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赵乐言

31、「我能牵你手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呢？
　　但凡顾琳是知道赵时琛心眼那么多的话，那么以往和他的关系就不会这么近的。

　　事情要从被叶琼枝告知，赵时琛喜欢自己之后的半小时说起，她们吃饱喝足走出餐厅，在台阶上就远远地看到赵时琛正倚在自己的奥迪车身上，穿着蓝色印花T恤，黑色沙滩裤，有些随意。
　　右手夹着烟，左手打着电话。
　　叶琼枝拿胳膊蹭了蹭顾琳，对着她笑了笑没说话，甩着小包先行一步走到赵时琛面前，“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时琛早已不挂了电话，挑了挑眉毛没说话，越过叶琼枝的肩膀看向顾琳，“伟杰十分钟后到，我先带她走了。”
　　说着，伸手虚握顾琳的手腕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顾琳乖乖的上了车，一屁股坐了上去，双脚还踩在地上，抬头看着赵时琛，“先不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对上顾琳的眼睛，赵时琛一下子就懂了，点了点头说：“好，这离江边近，我们去那里谈？”
　　点了点头，顾琳收了腿，看向车边的叶琼枝挥了挥手，“有事电话联系！”
　　叶琼枝给赵时琛挪了个离开的位置，对着顾琳做了个6的手势，接着挥手道别。
　　X市里有条江，最终流向长江。
　　顾琳她们今天吃饭的地方离江边很近，赵时琛开了一刻钟就到了江边的停车场。
　　两人下了车，朝着江边的滨江大道走去，一路上顾琳都低着头，昏暗的环境让赵时琛看不清楚顾琳的表情。
　　两人走到栏杆处停下了脚步。
　　微风吹来，仿佛是让顾琳下定了决心般开了口，“阿枝说……”
　　赵时琛先一步开了口，“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
　　真的是这样的？
　　顾琳当下心弦一松，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又有一种「居然这样也行」的感觉。
　　“我……”
　　“我追你三个月了，如果说第一次见面可能有轻佻的冒犯感，那么第二次……我知道，那是对你一见钟情的确定。”赵时琛举起手机不断地戳了几下后，一时顾琳看手机。
　　顾琳莫名其妙地解开手机。
　　赵时琛微笑着，贴心地开口道：“打开微信，进朋友圈。”
　　顾琳依言点进了朋友圈，果真看到有个小界面红点，数字「1」，点了进去——
　　那张点赞数最多的「官宣」日出照出现在眼帘。
　　而赵时琛在底下留下了评论——
　　「我能牵你的手吗？」
　　顾琳抬眼，看着赵时琛小心翼翼的眼神。
　　“我……”
　　顾琳一开口，就忘了接下来的要拒绝的话。
　　这份感情在顾琳看来，过于珍重。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好像让对方默默地付出了好多，无论是事业，还是别的。
　　而自己能回报的，也只是这两个多月来给公司带来的收益。
　　“是要拒绝吗？”赵时琛笑着问道。
　　但是，在顾琳看来赵时琛这个微笑比哭还难看，之前多注意形象，偶像包袱一人。
　　顾琳低着头，许久才开解道：“其实吧，阿枝说你……”
　　“不要老是阿枝阿枝的，我不需要你挖空心思的开解我，真的不需要！”
　　赵时琛知道今天不是一个很好的告白日子，但是顾琳问了，他就愿意拿出一个好的态度给对方，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态度。
　　但是，这也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无解的追求过程。
　　“也不需要有负担，这个是没差的。”
　　“如果你今天没有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当然是近期不会。倒不是说我在搞办公室恋情，国晟的录取标准其实没有那么低，说我是借着由头追你，我也不否认。”
　　“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去X大也是之前确定了的行程，能在X大遇见你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只会在「云间」再次碰到。”
　　“你有能力，接受能力强，我只能说我假公济私算是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国晟，愿意做那个让你迅速成长的培育室，但那不是终点。”
　　“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赵时琛转换话题的过于迅速，让顾琳一时更不上思路。
　　“我想留在国晟的，一直。”顾琳没有大志吗？那倒非也。
　　不过，这也是从一个温室跳到另一个温室的缺点了。很明显，顾琳并不是那么清楚外界的竞争力有多大。
　　更何况，国晟需要的人才远不止X大的，这仅此一场的面试会只是一个对于高校的试验田。
　　赵时琛的眼睛有光，他朝顾琳伸出右手，“国晟会欢迎四年后的你。”
　　说到对于顾琳的职业规划，赵时琛想了很久，而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对顾琳表白的主要原因。
　　说他颜狗。
　　赵时琛并不会否认，毕竟顾琳的颜值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瞩目并且吸引人的，所以在看到她的个人简历之后，他就更加不想放手了。更何况最近的投资的收益更加让他刮目相看，那么这样的一个人才，他不想因为儿女私情而被埋没。
　　“什么意思？”顾琳满头的问号，不自觉地和赵时琛握了下手。
　　怎么思维跳跃那么快的，不是拒绝现场吗？怎么突然成了质押生涯的规划了。
　　赵时琛难掩认真，松开了手，“这是我个人建议，去留学吧。英国政学可以考虑一下。下个月给我答案吗？这样还来得及准备托福雅思。”
　　“我年长你那么多，人生阅历也多，你要相信我！”
　　顾琳疑惑，“其实，你不觉得自己在做赔本生意吗？”
　　在职场上已经有模有样的女生，在自己眼前还是这般纯真，赵时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的实习期是一年没错，但是，我说了国晟不会在一年之后和你续约的，国晟标准没那么低，哪怕你之前中意的锦荣，标准都一样。”
　　听着赵时琛的话，顾琳忽然想起了在面试前的某一日，老陈的忠言——
　　「如果想在这行走下去，出国深造是必须的。」
　　“我好像懂了。”顾琳有些明白，又有些疑惑，“我再想想吧！”
　　算是答应下赵时琛的提议，顾琳抬手看了眼时间，“回去吧！”
　　边走边转头看向赵时琛，“Coco……喂了吗？”顾琳这才恍然，“所以，Coco真的是你追我的道具？”
　　赵时琛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现在才想起来我其实是一个被拒绝的人？”
　　被赵时琛一怼，顾琳又慌了神，“啊，我没想谈恋爱，要不是阿枝提醒我，我……”
　　“我知道。”两人走到了停车场，赵时琛体贴地给顾琳开了车门，“本来就没抱希望你会接受我。”
　　“嗯？？？”
　　“只是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地点。”赵时琛点到即止，不会吐露太多。本来就真的对粗线条的顾琳能接受自己，毕竟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暗戳戳击退身边潜在的追求者，做她身边唯一的“追求者”，“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让你以后看到日出和在江边的时候能想起我。”
　　“……那你还给主人吧！”绑好安全带，顾琳无语地说道：“真可怜，有你这种朋友借了不还。”
　　“Coco也喜欢我啊！”赵时琛大言不惭，“不过他俩还在蜜月期，还是需要我多带点时间。”
　　“哇，小姐姐结婚了？”
　　“小姐姐？俩男的，我这边好像没带你认识过，就是不知道叶琼枝有没有带你认识过。”
　　“啊？阿枝只带我见过白白那群‘小姐妹们’，可能不认识吧，下次能介绍一下吗？还是要感谢他们让我撸了Coco那么久呢！”
　　赵时琛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行，不过他们都知道我在追你，你别说漏嘴。”
　　“啊！！！别说了，合着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呀！”顾琳是拒绝接受被追求这段经历的，自己仿佛没什么存在感。
　　“对啊。”
　　小笨蛋！
　　“但是，你这不算是追求啊，起码我不知道，最多只能算是……暗恋！”要不是身份不太对劲，顾琳可能是想要和赵时琛好好复盘这一段莫名其妙的经历的。
　　但是，赵时琛身份摆那里，顾琳还是有点怕对方，忍着好奇心下了楼，又在车边等了点时间后上了楼。
　　两人在门口道了别，关上门顾琳才大口呼吸，给叶琼枝拨了通电话。
　　“他，真的在追我！”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叶琼枝哈哈大笑，“我说的吧，你接受了吗？”
　　“为什么接受？我又不喜欢他！”
　　“啊？”叶琼枝惊声尖叫，“你在说什么屁话，口出狂言吗？他都这么对你了？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感情认知低下啊？”
　　顾琳在电话里弱弱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他对很好啊。”
　　“我的妈啊，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老板，没有任何一个老板是这样的。”叶琼枝在电话那头嘱咐道：“纸和笔找出来，我们复盘一下。”
　　顾琳听话地翻出了东西，乖乖地坐在了地毯上茶几边，嘴上仍说着拒绝的话，“可是我并不想和他在一起啊！”
　　叶琼枝有些抓狂，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顾妈妈，她没有把顾琳照顾好，孤身在外啥都分不清楚，“没有说让你和他在一起，但是你要知道男生有些行为举止那就是在追求你，你要在第一时间分辨一下，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