他领口伸进去,在他的胸膛捂手。
      两人就这样一起看雪。
      她忽然开口:“漂亮吗?”
      谢清和以为她说的是雪,院子里一片雪白,没有任何脚印痕迹,他回:“挺漂亮。”
      夏犹清扭头:“我问你,我漂亮吗?”
      谢清和低头认真看着她。
      她头发散着,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是掩盖不住的动容殊色。
      谢清和昨晚才尝过她的美。
      她当然漂亮,她是绝世美人,亦是他的掌中物。
      谢清和一手抬起她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
      十一月初七,冬雪的祭日。
      夏犹清和段淇暮各自牵马走在大路两端,飞雪孤零零的落下。
      段淇暮先开口:“冬雪和我说起过你,她说她有个特别漂亮的姐姐,她特别喜欢待在这位姐姐身边,光看着她的脸好像都不用吃饭了。”
      夏犹清努力弯了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夏犹清给冬雪带了一袋子蜜饯,段淇暮则带了一盒子糕点并三壶酒,他舍了夏犹清一壶。
      一直坐了一下午,衣服上都被盖上一层雪,段淇暮说了许多话,“有时候,我真觉得她还在我身边,可我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夏犹清手指被冻得通红,她又灌下一口酒,眸中幻影才能真实一点。
      酒没了,她也起身:“我先走了。”
      段淇暮又喊住她,这次他沉吟了许久。
      “上个月初二,我让人给谢清和送了一封信,因我查到谢大人死因是舞天罗,我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动作,可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去查送信的人。”
      夏犹清立刻反问:“你又为什么追查谢大人的死因?”
      段淇暮讶然她的态度,但还是缓缓说了。
      去年十月初,闵阳侯被发现死在宠妾的床上,他的胸口空洞洞,心脏也被贼人挖了去。
      陛下盛怒,勒令大理寺协同京都府侦查此事。
      京都府的人围着宠妾的院子,满满当当都侧不开身,段淇暮却先一步晃悠到了书房。
      他四下碰一碰看一看,竟真被他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封泛黄的纸,像是已经放了好多年。
      信上短短几句话,段淇暮却看的心神一震,他赶紧将信藏起来,只在夜深时才敢拿出来看一看。
      你道那信上写的什么,闵阳侯笔锋凌厉,又能看出一丝慌张。
      字迹在烛火下清晰至极:
      “天罗一舞动京城,美酒穿肠,成尚横死,闵助之,三王黄袍加身,行封赏,朱门酒肉,岂知三王识得美人焉?只怕狡兔死,走狗烹。”
      三王,正是如今的陛下梁成善。
      而成尚,指的是逝去的承德太子。
      承德太子登基前夜暴毙,他膝下还有一位年满十二岁的世子,还未来得及册封,是闵阳侯携十万大军称“国不可一日无主”助三皇子慎王登上皇位。
      可偏偏过了这许多年,闵阳侯死因凄惨,偏偏又在暗格里留下一封狡兔死走狗烹的信。
      段淇暮心中惴惴,又查了这许多年的京畿重案,无一不是高官重臣死因蹊跷,而且最后都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只是间隔时间长,又有民间大案发生,众人的视线都被引走了。
      直到今年,又传来谢大人被害的消息。
      谢丞相都未停灵,直接封棺下葬。
      段淇暮直觉不对,这才有了挖坟之举。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这样子是在与那位作对,也许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死了。
      段淇暮缓缓靠在墓碑上,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夏花,小心谢清和。”
      夏犹清走了许远,又回头说了句:“我又不是傻子。”
      段淇暮一怔,又望着墓碑上冬雪二字低低笑了。
      夏犹清夜里才回到谢府。
      灯竟还亮着,是谢清和一直在等她。
      她一身风雪,他坐在烛火下映的身子明明灭灭。
      他问:“你去哪儿了?”
      今儿一早谢清和就被召进宫中,夏犹清本也没有打算和他说这事,正好避了开来,熟料他还挺较真,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
      谢清和生的很不错,一张白皮子,睫毛还长,他冷着一张脸时,五官更显威力,直直撞进夏犹清的心尖。
      她声音就软了下来,在他眼尾轻轻亲了一口:“出去喝了点酒。”
      她身上的确有酒味,谢清和语气稍缓:“喝的什么酒,这么香?”
      夏犹清手在他背上不安分:“自然是美酒,到家来还有美人,你今日可给我暖床了?”她调笑的看着他。
      密密麻麻挠的人心痒,谢清和哪还想得起来质问什么,心猿意马的抱着她上了床。
      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她了。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很合得来。
      夏犹清像一只灵动飞舞的蝴蝶,她嬉笑着不让谢清和轻易得逞。
      谢清和就用他捕蝶的网四处挥舞着,将她牢牢抓住。
      突然的,她鼓着嘴巴,气呼呼的,又望着他:“你是谁呀,你压疼我了!”
      谢清和一愣,这情况很容易让他联想到那日她昏迷后出现的无名先生,只不过这会儿又换了一个,他试探的问:“你是谁?”
      “你都没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叫夏花儿呀!”丫头依旧气呼呼的,不经意间已经全暴露了。
      谢清和闷笑一声。
      “我知道你叫夏花,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认识呀,又说:“是夏花儿,不是夏花呀!”
      他意识到现在跟他对话的夏犹清不对劲,语气态度都很像一个小孩。
      “夏花儿,你今年多大了?”他依着她问。
      夏花儿忍着泪:“我今年八岁了,这是哪里呀呜呜呜呜……”
      夏花儿爬起来就朝外面跑。
      谢清和拦她没拦住,夏花儿没想到外面下了厚厚一层雪,脚下一滑摔了个大跟头。
      她呜呜哭起来,因为这陌生的地方,长大的身体,错误的季节。
      “明明我昨天睡下时还是夏天,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冬天了!呜呜呜……还有你,你怎么出现的,我,我自己又为什么在这里……呜,还长大了呜呜……”
      小姑娘哭的惹人生疼,鼻尖红通通的,手也冰凉,那一下摔得不轻。
      谢清和急忙将她抱回屋里,赶紧请来了欧阳先生。
      一阵兵荒马乱后,夏花儿腿上绑着木板乖乖的躺在床上。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谢清和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将头低下去了。
      谢清和早已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拿着又一件新衣过来,夏花儿乖乖伸着膀子让她换了。
      随后又安静的躺回去。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谢清和叹口气,说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夏花儿,你八年那年逃出了深许楼,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把你带了回来,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你昨日出了意外,在外面玩雪不慎跌倒,头撞到石头上去了,欧阳先生刚才也给你看了,说你脑中有淤血,把这些年的事都忘了。”
      夏花儿听得愣愣的,最后一噘嘴哦了一声。
      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敷衍过去就好,过几天总归会恢复正常。
      谢清和如是想。
      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天两天……甚至半个月过去了,夏花儿还是夏花儿,心智还是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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