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京 ...
-
“陈老将军，世子爷来了。”
陈老将军带着一行军队在北境三百里之外的地方停留，便是为了等柱国公世子。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不远处一少年身穿一身黑色劲装驾马而来。
程影将军在被封为大将军统领北境大军之前，还只是陈老将军昔日一个小小的部下，可在与鞑子大大小小的战事下，军中便有了他铁血的名号，当年陈老将军便对程影将军印象深刻，后来圣上亲封，两人便成了忘年交。
而当年，薛夫人女扮男装，有着巾帼不让须眉之英勇，凭女儿身扭转战局，避免了多少生灵涂炭，这些陈老将军也心里着实敬佩。
陈老将军当年在军中也威望颇高，知道薛景女儿身已是薛景中毒箭昏迷之后，程影将军并未没有打算瞒着陈老将军，告知两人情投意合之事，陈老将军知道军中不得有女子，可并未说什么。
圣上不知从哪得知薛景女儿身只身闯入敌营，扭转战局的消息，下急召召程影和薛景回朝，老将军怕路上有什么意外，带人亲自护送两人回京。
今日见了程影与薛景之子，似乎从少年身上看到了程影将军与薛夫人的影子。
程澄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是骑马的功夫是薛景看着找人亲手教的，一路快马加鞭丝毫没有耽误日程，谁知陈老将军这么早就出了北境。
程澄赶忙下马跪地，“陈老将军辛苦了。”
老将军一看柱国公世子行此大礼，赶忙下马，“不可不可，世子，赶快起来，这可折煞老夫了。”
程澄知道陈老将军原与父亲是忘年交，这一跪是晚辈见了长辈应该的，也并未起来。
看着老将军，“这一跪是晚辈应该的，老将军受得起，陈老将军不介意的话，我喊您一声陈伯伯，以您与父亲母亲的交情，怎么也受得起。您把我当晚辈就好，我在您这也不是什么世子。”
陈老将军听闻这话，只得叹言，“好、好。”
受了这一礼，一双驰骋疆场的老手粗糙有力，扶起了面前的晚辈。
传言柱国公世子自小体弱，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一身紧身黑衣，因刚骑过马，面色确实有几分苍白，也摸得身骨确实没有什么武功。
但也因为锻炼得当，又在道观修身养性五年，整个人倒是没有丝毫弱气。
倒是芝兰玉树、俊美非凡，眉眼中隐约探得出几分薛夫人的俊秀，程影将军的英挺。
“薛夫人当年中了毒箭，谁知后来还是生了世子，世子自幼体弱，于是薛夫人求了云仙观要世子在山观静修五年。”
“世子，老夫猜的不错的话，这几日也正是世子出观之日。”
程澄眼内光影潋滟，“确实如陈伯伯所说。”
“好好”陈老将军大笑起来，“世子一会和老夫一起进宫，皇上今日下召让世子来迎，必也是要见世子。”
陈澄点头上马，看着陈老将军身后的队伍，“陈伯伯，这一行队伍是？”
陈老将军明白世子何意，开口道，“老夫命了一小支军队先同老夫回去，剩下的随后会跟回来。”
程澄并未多问，随后跟在陈老将军后侧骑行。
“起扎”。
“回朝”。
朱檀早就听闻今日柱国公世子出观，又去北境外三百里亲迎老将军，早就按捺不住，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此刻正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算起来已有五年没有见过阿澄了，五年前，皇兄刚登基，就听闻薛夫人因为世子体弱要送去云仙观静修，这五年，他也不是没有骑马偷偷跑去，奈何每次都被阻拦在观外。
云仙观的道士倒是死活不开门放他进去，也不是没试过各种爬墙钻洞办法，奈何仙云观实在没洞可钻，爬墙也被日日夜夜扫地打坐的道士扔了出来。
这五年在仙云观下的仙云镇倒是时不时盘踞个十天半个月，也带不回京的，可硬生生五年没有一次见过阿澄。
没想到昨日突然听闻皇兄要召他进宫面圣，后又被母后压着吃午膳，刚准备骑马去仙云观外候着阿澄出来，就听闻阿澄不是直接回京，而是在城外三百里处迎接陈老将军班师回朝。
哪有这般多变的，现下也只好在城外等着了。
可是半天不见陈老将军的队伍，也不见阿澄。
五年，这五年确实不知道阿澄长成什么样了，可是朱檀想起最后见他的那一面，那副清冷劲儿，阿澄每次与他道别都不转头看他，他只能看见阿澄的背影。
等了半日，朱檀心里隐约不安，可也说不上哪不对劲，按理说这半日，应该到了，可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朱檀一个翻身，从树上直接下来上了马，朝城外大军回朝的方向行去。
行了三十里，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朱檀心里的不安越发严重，可是官道上却看不见什么人，只好顺着血腥味，却发现是一条荒野小道，周围都是树，渐渐不远处偏左侧一里地传来刀剑厮杀声。
这处早就离京城太远了，也偏离了官道，若不是遇见了什么山林土匪。
朱檀倒是不怕，从小书没读多少，却是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当年先皇舍得将六子扔在御林军里面，每日晨午晚跟练出来的。
朱檀循着厮杀声，突然看见路边一个少年手臂似乎受了剑伤，流着血骑马朝着他的方向前来，后面跟着几个持剑的黑衣人。
朱檀只觉得眼熟，突然那少年似乎撑不住了坐在马上要晕过去，在落地前，朱檀从马上飞驰而下接住了，那少年靠在朱檀怀了，晕过去前只指了前面厮杀声越来越小的地方，“快，救陈老将军。”接着便不省人事。
朱檀知道这是谁了，“阿澄，你醒醒。”
怀里的人失血过多，唇色苍白，眉眼却俊美到不忍亵渎，曾经他多么熟悉的一双眼，此刻已紧紧闭着。
“阿澄，你放心，我一定救出陈将军。”
朱檀横抱起怀里的人，将他放在自己马上，随后从马侧的剑鞘拔出箭，拍了拍马，马拖着人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朱檀腿风一扫，跟过来的黑衣人已经晕了过去。
得留几个活口。
前面得厮杀声渐小，显然一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朱檀赶忙疾驰，便见到倒了一地的将士，那批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方向，只有几个兵护在一个英勇的老将面前。老将一只腿中了一箭，一只腿挪动起来有些费力。
朱檀立马飞身，那群黑衣人似乎不断从暗处冒出，轮流射箭，老将身前的将士开始慢慢吃撑不住，一个个倒地。
“陈老将军，我带你走”，朱檀起身背起老将军，灵巧躲开箭雨，飞速向来的方向奔去。朱檀将程澄的马拴在那处，朱檀将老将军放上马，自己坐好便急速驾着马往前奔。
身后传来利箭穿破风的声音，朱檀耳尖，驾着马躲了过去，没想到地上昏睡的黑衣人怀里掏出了小箭弩，直直射进了朱檀的后肩。
呲一声，箭埋进肉里，血溅了出来。
朱檀骑在马上晕了过去，晕过去前，似乎在想，还好救了阿澄。
身后不知为何没了动静，那群黑衣人似乎得到什么命令都散了。
离京城三十里的官道上只剩下马蹄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