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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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荀宇喉间还存着酒味，微哑出声。
陆凡星缓缓地眨了眨眼，笑起来，上下打量荀宇。
男孩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只扣到了锁骨往下的一颗，他的皮肤冷白，在月光下更是让人觉得此刻所在非人间。
陆凡星难得地一时地被噎住，呆了快半分钟，他突然说：“这个衣服，是我姐买的。”
“嗯？”
“你穿得很好看。”
荀宇愣了愣，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没说话。
陆凡星抬起眸，说：“还有一条领带。”
他说完就钻进衣柜里，鼓鼓捣捣半天，从里边扯出一条黑色的领带。
没等荀宇反应过来，陆凡星把领带的圈套进他的脖子，温热的指腹擦过他的后颈。
荀宇喉间不自觉一动，他微微低头看陆凡星，后者慢悠悠帮他把扣子扣上最后一颗，然后轻轻撩起领带，往上轻轻一推。
安静的房间出现两声不同步的吞咽声。
“好了。”陆凡星退开一步。
荀宇看他，后者漂亮的眸子圆圆睁着，对上视线之后，嘴角微微翘起。
他说：“哥，你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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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宇刚一下楼，就听到一声口哨。
他抬眸，陆凡月眼睛发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
陆春他们也回过头，愣了愣，又惊讶地发出呼声。
王小军眨了眨眼，抹掉嘴角的孜然，开口：“学长，你可真帅！”
荀宇连皮一热，有些迈不开腿了。
倒是陆凡星，从楼上下来，推了他一把，才把人送回位置上。
陆凡月靠近他，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太像陆凡星了。
“你可真会挑啊，小老弟。”陆凡月揶揄道。
“......”
“我挑的。”陆凡星拿过来一听雪碧，放在荀宇面前。
“啧啧啧，我说吧，你们学生就应该穿这样子，多好看！”；陆凡月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脱下了帽子毫无防备的荀宇。
“啧”陆凡星凑过身子，微微挡住她的视线，嫌弃地说：“我们学校有校服。”
“那太丑了，不如我买的好看。”
“......”
玩笑过后，几个人又一起把烤肉吃完，这期间荀宇被连番加了微信，陆凡月问他要不要兼职模特，她有朋友是开网店的，被陆凡星及时救下。
陆凡星让荀宇在门口等他。
荀宇攥着单车把手，看了看顶上莹莹月光，突然想到刚才和陆凡星解释火星的情景。
明明秋春季刚至，此刻还有些泛凉，可荀宇却觉得有些热，微微扯开领口。
陆凡星下楼，递过来一个纸袋子。
“喏，你的衣服。”
荀宇接过，开口：“我回去洗过之后，还给你。”
“不用。”陆凡星回答很快，他看上去有些不在心思，“送给你了。”
荀宇攥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想要开口又被拦断。
“我不怎么喜欢穿，衬衫，它比较适合你。”陆凡星解释道。
荀宇抿了抿嘴，说了句“谢谢”就转身走了。
看着人背影逐渐融进人群消失在眼前，陆凡星才缓缓地反应过来，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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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杨祐无缘无故被鸽子，他气不过，一大早就敲荀宇家的门。
咔哒
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荀宇出现在门后。
“荀宇！”杨祐涨红脸吼了一声。
荀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
杨祐翻了个白眼，挤开门就进去了，然后大摆摆地仰坐在沙发上，命令的口气：“穿衣服，去打球。”
荀宇昨晚做了套题，脑子里乱糟糟的，错了好多，半夜三点才睡着。
他冷冷丢下一句“不去”。
“给你脸了？！”杨祐站起身，攥过他的衣领，咬牙，“快点。”
荀宇没理，又说“不去”。
“你！”
“你真的不去？”
“不去。”
“这可是你说的，那科技馆的群星策你也不去？”
“什么？”荀宇睁开眼，浑黑的眸子亮了亮，问：“你拿到门票了？”
杨祐嘁了一声，说：“我妈那边单位发的，我们都不想去。”说完他坏笑地拍了拍荀宇的肩膀，说：“你去不去？”
“去。”荀宇这回回答很快。
杨祐打球的地方是少年宫后边的活动场，宽大的操场有篮球馆、网球馆、乒乓球台以及一些提供自由活动的空地。
杨祐打球的几个人都是原来初中的同学，大部分荀宇也认识。一堆人随意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活动起来。
荀宇和杨祐一队。
荀宇看上去苍白瘦弱，实际上宽大的衣服里是紧实的肌肉，他初中甚至是校篮球队的前锋，不过上了高中之后，人变得古怪阴郁，就连杨祐也不愿意理他。
但他的实力总是在不同方面碾压许多杨祐看不上的人。
开头打了两场半，荀宇这队就以碾压的姿势拿了将近十分的差距。
“我去，荀宇你吃什么了？打这么猛。”说话的人是荀宇和杨祐的初中同学，叫做刘青。
刘青抹了抹脸，看坐在椅子上的荀宇。
后者随意应了应，喝光了一瓶水。他把水瓶捏成小块，转身丢进垃圾桶，刚要站起身，看到了什么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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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招不错啊——”代辛拍了拍陆凡星的后背，笑着把雪糕递过去。
后者接过撕开包装，一口就咬了半根，囫囵说着什么。
代辛被他逗笑了，捂着肚子靠在他的身上，又被陆凡星推开。
荀宇眯了眯眼，刻意地要去看清。
那边是滑板区，宽阔的场地被板仔们涂了花花绿绿奇异的颜色和图案，滑板摩擦地面撞击栏杆的声音明显进耳。
那面的陆凡星把雪糕吃完，不舍地又舔了舔嘴角，抱着滑板起身，看到了网格间熟悉的面孔，也愣了愣。
荀宇被抓包一样下意识躲开，回过身就被杨祐拦在身前。
“怎么了？”杨祐刚问完，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陆凡星。
他先是一愣，然后眉毛一挑，缓缓举起右手，中指一点一点竖起。
被隔着距离鄙视的陆凡星：“......”
“诶你去哪儿啊！”代辛刚一转头，就看见陆凡星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走开。
“荀宇！把球给我！”
咔吱咔吱
球场上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陆凡星走到休息区的椅子边，等了等，又坐下。
代辛走过来，疑惑地坐在他身边，一起看起了打球。
荀宇一看就是练过的，起跳、运球、灌篮和插板，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电视剧的节点上，很引人注目。
杨祐和他配合不错，只是有时候荀宇落单在敌队里，被暗中碰了碰肚子撞了撞肩膀，陆凡星都有些不自在。
嘎吱嘎吱嘎吱，随着蝉叫和周围吵闹的各种声音起伏，那边滑板当当的撞击地面，乒乓球哒哒地敲击在台桌，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嚷着要吃最新出的雪糕。
荀宇掐着点站在人群里，微湿的鬓角在光下投射细光，他目光坚定狠毅，他稳住身子，弹跳，手腕下压。
篮球在篮筐哐叽哐叽转了几圈，在众人的注视下，咕噜噜、咕噜噜终于落进了网格。
哔哔——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荀宇最后一个三分险胜对方球队，杨祐开心地叫了一声，上前拍了拍荀宇的肩。
荀宇好久没打球了，出了许多汗，他难得一笑，抬眼看见了陆凡星。
后者笑笑，和代辛一起挥了挥手。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杨祐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去。
“哟，这不是陆凡星学弟嘛？”
陆凡星眯了眯眼，狡黠一笑，两颊微微下陷两个小窝，说：“你好呀，学长——”
“哼”杨祐鼻子哼出一声，碍着荀宇的面子，他走到一边喝水。
荀宇微微喘着气，问：“你怎么在这？”
陆凡星还没说话，代辛先回答：“我们来玩滑板的，正好看到你们在这打球。”他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打球的。”
荀宇挑了挑眉，没说话。
陆凡星看着他，眼神逐渐不正经，荀宇额前的头发被全部抓到脑后，剑眉星目，苍白的皮肤因为运动稍稍泛起粉红的生气，看上去没有这么高冷阴郁了。
没等荀宇再说话，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荀宇，吃中饭去。”杨祐披着外套，拿着手机。
荀宇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说：“你们去吧，我......”
还没等荀宇说完，杨祐就皱着眉说“不行。”
“......”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愿意，一直安静的陆凡星开了口。
“学长，一起吧。”
“？”
杨祐抱着胳膊，问：“你要和我们一起？”
陆凡星点点头，很自然地说：“对啊。”
“......”
杨祐他们选了一家羊肉面馆，刚一进去，陆凡星就被扑面而来的羊膻味和花椒味往后一推，他眯了眯眼。
荀宇走到一半，发现他没跟上，转头看他。
明明没有什么，周围吵闹得很，可荀宇无声张了张口，问“怎么了”。
陆凡星咽了咽口水，轻轻摇了摇头，从慢悠悠地跟上去。
“老板来两碗大羊肉面。”杨祐把二维码亮出。
随后耳边跟上一句，“来两碗清汤面。”
杨祐回头，发现是荀宇。
他皱了皱眉，拦道：“我点了两份。”
荀宇看了他一眼，没理，老板给他另外下了单。
一直到坐到位置上，杨祐才知道那两碗是陆凡星和代辛的。
陆凡星不太喜欢闻刺激大的味道，他看到自己的面没加浓重的香料，浓白的汤面上就放了简单的羊肉和葱花。
他感谢一笑，和代辛呼噜噜吃了起来。
桌上除了荀宇和杨祐，都是他们俩不认识的，不过陆凡星知道他们应该都是认识的。
陆凡星很早就吃完了，抱着荀宇给他拿的冰豆浆，一口一口喝着听他们说话。
那些人都很开朗活泼，桌上聊一些杂七杂八的，说说笑笑，不像荀宇，安安静静的。
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陆凡星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